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她

　　第二日等刘月的闹钟响起，两人转醒。刘月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恨不得咬死还在一本正经圈着自己撒娇的人。

　　顶着浑身不适径直去洗澡。傅涵想进去。发现门被锁了。

　　傅涵被关在门外有些委屈。回头看着散在床上的衣服。主动把昨天被自己弄乱的衣物叠进行李包中。还往她的猪猪盒里放了五千块钱。

　　猪猪盒里装着存了两人积蓄的银行卡。和一点现金以备不时之需。里面有刘月的社保卡，从出生到现在刘妈送给她唯一一样东西，一个刻字玉佩。绳子旧到失色，玉佩很混浊。不像玉，不晓得是啥成分，反正像街边几块钱买的那种刻字石头。

　　等某个拒绝自己的人出来依旧没给好脸色。

　　傅涵撇嘴洗澡洗漱去了。因为要送刘月去车站。傅涵洗的很快。

　　出来就看见刘月穿戴整齐的抱着打开的猪猪盒子看着自己。傅涵尴尬一笑。她以为这人至少得回家才开箱呢。

　　“哪里来的钱？傅妈给的？”脸上阴晴不定，语气波澜不惊。

　　傅涵点头。

　　看刘月把银行卡和钱都拿了出来放在床头柜上那一刻，傅涵心里猛得咯噔了一下，咋的，这是要分家产？面上不动声色。“怎么了？”

　　“不是要买房子吗？过年期间你看上正好定下来。”

　　傅涵松了口气。“哪有那么快。我等你回来再定。”

　　“你看着来就好，我又不懂。”说着催促傅涵。“快穿衣服，待会儿我赶不上车了。”

　　傅涵这次很听话。毫不避讳的扯掉浴巾，快速往身上套衣服。也不是着急，主要是冷。全副武装。傅涵把五千块钱塞给刘月。“你拿回家过年。身上没钱怎么行？”

　　“哪需要这么多。买房子你少借点我们压力就小点。”刘月最终没有收钱。傅涵知道她钱包里有工资卡。便不强求了。

　　今天又是难得的大晴天。送她到车站。还得等半个小时。两人在停车场呆着没下车。都坐在了后排。

　　“我舍不得你。”傅涵缩进了刘月怀里。

　　小刘叹气。这几天傅涵一直这样。一有时间就黏自己。要贴贴要抱抱，还不忘动手动脚。她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就几天又不是分开一个月，她不是很懂。

　　看刘月不为所动。傅涵有些生气。“你都不会舍不得我吗？”

　　见她一副静静看自己表演的样子，傅涵叹气，语气幽怨。“所以最先说喜欢的人终究是爱的卑微的那一个。”说完还不忘蹭人家的脸。

　　刘月无语。今天特地穿了高领遮住了冬天里身上唯一可能会露出来的皮肤，她不想被别人带有色眼镜观看。知道她还有下一步。果然下一秒听到傅某人说，“你亲亲我。”

　　刘月下车时戴上了冬季口罩。舌头很麻嘴唇肿了。

　　傅涵把人送到验票口时，已经没几个人排队了。

　　独自回家给狗子喂了饭。又回屋子洗床单被罩，还有两人昨天刚换下的衣物。

　　一阵忙活，发现才十点。果然一个人的时间是过的慢的。

　　傅涵开车去了傅妈那里。商量买房的事。

　　“你买房干嘛？外公的房子不是你的吗？”

　　看她妈一本正经的样子，傅涵整个无语住。“连你都觉得租不出去房子我能住一辈子？”

　　这话把傅妈哽住了。一生要强的她嘴上没服软，很看不起傅涵。“就你那点工资哪有钱买？”

　　这算是问到傅涵心坎上了。“我和朋友一起买。算投资。问你借点钱，会还给你的。”

　　“我的女儿买个房子还得和人打平伙。说出去多难听。”傅妈皱眉。很不满意。

　　“都跟你说是投资嘛。现在房价长得快，以后肯定增值的。”傅涵苦口婆心。

　　一旁老张在点头。“要借多少呀？”

　　傅妈被张叔抢了话头，不开心了。“要你管。”说着对傅涵说：“要借多少？”

　　傅涵和老张相视一笑，不在意傅妈这极度找存在感的行为。“二十来万吧。到时候每月先还你四千。之后涨工资有钱了再多还点。也就两三年时间就能把钱全部还给你。到时候还完再给你一两万的利息。”

　　“你房子看好了？”

　　“大概位置确定了。是个期房。”

　　“啥是期房？不给房本本？那不能买的。”

　　“……”傅涵又和老张相望一眼，都没嫌弃傅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傅涵简单解释道。“就是正在修建但还没建好的。房价便宜，如果遇到地段好的话升值空间还大。”

　　“有房本本？”傅妈比较在意房产证这件事。

　　“当然有。”

　　傅妈看老张一眼。见他点头便没说其他。算是同意了。

　　“对了。我听麻友说有那种烂尾楼是什么个情况？”

　　“……”傅涵怕好的不灵坏的灵。“那种小开发商资金不足所以烂尾。我看的都是大开发商。没有烂尾现象你放心。”

　　傅妈又看老张一眼。见他点头，便不再说话了。径直回了房间。不一会儿拿了张卡出来。

　　“这里头有二十万。不够你再跟我提。得打欠条。别到时候人还没嫁出去我就把嫁妆给了，以后我得多亏。没面子还费钱。”

