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长空

　　楚悠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好多天没动静了，还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消停了，佛经也抄得七七八八了，冯叔对她俩很满意，说以后再有需要抄佛经的时候继续找她们，以后不需要干这么重的活了，光帮着擦擦桌子就好，拖地什么的让小子们来。这个时候的上海每个人都在迷信各种神佛，寻找心里的依托，就连著名的大文学家也变成了佛系青年, 楚悠和袁苑每天在抄佛经的时候，厨房都会格外给她俩加菜，每日两餐都各有一个鸡蛋, 多一块肉. 楚悠的身子也慢慢的养过来，看着不像先前那么虚弱了。

　　王婶有的时候会来找楚悠说话，貌似是想解释当初的事情，楚悠哪里敢招她，每次看到她都躲得远远的，王婶自己也觉得格外沮丧，阿宪也特别着急，眼看着楚悠出落的越发好看，身边的小伙子都一个个动起心思，袁苑和楚悠已经成了他们经常谈论的人物，时不时有大胆的过去献殷勤，她俩虽然从来不加辞色，但阿宪也怕自己落得一场空。

　　这天，楚悠袁苑把四楼的桌子擦干净，刚会到住处，就看到阿喜等在门口，小姑娘看到楚悠，笑着跑过来，叫着小楚姐姐，你怎么不去我家里教我了。因为阿喜年少，教她的那几天，阿喜又格外乖巧懂事，楚悠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就说“因为店里太忙了，所以没空去。”阿喜哦了一声，然后说“那以后小楚姐姐就再也不教我写字了是吗？”楚悠看着阿喜单纯的眼神，心里面有点不忍，但还是得点了点头说“以后姐姐就得好好干自己的活了，阿喜可以让妈妈找人去教你。”阿喜说“可是我想小楚姐姐，小楚姐姐放了工我可以来这找你吗？就教我一会会也行。”楚悠正在犹豫，袁苑就笑着说“:阿喜，姐姐平时做工，真的很忙，有空去找你玩，好吗？”阿喜还想再央求，袁苑就说要去找管事要东西，哄着阿喜回去了，拉着楚悠回了房间。

　　关了门，袁苑正色对楚悠说“:以后王婶家的人再来，一个也不许理，他们打的主意不正，别把自己给害了。”楚悠心里也是一惊，对啊，之前的事情虽然过去，但是干活的人八卦的心可没停下，经常背着自己说什么，莫名其妙的有男孩子跟自己和袁苑搭话，梅香和阿宝对自己和袁苑的态度也不如以前了，要是再惹出什么事，自己和袁苑又要流落街头，那下场可就凄惨了。

　　楚悠打定主意以后绝不再理王婶家的人，好好做事，远离是非。哪知她一次次的不上当，却让阿宪更对她愈放不下，若一开始没有这个想头可能慢慢就淡了，可是每次看着就要到手，却被她滑不溜的逃走了，阿宪越想越是抓心挠肝，实难放下。

　　阿宪已经暗暗盯了楚悠袁苑半个月了，知道她俩平时干完活就不大出门，女舍根本进不去，只有每两天她俩洗澡的时候，在回去的路上有机会，一个是那时间天渐渐暗了，二是女工集体洗澡的时候好多人也都上工了，人不多，好下手。

　　这天，袁苑楚悠刚洗完澡出来，走到偏幽静的那条小路，拐弯就到女舍了，突然听到后面一阵疾风，两个人还未回头，就有一个人猛抱住楚悠，把她往地上按，手还撕扯楚悠的衣服，楚悠大喊起来，阿宪狠狠的说，叫吧，把人都叫来，我就说是你勾引我的。阿宪打的注意就是要所有人知道他和楚悠苟且，所以，找到机会制住楚悠，一点也不害怕，袁苑拉不开阿宪，急红了眼，捡起一块石头就往阿宪头上砸，阿宪觉得头猛地一痛，松开楚悠，拽着袁苑就把她往地上摔，狠狠的扇了袁苑两个耳光，袁苑被打觉得耳朵嗡嗡的，双手本能的挡住脸，楚悠扑过来抓住阿宪的手就咬，阿宪被咬的哇哇大叫，抓着楚悠的头发硬往后拽，楚悠硬不松口，阿宪把她的头发连头皮都揪下来一撮，又使劲往楚悠头上脸上打去，袁苑抱住他另外一只手，不断的拿着石头往阿宪头上砸，阿宪心里叫苦不迭，他根本挣不开两个小姑娘拼了命的挟持，他太低估袁苑楚悠的战斗力了，以为两个小丫头片子，光吓唬也吓住了，没想到他们这么能打，他可不会想到，袁苑和楚悠这一路逃亡，路上要护住仅有的一点吃的，还要防着不被人抢走做苦力，能动手的时候绝不犹豫，阿宪已经被袁苑砸的迷迷糊糊的了，等王婶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儿子被砸的满头是血，王婶嗷的叫了一声，照着楚悠袁苑就扑过来，周围的人也赶紧把他们拉开，因为被人拽住，楚悠袁苑劈头盖脸的被王婶打了好多下，因着王婶一家都在惊鸿，是惊鸿的老人了，楚悠袁苑可是新来的，没有人向着她俩，也不知道多少人动了手，两个小姑娘连挣也挣不开，楚悠心底一片悲凉，耳边响着王婶的咒骂，手也被紧紧的捉住，袁苑护不住楚悠了想着，大不了带着楚悠离开这，重新找地方。

