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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本色
两人又沿着小道走着,一路的青砖瓦,整个古城里热闹着,到处可见拍摄的人。关珥也不例外,对着古城里的一街一巷拍着照,又对着垂挂的灯笼,对着天,对着月亮……拍个不止。
侯许曳就站在她身后,抄着兜跟着她。但这人似乎真的踌躇许久,也能看的许久。这一路走走又停停,身边的行人早就走远了。
他这人本来真的没什么耐心,但今天对她莫名有耐心。
也是再一次真的认识了她,这人是真的对旧时历史文化很是热爱喜欢的,从她眼睛里就能看得出。
两人走到古城上面是一个多小时后,站在城墙上,远远地望着远处,俯视着古城里的景致,耳畔是风声和人的声音,响个不停。
风拥着他们,头发飘飘然的,温柔又多情的感觉。
“这里真好看!”这话她已经说了好几回了,情不自禁的。
“嗯。”他站在她一侧,视线也在远处,然后又转向了她身上。
纯粹的如栀子一般,阵阵清香,干净漂亮。
他眼睛有种魔力,被他看久了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他这一路视线真就一直在她身上。
关珥都觉得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转了头看他,忍不住问:“怎么了?”
他似乎带着笑,一种不太一样的笑:“还没见你时,就有想过你是怎么样的女生,但见到你后,我发现我之前所想的都有些不一样了。”
她又忍不住问:“我哪不一样了?”
“嗯……小孩长得像我以后的小老婆!”少年说完憋着笑就走了。
她愣了半天,反应过来后脸又红了,追了上去大力拍了他的手,“你胡说!”
“是吗?某人不是怕三十岁没人要吗?为了我的小老婆,哥不得努力实现给你画的饼?要不然给你吊的水不都白掉了?”
她偏头看向他,眼里有些意外,“哥,你竟然还记着啊!”
“当然得记着啊!哥得陪你过到三十后啊!”
她笑了下,没再说话。
他像是突然感知到她情绪的低落,摸了摸她头,“傻小孩!”
她开始有些倔强了,“不傻!”
“嗯,不傻,要抱抱吗?”
她眼圈突然红了,傻傻地站在那看着他,又倔强地摇了摇头,“不要…”
两人隔着距离对视着,隔着隐晦不明的灯。
“以前,你和我说你不爱哭的,但你总在我这哭,说是因为我总戳中你心事你才想哭。那个时候我很自责为什么要去戳穿你,你说你不小心掉的泪。那个时候我从来没觉得心情那么烦躁过,因为我不算很会安慰人。但就连简单的抱抱和摸摸头,我也给不了。所以很想如果有一天你真在我面前哭,就算你说你不要,我也是要抱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她那边走去,轻轻地抱住了她。
“才见过三次面,你就在我这哭了两次,说真的,我也不好受。”
她哽咽着说:“我真的不爱哭的……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掉泪。”
“嗯,知道,但你会偷偷自己掉泪是吧。”
“嗯……”
他摸了摸她的头,无奈道:“小孩,你可不要那么脆弱啊。”
她在他怀里闷闷道:“我努力……可是三十岁好难啊……我不想……”
“那你努努力,尽量活到三十。哥不是给你后路了嘛?你三十了,哥那个时候大概应该有些状况,能养我家小孩了。”
“嗯……”她轻轻吸了吸鼻子。
又突然想起,那段日子有段很迷茫又崩溃的日子。记得她曾问过他:是继续还是走一条更为艰难的路啊。
他过了好几分钟,才回道:如果你想变得更好,就选艰难的路。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感情还是工作,但道理都差不多。
他还曾对她说过:他也经历过但不同的是他熬过来了,因为淋过雨所以想给你撑伞。
……
她又问道:“那以后能看雪吗?”
“能。”
“可是我也怕冷啊,怎么办?”
“合着你真是个娇贵的小公主了?”
关珥在他怀里笑出了声:“我还晕车还有点晕船,我坐所有交通工具我都睡不着。我怕冷我也怕热。可是我想出去玩。”
“靠……还他妈真娇贵!”
