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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发擂台PK
天地苍茫,目光所及之处均是雪凝冰封,巍峨拔地而起的山峰将年关肃杀的冷风挡在外面,高耸的阴云坠压下人心上,被山岭撕裂的风发出犹如野兽的咆哮哀鸣。
在那悬浮的高山之巅上,巍峨的山势宛如一柄斧子劈开,两方是深不可及的断崖,悬在四周高耸入云的几座黑塔,将上方所浮着的晶莹清澈的水晶牢牢固定着天池,缓缓铺开的铅灰色的天际,连绵滚来不祥的阴霾。
站在高巅天池之上的无数人,被风掀起黑色长袍下均露出凝重的面容,他们神色紧张的看着那中央旋转的黑色风洞,那一端牵连着天玄之命,一端连接着大地之源。
是魔界封印之处炼魔塔。
周函易带着归藏宗门下站在此处,盯着那天水衔接之处。
是他多虑了吗?
但念情霜怎么会出现没了气息?
辛如寄的忽然苏醒,炼魔塔却并没有丝毫的影响,这样的平静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分外不平静。
“走不出来的人,不可能是我。”
旁边的人听到了周宗主口中念叨着什么,忽然祭出来一柄剑。
他的“鹤舞”剑直至天际,只见天水交界处雷鸣不断。层崖峭壁,突兀森郁,终年无声息的死寂之地,骤然雷霆交错,青童在地里不断地嗅着,半晌停在了一处惨淋淋长着血盆大口的妖兽骨前,神情哀恸,呜呜咽咽地用爪子在妖骨下挖刨着,任凭雷霆加身,呕出一口口鲜血来,但爪子不停,爪尖磨掉,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来。
而青童的努力没有白费,从地下冒出一股股黑色的雾气,很快汇聚在了一起,
在凝结的雾气之中伸出来一只只剩枯骨的手,抚摸着狗的脑袋。青童仿佛是受到了嘉奖,呕着血蹭着枯骨,哀切地呜呜鸣叫。
“狗……”
枯骨又触碰着灵位,雾气之中发出一连串愉悦的呵笑:“哈哈哈,这是你替我立的碑?”
青童蹭着枯骨,眼底满是不舍的留恋,枯骨将手放置在它的身上:“真是奇怪的动物,当初只是为了验证狗是否真的会对主人忠心才给了你两块骨头,但如今却只剩下你记得我了。”
青童似是听懂了他的话,努力抬起鼻尖蹭了蹭枯骨的手掌心。而眼中的光彩却逐渐地熄灭。
“我死后,你便自由了。但你对我的忠心,反而害死了你。”黑雾呵笑着:“如此作为,我该不该救你呢?”
青童的胸膛已经没了起伏。
就在那一束光芒即将消失的那一刻,黑雾涌入了青童的身体之中。片刻后,青童眼底竟然神采再现,它呜呜地站起来,绕着黑雾一瘸一拐地蹦跳。
黑雾似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解。
“我虽然救了你,但我原本可以治好你的眼睛和腿,但我偏生依旧给你留下了这些缺陷,让你遭人耻笑,受人愚弄,你为何不恨我?”
但青童还是激动地围绕着黑雾蹭跳,仿佛对黑雾说的此事毫不在意。
黑雾嗤笑一声:“果然这种生物就是头脑简单。但是……你让我想起来了一个女人,她和你一样有趣。但它和你不一样……我消灭了她的依靠,摧毁了她的意识……但她反咬了我一口,从我身边逃走了。”
青童呜呜了一声。
黑雾笑道:“你也觉得我对她过于仁慈是吗……”枯骨的手慢条斯理地移到了青童的灵位上:“你说,若等我复生出现在她面前,她会不会十分惊喜呢?”
枯骨移开,灵位上赫然出现三个字:辛如寄。
辛如寄没来由地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将推搡着她跑路的钱百强拽住:“你这是要走哪里去?”
钱百强神情紧张:“当然是走的越远越好了!你刚才打伤的人可是那个魁星斗啊!”
他将“那个”两字咬的很重,辛如寄听出来了他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那个魁星斗惹不得?”
钱百强跑的腿都快断了:“魁星斗这个名字并不是名字,而是一种头衔,象征着当今武修之巅,只要能摘得此名,便不能退却任何挑战。你率先打了他,便默认你对他发起了挑战,你们两人便开启了玄武擂台,只要一方找上门来,就必须不死不休。你现在看你的手臂,有没有出现挑战标记?”
辛如寄抬手臂看着手腕出现的倒三角印痕:“真的有!!!”
钱百强的语气中带着默哀:“事到如今,我建议你还是藏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辛如寄:“你是担心我打不过他?”
