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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仙情窦初开时
精灵国这几日因襄苓苞的演唱会涌入了许多生面孔,也间接拉高了精灵国的GDP。
久宵昂手挺阔的,他今日心情极好,在万钺襦精神不济时还强拉着她出来逛夜市。万钺襦碍着那六子期待的小眼神无法拒绝,只得答应。
久宵被五子星星眼祟拜,他们原本可是极担心师傅不允的。
万钺襦一路上强撑着宿醉的后遗症领着六徒,嘴里叨念着:“你们六子且务必要小心,出门在外不比家乡,这里的贩子多得吓死仙。”
接着她便添油加醋说了一些被妖贩子拐走的妖下场缺胳膊断腿瞎眼的凄惨结局,唬得那六子寸步不离地缀在她左右。
久宵少有的没作怪,他年岁长知晓这些贩子的可怖,师傅所说的尚算轻微的,更严重的简直生不如死的。
一路上六子倒也和谐乖巧,夜市逛得安安静静的。
万钺襦倒也是大方,凡六子喜欢的都买,于是不到一个时辰,她双手双臂上挂了无数的吃的玩的。
“师傅不是有百宝袋吗?”银雪娇滴滴地走过去。
万钺襦轻淡一句:“这些俗物不配。”
把小姑娘打击得瞬间石化了。
“师傅。”久宵走过来,举起小手,“我替您拿一些吧。”
万钺襦站定,看着这善良体贴的孽子,沉默了片刻后,把那些东西递给了他。
看着捧得比仙还高的礼物的大徒弟连前方的路都看不到了,她忍住咧开的嘴巴,欢快地迈开步伐:“你们几个一路上跟着大师兄吧,莫走散了,晚些时候为师前来寻你们。”溜了。
久宵盯着自己一手的物品,额上三条线。
还是银雪看不过去,从头上取下一根玉簪,在众师兄弟们的艳羡下解释道:“这是长姐送给我的百宝袋,大师兄可以放进里面。”
白鸦在旁冷冷看着,心里却暗自琢磨:为何之前师傅拎了一路你却是没拿出来……
所幸银雪没听到,否则她定会石化在当场……
“那便有劳师妹了。”久宵从善如流把东西递给了银雪。
摆脱了众徒的万钺襦找了个僻静茶楼,要了壶清茶,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安安静静品着茶。她前面的无相窥天镜正播放着银雪装东西的场面。
银雪这孩子打心就有些缺心眼,在某些方面迟钝得可怕。比如前世某一次他们六子出外历练时,老五被毒蛇重创只剩一口气,众妖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她自己肿着两颗核桃眼说自己身上还有颗千年解毒丹……
唉。
不能想,一想着这唯一的女徒弟因迟钝干下的一些蠢事儿就足以让她短寿三百年。
喝着茶,听着曲儿的万钺襦此刻只觉岁月静好。
另一头,行宫里。
大帝处理完公事后,且与襄苓苞话家常。
作为未来的女帝,精灵国最美的精灵,襄苓苞也曾是大帝的婚配对象之一。只可惜当时月老批过他二仙并未姻缘。
大帝聊着年少时来游历精灵国的趣事。
说着:“那时,我在这里整整呆了一个月。听闻精灵国最美的长公主要去蝴蝶泉许愿,便也是少年好奇,偷偷溜了进去。没曾想倒是看到了一位貌美的仙子。”
“那仙子却谎称自己是公主身边的一个小侍女。”襄苓苞空洞绿瞳泛着柔光。忆起年少趣事,当真是值得追忆的美好。
大帝点点头,“我也是年少,不曾多想,只想着一位侍女都如此空灵貌美,那公主之容也非浪得虚名了。就此,我便失去了兴致一探究竟。”
“后来我经常来找你。当你发现我身份时,可曾有后悔半途而废?”
大帝摇头,“这便是仙生趣事。若事事都知晓真相,仙生便太过无聊了。”说到最后略两分遗憾。
襄苓苞绿瞳游移,落在大帝那张白白净净的脸蛋上,当年是少年,如今是青年,容貌更胜两分,性子也更稳重三分,可二仙情意不变。
“为何我与大帝无婚姻呢?”她似自语,又似询问他。
大帝愣了下,随后笑道:“仙子无须介怀。这尚且不失为一桩好事。仙子若嫁予我,这女帝一位便失去了。以仙子的才能,不该是那久居后宫的凡尘女子。”
襄苓苞定眼看着大帝许久,忽问:“白净,你可曾对我动过心?”
大帝被问得愣住了……
**
万钺襦给自己买了两身裙子,一套珠宝,都是为了在襄苓苞的演唱会上穿的。
满载而归之际,发现了伫在自己廊下的大帝。
大帝单手拎一只白玉壶,一手端一个白玉杯,尚未嗅到有酒味。
她略疑惑走过去,“大帝。”怎跑她院里来了?
闻声转身,见到风华正茂的女子,大帝白净微微一笑:“钺襦。”
他偶也有唤她闺名,倒也不奇,奇的是他此时此刻地温柔。以她待他的了解,他此时略有些心事。
遂关心问:“大帝可有心事?”
白净点头,面上一丝释然:“终究还是万仙子懂我。”
万钺襦嘴角一抽,又给她戴高帽子了。
“我们坐着说。”
二仙落座后,大帝把白玉壶和杯子给放好,并好似看出她疑惑解释道:“这里头装的是茶。我并无平白无事酗酒的爱好。”
“借酒消愁呢?”
