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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
五条悟站在废墟上，他把挂在鼻尖要掉不掉的墨镜重新推上去，那双映照了漫天星辉的眼睛被重新遮住一部分。
“藏得真谨慎。”他翘起嘴角，看着很是危险“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追寻的咒力轨迹又断了，但对于五条悟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尤其是对方现在谋算的不过是些没用的烂橘子，要不是咒术师群体的不安扩散开了，甚至敢公开质疑到他面前，他都还能再看两天戏。
烂橘子就该好好的腐烂在地里化为新的果实成长的资粮，这才是五条悟一直的立场。
此时，被追踪着的主角之一，九谷千树此刻正在和他的“挚友”飙戏。
九谷千树屈着一双大长腿，把手上的咒灵搓圆捏扁又搓圆捏扁，羂索在一旁看的牙疼。
“五条……不，神谷君，为什么不和我们合作呢？”
明明没有拒绝花御的看护，不排斥真人的接近，目的也是毁灭那群咒术师，而且对方根本就不在意这个世界，现在咒术界底层咒术师之间已经有了五条悟和特级咒灵勾结的流言，对方却偏偏还是对他的提议不置可否。
“合作？我可没有和咒灵合作的习惯，咒灵可是这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东西”，拉长的语调显得华丽优雅：“你以为我出现在这个世界是因为什么？只凭借那群烂橘子？单单只是他们可做不到呢，而且~他们确实看不惯我，但也确实舍不得我。”九谷千树面对着羂索，弯着唇，辨不出喜怒。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果然是死了吧？已经死亡的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这个世界，羂索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五条悟为什么会出现在平行世界？对方刚现身时确实强大，但这之后羂索却发现对方身上的咒力其实是不稳定的，有时候虚弱的就像普通的人类，那双眼睛也是真的看不见，每次辨别什么的时候，耳朵都会被细微的牵动，最重要的是，那天回来的花御主动出现的时候，五条悟脸上一闪而过的恼怒，虽然很微小，但确实存在。
咒灵可不光完全靠看，花御对比起咒灵虽然更像是精灵，但对于五条悟来说应该仍旧是黑夜里的明灯一样显目，所以为什么会对花御的突然出现感到恼怒呢，只能是因为没有发现花御，五条悟没有发现隐藏起来的咒灵。
有着六眼的五条悟没有发现隐藏起来的咒灵。
问既然发现了这一点为什么不直接制伏对方？当然因为羂索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虚弱的，除了那次把他怼进地里，其他时候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明明咒术师一个接一个的杀，中途可能还会顺便杀两个咒灵助兴。
羂索迅速思索完所有的可能，面上仍旧是一幅夏油杰招牌眯眼狐狸笑，丝毫没有在意冷下来的气氛。
“可是应该和我们关系不大吧？毕竟神谷君都不认识我们，花御漏壶，连真人也不认识呢？我们完全没有接触过吧？”他同样拉长了语调反问。
【五条悟】见到他们的时候看起来可不像是熟悉的样子。
“咦？说的也是？我到死的时候都没有见过诸位呢？说起来两个世界不应该偏差那么大才对嘛？难不成是因为和烂橘子们搞事企图弄出可以比拟我的咒灵的时候真弄了出来被喂了养出来的咒灵？啊！那个难搞家伙确实能操纵大地和植物来着，是花御和漏壶吧？改变灵魂来自真人？我记得对方只能同化咒灵，却有个能够操纵血液的能力，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来自于你吧？诅咒先生~加茂家的？也是，我的杰可没有叛逃，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你没有可趁之机呢~”
羂索睁开了眼睛。
这个世界的他们试图封印五条悟，而异世界的他们却是试图创造出可以比拟他的咒灵吗？
