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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盲
杨临夏心觉这事儿是真的很憋屈,日后一定要把尹时秒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套上麻袋打一顿。不过她的运气也真的是不好,碰上哪个老师都可以,结果碰上了告状小能手柯南。
这场闹剧最后以祝文业的闪现为压轴。班级里菜市场一样的声音完全覆住了老祝头的脚步声,人都立在门口了,才反应过来玩过了。
祝文业进门的时候还顺手挟了一叠纸和一头令人窒息的神情,班上有几个同学见机行事早已到位置上坐下。
但杨临夏还兀自杵在窗台上。
她感觉周遭骤然降温,气氛十分诡异。
老祝头两臂支撑在桌上,和讲台形成了一个规矩的三角形。他朝她瞪着眼睛,面色分外精彩。
她刚要开口就被撵了回去。
“既然有同学喜欢在窗台上坐着,那就如你愿。今天一天都不要下来。”祝文业冷笑。
“……”
“高一是很关键的时刻。”祝文业说,“新学期新气象,不要以为还像初中那样。你们应该做到入班即静,而不是像个菜市场。”
“你们上学期期末的成绩现在都在我手上,你们答成什么样自己心里都有数。”他挥了挥手中的成绩单。
“接下来今年期末,我们会分班,把我们班某些混进来的人全都扔到平行班去。”
“宋颖星!”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从下面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连声音都在抖:“祝老师。”
“你看看你这次成绩,物理怎么发挥成了这样。”祝文业连出气都是令人肝颤的。
这一出整得宋颖星猝不及防,她干巴巴地低下头。教室像已经铲平了的菜市场,气氛一度凝滞。
祝文业走下讲台,深吸了一口气方要开骂——
“老师,我坐哪里?”尹时秒罚站似的在一旁正立,他声音很低显得毫不起眼。
老祝头瞟向他,片刻才想起来还有这号人:“噢噢,我还没想到。你先在这边站着,等一下调整座位的时候会给你安排的。”
尹时秒十分乖巧地点头,目光越过祝文业扫到了松气的宋颖星,随后他眸子顿然垂了下去,已经在发呆了。
宋颖星也不管尹时秒听不听得到,低声咕喏了一句谢谢,才仰头面向祝文业。
“那先分析成绩,宋颖星下课后来一趟我办公室,我找你还有你舅舅聊聊天。”祝文业示意让宋颖星坐下。
南楼采光良好是公认的,再者盛夏的骄阳炽热似火,老祝头的催眠术更是一流。台下的同学昏昏欲睡,俨然有一半的眼皮已经掉下去与下眼睑重逢了。
杨临夏兴味索然地坐在窗台上,她身子一侧临风,纵使有七分睡意也被微燥的长风吹散了三四分。
祝文业在讲台上唾沫星子溅了个世纪,她坐的离讲台很近,体会了一遍什么叫风雨交加的世界。
杨临夏默默摘下眼镜,抓了一把衣角在镜片上擦了擦。
老祝头先是报了一遍成绩,再把考得不如意的人一个个拎出去训。一节课下来,把受过心理辅导的人汇集起来估计得是乌涣涣的一片。
不过平白无故受灾的必须有尹时秒名姓,老祝头叨了多久,他就站桩似的一分不差。全程腿部受力,与班上的惨状大差不差。
“你们的下课是我的。”祝文业低头看了眼时钟,“接下来我们调整一下座位。”
“尹时秒因为是新来的,身高也比较矮。就先坐在讲台的左边,面对老师近也比较好跟进课程。”祝文业筹划着,伸手拍了拍左护法的桌子。
尹时秒从另一个世界清醒,回过神后步子挪到了讲台左边,俯身放下书包。
祝文业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杨临夏等下和王翰换一下位置,剩下的人就按一三换二四换就行。”
王翰同学长得很瘦小,像是该上初一二年级的时候强行扔上来的,被安排做了讲台旁边的右护法。
他尾音方落,班里只剩下移桌子的骚动声,与外面走廊几近滔天的疯吵声恍若隔世。
王翰东西不多,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就抱着书走开了。
杨临夏心说不妙,右护法的位置可是一抬头就要被老祝头的魅力震慑到心惊胆战。
她在心里打好了算盘,猝然开口:“那换位置谁帮我收拾东西啊?要不就别换了,对王翰同学也方便。”
“我帮她收吧。”尹时秒坐在左护法的座位上看着她。
“啊?也行。”祝文业没顾上别的,点头应允了。
尹时秒旋即掠过讲台,蹲下身子抱起了累累的几本书,果真作势要帮忙。
杨临夏满脸茫然地跳下窗台,在右护法旁边杵着。她反应过来才暗暗地觑了尹时秒一眼,后者不予理睬。
如果遇到尹时秒怼她一句还好,可遇上这种态度的,吃瘪的只有她一人。
姓尹的行动到也利索,刷刷刷五分钟之内就帮她收拾好了位置。桌肚里书本摞的整整齐齐,跟个豆腐块似的。
杨临夏对他没什么好感,用下巴朝他的方向抬了抬,权当感谢。
尹时秒人长得很乖,现实点就是极具欺骗性。
他脸部线条很柔和,却不显阴柔,是属于清爽的少年气长相。
尹时秒黑色发尾沾上了点水,夏季穿的纯色T恤,汗水从里面隐隐约约地渗出来。他双手抱着堆比他人高的教材课本,慢吞吞地从书山边伸出个脑袋来。
他没有感到生气,至少明面上没有,眼角还噙了一丝看似纯真的笑意。
虚伪。
虽然之前是帮过她,但还是虚伪。
估计是他俩对峙的太久了,祝文业看着杨临夏冲着脸对付新同学,语气带了点谴责的意味。
“你在干什么呢,人新同学刚来,要建立友好的同学关系。”
