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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好友劝她静观其变,可陆笙之睁着眼在床上一直躺到天亮,最后还是做了决定。
原地等着实在难受,前路是死是活,总得探探才知道。
次天,她和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吃了好友点的外卖,还帮她溜了趟狗。一直到傍晚时分,叶当归下楼拿快递,陆笙之听着电梯运行的声音,起身出门。
繁繁“哒哒哒”地跑过来,乌黑湿润的眼睛盯着她,无声地摇尾巴。
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轻轻关上房门。
叶当归这人她很清楚,如果劝不动就算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干。但这是陆家的事,她不想把她的小叶子牵扯进来。
出了小区叫了车,不多时便出现在陆家别墅门口。
回自己家,就得走正门,哪怕我家大门不打开。
陆笙之翻过围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越哥!她、她……!”监控室里,一名小青年本来还在打哈欠,忽然被大门口的一道身影吸引住了目光。眯起眼睛看了看,他猛地跳了起来。
越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她什么她!”
“她果然回来了!”小青年哭丧着脸,心有余悸的指着显示屏。
“叫弟兄们拦住,今天的事可不能坏了。”越哥脸色忽变,在桌子上翻找对讲机。
“要是拦不住呢?”
“……跟风哥说一声吧。”
陆笙之口衔绷带拉了拉,确认缠手绑好了。没想到拳馆给的绑带还能二度利用。
刚一进门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熟面孔从楼梯道跑下来,刚好拦在她跟前。
“好久不见啊朋友们。”陆笙之脚步不停,右手握拳又松开,活动关节。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上”,随后一群人就三三两两的冲了上来。陆三侧身躲过直冲面门的拳,扣住手腕往下一压,膝盖一顶,就听见一声惨叫。
用力将人甩开,她又箭步向前,三指成抓,狠狠掐住眼前人脆弱的咽喉。
“没长进啊你。”
陆笙之一边说着,一边飞起一脚。踹中腹部的感觉十分柔软,她忍不住又用了点力,正好将人蹬开。
旁侧传来破风之声,躲闪不及只能堪堪抬臂挡下。甩棍打人还是挺疼,特别是打在先前的淤青上。这让她皱了下眉,反手握住用力一拉,另一只手挥出,骨节直击对方太阳穴,吃痛之下对方便松了手。
甩棍在空中挽了个花,落到她手里。
“谢了。”
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会用工具,一会儿估计有得打,能省就省点力气。
武器开路,本就心带怯意的打手更不敢上前。陆笙之手下不留情,很快就越过这一关卡。
后面的路也并不顺利,陆续有几波人拦路,虽然都没花太大的力气,但也让人有些烦躁。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她只知道她应该找人。比起打架,她还是更想先找到自己的家人。
二楼走廊尽头,拐个弯就是会客室——其实只是间小客厅,一般用来接待贵客。
房门罕见的关着,陆笙之直觉里面在谈事,便快步向前走去。
“三小姐,你不能去那里。”
熟悉的声音。
陆笙之猛地顿住脚步。
转身前她犹豫了一小会儿,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
不过只是很短的一瞬。她回身,看到任风就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身形笔挺,目光如炬,看样子最近过得很滋润。
她改变主意了。
先清理门户也不错。
陆笙之身体下压,径直扑了上去,她右臂曲起,手肘向外,身体微弓,直冲任风上腹。
这一击饱含恶意。手肘骨头坚硬,没什么痛觉,打的又是人体脆弱位置,她的怨与恨都在这一肘里。
任风侧身躲过,手刀向下。陆笙之索性下蹲,脚背绷直,横扫一腿,也被对方躲开。
一击不成,反手摸到腰间,向前一甩,原本折叠的甩棍顺势伸长。任风向后弯腰,堪堪躲过,随后便见一条笔直的腿劈来。
任风变了脸色,还来不及维持平衡就先往旁边躲,但下一脚随即而至,耳旁还有甩棍尖利的破风声。
——为什么?!
陆笙之一脚踹在任风胸口,与之对抗的力道让她脚底发麻。
——为什么不认真出手?!
甩棍砸在格挡的手臂上,足以敲碎砖头的力道,她看到任风因疼痛而微微扭曲的脸,还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陆笙之渐渐感觉到自己控制不住力道,扭曲的恨意在心底蔓延,几天的压抑在此刻得到发泄,气血涌上大脑,理智变得模糊,只剩下一个声音在胸口回荡。
——他是陆家的叛徒!
——让他付出代价!
任风防守居多,少数几次出手都是看准了时机、奔着脖子去的,不过没得手。眼见着陆笙之的攻势越来越不顾后果,他也有些吃不消,心里想着对不住了,扎稳脚步,正要认真起来。
“都住手。”
陆笙之手中甩棍向前刺出,顶端离任风左眼只有几厘米,稳稳停在空中。
“……二……?”
不是谁都能叫停她的。
陆笙之有些不可置信的移开目光,越过任风,看到陆尔恒神色如常的脸。
“二伯伯?”
她还维持着进攻的姿势,但任风已经后撤一步,慢慢退到陆尔恒身边。
“你怎么、他……!”陆笙之瞪大了眼睛,脑子一时处理不了眼前的信息。这和她想象的情况不一样啊?
“跟我来。”陆尔恒迈开步子,径直走向会议室,任风落后一步,跟在他身边。
两人经过时,任风脸上伤口的血迹,龇牙咧嘴的冲她做了一个鬼脸。
陆笙之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好半天才想起要提步跟上。
“二伯伯,怎、怎么回事?你不是被软禁了吗?任风他、他……”陆三的小脑瓜艰难运转着,难道,总不能,是二伯要谋反吧?不对啊,这陆家本来就是他的啊?我痛击我自己?
陆尔恒没有说话,在门前停住脚步,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内有一张长桌,不过只坐了三人。宋辞坐在主座,两侧各有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位,正是和陆笙之起过冲突的黄老板。
见到陆尔恒,他们的表情比陆三的更难看。
“陆……!陆爷!你怎么……你不是……?!”
“聊得怎么样?二位?陆某打扰了?”陆尔恒笑意难耐,抬腿走了进去。
宋辞默不作声的起身,在座位左后侧站定。
“这加料的鱼饵,果然能钓上大鱼啊。”陆尔恒入座,任风和宋辞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你们在和宋辞聊什么?不如让我也听听?”
“陆爷,我们……我们就是、来看看您的情况……”黄老板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心虚得冷汗直冒。此情此景,解释就是徒劳。
“听到我出事,你们就一天也待不住。”陆尔恒叹了口气,“彻夜洗牌,规划怎么分蛋糕,真是辛苦了。”
“陆爷,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陆尔恒抬手打断他们,又曲起手指做了个手势。
任风会意的点头,上前一步:“二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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