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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克苏鲁电影开头那味道了，我猜门后是个深潜者*》
　　凌老师胡乱揣测道。
　　《黏腻的空气，湿润的巢穴，蛙一样的眼睛和古怪的语气，如果分级的话大概是个B级片。话说需要我给你做一个SAN值测试么？》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了一种神秘的氛围。
　　他想过把GM的瘾，但是祁源没顺着他的意。
　　《凌老师，您懂得真多。》
　　这句朴素的夸赞破坏了神秘感，而因为夸奖者太过真情实意，凌老师甚至生不出气。
　　《学吧，学无止境。》
　　他憋出这句话，祁源深以为然的点头。
　　几句话间，起源跟着于老师走了几步，门后的场景展现于人前：占据了整个空间的白雾掩映下是大大小小的实验仪器，不同尺寸的瓶瓶罐罐里装着不同颜色的试剂和溶液，有的还在咕嘟咕嘟的冒泡。
　　《原来是绝命毒师片场。》
　　于老师钻进器材堆里，调配了一瓶无色液体，装入玻璃瓶盖上盖子让祁源拿着。
　　“拿好了...别洒。”
　　随后他在他那一堆材料中翻找一阵，寻摸到几个小东西塞到袋子里，又把袋子交给新上任的助教，自己从地上拾起两个还在运作着喷出雾气的加湿器夹到怀里。
　　“走吧。”
　　两人就这样一路烟雾缭绕的走到上午学生们体测那个塔形教学楼。期间，于老师特意绕着小路走，他们一路上一个学生都没碰到。
　　到了教室，于老师第一件事就是指挥祁源把窗户全部关上，让后把玻璃瓶中的试剂倒入加湿器，功率开到最大，不一会儿，教室就像他的办公室一样充盈着湿润的水汽。
　　他们做这些准备工作的时候，学生们陆陆续续地来了，看到老师已经来了，忙不迭地坐到位置上。
　　于老师的外形和这充满水汽的房间让同学们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安静下来。于老师突出的眼睛咕噜噜地转动，用喑哑难听的声音说道：“同学们，下午好。我是你们精神扩建课的老师，我姓于。上课前，祁助教，你把刚刚给你的袋子里的东西给大家发一下。”
　　顾星腾惊奇地看着祁源：就一中午没见，怎么这家伙就混成了助教了？
　　《男人，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凌老师用低沉的嗓音给顾小少爷的心理活动配音。
　　袋子里的东西就没人知道是什么，那是两个灰色的，大约拇指大小的纸质物品。
　　于老师指挥：“把后面的胶布撕掉，然后把这个东西贴到太阳穴上。”
　　同学们照做，顾星腾拿着纸片犹豫地左右看看，于老师发现他没有贴，凉飕飕的目光投来：“顾同学...加快速度，就剩你一个人了。”
　　没想到老师会这么不客气的点名，顾星腾表情一僵，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他抿着嘴唇贴上了贴片。
　　见所有学生都已经做好准备工作，于老师光秃的前额处缓缓伸出纤细的半透明的触须，水中海葵一样小幅度的摆动着，逐渐延长，最后触碰到同学们太阳穴上的贴片。
　　这个场景委实称不上好看，有胆小的女同学脸色惨白，死死闭上了眼睛。
　　《咦，居然是精神方面的能力。》
　　凌老师在那触须刚冒出来时就提醒《以防万一，我竖一个壁障哦。》
　　《好的，拜托老师了。》
　　于老师连上了所有同学的思维，他的精神力触须变成了通透的红色。
　　“集中注意，跟随我的指引。”
　　凌老师建立起来的屏障不仅隔绝了探查，也阻断了指引，祁源什么都没感觉到，他举目望去，同学们都双眼发直，仿佛陷入进了什么幻象当中。于老师也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看起来并不轻松。
　　“第一步，探索你精神领域的面积，首先要知道它有多大。”
　　《这个老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帮助学生梳理精神世界的于老师自然不知道他获得了另一位老师难得的称赞。
　　《同时调动14个人的精神力，以人类处理事务的效率来说，已经是称得上一句惊人了。》
　　祁源虚心请教道：《那么，您说的屏障是怎么建立的呢？能够避过这么优秀的老师的探查。》
　　他这句话无形的拍了一下马屁，凌老师乐意解答：《很简单，反入侵就行。顺着他的精神触须到达他的精神领域，然后给出暗示，他就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与你建立精神联系了。》
　　看到祁源因为自己的话陷入思索，凌老师又点了一句：《对于我们来说，整个世界都是数据构成的。》
　　对人类而言，突破一个大师级别的异能者的精神力屏障对他下暗示，是及其难以完成的任务。而对于AI而言，入侵其他程序制造混乱，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他们平时就有入侵与反入侵这一门课程。