他认真地说:“行吧!哥就喜欢迎难而上,就爱伺候你这种小孩!”
关珥被他逗得不行,“我还挑食……”
“嗯……挑食不算!”
“哇!”
“反正你说啥,哥都受着了!”
在城墙上呆了一会后,两人又下了楼。这回是她走在他面前,一路带着很轻盈的心,脚步也不自觉的快了起来。一前一后,但中间隔着距离。侯许曳这人走路不慢不紧的,抄着兜跟在她身后。
关珥往人少的地方绕着走,绕着绕着似乎就在这座古城里迷了路,但她也无所谓,因为身后的人也没说话,她就全然凭着感觉再走着。忽逢一条很静很黑的巷子,她在尽头停了脚,隐隐约约地看到里头似乎有人,莫名的好奇心。
她那时听不懂那些是什么声音,只觉得从未听过。里头的人隔着昏暗,似乎看见她还站在那,朝她吊儿郎当地吹了口哨。
“妹妹也要一起吗?哥哥不介意的。”
那巷子里的声音突然笑了,带着口哨声,有男有女,似乎人还挺多。
关珥无措了,是真愣了,没反应过来。
“妹妹好奇心真重啊!”
侯许曳突然走来,一把挡住她眼前的视线,低头说:“走了。”
那些人正好走了出来,视线打量着侯许曳,笑着问关珥:“妹妹有男朋友了?”
她哪里还敢说话啊,紧张到不行,紧拽着侯许曳的衣角,怔怔地望着他。
“妹妹刚看得那么认真是没体会过吗?”那些人仍笑着调侃。
侯许曳莫名低头看看她。
“……”关珥下意识跟他小声解释:“那声音真没听过……好奇。”
有个女人瞬间笑了:“哈哈哈,妹妹没接过吻吗?这么纯的?”
“……”
原来是亲嘴的声音……
关珥耳朵又红了,还没来得及看侯许曳的反应。
“抱歉,她不太懂事,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他将她挡在身后,礼貌道。
侯许曳长得好看,个子高又瘦的,面容温和善意,那手仍在身后牵着她,明显是在乎的紧。
那个女人见他长得也好看,也笑了笑:“没事。”又一脸正经的和他说:“妹妹很单纯,你可得保护紧了啊。”
“嗯。”他应完后,回过头,揉揉她头,“走了。”
“嗯……”她突然从他怀里探出头,看向那个女人,“姐姐…对不起。”
那个女人似乎对声姐姐十分受益,面容笑得如花一般:“没事。”
关珥对她的印象是这人笑起来真好看,莫名的魅惑漂亮,也朝她笑笑点了头。
“走了。”侯许曳拉着她就走了。
他拉着她走了挺远,见有长椅,才松开了她,自己先坐下了。
关珥没坐,站在他面前,隔着距离,看着他。
“你走那么快是?”他先打破了沉默。
“不小心的……”
他面无表情道:“那你干嘛傻站在那。”
“我好奇……”
他没出声了。
许久。
“你这好奇心还挺重的,不如问问我。”
“……”她微微低了头看着他,“你不是也没谈过恋爱?你会知道他们在干嘛吗?”
他抱着臂,目光凝视着她,“我是没谈过,但我是男人。”
“……”
关珥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他一侧,“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啥?”
“你也很懂呗。”她坐下偏头望着他。
他坦荡点头,“至少比你懂一点。”
关珥没说话了,但心跳已经控制不住了,他那坦白赤诚的眼很热。
两人莫名对视了一番,莫名的暧昧不清,气氛都热了。
他突然挑眉,轻笑道:“你在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你也想试试。”
她浑身又热了,似乎连着血液都在叫喧着,脑袋一片空白,愣愣问:“试什么?”
“接吻呗,还能什么?”
几秒后。
她先偏开了头,一脸绯红,努力平复呼吸。
“有这么怕?”他笑着问,不经意的。
她从头到脚都不自觉的在发软,头皮发麻,瞪着他,“你烦。”
“嗯,确实现在挺烦的。”他点了头,“也不是,今天一天都挺烦躁的。”
“……”
“谁跟你说这个了啊!”
