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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上药
萧稷带着郁灵不知骑了多长时间的马,终于停了下来。
郁灵有点吃惊,因为他们回的竟不是王府,而是停在了一座气势高大威朴的塔堡前。
塔堡用灰黄色砖形垒砌,表面是砌出的各式四瓣花纹,正面立着高大门墙,四周列出整齐的小孔,斜射天色夜空,看起来十分朴素庄重,甚至带有一丝神秘意味。
萧稷将她抱下来,径直走了进去。
“王爷,”一路不断有蒙着兰色面纱的婢女低身行礼。
萧稷目光淡淡,好似习惯了般,带郁灵走进了里面。
室内暖烘烘的,郁灵觉得刚才身上骑马沾染的寒意立刻驱散了大半。
“霁山哥哥,你终于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穿过大堂,苏农月提着裙摆欢快地跑来,奔到萧稷旁边。
看到郁灵,她浓黑的眉毛拧起,大眼睛上写满了不高兴,“怎么又是你?”
郁灵垂眼,不作回答。
“霁山哥哥,她是谁?”看到萧稷身旁出现了一个长得好看的女人,苏农月心里警醒,大声囔道。
对比苏农月的怒气,萧稷反而显得平淡泛泛,甚至懒得出声回答。
苏农月美丽的大眼睛挤出了泪珠,显得可怜孱弱,“霁山哥哥,从你上个月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来过这里,月儿好想你……”
萧稷冷目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只一眼 ,冷气蔓延,惊的苏农月一下子闭上嘴。
霁山哥哥一向清贵端正,突然见到他这样子,苏农月识趣地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而郁灵发觉王爷好像自从和她一起从河畔回来后,心情就隐约有点不大高兴,身上一直阴沉沉的。
“月儿,不要胡闹。”
远处走来一个气质娴雅高贵的妇人,素衣白裙,妆发简单,却难掩身上的古韵风姿。
妇人微微笑着走上前,面容清冷婉约,眉眼竟和萧稷有些相像。
萧稷道了句,“姨母。”
苏农月躲进妇人怀里,委屈道,“阿娘,表哥凶我,您要为我出气做主!”
“月儿还是这般使小性子,霁山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漠北事务繁忙,怎么今日想起到这里来了?”她慈爱地望了眼埋在怀里的女儿,忽然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郁灵,语气温柔,“霁山,这位姑娘是?”
郁灵见她突然说到自己,心一紧。
萧稷睨了她一眼,淡淡开口,“骑马经过姨母这,就来看看。”实则一路风大郁灵已经有点咳嗽,怕她身体熬不住,就来歇一晚。
程夫人一顿,见他揭过话题,不由得再看了郁灵一眼,笑着转过头,“也好,姨母也是好久未见过你了,讼乸,去将王爷常歇的那间厢房打扫一下,再备点热酒。”
仆人立刻上前应答,利落的下去收拾了。
程夫人又闲聊了几句,看他心不在此,也就笑了笑先行离开了。
等吃过晚膳,天色已经完完全全的昏暗,夜空中抬眼去望,坠了满天的繁星。
郁灵坐在石青色的床榻之上,不安的搅动手指,看一直坐在椅子上倒酒不说话的男人一眼,心里揣揣。
现在回想河岸她对他做的那些举动,诚然,她受不了那样的屈辱挑逗,可是……
冯思思她们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自己的生死也全仰仗在男人的手里。
她轻轻开口,“王爷您生气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静默。
郁灵眼睫一颤,“晚上您怎样我都可以,只是,白,白天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她磕磕巴巴地开口,最后声音越来越轻,“我,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这样。”
男人依旧没说话,窗台轻泄的月光有几片洒在他如墨高束的发尾上,玄袍上的金丝随着伸手起酒的动作暗暗流动,他姿态沉冷却闲适,让人辩不出喜悲。
郁灵站起来,朝他慢慢走过去。
“坐好,”他突然厉声皱眉。
郁灵马上坐好,不敢再乱动。
他生气?萧稷手抚上眉骨轻轻揉着作痛的太阳穴,生平第一次生出了——苦涩的意味。
就像是翘首以盼期待以久的欣喜却猝不及防地给他浇了一盆冷水,最可笑的是给他浇冷水的女人还什么都不记得。
萧稷拿起桌上差婢女准备的药膏,清测测地看她一眼,“上药。”
郁灵不明所以,直到他突然抬手拨开她的衣裙,郁灵脸色大红,双手压住他冒着寒气般的十指,慌声道,“我,我自己来。”
萧稷语气淡淡,“不是说晚上我怎样都行?”
郁灵一愣,双手松懈下来,萧稷趁势撩开她青色的衣裙,解开她的亵裤,白皙修长的两腿骤然暴露在空气中。
萧稷目光晦暗,探手轻轻一点,而后皱眉。
两腿根侧已经磨破了一大片皮,露出鲜红的血肉,身子这样娇弱,也不知疼不疼的狠。
郁灵脸颊红的快要冒出热气,紧紧咬着唇,神色如潋滟的海棠,娇艳欲滴。
萧稷皱起眉头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禁一怔。
脸红成这样?