　　周围的声音太吵了，她两个不知道被谁连掐带扭了好多下，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楚悠袁苑麻木的被人抓着踢打，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呵斥，抓着她俩的人也停了下来，冯叔来到她俩面前，看看她俩被打的脸也青肿，鼻血眼泪混在一起，看着好惨，转头看了看阿宪，头破血流，被打的更惨，冯叔问，这是怎么回事？王婶当然不敢说是自己儿子看上楚悠，故意设计她。就胡说道“是楚悠勾引了自己的儿子，结果言语不和，把阿宪约过来，把阿宪给打了”。冯叔冷笑了一声，说“你莫骗我，说小楚勾引，不如说你儿子纠缠，你再花言巧语，小心要你好看。”

　　从被阿宪挟持到现在，这是第一个帮袁苑楚悠说话的人，冯叔看着他俩，让人把他们都带到四哥跟前，交给四哥安排，王婶急了“：这点小事，怎么敢闹到上面，就把她俩交给我吧，保管收拾的服服帖帖。”冯叔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交给你？？这可是四哥当初留下的人，你算个屁，今天的事不交待清楚了，你也别想好。”

　　袁苑楚悠还有王婶阿宪被人抓着，带到了后院的一个练武房里面，四哥和几个跟随在里面，许是刚运动过，四哥拿着杯水正在喝，看了他们一眼，问“怎么了？”冯叔还没说话，王婶抢着说“:四爷，是她是她，这个小贱人勾引阿宪不成，就把阿宪打成这个样子，呜呜呜，我们一家在惊鸿做了这么久的事，阿宪也老老实实，呜呜呜，自从她俩来了，就把阿宪害成这个样子，我的儿啊，四爷要为我们做主啊。”周围有帮着王婶的都在指责袁苑楚悠，袁苑说他们胡说，明明是阿宪堵住她们先动的手，可是袁苑一个人的声音太小了，渐渐的被压制住，楚悠突然很想哭，但是她不能哭，这些人跟着王婶倒打一耙，她和袁苑早已经无力抵抗，但她不想连累袁苑，如果要走的话，她一个人走好了。

　　却听到突然一声巨响“澎”的一声，周围的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原来是谭四手里的棍子硬生生的把一把椅子劈烂了，谭四拿着棍子沉声说“谁再吵吵，就跟这凳子一样。”再没人敢说话了，他拿着棍子指了指楚悠“你说，怎么回事。”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害怕的，楚悠指着阿宪说“是他，在路上袭击了我们，他要我嫁给他，我不愿意。”四哥看看楚悠，有看看阿宪，拿着棍子走到阿宪的身边，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阿宪赶紧辩驳，不是的，四爷，是她勾引我，我说不能娶她，她就和袁苑对我动了手。四哥笑了笑，“我生平最恨人在我跟前弄鬼，你闲的没事去娘们住的地方干什么。我这几天听人说你鬼鬼祟祟在那转悠，你转悠什么？”阿宪吓得心惊胆战，还抱着一丝侥幸，“四爷，我没干什么，我，我，我就是去找我娘”。谭四呵呵笑了一声，“到现在还嘴硬。我之前听说你想娶她，现在还想娶吗。”阿宪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不由得一喜，想着把楚悠娶回家好好折腾，连忙磕头说“我不嫌弃她，谢谢四爷成全。”谭四站起来说“你现在不说她勾引了，哼哼，在我眼皮子底下弄鬼，你长了几个胆子。”谭四抬手叫了两个兄弟，让把阿宪拖出去打十棍子，顺道把王婶一家都赶出去，以后不许他们靠近惊鸿半步，王婶大惊失色，当时就慌的不断磕头，求饶认错，她也不敢往袁苑楚悠身上拉扯，直说是自己的错，求四爷放过，谭四早就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容得下他们一家在自己这阳奉阴违搞手段，半句话不听，就让人把他们拉出去了。

　　楚悠袁苑呆呆的看着，本来还以为自己是要被赶出去的，没想到形势反转，袁苑赶忙对着谭四磕头道谢，谭四拿着棍子说“你们才来了这么短时间，就先搞出这么大的事，，看来以后得给你俩派别的活干了，省的再惹出别的麻烦。出去吧，冯叔，给他俩找点药治治伤。”袁苑楚悠心下揣揣不安，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冯叔让他们两个出来，两个女孩子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后院，冯叔又让阿七给他俩拿了药过来上了药，两个女孩子惊魂未定，前路未知，抱着狠狠的哭了一场。第二天早起眼都肿了，脸上的瘀痕看着更明显，看着别提多可怜了，晚上梅香和阿宝回来了，说了王婶和阿宪一家，听说阿宪被打了一顿和王婶赶出去，腿都差点被打断抬着出去的。王婶哭的晕了好几次。

　　第二天一早阿七过来了，让她俩先休息三四天，过几天给她俩派活，以后就不干打扫四楼的活了。楚悠袁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得过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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