大帝还是摇头。
她且信他吧,前世他就是出了名的自律。
“大帝有何心事但说无妨,我若能开导一二的定不吝啬。”
在万钺襦的催促下,大帝也没卖关子,说道:“年少时,我曾到精灵国游历月余。”
万钺襦点点头。
“那时结交了一位仙子,我与她一见如故近而交浅言深,后因父王召回,心里便想着日后空了再来寻她。”
大帝倒了杯青澄澄的茶,那茶出来的瞬间香气扑鼻,勾引得好茶的万钺襦馋虫上头,目光直直地盯着那茶杯被推到自己面前。
她抬头,见青年含笑,遂有点不好意思,却也没客气地端起茶杯轻饮。“是精灵国的特产闻妃笑。”她道,“我已经好些年没喝到过了。”
精灵国一年收成不过斤许的国宝级贡茶,每年会上贡给大帝半斤,大帝又得匀出来分给各爱臣。他自己是没存货的。
所以这手中这么一壶怕也是襄苓苞拿来的。
“倒是委屈仙子了。这些年妖精国种植闻妃笑的灵田灵脉尽耗,二十年内都喝不上这茶了。”
万钺襦也是脸皮厚实,闻言直点头,“未来女帝那里肯定还有些存货,大帝不妨厚着脸皮多讨好壶,邀我一道多聊聊天打发寂寞也是好的。”
大帝失笑,许诺:“好好好,我只要泡这闻妃笑定会邀请仙子的。”
万仙子满意一笑,随后又正色道:“大帝请继续。”
“再后来,我因事务太过繁忙,一直过了十来年才得空来寻这仙子。不成想这仙子竟是精灵国未来女帝。”
万钺襦诧异,“大帝那般早便与襄苓苞结识了吗?”而且瞧大帝语气略涩,想必他们二仙之间……
一时间,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大帝的爱情啊!
前世他清心寡欲得大家以为他是同性恋,却不想人家是年少的初恋的!
可是前世也不曾听闻大帝对襄苓苞多么刮目相看区别对待呀!
“实不相瞒,彼时我对这貌美空灵的精灵确实心生三分好感。”大帝说到此,略有点不好意思。一副情动过的少年模样。
万钺襦以过来仙的经验猛点头,感同身受。“那后来呢?”
“后来,当我得知她的真实身份时,便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来。我想起我之所以前去精灵国游历,便是因月老替我与精灵国公主牵红线未成,断我们没姻缘。我心生好奇下想去一探究竟。不曾想,缘分啊。”
“再后来呢?”尤钺襦双手托腮,只差一盘瓜子给她嗑了,“大帝难道就因为这个而断了念想。”
大帝想着再有些不好意思,却又诚实地点点头,“我虽说对她貌美无双心生了好感,可转念一想,既无姻缘,便就此断了念想。”
男人无情啊!
万钺襦一边喝着大帝给倒的茶一边心里暗骂着他。
“仙子可是觉得我无情?”
“无情与否,这个得你们当事者自己定义。”万钺襦一副知书达礼的样,笑言:“感情这事儿,旁者还是少插言为好。”
大帝笑容淡去,一些唏嘘,“幸尔,彼时我与襄仙子结识时,未曾表露过心思,只以朋友相待。应是不曾伤害过她的。”
“那她对你表白过吗?”
“这倒也无。”
万钺襦便摊手,“许多年后再见,大帝仍介怀,想必是动过真心的。”
大帝倒也直率点头,“确实。”
万钺襦心里切了声,但也没多想,莫说男人如此,女人亦是好容颜。
“那大帝何不如现在再去让月老牵个线,万一这红线又给牵上了呢?”
大帝摇头,“年少时的好感终究会随着时间淡去的。我既当年放下,便表明对襄仙子的情感仅止于好感。”
万钺襦心里咆哮:好你个渣男!把滥情说得如此清丽脱俗——
一会儿后,万钺襦又暗自撇撇嘴,想到自己今生也是情感摇摆不定的,一会儿好大帝的颜,一会儿又还惦记着与伍麻曳的情感。自己都尚且如此,哪还好意思指责大帝的无情?
想着,便不再内心戏了。
“既已放下,大帝便不用再多想,再想也是徒增烦恼。”
大帝却是摇头,“我与仙子说这段往事,只是想告诉仙子,此事是发生在我与仙子结识之前的一段少年往事。”
万钺襦揉了揉有点发痒的鼻子,说道:“我与大帝相识也有三百来年了吧?”
大帝点点头。
“那大帝与襄苓苞倒真的是结实得早。”
大帝再点点头,后又摇头,“准确说来,也就早了那么二十来年。”
万钺襦捏着下巴,兀自说着:“那真的是小屁孩的情窦初开了。”
大帝微微一笑,“好了。不聊我过往的情窦初开了。万仙子呢?也可与我说说那些情窦初开的往事。”
万钺襦摇头,“我的仙生里,只有一段情……”说完又惊觉自己说漏嘴了,便及时打住,“哈哈哈——对父母的亲情!”
起初听万仙子说有一段情时,大帝温柔的笑脸有一瞬间的阴郁,随后又听她补充,立马阴转晴,如沐春风宽慰道:“仙子没得那恼仙的情情爱爱也是好事。”
万钺襦自然是点头附和,“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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