杨临夏纳闷儿,以她的脾气没有发火已经很温柔了,不想建立友好关系的人分明是尹时秒。
她不是那种特别出格的学生,对待老师还是尊重的。好说歹说终于是上课铃解决了一切,祝文业顿时拎着物理书跑去了隔壁班。
她将面前的椅子往后挪,没好气地将身子往下一坐。
尹时秒已然把书山放在新座位的旁边,轻然落座。
左护法的位置正对着课表,抬眸就可以看到。他迅速从旁边一摞书中精准抽出了崭新的课本,规规矩矩的端正坐好。
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走进教室,付薪臂窝间夹了块三角板,刚张嘴就可以听出来口音十分浓重。
“今天讲一下上学期的期末试卷。”
付薪是高中部资历最老的数学老师,起来有五十岁往上,但五官很立体,看起来年轻的风韵犹存。他就带隔壁竞赛班和11班,课程过得很快。
“选填和计算题的答案我先报了,哪些题目有问题自己举手说。”付薪迅速报完了答案,解答完几个同学的问题之后,把几道比较难的题目单独拎出来,拎了一根粉笔开始画图。
杨临夏靠着椅背,咪眼随便翻出了一张草稿纸。她寻思了半晌,兀然想起好像之前听岑淳说过,尹时秒是中考考进来的,按理来说他高一的内容都是没有学过的。
然而,非常不巧的是,荣海初中为了拉进度,九年级下册就给已经签约掉的本部学生开始上高一的书,语文稍微上的慢点,其他的基本上都已经过完了,所以期末考试的内容全都是高一的。
她趁老付转过去抄题的空挡,探身把目光扔到讲台另一侧的尹时秒身上。
杨临夏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没有试卷?”
刚开学,她估计是把脑子扔在了家里,忘了已经换过了座位。右护法正对着显示屏,干什么小动作都能被察觉到。
“某些同学不要刚上课就开小差。”老付皱眉,没有点出她来。
尹时秒面前摆了张干干净净的草稿纸,斜睨了过来。
杨临夏收回目光,黑板上赫然用粉笔列着几道上学期的题,心情登实变得幸灾乐祸。
她跷了一下椅子,持笔在毛糙的纸上演算,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番事情。
尹时秒不是直升的,念他一时半会儿绝对跟不上进度。
上次战绩因祝文业的插手惨败,就她能在班级五十来个人中排前十的能力,对付个新来的还是绰绰有余。
杨临夏恨不得现在就想看见尹时秒发怵的神情上刷着几个大字:“绝望的文盲”。
老付在黑板上列了几道题,让大家直接做。
他等了几分钟,预估了全班的大致速度。
付薪把三角板搁在了讲台上,说:“大家这个速度也差不多了。”
“来,杨临夏。”
杨临夏拿黑笔从纸上杂乱无章的线条中圈出了答案,她起身,吐字非常清晰肯确:“最大值等于2。”
老付蹙眉:“再报一遍?”
杨临夏不明所以,迟疑了片刻才报了答案。
班级里有人的嘴唇动了动,开始隐隐出现了笑声。
老付带着口音合着一丝不满:“什么最大值,最大值你个大头鬼。”
杨临夏:“?”
她目光迅速动了起来,对比黑板上的题和纸上的狗爬字,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才发现她圈错答案了。
她的习惯是把纸上的图形和提干上的信息、要求经过删减,保留主要部分写下来,后再对着草稿纸攻题。
一来省去了反复扬头看题的麻烦,便于掌控时间。再者如果是图形函数题,自己上手操作或画辅助线会更有感觉。
就是她的字迹过于凌乱,她刚刚一不小心把题干中的条件给圈了下来,真正的要求是求出a的值和f(x)的单调递增区间。
杨临夏脸疼,干巴巴地低下头。
老付没让她坐下,他环视全班,最后目光落在了尹时秒身上。
尹时秒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明显楞了一下。
杨临夏坐等着看他的笑话。
尹时秒拉开椅子起身,非常自然地撇了一眼杨临夏草稿纸上写的答案,语调舒缓但声音不轻:“ a等于二分之一,f(x)的单调递增区间是(-∞,1/2 ]”
杨临夏看见老付欣慰的神情,瞬间心情憋得慌:???
这哥视力50.0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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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大家好,可能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一直以来除了自己认识的那些人,好像没有额外的读者来读我的文。
单机作者悲伤ing。
人生中写文的经验少之又少,以前写的文不堪回忆,现在的还是没有多少进步。
第一次开文是三年前,中途又有长达两年没有写作,好像没有对自己的文风以及笔力有明确的见解。
依旧还是想跟自己的读者说声抱歉,甚至没有读者,那跟自己道歉吧。
对不起没有带来好的作品,对不起至今没有抓准自己的文风方向。
对不起由于生活上许多的事情让我缺乏写作的时间。
这章很短,想说的话又很多。
这本是用作练笔的,主要在作话中说一声,就是想把这篇文章大改一下,想换一种写作方式,探索自己的文风。
各位夜安,祝天天开心。
差不多两年之后来补的,其实二三年的时候就已经修完了,但一直扔在我的草稿箱里。都怪作者本人懒癌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