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泰山之谋——人为的山洪
一夜好眠。
君政刚伸个懒腰,就听到敲门声。
“大东家,起了吗?”清苑的徐妈妈在门外温柔却不失恭敬的问着。
“起了,进来吧。”君政自己穿戴好,坐在案几边,对着铜镜戴玉冠。
徐妈妈应声进入,看到大东家艰难的戴玉冠,所幸走过去,取过玉冠,不过几下,玉冠便稳稳的落在君政发顶上。
“还是徐姐姐手巧。”君政对着铜镜瞧了瞧,笑着夸赞。
徐妈妈其实并不老,年纪本不过三十,长得貌美如花。原是大户人家得的婢女,因主母嫉妒她的美貌,怕她勾引主君,便将她打发卖到了丽春院。
君政记得那日她受友人邀约第一次去了妓院,便遇到被欺辱得不成样的徐玉莲。这个时代对女子总是不友善,惠娘如此,徐玉莲亦是如此,她起了恻隐之心。待送走友人之后又返回,大手一挥,将妓院盘下,能做的不多,但她有能力给这些柔弱的女子一个庇护的屋子。
从此,丽春院更名为清苑,也不做那腌臢生意。只谈风月,琴棋书画,有才艺的卖艺不卖身,没才艺的就做粗使活。徐玉莲感念君政的救命之恩自荐为妈妈,如今清苑的名气大盛,收入颇丰,徐玉莲真是卯足了劲的报恩。
“多日不见,郎君又俊秀了几分,真不知哪位有福的小娘子能嫁与郎君。”徐玉莲半揶揄半感叹,多好的郎君,只叹与自己无缘。但多年相处,除了感恩之情,也悄然多了一份姐弟之情。
哎!郎君今年也十六了,该议亲了,也不知他成亲后,主母怎样,还能常来清苑否?
“那是,也不看你家郎君是谁。”君政仰着下巴傲然道。
“是是是,我家郎君大晋第一俊男,比肩关将军。”徐玉莲宠溺的从善如流。
“关将军?他有我俊俏?”君政不甚服气,她若换上女裙衫那也是女人中的战斗机,那个臭汗哄哄的男子能比她嫩?
“好好好,你最俊。”面对有时犯孩子气的大东家,徐玉莲毫无抵抗力的哄着,“对了,差点忘了,昨晚与你们一道回来的女郎说要辞别,似有急事。”
差点忘了昨晚她们几个过来之时,又累又饿,为了安全,一番商议后,留下董芷晴和莺翠。
“哎呀!差点忘了。”君政拍了拍额头,“徐姐姐,把阿沅也赶紧叫起来。”
“早唤人去请了,来,赶紧净净脸。”徐玉莲拧干布巾递过去。
春日的早晨气味怡人,鸟语花香伴随昨夜的风雨的气息,让昨日疲惫灼燥的心也得到洗涤。
君政好心情,一路繁花相伴,随口吟出:“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郎君又有了新作,好诗好意境。”徐玉莲一脸倾佩之情。
往往此时,君政都是心虚的,毕竟这是剽窃的:“不是,这是我朋友的佳作,我借用,借用。”
徐玉莲听了却不乐意,娇嗔道:“郎君又自谦了,去年春日吟社若不是你执意相让,才成就了上官小娘子大晋第一才女的美称。”
“她那是真才实学,实至名归,我真是剽窃的,真的,我还有好多诗句,万物复苏雪化溪,招来小燕啄春泥;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君政追着徐玉莲身后“自证清白”。
奈何越说真话,别人非得不信,徐玉莲被君政搅得哭笑不得,只能没好气道:“好了,好了,我的郎君,知你才高八斗,快去吧,人家女郎等着着急。”
花厅里,董芷晴左右徘徊,很似着急。
“董娘子要急着回府了吗?”君政走进花厅,徐玉莲也转弯回到前苑安排今天的事宜去了。
“顾郎君。”董芷晴福了一礼,“昨日多谢郎君相救,本应报答。但昨晚一夜未归,恐家母担忧,需得尽快赶回,救命之恩,他日定当结草衔环。”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举手之劳罢了,但……”君政想起昨日那家仆的话“你可知你们打得是何人?”
威胁之意满满,那气势,像是了不得的人家,君政有些担忧:“昨日阿沅打得是何人?”
董芷晴闻言脸色变了变,紧抿的唇动了动却未出声。而站在身边的莺翠却急得快哭了,“姑娘,您快告诉顾郎君吧,或许他们可以帮助我们。”
董芷晴望着哭泣的莺翠摇了摇头:“我不可以再拖累恩公。”
董芷晴下定决心自己去承担一切后果,她拉过莺翠的手,歉意道:“顾郎君,小女子急赶回家,请待我向赵恩公辞行,若有机会,我定会报答两位。”
董芷晴扯着哭泣的莺翠离开,却碰上迎门而入的赵沅:“怎么了?这一大早的哭上了?”
赵沅看着君政,君政两手一摊,表示与她无关。
赵沅不愧妇女之友,哄人有一套,她拦住董芷晴,扯着莺翠回来,柔声哄着:“不哭不哭,来,告诉哥哥,怎么了!谁惹了小可爱,哥哥替你出气。”
莺翠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哭得更加难过,连着董芷晴方才还伪装的坚强也瞬间破防,眼眶微红,两行清泪不受主人的控制夺眶而出。
扑通一声,莺翠跪在君赵二人脚下,磕头:“求求两位恩公,再救救我家女郎吧!”