“行,我再忍忍。”
“……”她忍不住抬手打他,“不准乱说话!”
他身子突然往后靠,一副惬意又自在的样子,“我说的实话。”
“哥哥!”
他突然微微眯着眼看着她,眼里带着隐忍,沉着声:“别叫我!”
关珥瞬间抿着嘴。
侯许曳没看她半秒,就先偏了头,“也别看我。”
“不看就不看!我明天就走了,你想见也见不到!”
他没出声也没有所反应,她就看着他的后脑勺。
有三三两两的人群经过他们,声音忽远忽近,渐渐地走远了。
几分钟后。
他先起了身,“走吧。”
“好。”
两人走没一会,突然下起了雨,很绵密的热雨,这场雨惊扰了惬意散步的行人们,突然脚步都慌乱了,朝屋檐下跑了起来。
关珥其实昨晚查看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但中午看到太阳这么大的时候也就忘了。她抬手捂着头,刚望向他。
“走,这雨可能会下一会。”他拉着她往屋檐下躲着,但那里早已有了人群,两人只得多角落里钻着。
关珥站在屋檐下,盯着自己的鞋,鞋头挂着水珠,生怕踩到他的鞋,就往后退退了退。
“别动,后面有人。”他拦住她的动作。
“噢。”她微微往后看了一眼,确实有人,还是个孕妇,她就往前靠了靠,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他胸膛……
为什么又是这样……这个场景和下午好像……
“别再头晕了,哥受不住第二回了。”
“……”
关珥从站在屋檐下就没抬过头,一直微微低着头看着两人鞋尖的距离,他的球鞋和她的小皮鞋相抵着。下午的时候她的鞋在他两腿之间,不同此刻的距离。但都莫名的暧昧。嗯,真的太近了。
他身后的雨势仍旧很大,水珠顺着屋檐掉落,砸进青砖片里。耳畔是人的声音,熙熙攘攘的,但她没细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觉得从未停过的,还挺吵。
“可能有个不好的消息。”他突然说。
“什么?”她没抬头,视线还在鞋上。
他低了低头,靠近她耳畔:“大暴雨,你可能明天回去不了。”
耳朵一侧又热又痒又烫,瞬间微微躲开了那热气,猛然抬头一瞬。
一声闷哧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撞到他下巴了,那声音还挺响的。侯许曳捂着下巴轻皱着眉头。
她立马踮起脚,脸色都变了,连忙摸着他下巴,“对不起啊,疼不疼?”
“你说呢?”
“……”
他轻揉着下巴,睨着她,没好气道:“就这么想回去?和我呆一起很不好么?”
“我没……”她看着他下巴有些微微红了,也抬手摸了摸,目光仍是着急的,“还疼吗?”
“没事。”他舌尖顶了顶上颚,抿了抿嘴,侧头道:“就是咬到嘴了,流血了。”他嘴里一股血味,难以言喻那感觉,还在隐隐发疼。
“啊?”她没在踮脚了,也跟着他偏过去,望着他,“流得多吗?”
“没事。”他舌头轻轻舔了破皮的伤口,又微微皱了眉,再次避开她的眼神,真他妈……丢人……
“真没事吗?”她又跟着他动了头,视线一直盯着他嘴看。
“行了,别看了。”他抬手轻碰着她头,让她低着头。
关珥被迫低了头,又不死心抬起头看着他。
“别动!”他扣住她的头,不让她动。
她头抵在他怀里,闷闷道:“哥……”
他突然又凑近她耳边,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小孩,哥哥今天忍你很多回了。你再不听话,我就叫你怎么接吻,给你尝尝我嘴里血的味道要不要?”
“……”
关珥瞬间安静了。有那么一瞬,她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和她一样的,强劲有力的。
少年在她头顶上笑了,带着独有的少年的坏。
这一刻,她似乎想起面前的人是男人,男人独有的本性。
于是在这一点上,他确实和一般男人一样的,一样的性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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