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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尸
“喂?听得到吗?”
“这里是淮北路,你来认一下尸体吧”
......
安颜不多一会儿就在校门口等到了打车过来的妈妈,两人一起坐车去淮北路
一路上安颜和妈妈都没有哭,也没有任何对话,两个人的表情的木木的、呆呆的,无法从噩耗中回来,压抑着情绪,但安颜和妈妈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中都还有一丝祈祷车内的人不是安利民
淮北路的岔路已经前后封锁了,警戒线周围有不少人围着,有刑警、有记者、还有围观群众
康淑容和安颜下了车,没有打伞,艰难的从人群中挤到警戒线前,和维持秩序的刑警说:“我们是死者家属,叫我们来认尸的”
那位警察拉开警戒线,带她们进来,把自己的伞举在母女俩的头上,但今天的雨太大了,那伞也于事无补
康淑容和安颜走得很快,踉踉跄跄,事故车周围已经有警察在拍照,闪光灯不时闪烁在车体上
安利民的尸体已经被警察抬了出来
在地上的担架上,上面有临时搭建的防雨棚,有法医在做初步尸检判断
康淑容走上前看到了夏利民的脸顿时哭了起来:“利民!!”
安颜还是难以相信,他看了看爸爸的脸,又往下看见他早上穿出门的蓝色外套上分布着四个刀口,血液已经模糊了整个外套,分辨不出具体的颜色
安颜突然腿一软就跪在了尸体旁边,泪水和雨水模糊了她的脸,爸爸的眼睛永远闭上了
警笛声混着雨声,还掺杂着现场围观人员的嘈杂声,但依然能清晰听到康淑容在旁边失控的嘶喊:“是谁干的!谁干的!......”
她抚过安利民身上的刀口,鲜血还在往外溢出,但人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刑警上想要安慰,但面对着两位对着尸体痛哭流涕的亲属也不知从何开口
“家属先冷静一点,既然确认了尸体身份,我们一会就转移去局里,麻烦二位和我们走一趟”
安颜和康淑容跟着夏利民的尸体坐救护车前往警局,看着他的尸体送入存尸箱
相互搀扶着跟警察进了谈话室
康淑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同志,他早上出门还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安颜:“爸爸还说叫我晚上一定要在校门口,等他下晚自习来接我...”说着又控制不住眼泪流下来
警察:“家属冷静一下,我们很能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当时我们接到了淮北路上岔路上的一名司机报警,说有一辆车停在路内侧挡住了路,司机下去敲门提醒挪车,打开门发现了死者,当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我们前往现场,发现死者的死亡情形和这段时间发生的跪姿杀人案情形相同,死者手被从后......”
还没等说完就被康淑容的声音打断:“为什么要杀利民啊,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也没招谁惹谁,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啊”
警察:“事故的原因我们还在调查的过程中,还有几个信息想和两位了解一下”
康淑容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她自顾自地低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老安......”
然后突然从椅子上滑下来晕了过去
“妈!妈你醒醒!”
警察立刻从谈话室出去,跟几个同事把康淑容抬出去送往了医院...
这个雨夜对于每个人似乎都格外漫长:警察们接手了两起杀人案,连夜整理犯罪现场线索;各家媒体都在争分夺秒地搜集现场素材,整理新闻稿,等着在明天一早发布一手新闻;而对于安颜,爸爸一夜之前就去世了,妈妈还在床上昏迷不醒,她守在病床前,睁眼是看到面色苍白的妈妈,闭眼,脑海里又是那挥之不去的黑色雨夜和爸爸满身是血的尸体......
她不停地在想,是不是如果今天早上她早起一点,不要临近迟到,爸爸就不会说要去送她,更不会说晚上来接她,是不是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现在的她满心都是自责和愧疚,更多地还有害怕
————
黎明破晓,天色却依然被乌云笼罩,阴沉昏暗,没有一丝光芒,路上雾气浓重、潮湿,好像还要下雨
第二天一早,公安局的早会上,对昨天两起案件的现场发现和后续走访的线索进行的汇报和讨论:
“李伟,男,32岁,大伟修车厂的老板,死亡时间应为昨夜19:42到20:00之间,是被匕首割断颈部大动脉致死,在割断其颈部后在道口内插入刹车片,原因不明,之后将死者捆绑作出捆绑跪姿。现场监控发现凶手离开背影,未发现其如何进入修车厂,离开修车厂后不知所踪”
“安利民,男,36岁,出租车司机,死亡时间应为9:00-9:30之间,是腹部、胸部被凶手刺入四刀,左右肺均有贯穿伤,脾破裂,死后捆绑作出捆绑跪姿,死者应在死后被移动过位置,从主驾驶到后座。在其后座上发现两种血迹,分别是夏利民和李伟,可以判断凶手为同一人”
“另外,在淮北路主路的监控上可以发现,凶手应该是和死者曾争夺方向盘,导致车子无法正常向前行使,大约持续三分钟后,车曾在路边暂停,之后再次发动进入淮北路岔路,事发路段无监控,凶手弃车而逃”
“淮北路路口再往前静思路上有文安区派出所,我们怀疑有可能是司机发现了凶手身份,想借机带他去文安区派出所,被凶手发现,所以实施杀害,但也不排除凶手事先策划谋杀司机被发现,提前下手的可能性”
......
“目前仍无指向性的凶手线索,被害者四人的社会关系经过调查并没有明显重合,初步判断凶手为无差别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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