钱百强:“如果你想改名魁星斗天天被人追着挑战的话,你现在就地将他打死我都没有意见。”
辛如寄思考了一下:“你说的很对。”
辛如寄拽着钱百强撒腿就跑。
念情霜说什么都要亲自来一趟枯骨岭,当得知了辛如寄自愿来到此地时,念情霜满脑子都是:“假的吧?那可是枯骨岭啊!”但同时心底却又渐蒙上一层晦涩不明的痛楚。
但刚到此地,老远就看到了无数旋转的花形成了的结界,乘月宫主在拼了老命地拽着魁星斗:“停下,我让你停下!!”
念情霜凑近看到了魁星斗面目狰狞地眼上蒙了一层血红时,心底大叫了一声不妙,魁星斗切换成了打擂模式,难不成和辛如寄动起了手?
乘月宫主见念情霜来,连忙一叠声地唤:“念宗主,这下可怎么办!”
倘若魁星斗的名号被辛如寄占去,那么辛如寄将能顺理成章地继承玄武宗,也就是兵不血刃便能将天下武修全都归入血煞狂魔麾下,那后果不堪设想。
念情霜不由得佩服辛如寄的好手段。
念情霜道:“触发擂台是有范围的,只要你将魁星斗带离十里之外,应当就能让他从应战状态中恢复了。”
乘月宫主吼道:“你说的倒是轻巧!我现在能让他不冲进去已经拼了老命了!”
念情霜看着他背后的花全都蔫蔫地垂下了花骨朵,心底一惊:“时溅酒,你的花快不行了!”
乘月宫主:“啊,完蛋了完蛋了,快救命啊!”
念情霜被挡在了结界之外着急:“你的结界我进不去啊!”
乘月宫主:“但是我一旦减弱,魁星斗绝对就会冲出去的!”
就在两人焦头烂额时刻,魁星斗眼底的血色骤然退去,他的身形一晃,面朝时溅酒就砸了过来。
时溅酒忙不迭将结界全撤,落荒而逃,魁星斗撅着屁股一个大脸巴子扎进土里,费劲拔了出来呸了一口土:“那个混蛋小子竟然偷袭我?!”
他看着胳膊上出现的灼热的印记,确是再也熟悉不过的挑战书:“这是擂台PK开启了?对象是谁?”
乘月宫主一边心疼自己的花骨朵,一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魁星斗回想自己理智断裂的前一刻倒抽气:“莫不是……”
念情霜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也不由得头疼:“这下怎办?擂台规则是不能取消的,难不成你们要王不见王一辈子吗?”
“为何你们就不能相信我能守住这次擂台赛?”沉默不语的魁星斗出声道:“我难道就不能打败辛如寄,将她扛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吗?”
念情霜听清了前半句,但是后半句让她怀疑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什么?”
时溅酒激动地尖叫:“不,魁星斗,你清醒一点!”
魁星斗:“我已经很清楚了,那就是我一生认定的女人。”
时溅酒将念情霜拖到了魁星斗面前:“不,你只是没有被女人骂过而已,念情霜,骂他!把他给我骂清醒!”
念情霜表示自己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骂人?哈哈哈,人家是淑女,哪里说那种粗鄙的话呢?”
时溅酒:“念门主,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谁在你诞辰给你送了一只乌龟王八吗?就是魁星斗。”
念情霜脸抽动了一下:“原来是魁宗主,想来是祝贺我福寿延绵,多谢了。”
时溅酒:“还有之前联谊会上,你不是因为紫萝长裙不是沾上了奇怪的粘液而大发雷霆?那是魁星斗用你的衣服擤鼻涕沾上的。”
念情霜的拳头紧攥:“那一日魁宗主一直在发高烧 ,想来是一时没注意,哪里能和病人计较这么多呢?”
时溅酒:“……你何时变得这么大度了?”
念情霜笑的春风拂面:“乘月宫主你说笑了,我不是一直都这般将心比心吗?”
魁星斗对他们的对话并不在意,却一直紧紧盯着念情霜,看得念情霜有些羞涩:“魁宗主为何要这样看着本宗?”
魁星斗衷心地问道:“念宗主,我一直想问,你的眼屎为什么在发光?”
念情霜:“……”
念情霜暴怒:“【哔——!!】的那是我花了半日功夫用天珍贝画的的卧蚕!!【哔——!!】”
时溅酒在一旁劝阻:“好了够了,够了,念宗主,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说出这么难听的字眼。魁星斗,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魁星斗:“啊?”
时溅酒:“同样都是女孩子的指责,难道这个就不够让你心潮澎湃吗?”
魁星斗:“这不是同一个感觉。”他抚摸着心口处:“我听辛如寄对我的指责,让我觉得甜蜜又痛苦,但念宗主对我说的这些话,只想让我折断她的脖颈。”
念情霜顿时噤声。
时溅酒用一种没救了等死吧的神情摆烂:“就这样吧。我累了。念宗主,还不知道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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