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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病娇
第二天,李焕大张旗鼓地登门造访,因为事出突然,把整个南府闹得鸡飞狗跳。
南刘氏扭着腰,掐着声音跟见到财神爷似的讨好她,南柳也掐准了时机出现在他途经的小道上,手里捏着一朵花,找好了角度,跟他打招呼。
李焕哭笑不得,心想南依私下里总说他是个戏精,可她这家里的各个人物似乎也有一身不俗的演技。
想起南依脚上的伤,他神色一凛,半点不带犹豫地从南柳身边走过,当是没见到这个人物。虽然他荤素不忌,可南柳这般的,还瞧不上眼。
远处的南刘氏气得跺脚,她这蠢闺女,脸上不知道抹了多少层粉,连站在远处的她都有些受不了,怎提李焕?这么大了,连怎么收拾自己也不知道,跟个花姑娘似的身上五颜六色。
南柳每次出门都是南刘氏给拾掇的,这次事出突然,她接到消息后,就按照自己的品味来打扮自己,一下子阴沟里翻船还不自知。
她的本意只不过想同南依一样,引人注目罢了。
不就是一张脸!
而当事者南依此时不在小木屋,却在自己的房间,她刚刚被一群家丁莫名其妙地带到这里,估摸着又是李焕那家伙在作妖。
这家伙自己烦,还总要搞得她鸡犬不宁。
她坐在床上,不远处南子衿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的屋子。
“不知道淑女的闺房是不能随便乱进来的吗?”南依靠在床沿上,嘲讽道。
南子衿毫不在意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不是淑女。”他们同吃同喝同住,如今怎会在意这些。而且方才可是他背着她进屋的,否则就她那双残腿,走到这儿,非得疼死。
“呵,南子衿,这几日我总算发现,从前名动一时的你为何会如此年纪也没个姑娘愿意嫁给你。”
南依这话说得有技巧,南子衿年十九确实未婚,可并不是因为无人愿意嫁给他,而是他不愿娶罢了。
当时迟相府抄家,多少大家闺秀担忧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甚至还有的愿意同他一道流放的。虽然这年头,大家都喜欢温柔体贴的男子,可清冷的这一款,也永远都是不过时的。
南子衿喝了一口水,将茶盏放在桌上,看着茶盏上的那个细微缺口发呆:“愿闻其详。”
“你太不会讨好姑娘了。”南依走下床,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可她依旧笑容潋滟,走到他身边,勾起他一缕长发,“你这样,你的主人可不会喜欢你。”
他的发丝一点点从她手指尖掉落。
南子衿抬眸看她,好像真的在疑惑:“像你这样便会讨人喜欢吗?”
南依笑出声,大言不惭地说了句:“男人自然都喜欢我。”
南子衿点点头,站起身,把南依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是这样吗?讨好?”
这样,就会讨女孩子喜欢吗?
南依是肆意的又喜欢逞强,明明腿疼得很,却固执地站在他身前,他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他们在小木屋的时候,南依总是毫无顾忌地躺在他身上,这样似乎也太轻巧了。
南依呵呵笑,侧过身子,低下头,与他鼻尖对鼻尖,刚想说什么,门突然被打开。
“依依~”李焕兴冲冲地闯门而入,然后目瞪口呆。
“光天化日之下,不好吧?”他冲过去把南依抱到另外的椅子上,老妈子似的整整她的衣襟,好像刚刚南子衿对她做了什么虎狼之事。
南依扶额。
南子衿倒完全不在意:“什么时候走?”
李焕看向南依,南依点点头。
李焕:“现在?”说着他就蹲下身,南依轻飘飘地落到他背上。
李焕花言巧语:“我的身上背着一个甜蜜的重量。”
南依呵呵,不理他,对着南子衿说:“戴上我的小包袱。”
南子衿点点头,拿起包袱,走在她身边。
李焕无视南府一干人等的干瞪眼:“依依,你最近,好像胖了……”
南依无语:“你多少年没背我了?”