“哎,这,快起来,起来说。”君赵二人手忙脚乱的扶莺翠,她们最受不了别人动不动就下跪,却没注意,董芷晴那边也跟着跪下。
“他是曹源,曹领军的独子,名唤曹彪。”
赵沅腾出手,想扶起董芷晴,却招拒绝:“恩公让小女子跪着吧,否则,我说不出口,连累恩公,罪孽深重。”
“这……”小娘子固执,君赵只能作罢,两人默契的换了地方站着。
曹彪,曹源?曹领军,大晋的宿卫军,拱卫紫薇宫和皇城的主力军,这是个有实权的人物呀!君政有些脑壳疼,看来她们惹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曹彪无耻,他府上妻妾成群,却还要来纠缠我家女郎。以前主君在时,他不敢明目张胆,如今没了主君,他便肆无忌惮的多次调戏我家女郎,得知我们落难后,更想把我家女郎掠去做他的妾室。”自家女郎有苦难言,莺翠急得不行。
赵沅听后微微惊讶:“原来他就是名声狼藉的曹纨绔啊,听说他以虐待女子为乐。”
莺翠连忙点头:“赵郎君说的不错,他确实如此,故而他家几次三番想求娶我家女郎,主君全给拒了。却不曾想如今他怀恨在心,已然明目张胆的强抢了。”
赵沅此时也心以为然,得亏昨晚遇到她们,不然真是一颗好白菜又给猪拱了,呸!那人渣,说是猪都是对猪的侮辱。
君政听了这些事情因果,却沉思了半晌,隐隐有了猜测,皱眉问道:“敢问你父是何人?”
话已至此,董芷晴也没打算欺瞒,毕竟那人歹毒人尽皆知,又有权势,让恩公知晓也好做打算,“家父名讳董忠……”
董忠!君政果然没有猜错,就是上月被腰斩于刑场的董领军。
宿卫军的领军分左右,董忠是右领军,曹源为左领军,军队以右为尊,董忠的权利又比曹源大了一级。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董忠在的时候,尚可保护女儿,如今却也成了女儿的催命符,看来此事要想善了,恐得费力。
“那你父亲因何被斩?”赵沅问出了君政也想知道的事情。
董芷晴神色哀然回忆起来:“去年冬至日的前几日,我与我母亲上街采集冬至的货物,未曾想半路被人劫持。但匪徒并未伤害我们,只是关了我们几日便又放了。回府后,父亲便异于往日,晚出早归,也不许我们出府。直到他被捕的那日,父亲才告知,倘若他有恙,让我与母亲赶快离开落都,隐姓埋名。”
又过了几日,董芷晴才得知自己的父亲因谋害镇国大长公主,被腰斩于市。她们母女也幸得贵人相助才得以逃脱洛都。
“那你们又为何回来?”赵沅问道,按理说应该在远走他乡,回来多危险。
回忆至此,董芷晴已然泣不成声,多日的委屈,父亲的惨死,让她重新愈合的伤口又一次撕裂,她已有些摇摇欲坠。
莺翠赶紧扶住自家女郎,泣声道:“我家主母病重,我们身上的银钱已经所剩无几,女郎又听闻灵医谷的大弟子现身洛都,便冒险回来了。”
赵沅尴尬的摸摸鼻子,自己不就是灵医谷的大弟子么,不过她现身不为别的,就为了一时寂寞,吸引小姑娘的。
谋害镇国大长公主?君政脑中灵光一闪,下意识的和赵沅对视了一眼,赵沅似乎也回过神来,两人惊道:“泰山的山洪。”
“原来如此。”君政喃喃说道
董芷晴和莺翠还没明白他们说的“泰山之洪”,只听到君政问道:“董娘子,你可信任我二人?”
“自是信的。”董芷晴毫不犹疑的点头。
君政想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慎重道:“阿沅,你现在速与董娘子回去,在曹家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此事非同往日,你且慎重待之。”
赵沅与君政都是多日的搭档了,好友难有如此慎重之时,自然不会怀疑,立马起身行动。
泰山的山洪,那日的山洪来得突然,君政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如今才得知,原来又是这烂俗的宫斗剧本啊!却不知是哪位想做皇帝,却连累了无辜之人。
君真双手撑这下巴,思来想去,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还得大佬来才行啊!就是用什么方式请大佬入局呢?
正在君政苦恼如何引大佬入局之时,徐玉莲从前院走来,入过九曲桥,繁花似锦,佳人婀娜多姿,几只小鸟在花丛中穿插往来,还有几只在桥上闲庭信步,毫不怕人。
君政换作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手指轻叩案面,有感而发:“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春……”
对了,春日吟社,再过几日就到了诗社的举办,到时把大佬请来,一举两得啊!
君政拍掌大喜:“徐姐姐。”
徐玉莲笑意连连:“何事让你如此开心?”
“再过几日是不是要举办春日吟社了?”
“可不是嘛!苑里的姐妹都在问,今年她们可是卯足了劲要夺魁呢!趁着你今日在,我想敲定今年在何处举办,规格如何安排?”
徐玉莲也很期待这位小郎君那意气风发的神采呢!
“就在新建成的游梦仙居吧!”君政大手一挥,豪迈非常,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徐玉莲惊得小嘴微张,游梦仙居可是郎君亲自设计的庄园,按照郎君的解释,未来服务的对象可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庄园设计用料都颇为讲究。如今首次投用于诗社,真可谓有些大材小用,郎君转性了?
要知道,诗社可是荣耀单方面资助举办的啊!
徐玉莲望着君政开心离去的背影,疑惑喃喃:“铁公鸡也舍得拔毛了?!”
插入书签
嘿嘿,终于有时间更新了!
最近在看魏晋南北朝,有点入迷。
虽然更新慢,但,贫道保证一定会写完。因为这是我构思了一年多的故事了,我想它有始有终。
我想把心中的故事说给你们听,你们愿意等,愿意听吗?
久不写文,也不知道文笔如何?想听听诸位建议,可会有否?
过渡篇,请诸位耐心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