　　傅涵有点心虚。但依旧点头没有忤逆她的说法。钱没借到她是不会跟傅妈提刘月和她的事的。至少目前两人还没资格跟家里摊牌。

　　“谁跟你一起买？”傅妈看她接过卡还是问了。

　　“刘月。”傅涵如实相告。

　　“她家里不是穷吗？”

　　傅涵听这话有些不乐意。“她家里穷不代表她不努力。不代表她没钱跟我买房。现下我和她工资是差不多的，有时她还能比我高不少。”

　　傅妈看她这么激进，不说话了，有点不开心。一旁老张说：“那孩子是个好孩子。我见过好几次很有礼貌。有能力还有上进心。关键人还长得漂亮。前途是无可限量的。”

　　傅涵听这话笑了。自己老婆被家人认可，没有能比这件事更让她开心的事了。

　　傅妈看她笑的憨里憨气的白了她一眼。她知道刘月一直和傅涵很好。每次打电话都能听到傅涵提，她就见过几次。

　　印象最深的是她们大学开学不久，去学校给傅涵送被子，顺道请她室友一起吃了个饭。那女孩有些腼腆，但让人感觉很有教养。当然也让人心疼。

　　那会儿刘月瘦高瘦高的。五官是长得好，但那张小脸蜡黄蜡黄的，一看就觉得营养不良，身板薄得跟个纸片一样，生孩子指定是困难的。

　　近些年她也就匆匆见过一两面，更多也就看看傅涵空间里发的照片，倒是老张这几年接送傅涵比自己多见过那孩子几次。心里寻思着什么时候还是得去看看。关心关心女儿的生活现状。

　　傅涵不知道她妈妈在想什么，心里只开心终于可以买房娶老婆。

　　晚上一家子难得凑一起吃饭。专程开车去隔了好几条街的兔火锅。

　　老字号了一直没开分店。味道很巴适，中午都满座。

　　傅涵遇到了她的前舅妈，二外公儿子的前女友，不！是前前前前女友。傅妈也看见了，没敢抬头，低头假装一本正经认真吃饭。

　　倒是她前舅妈很热情。一口一声哥姐亲切的喊着傅妈和老张。熟稔的把手搭在傅涵肩上拍了她一下，“照片上看着不觉得，你现在变化好大。”

　　傅涵抬头笑得很傻。拉她在旁边的凳子坐下。要给她添个碗筷。“你也来这里吃饭？”

　　程雨欣摆手拒绝了，“和朋友一起。已经吃完了。你现在在干嘛？看你好久都没动态了。”

　　“上班了基本没更动态了。现在在新贸场那边。”

　　“行吧。留个电话。改天有时间去找你玩儿。”

　　傅涵没拒绝。没一会儿她就走了。

　　傅妈很八卦，刚刚除了应程雨欣那声姐一直没说话。现在人一走就开始了。“她现在结婚了吗？”

　　他们一家人对程雨欣是内疚的，有点没脸见的意思。

　　毕竟当初他那个二流子舅舅还没结婚就让人家怀孕了，怀孕不说还不负责任的找了另一个直接甩了前舅妈。

　　孩子最后还是傅妈出钱打掉的。他的二流子舅舅没钱。二外公他们也管不动，家里的钱大都让她舅花光了。

　　五年前的事。感觉很久远，好像又近在眼前。

　　不过现在她舅倒是改邪归正了。正儿八经的上班。娶了前前前女友，生了个女儿，已经两岁了。

　　程雨欣人很漂亮。反正当年傅涵认舅妈的速度没有她舅换女朋友的速度快，程雨欣是印象最深刻的一个，也是程雨欣带她吃喝玩乐最多的一个。

　　她就比傅涵大三岁。高中辍学出来上班。先是洗头工，再是理发师。现在已经是门店合伙人。

　　傅涵翻了下她的手机动态。没看到结没结婚。“不知道。估计结了吧。都这么多年了。”

　　傅妈点头。“还是那么漂亮。可惜遇错了人。你以后得好好让我把关。那种没本事的二流子你别想带回来。长得再帅也没有用。”

　　“……”又来了。傅涵无语到开始侃着大山。“我的眼光你还不相信。家里没个金山银山我是不会嫁的。”

　　一旁看戏的老张笑了，对傅妈说：“看来你之前看的那个小伙入不了咱闺女的眼。”

　　傅涵很得意。勾唇给老张比了个大拇指。

　　傅妈瞪了她一眼。埋汰道：“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个数啊。还金山银山。你能找一个像这老头的我就谢天谢地了。”说着指了指老张。

　　傅涵勾唇调笑。“年龄像吗？”

　　话音刚落就被傅妈毫不留情的在桌子下踹了一脚。“给我正经点说话。一天不学好尽学些无厘头的二流子扮相。”

　　傅涵埋头吃肉。不说话了。

　　一旁老张宽慰傅妈。“她才多大。大学毕业没多久，你别催的太紧。”

　　傅妈不乐意了。“她还小？我像她这么大，她都四五岁能满院子跑了。”

　　老张这次没顺着她。“就你那小学文凭能和她的大学文凭比？”

　　傅妈掐了他一把。“你向着谁呢？”

　　老张气势落了落，傅涵悄悄的给他又竖起了大拇指。两人隔空对视一眼。一时都没说话。傅妈也没再提给傅涵找对象的事。

　　“你陪我去看房吗？”傅涵对傅妈说。真没想她去，只是想转移话题。

　　或许傅妈怕自己闺女吃亏。“去吧。吃了饭就去。老张一起。”

　　“……”傅涵的心巴巴疼。她不想家里人掺和她和刘月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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