揉着细嫩肌肤的指尖顿住,看她羞急咬唇逼出来的泪意,舌尖轻抵唇侧,忽然就想到下午被他玩弄的粉嫩耳垂,低低一笑。
他将药膏推入她的掌心,目光在她白嫩的腿间停留一瞬,终于不再为难她,
意味深长道,“把腿上伤养好了,不准留疤,否则本王下次就这样罚你。”
郁灵忙将衣裙放下去,看着他走出的背影,心惊胆战,慌极了。
不,不要脸,她愤声在心里骂道。
掌心里的褐色药瓶触感温凉,郁灵紧紧握着,突然探头瞧瞧已经锁上的房门,松一口气,撩上衣裙,轻轻地抹上去。
“郁灵,你在吗?”厢房外不知传来谁的声音。
郁灵抹好了药,伤口不能浸水,她又不习惯旁人服侍,于是就在婢女备好的浴桶外擦拭着身子。
听到厢房外传来的声音,郁灵一惊,以为是萧稷回来了,忙将衣服穿上,过去开门,却发现门外的竟是冯思思。
她神色虽然还憔悴着但已经好了不少,昔日张扬的戾气全都褪去,瞧着安静了不少,看见郁灵,冲她笑笑。
“我能进来吗?”
郁灵点头,让她进了屋。
冯思思坐在精致打磨的玉凳上,打量着四周堂丽的寝房,忽然一笑,“阿灵,你过得好就行,过得好,我们心里的愧疚就能少些。”
郁灵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与其说是没有说话,不如说是她不知该怎么开口,平日总是刁难她的少女,在一同经历过这样的事后彼此依靠,再不和,到这关头也生不出恨来。
“对不起,郁灵,”冯思思看着她,神色黯淡下去,“以前是我做的不好,总是带人欺负你。”
“其实你不知道吧,我有多羡慕你,旁人都说我们冯家富庶,发了钱财,但我还是最羡慕你。”
郁灵震惊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她原是这样想的。
“你有疼你供钱让你上学堂的阿婆,还有总是保护着你的阿哥,她们都把你放在手心里捧着,就连你的名字,我记得,都是你阿婆找镇上学问最好的夫子取的,“灵山蓄彩,郁出清晨,”我到现在都记得,”冯思思笑笑,嘴角讽刺,“可你知道我的名字怎么来的吗?我母亲生了第三胎还是个女儿,祖母道我晦气,我父亲更是直接出了产房懒得看我一眼,连名字都不想给我取,只一个思,谐音犹如死。”
“最后母亲替我取了思思两字,我们冯家的女儿这一生都是在为不争气的儿郎铺路,我今年才十六,就被父亲许给了菱塘镇卖香火的许志横,只是因他能将聘礼给的多些,而他们要这些聘礼还要去给我继承财产已经颇丰的弟弟留下。”
这个世界公平吗?剩下的冯思思没有说出口,太多的委屈与不甘了,譬如旁的乡绅都请女夫子到家中为他们的女儿教习识字,她也想学,央求父亲却被他打骂赶走,“赔钱的玩意,只需管嫁出去便行,别想老 子能往你身上贴钱。”
所以当她看见家里虽贫阿婆却力排众议甘愿供她上学识字的郁灵怎么能不嫉妒呢?每日看着她上下学堂,身旁都有自己的阿哥护着,阿婆疼着。
还有徐厌,她心里泛上疼意,疼的喘不过气,她所得不到的,郁灵都有,羡慕终是逐渐变成了嫉妒,她自卑,只能用排挤的方式去发泄。
冯思思平静的说完,眼眶湿润,她十几年都在怨恨中度过,可是她恨错了人,做错了事,“对不起,郁灵,我如今还将你推入了火海里,都是我的错……”
她没有什么道理来救她,却还是救了,冯思思大哭。
郁灵怔住,她从不知道外表看起来趾高气扬风光亮丽的冯思思原来一直过的是这样的生活。
看她红着眼一脸自责,郁灵语气放柔,轻轻道,“你不必自责,我不单单是为了救你,也是为了自保,当时前有狼,后有虎,而王爷,”她眨眼,在冯思思不解的眼神中开口,“已是最好的选择了。”
冯思思眼眶红了,“阿灵,你莫要诓我,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郁灵笑笑,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看着乖巧恬静。
这话虽是说出来安慰冯思思的,但也不全是。王爷都现在都还没碰她,虽然与其相处起来胆颤心惊的,但是……
他能细心发现她所受的伤,虽然性格冷漠,性情古怪,竟,也有点妥帖。
对她不坏,更没什么不好的。
郁灵问她,“对了,四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冯思思开口,“这里是突厥王后的宫殿,住着王后和公主,突厥王倒不常过来。那天晚上有人将我带到了这后,我就一直在这里住着。公主虽然有点刁蛮,王后倒和善,瞧着像咱们江南人一般,我留在这里,平时会干点活教婢女刺绣,也做清扫烧火的火赚点钱,日子也还过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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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心软·傲娇就是不说·萧稷:一看老婆害羞,我就爽了。气也生不来
坚韧小白兔·郁灵:唉,今天又是胆颤心惊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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