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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噬
咻——!
枪尖破开空气发出一阵凌厉的破空声。
回马枪!卢温一招漂亮的回马枪杀的虎基辅措不及防。身子晃了晃。卢温抓住这一点点破绽果决的一转枪头,铤而走险。擦着 锤风将枪尖从二锤中间别了过去,以一侧锤柄为支点,枪尾相抵。背靠枪身用力往下一压,让整杆红缨枪用成一根撬动他的棍子,生生把两柄厚重的流星锤锁在了地上。
胜负已分。虎积浮也个豪爽之人,大大方方抱拳承认自己输的心服口服。
“卢兄厉害,某输了。”
众人喧然,这一战称得上是赢得漂亮。郑放放也随着大家鼓起了掌。方才的不适仿佛只是一个幻觉,郑放放深呼吸了几下,怀疑难道是卢温应战自己太紧张了?
今日的家宴对郑放放来说是有惊无险,可对李泷芊就不一样了。
卯时李府内。
“啪!”李倩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李茏芊的脸上。霎时间淡红的掌印在女子洁白的脸颊上浮现,李泷芊捂住侧脸跪下不敢抬头,知道今晚是自己搞砸了。
“你!”李母捂着心口责怪自己的女儿“我之前同你说什么了。”
“我,我也没有想到郑放放会失足跌落…”
“你以为只有我看见了你袖口的银针??如果今天郑放放受伤了,大家回怎么看你?”李母微怒。
“本来郑府只有一个时日无多的女儿,她死了按规矩郑家就是你的,郑应杰哪里去给自己找了个儿子。真是晦气!”
李母发那么大火也大部分是因为自己恼羞成怒。她算来算去,等了十多年,本就认定郑家的继承人除了自己的女儿,总归是没有别人,可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终点竟然跳出来卢温这么一个拦路虎来。
在今天卢温斗武的时候她气的几乎坐不住。如果又卢温在的话,那么泷芊,自己的女儿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啊!
她越想越崩溃,十年的计划到头来功亏一篑。抬手泄愤般的将一旁的青花瓷打破,碎片顷刻间如雪花般嘣溅开来,些许划在了李泷芊面前。可怜这个少女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吓的一动也不敢动,只是默默的往下掉眼泪。
李倩似乎终于冷静下来,她看着满地的狼藉和地上跪着的李泷芊,连忙跪下抬起她的脸颊用拇指揩去她脸上的泪珠,眼里满是怜惜,仿佛刚刚发怒的人不是她一般。
“小芊,你别怪娘。娘只想着让你以后过的好一点,你爹走得早,只留下我一个妇人带着你。娘真的没有办法了,你别怪娘…”
李泷芊听到这话终于是忍不住抽泣起来,李母把女儿抱在怀里,不停的像安慰孩童一样拍打她的背喃喃道。“没事啊,小芊不哭,娘再给你想办法,娘再给你找路……”
李母说着说着,竟然也忍不住掉下来眼泪,两人一齐在地上互相抹着眼泪,像是在暗中互相舔舐伤口的狐狸一般。
另一边郑放放是松了一口气。
今晚终于这么糊弄过去了。郑放放三下踹掉自己的鞋子在床上懒洋洋的翻滚了一圈。朝着房檐无所事事的举起自己的手看着上面不平整的指甲,被自己咬的坑坑洼洼的。
“好丑”
她小声控诉了一下自己的指甲,今天晚上太紧张,现在倒睡不着了,精神头感觉能出去爬个一晚上墙。郑放放无所事事便想起了卢温。
竟然赢了虎家的长子,虎基辅的流星锤可不是一般人能吃下的。他武功这么好,为什么要来我家扫马厩?
郑放放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哪里知道一个用力过猛,后脑勺咚的一声结结实实撞上了墙壁。声音太大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嘶!!好……不疼?”
郑放放捂着脑袋本来都要一二三准备迎接疼痛了,却发现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不应该啊,我这几天只练了轻功没有练铁头功啊。
郑放放一手摸着后脑勺,一手屈指再扣了扣这面墙。
“扣扣”
回声不但不沉闷,反而传来空心的手感。这里不是实心的红砖吗?难道被白蚁蛀空了。郑放放直起身子,发现这空心的墙壁面积还不小,看起来不像是白蚁蛀空的。
这么久了,才发现自己房间里可能藏了间密室也说不准。郑放放本来就睡不着,现在更是一下就兴奋起来。感觉头也不疼了,脚也不酸了,学着小时候看过的杂书,专心致志趴在墙上敲来敲去找机关,势必今晚要找到藏在自己房间的秘密。
叩叩叩…
叩叩叩扣扣…
此时,隔壁卢温对着发出响声的墙壁陷入了沉思。
根本没有什么密室,卢温的房间在郑放放的隔壁。因为当时房间太大,所以工人中间用木板先用隔出两间屋子,最后偷工减料,没有堆红砖就草草刷了白,才引出这么一出乌龙。
而这边卢温。起先他听到房间墙面上突然传了一阵巨大的物体碰撞声,吓了一跳。想着可能是木头或者石块松动掉落了,但是为随后便传来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的敲击声。就在卢温的耳边。
她以为这是门吗…
在郑放放半个小时的坚持不懈后,他脸色越来越青,终于是坐不住了。
噔噔!
