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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第七天
“别怪我……这可都是你们的错……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月光洒在公园的秋千上,黑暗中,一个身影逐渐接近,却在触碰到秋千上的少女的那一刻被死死抓住。
“你……是白天的!”
“非常抱歉,您的计谋已经被我们识破了。”我轻笑道:“需要我来为您解释吗?”
“为什么……你们不可能会发现的啊!”保洁阿姨的眼中满是震惊。
从她身后缓缓靠近的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更加深了她的恐惧。
“我的鼻子很灵,在几位少女失踪的树林中,闻到了和您身上一样的消毒水味。”我松开手:“因为没有下过雨,所以我可以闻到常人闻不到的气味。”
“就……就算是因为这一点,你也……”
“在您的身上,我也闻到了血腥味。”我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您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人是洗不掉身上的血腥味的吗?”没等面前的时人回答,我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在做了错事,极度心虚的时候。犯罪的人和不犯罪的人,从眼神,到气味,一举一动是不一样的。”
我和太宰治对视了一眼,继续看向已经说不出话的保洁阿姨:“首先,我们调了监控,您所说的两个在八点半讨论少女器官的人,并不存在。其次,少女失踪的地点是公园和附近的树林这两个地方,那么凶手就一定是对附近极为熟悉的人。”
“就算如此……”
“穿过那片树林,可以到一片空地,从那里开车可以直接离开横滨,那里很少有人去。”我笑道:“我们在那边,发现了您的橡胶手套。”
“我……”
“不必再狡辩了。”国木田独步按住她的肩膀,推了推眼镜:“证据确凿。”
太宰治走到我身边:“是呢,我们还顺着轮胎印,找到了绑架的人,并且审问出地点了。现在失踪的少女们……大概正在家中安稳地睡觉吧。”
“为……为什么……”那位保洁阿姨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高光:“八年前我十四岁的女儿失踪……我找了七年才知道原来她是被人贩子带走……卖了器官……早已经死去……我为了找她已经什么钱都没有了……正巧此时有人找上了我……”
“接下来的话去跟警察说吧。”国木田独步冷声道:“这个家伙我先带走了,太宰你记得护送黛穆回去。”
“当然呢,国木田君。”
事情很顺利。
很顺利地调查,很顺利地寻找证据,很顺利地抓住了犯人……
有些太过于顺利了。
我想太宰治一定是这么想的。
“黛穆小姐的鼻子,真的有那么灵吗?”
“当然没有。”我轻笑道:“我只不过是在树上,发现了洗洁剂而已。”
“仅凭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吗?”
“不。太宰先生,不知您有没有听过直觉?”我摇头:“我很信任我的直觉,我依靠直觉判断出了犯人,再反向寻找证据。”
月光下,我看见太宰治眯起了眼睛:“靠着直觉寻找犯人的侦探……这并不让人信服,黛穆小姐。”
“但我很信任,并且我反向推理出的证据也无误。”我继续说道:“觉得她是凶手的证据有两个。她说起女儿的时候,眼中是有着憎恨,悲伤,痛苦,懊悔,心虚,这些情绪。我想一位正常的母亲,叙述起女儿的时候是不会抱着这种情绪的,这是第一个让我在意的地方。”
我背着手,往家的方向走去,太宰治在原地顿了几秒,快步跟上,和我并肩而行:“然后,是她的眼神。犯过罪的人和没有犯过罪的人眼神是不一样的。我想您应该对此很清楚。”
“即便如此,黛穆小姐也相信她是犯人吗?”
“所以这是我一开始说的,整场事件,我是凭借直觉找出犯人的。”
“这并不是侦探的优秀作风。”
“对我来说,只有结果才是一切。”我转头看向太宰治:“犯人已经绳之以法,这是结果,我解决了事件,通过了测试,您觉得呢?”