　　祁源如醍醐灌顶：《老师，我悟了。》
　　《善哉善哉。》
　　《请让我试一下吧。》
　　不愧是门门满分的学生，了解理论后的祁源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实践。
　　他回忆着《入侵与反入侵》这门课的重点，将自己的精神力化为数据，顺着端口小心地溜进了于老师的处理器当中，狡猾地躲避过所有防火墙，成功到达了中枢并输入了一条原本原本不存在的指令——《课后给祁助教结账》。
　　一切顺利，他又流畅地溜了出来。
　　一次性成功，就算是凌老师也觉得这个学生天赋惊人了，他没有吝啬夸奖：《很不错。》
　　有掌握了新的知识，祁源十分满足。
　　《谢谢老师的指点。》
　　随后，他又在凌老师的看护下反复来往作为训练，但是没有再下新的指令。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纯熟，速度越来越快，于老师这第一节精神力扩建课也接近尾声。
　　高子昆额上遍布汗珠，他已经在自己的精神领域——一片沙漠中走了太久。这片沙漠不仅干旱无比，还时不时卷起一阵沙尘暴。他口干舌燥，在狂躁的风沙中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太阳晒得脚下的沙子像火上的铁锅，而他是个被炙烤着的旅人。
　　脑中有时会响起个细微的声音，他听不懂那是在说什么，但是却能领悟对方的意思，并且顺着指引朝一个方向走去。
　　最终，身体快要干涸的旅人在一块指示牌前停下了脚步。
　　高子昆疲倦到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连着喘了几口，扶着指示牌勉强抬头看去。
　　大约是因为风吹日晒，牌子上的字样和纹路很是模糊，他只看到了一片意味不明的黑色。
　　随即，他眼睛向上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高子昆悠悠醒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的脸颊还处于被久晒下的高热状态，嘴唇也干到起皮开裂，身体却明明处于水汽充裕的室内。
　　甩了甩头，他后知后觉的感到剧烈的头痛。那股痛楚让经常受伤的他也忍不住抱住了脑袋抑制住即将叫出的哀嚎，随后他反应过来，将那痛苦的来源——两片小小的贴片用力撕去！
　　高子昆双目充血，他望向四周。
　　十五位同学中他算是情况最好的人之一了。两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青春洋溢的学生们此刻就像是刚从什么惨绝人寰的战场上下来：有的人脸色惨白晕倒在地，有的人弯着身体不住呕吐，还有的人仍陷在梦魇当中恐惧的惊叫，四肢还在不住摆动。
　　在这一片惨状中，气色红润的祁源显得格外异类。对方看着大家露出的惊讶神情，仿佛是在说“同学们为什么会这样”？
　　那份无辜神情意味的实力令高子昆案子咬牙。
　　现在教室里，只有三位同学是清醒的。还有一个是顾星腾，他正低气压地垂着头，眼神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同样，他太阳穴上的贴片也被拔掉了。
　　于老师收回所有触须，用他特有的粗粝嗓音道：“祁助教，请你看顾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同学，帮他们把贴片取下。并且提醒他们两件事。”
　　他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贴片要保存好，每次上课需要用到。
　　第二——”
　　他的眼珠又“咕噜噜”地转动了一下。
　　“在精神领域看到的最后一个图片，是异能的发展方向。”
　　顾星腾猛地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这名样貌丑陋的老师。而对方不再说话，夹起两个加湿器要走，又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得做一件事，招呼祁源。
　　“祁助教过来一下，我把这节课的助教费转给你。”
　　与三百块转账同时到的还有白老师发给他的一条信息。
　　“班长，麻烦你把这个课程表发给孩子们。还有，提醒大家，明天中午十二点前交一千块钱书本费。官网上有个二维码扫一下就可以。”
　　钱包里有五百万的祁源丝毫不慌，回复道：“好的，白老师。”
　　得到了第一笔助教费，帮助了同学们，祁源心里美滋滋的。晚上还奖励自己吃了一顿一百块的豪华美食。
　　他的心情一直很好，直到他回到宿舍，准备付钱时，收到系统提示“您无权使用该账户下的钱款”。
　　《芜湖，一百块吃早了。》
　　凌老师抓住机会落井下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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