“也是。”
他们俩从小认识,契机大约是在城外他偷吃了她的烤鱼,她追着他打了三条街。那时,他们俩素不相识,他看着南依长得好看,本来想借着偷鱼去搭讪,没想到她却心狠手辣,只把他折腾得哭爹喊娘。
然后,莫名其妙就一直厮混在一起。
等走到门口,南刘氏一下子冒出来:“李公子,你们这是去哪儿啊?这样于理不合吧?”她没看李焕背后的南依,生怕自己看一眼,就忍不住掐死她。
“我们去哪儿,用不着跟夫人您报告吧?”他是个混不吝的,面上恭敬,嘴上却不吝啬利刃。而至于礼,他和他的小姑娘可从来没在乎过。难不成要让家丁来代劳吗?南依不得打死他。
“我这不是担心依依……”南刘氏心里暗恨,心想连这个小辈都不知道尊重自己,指不定是南依在他面前说了什么坏话。
她以前可不知道这两人走得近,看李焕这情况肯定是知道南依腿伤的,她日后得想个法子让南依闭上她的臭嘴。
她也就会和她的母亲一样,勾人倒是在行。南刘氏气得牙痒痒,但却无可奈何,让南柳一起跟着去的心思也淡了。
“不用担心,您还是好好照顾好自己吧。”李焕扯扯嘴角,带着南依和南子衿上了马车。
刚上马车,南依就把李焕推得远远的,一下子翻脸不认人,和方才在背上的小女儿情态完全不一样。
李焕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是装的,我好难过哦。”他捂住胸口。
南依拍拍衣服,要不是李焕能恶心到南家人,她才懒得理他。
“我难道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吗?”他眼泪汪汪,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他这种做派常常引得楼里那些小姐姐激动不已,可面对南依就不够看了。
南依一巴掌拍过去:“收起你那一套,是你自己要背我的。”
“但我今天表现不错吧?瞧瞧南刘氏那张臭脸,还有那个南柳,这的没搞错吧,就她那姿色,还妄图勾引我大哥?”他吃了口葡萄,开始吐槽。
他大张旗鼓出现在南府,不过就是为了帮南依出口恶气罢了。
“麻烦,但是效果不错。”
从前他们俩相处,都在背地里,或者是在城外。这两年,李焕业务繁忙,经常是半夜里突击南依的住处,很少有现在这般到府里去寻人的情况。
南依说着靠在南子衿身上,折腾了一番,她的脚伤其实还是隐隐作痛。
南子衿淡淡开口: “很疼吗?”
南依来了兴趣:“我抽你几鞭子试试?”
“免了吧。”他说着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南依靠得更舒服些。
李焕在一旁看得眼皮子直跳:“你们这发展有点越界吧?”
南子衿:“有吗?”
李焕0.0:“没有吗?”
“这不是仆人应该做的吗?”
李焕思索了一下,今天南子衿就做了两件事,一个是拿包袱,一个是背挺直,嗯,好像是没什么……
他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两个当事人都用眼神表示我们就是正常的纯洁的主仆关系。
他开始怀疑自己……
好吧,没有就没有吧。
下去的时候,是南子衿背的南依。
李焕生气:“为什么换人?”他在旁边一边看着一边叫唤,看着南子衿想看着仇人,丫的心爱的东西被抢走怎么能不急。
南依拽着他的领子:“再吵我就剁了你。”
李焕在马车上那张嘴就没听过,叽叽喳喳,一会儿是在哪条路上遇到了一个良家妇女,一会儿是某天半夜在草丛里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一会儿是半夜出去溜达看到张家的寡妇跑去隔壁串门。
南依觉得自己对南子衿莫名的好感就是因为有李焕这个反面教材。
当然,南子衿并不是这么想的,他觉得,李焕和南依不愧是同类。他觉得要不是今天南依腿疼,两个人有的闹。
李焕缩着脖子,没节操地道歉:“我错了,我们先进去呗。”
南子衿抬眼,原来他们到了珠宝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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