“这倒也是。”太宰治轻笑一声:“我会如实和社长汇报的。我想黛穆小姐的眼睛,一定注意到了更多东西吧。”
我笑而不语。
太宰治送我到家之后便离去了,临走前还说了句“明天晚上不出意外的话可能会有黛穆小姐的欢迎会”。
“欢迎会啊……”我靠在窗边,从这里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港口黑手党的五座高楼,也遮挡不了月光,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横滨的月亮……是不是比西伯利亚的月亮更亮一些呢……”
费奥多尔,此时的您,又是否在西伯利亚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选择性无视了另一栋楼中观察我的异能特务科成员,关上了窗,离开了窗边。
我又捧起了我的那本书。
“明天去买点书吧。”我看着面前已经被我读了十五遍的书,喃喃自语着。
一本书,我最多只会读十五遍。
手机振动,有人加了我的好友。
这手机是异能特务科给我的,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装定位器之类的,但我想这应该不重要,异能特务科还没有窥探隐私的兴趣吧。
西格玛:晚上好,陀思妥耶夫斯基小姐。
白绒帽:晚上好,西格玛先生。
我的昵称是白绒帽,我早已忘记了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取这个昵称,八成是因为我的帽子吧……不过帽子已经还给费奥多尔了。
算了,就这样吧。一时半会叫我改个昵称,我也想不出,倒是西格玛挺老实,直接使用了自己的本名。
西格玛:昨天我就想要询问了……为什么你会离开陀思妥耶夫斯基?
白绒帽:我想您应该已经从敦君那边知晓了,因为西伯利亚太冷了。
西格玛:等下,西伯利亚冷是真的,但这并不是理由吧!
白绒帽:西格玛先生,为何您执意想要追求真相呢?要知道,有时真相往往会比谎言更残酷。
西格玛:我不是很清楚那种事情……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计划失败了,我的赌场也没了,我现在除了在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厅打工,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了……我很想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小姐为什么要离开他。
白绒帽:西格玛先生,就目前而言,无论您询问多少次,我都不会回答您真相的。
对面的西格玛没再说话。
我退出与他的聊天框,又转手打开了另一个群的聊天记录。
这个群叫“牢笼”,一个极具果戈里特色的群名,这个群也确实是果戈里建的。群里本身只有四个人,我,费奥多尔,果戈里还有西格玛,西格玛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退群了,现在群内只有三个人。
就算西格玛还在,他也不会发言,这个群从来向来只有果戈里一个人说话,偶尔费奥多尔会回个几句,我也会偶尔说说话,至于西格玛……几乎没有说过话。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个群了。
最新一条记录是晚上六点的时候,果戈里拍的晚餐,嗯……牛排和苹果,还不错的样子。再往上翻是三天前,果戈里询问我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那时我还在异能特务科关着。
再再往上翻,是我被抓住的那一天,果戈里发了一句“小姐去找自由了吗”。
再再再往上翻,是我被抓三天前,果戈里发的“费佳失败了吗?”
费奥多尔回了一句“是的”。
我正是因为看到了这条消息,才会……
自由的小丑:哇哦——小姐上线了——
自由的小丑:小姐之前是被抓了吗?现在在横滨吗?
自由的小丑:小姐是想要去寻找自由吗?真可怜啊,被困在牢笼中的小姐。
白绒帽:尼古莱先生,晚上好。
自由的小丑:晚上好——费佳呢,还没睡吧!来一起聊天吧!西格玛退群了,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了——
白绒帽:西格玛先生现在好像过得很幸福。
自由的小丑:幸福吗……真是可悲,西格玛,还有黛穆。话说费佳呢@饭团。
饭团这个昵称,是果戈里给费奥多尔改的,另我惊讶的是费奥多尔居然在这之后都没有改回来。
饭团:您还好吗,黛穆?
白绒帽:一切都好,不劳您费心。
费奥多尔发完这一句之后就没了声音,果戈里又开始了疯狂艾特,不过费奥多尔没有再回复了。
果戈里唠叨了好一会,见没有人理他,自讨没趣,也没再发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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