卢温披了一件外衣敲响了郑放放的房门,可惜郑放放太专注,根本没有听到这微乎其微的敲门声。依旧沉浸在找机关的沉浸探索中。
咚咚咚!
这次敲门声倒是大力,也吓了郑放放一跳。
“这么大声敲门你怎么不把门撞了算了,撞!我给你喊口号要不要?”郑放放被扰了兴致,穿了鞋骂骂咧咧跑下去开门。
“深更半夜的,来!一二三撞呃…??”
郑放放喊着口号打开门对上的就是卢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冲击太大让她尾音都拐了个弯。
“阿温?这么晚来找我干嘛”郑放放倒是没有想到这么晚竟然是卢温来找自己。
“没干嘛,你很闲吗。”
“?”
“我住在你隔壁…”
“……”
郑放放不傻,听他说这么两句就大概知道了自己大半夜敲到了人家床旁边去了,顿时脸上飞上两片红云,磕磕巴巴的解释。“这,这样,你听我解释,这空心的,我以为是个…”
密室两字还没说出口,突然喉头一紧心跳又像在家宴时那般快了起来。
咚!咚!咚!
青色的玉虫趴俯在她的心脏上跟着一齐跳动,郑放放觉得自己喘气困难,话说到一半。眉头紧蹙,张着口就要大口呼气。喉头一甜呕出血来,却又被自己生生咽了回去。
卢温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一把驾住了她扶进房里。倒水这一会的功夫郑放放已经面露难色,完全呼吸不上气了。
卢温立刻锁住她的三处大穴防止她筋脉紊乱,郑放放抬起自己的左手向他露出自己右手上结痂的伤疤,卢温抬手一覆,伤口开始发热,顷刻间就烫到吓人的地步。皮下的肌肤鼓动,竟然是同心蛊的母虫试图要从伤口破出。
反噬。
卢温皱眉运气要将那蛊虫逼退回去,可母虫哪里肯乖乖听话,不愿待在这狭窄的地方,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更加厉害。
—同心蛊子母同名,生生相吸,血脉相连。
想起无灵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只能一试。卢温迅速扫了一眼房内,将面前的空瓷碗摔碎,用碎片划破自己之前种蛊的伤口,挤出些血滴在刚才倒的水里让郑放放饮下。之后席地而坐用内力帮她调理全身气息,那母虫像是被安抚了一般,随着内力的流动果然不再作妖。乖乖又伏在了郑放放的心口上。
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一遭,郑放放被这么一折腾,虚弱的几乎就要昏睡过去,卢温及时兜住了她往下坠的身子把她抱到了床上。转头要回自己房间,却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什么东西挂住了,他回头一看,郑放放闭着眼睛一只手无意识的攥住自己的衣摆,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他凑近一听。
“我不能死,我死了阿爹变成丑八怪…”
卢温对她的梦话感到莫名其妙,拉了衣服就想出门回房。但转念一想,同生蛊前一月还在反噬的不稳定阶段。今晚看她这个样子,要是母虫再暴动,怕是连喊都没力气喊了,还是现在这守一夜为好。斟酌了片刻,卢温还是在红木桌旁坐了下来。
昨晚一顿折腾自然没有关窗一说,第一缕阳光照在了郑放放紧闭的眼睛上。她皱了皱眉摸了把自己的脸,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是自己的床…?
郑放放眨了眨眼,昨晚的记忆像浪潮一般涌了进来。她赶紧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和手腕上的伤疤。
还好,还有气,福大命大。
还在侥幸呢转头就看到卢温在桌旁单手支着头闭着眼睛。
他是就这么凑合了一整晚?得,又救了我一命。照这样下去自己是还也还不轻了,这人是不是上辈子欠我的…
郑放放怀疑起自己以前杂书里说的前世因果论了。还没等她细细回忆呢,白春准时准点就进屋了
“小姐,今天早点起。夫人叫我…啊!”
白春端着水一眼看见了坐在侧在桌前的卢温,不由的手一抖,虽然勉强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把水往他身上泼。也不免洒了一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白春大脑飞速运转,最终像郑放放投去了不可置信的一眼。“你你你…他他他,没说啊!”
白春这么大的动静把院子里本来在晒衣服的阿童也引来了,探头往屋里一看,一副了然的样子,伸手在拍了怕她的肩膀“小姐也该长大了…”
“你冷静点…不是你想的这样”郑放放无奈到。
早在白春推门进来的时候卢温就睁开了眼睛,他一晚上没睡。本来就心情不好。被那么一吵也不多说什么,两三步跨出门外补觉去了。
白春立刻退到门边仿佛卢温是什么瘟神一般退避三尺,在他出门后和阿童哭诉“完了完了,老爷会打死我的”
“昨晚我身上新种的那蛊起了点反应,他要是没在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懂了不”郑放放给了白春一个脑壳。
小丫鬟捂着额头还带着泪花,眼巴巴望着自家小姐,终于是想起来了自己的目的。
“哦…对了小姐,今天郑奶奶要启程去大漠找柯黎族长为你求解毒的药方子。老爷叫你去打个招呼呢。”
“什么??”郑放放不可置信“西域路途复杂,气候凶险。而且奶奶她年纪这么大了,怎么吃得消!”
“不行!”郑放放急得连鞋都没穿,直奔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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