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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温织织很少遇到与她旗鼓相当的对手,这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请听下一题:有根不着地,有叶不开花,日里随水漂,夜里不归家。”
这道题有些难度,大家都想了好一会儿。
“是浮萍!”温织织一边说一边吃着糖葫芦,她戴着面纱,吃东西需要把面纱撩起来,一旁的公子用余光看到了她的样貌。
果然还是那么美!
“这位姑娘很厉害,又回答正确啦!”
众人高呼,都在称赞她。
这场比赛持续了半个时辰,温织织和这位公子不分上下,最后决胜局还是温织织获胜了!
“姑娘厉害,在下自愧不如,心服口服!”那位公子故作谦虚地对她说。
温织织觉得他在以这种方式搭讪,“我也算是胜之不武了吧,公子如果不让着我,恐怕我也不会胜出的!”
“姑娘说为奖金而来,我得到奖金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让给姑娘!”
这时主持人走过来把奖金交给了温织织,“恭喜恭喜,比赛这么多届以来,你是第一个获胜的姑娘!”
温织织接过奖金对主持人点点头以示礼貌,然后拿着钱袋朝着那位公子晃了晃,“谢啦!”然后向远处走去。
公子紧随其后,“敢问姑娘芳名?”见她有些迟疑,就主动介绍了自己,“在下石白。”
温织织思考了一下,随口说了一句,“石公子叫我小织就可以,温小织。”
石白笑了笑,“好的,温姑娘。”
“嗯,你随意吧!”
“温姑娘可否赏个脸与在下去酒楼小坐?”
温织织觉得自己玩了一圈也有点累了,也是闲来无事,就答应了。
石白带着她来了京城最大的酒楼,酒楼的掌柜的似乎和他关系不错。
“诶,石爷今儿有空来我这儿,楼上天字号包间给您留着呢,石爷楼上请。”
“好,温姑娘,我们去楼上。”
石白颇有礼貌,让她先行,自己跟在后面。
“石公子在京城混得不错嘛!”
“哪里哪里。”
温织织刚一上楼,就看到了面熟的人,她记得她在之前的宴会上见过,应该是锦衣卫的李百户,他对面坐的是司礼监的另一个大太监,平时卫珩很少去司礼监,都是这位去打理。
有趣,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温织织觉得有些蹊跷,之前听阿兄说过,东厂和锦衣卫之间的关系不是很融洽。
但是看着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有说有笑,不像是关系不好,这其中必有原由。
温织织身后的石白也朝旁边的天字二号房看了看,眉毛紧缩。
两个人走进房里,坐在窗边,温织织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看着繁华的集市和万家灯火,不禁又想起了家人。
“温姑娘这么晚了不回去,不会有人担心吗?”
“没人管我,我不回去都可以,这么热闹的上元夜,回家干嘛?”
“温姑娘还真是自由洒脱。”石白把自由洒脱这四个字故意说的很重。
“自由?”温织织趴在窗边远眺,又小声嘟囔着,“我可能是这天底下最不自由的人。”
这句话虽然声音很小,但石白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感觉这几个字,字字戳中他。
“我可以带着温姑娘多玩几天。”
“不必,我明天还有事情。”
温织织和石白两个人没有再多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窗外的美景,即使有些寒冷。
突然天空中飘下来点点斑白,和火光融合在一起。
“快看,下雪啦!”温织织兴奋地喊道。
她把手伸了出去,几片雪花落在手心上,迅速融化,留下点点清凉。
“你说雪花消失的时候,会有人为它伤心吗?”
石白愣了愣,“温姑娘觉得呢?”
“应该会吧。”
雪越下越大,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温织织又伸手抓了几把,雪花很调皮,从她的指缝中溜走了。
温织织摊开手看了看,整个人渐渐开始低落起来,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酒闷了下去,“嘿嘿,这酒……没桂花酒好喝。”
这一瓶酒喝下去,温织织就已经语无伦次了,迷迷糊糊地靠在窗边,看着站在窗前的翩翩公子。
皮肤冷白,眼神如冰刀,即使是戴着面具也遮不住他的锐气。
温织织有一种错觉,她总觉得这个轮廓很熟悉,很像某个人。
然后又彻底推翻这个想法,他怎么会是那个冷面太监!
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睡了过去,手里还握着空酒瓶。
石白走近她身边,此时门口进来一个人手里拿着披风,石白接过披风,把它轻轻地披在她身上。
石白把窗关紧,然后摘下面具。
“厂公,隔壁房里的人已全部抓获,现已押回厂狱!”说话的人正是肖荣。
“嗯,你回去连夜审问,有结果过来通知我。”
“是,厂公。”
卫珩看着趴在桌子上满脸通红的小醉人,她总是这样对外人从来不设防。
他捏了捏她的脸,温织织似乎感觉到有些不适,手往脸上胡乱抓一把,“团团,别闹!”说话支支吾吾的。
卫珩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另一边的床上,然后为她盖好被子,握住了她的手,握了一会儿就把她的手塞进了被子里,自己则靠在窗边饮酒。
坤宁宫内,知月在寝殿内一直守着,直到她睡着,也没有一个人来过。
谁知这是卫珩特意交代过的,“咱家要安安静静过节,没什么事别来烦我!”
谁人都怕活阎王,坤宁宫内今夜无人。
第二日,日上枝头。
阳光照在温织织的脸上有些许灼热,她慢慢睁开眼睛,眼睛转了一圈,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然后又赶紧看了看自己身上,还好还好一件衣服也没少。
昨日不该贪杯的。
温织织起身,房内并无其他人,想必石白应该已经走了。
醉酒的滋味确实不好受,这一起身就觉得头晕晕沉沉的,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站起身。
看着外面的日头,想也是赶不上一开宫门就能回宫的时辰了。
门突然被打开,是戴着面具的石白,“温姑娘醒啦?正好把这碗醒酒汤喝了,能好受些。”
温织织接过汤碗,“多谢,给你添麻烦了!”
“不妨事,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不必了,我还有急事,要先走了,石公子我们有缘再相见!”温织织把汤碗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自顾自地离开了。
温织织一出门,就飞奔去了昨天藏衣服的地方,毕竟还是穿着太监的衣服更不必引起怀疑。
走到那条没有人的小巷,温织织快把这里翻遍了也没找到昨晚藏好的衣服。
“不能啊,我不会记错啊,应该就是这条巷子啊,怎么回事儿?”温织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努力地翻找。
怎么办,昨天就放在这里了,怎么不见了呢,不会这破东西也有人偷吧!
温织织走出巷子看看了远处的宫门,左右都有人把守,她算是进不去了。
“温姑娘?还真是有缘相见啊!”
温织织回过头看到戴着面具的石白,“啊哈哈,可不是嘛!”
“温姑娘这是要去哪?”
“进宫!”温织织的嘴比脑子快。
“温姑娘该不会是……”石白故意拖长字尾,温织织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宫女吧!”
温织织叹了口气,“嗯,对,我是坤宁宫的小宫女,昨日贪玩误了入宫的时辰。”
她可能以为石白是傻子,她昨日可是在猜灯谜比赛上和他不相上下的对手,宫里怎么会有小宫女如此有才华。
“在下可以帮你。”
“真的?”温织织眼睛都亮了,“你真的可以帮我?”
“嗯,我们家经商的,宫里经常用到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从我们那送进去的,到时候你就跟着一起进去吧!”
石白还真是张口就来,更有意思的是,温织织竟然相信了。
“那就多谢石公子了,不过还是尽快一点比较好,我有些急。”温织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就觉得石白这人很靠谱。
于是温织织就跟着石白来了一个仓库,里面堆满了蔬菜。
“一会儿你就躲在那个菜筐里。”石白指了指那个装满了芫荽的菜筐。
温织织走过去闻了闻,她最讨厌这个了,凭时也是对这东西一口不吃,他却让她藏在这里面,这无异于是想要她半条命。
“石公子,能不能换一个装别的菜的筐,”温织织又想了想,“也没必要非要把你里面,我可以换上运菜人的衣服啊!”
“不可,每次运送的人都是脸熟的人,而且今天宫里只要了这个菜。”石白表示无能为力。
谁知面具下的他开心极了,看到她这么可爱的样子,太有趣了。
“那,那好吧。”
温织织只能将就一下了,现在这是唯一能进宫的办法。
她捏着鼻子,犹犹豫豫地钻进了菜筐,为了不被发现,等她进去以后,在她头顶又放了很多芫荽,温织织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没过多久,就觉得车子动了。
“温姑娘,有缘再见!”
温织织不想说话,这刺激的味道,她简直是一点也不想吸进去。
一行人推着车来到了宫门口。
“今天怎么送得有些晚了?”
“出了些状况,官爷等很久了吧。”运菜的人对门口的看守解释道。
“什么状况,这菜有问题?”说着就要打开盖子检查。
温织织一动不动,不是说不会检查吗,石白这小子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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