如果不能封印五条悟的话，他确实会考虑这个方向的可能，是和咒术师联合？不对，咒术师不会想要创造出单纯的咒灵，想到对方杀的那些人，那些人曾经用咒术师和诅咒师做过咒灵的同化实验，不过失败了，所以咒术师一方是想实验咒灵与咒术师的融合？双方应该都有自己的打算，最后虽然确实创造出了能压制五条悟的咒灵，但他们也被吞噬吗。
他想到了宿傩，宿傩真的愿意带领咒灵吗？不过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这该是那群咒灵操心的事情，他的目标可不是这个。
“五条君不是最强吗？也会输啊。”羂索感叹道，仿佛听到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哈！你在小看谁？！”当然赢了，只是世界因为太脆弱了毁灭了而已。
九谷千树心里生出巨大的荒谬感，太可笑了啊，世界被我们亲自毁了。
“警告，马甲偏差过高，人物五条悟正在神谷川身上重叠同步，神谷川求生意志降低。”
九谷千树漫不经心的听着系统的公式化自动警告。
我是最强啊，太可笑了，学生们在他力不能及的地方战死，老师，挚友，同伴，最后一无所有。
……
不，不对，一无所有的是我……是神谷川！是一直藏在你们后面的胆小鬼才对！
“重叠剥离，人物崩溃阈值上升趋于稳定，马甲同步率……已锁定。”系统小团子松了一口气“千树，稳住啊！”
羂索发现这个【五条悟】身上忽然笼罩上了深沉的哀伤，压抑，刻骨，如同雪落千载，经久不化。
“不就是想要我帮你们封印五条悟吗？我答应了。”【五条悟】忽然出声道。
他有些惊讶，偏头看着从山崖上一跃而下的男人。
……是嫉妒吧？连五条悟都出事了，那五条悟身边的其他人呢？
我什么都没有了……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明明都是五条悟……
是妒恨啊。
这是人类的本性。
……
“千树，你到底想做什么？”系统有些迷惑，不太能看懂九谷千树的操作。
“还能做什么？骗认可度啊！”
“靠冒充五条悟？”系统看着跑到四十的剧情偏离度，又看看跑到六十的角色偏离度，再看看属于神谷川自己的的因为神谷川这个名字才有的可可怜怜为一点的认可度。
统啊，你还没明白吗？这可不光是点满认可度就可以的事啊！
爱，可是咒术回战这个世界最强大的诅咒之一。
“哎呀，你看着就是了嘛~我保证会好好完成任务的、”
九谷千树语气荡到一半，卡住了。
很好，随便走路上遇见主角团成就达成。
“五条老师！？”×3
是上次错过的一年级三人组之二和吉野顺平，钉崎野蔷薇缺席，但也没啥差别，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啊？！＊＊＊！”
……【九谷千树】几乎一瞬间就使用瞬移想趁着对方反应过来之前离开。
……瞬移失败。
激烈的排斥感从身体里传出来。
你就不想见见他们吗？以后可就没有和他们坐在一起好好聊聊的机会了！
你不想见见哥哥吗？不想见见他们和他们口中有趣可爱的同伴吗？！
只是作为五条悟！谁也不知道你是谁！没关系的。
如果只是作为五条悟的话，只是一个多出来的他们本来就拥有的，早已经寄托了情感的人的话，没关系的吧？
就只是看一看！
这样的念头从九谷千树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我……我想。
……
“神谷大哥，要是野蔷薇在的话看见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肯定会挨骂的。”是伏黑惠认真的声音。
钉崎野蔷薇，只来得及见了一面就牺牲的女孩儿。
“不行啊！虎杖！你要是倒在这里，顺平肯定会很失望，说好要连他那份一起活下去的！”是虎杖悠仁最后为自己打气的呐喊。
吉野顺平，一个在虎杖的形容中很温柔的孩子，因为他被引诱吞下了诅咒之王的手指，为了保护他觉醒了术士和他一起就读于咒术高专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混蛋！我可是特级咒术师禅院真依！怎么可能连区区咒灵都赢不了！给我去死啊！”这是失去了姐姐成为了特级的真依。
是真依和真希两姐妹，一对被诅咒的双生子，姐姐的死亡将完整的天赋还给了对方。
还有疲惫的硝子，对他始终小心翼翼爱护着，喜爱做咒骸，临死都挂念着他的夜蛾校长。
想和所有的大家一起。
九谷千树切断了系统视角，用尽全力克制着自己躲避的冲动，压下胆怯，咬紧牙关装做平常逛街遇见陌生人的样子
一年级三人组惊到了，面前的和五条老师用着同一张脸的男人，用着一种绝对不该出现在这张脸上的表情对着他们，紧咬着牙关，抽动的脸颊上写满了痛楚。
只见对方紧紧的捏着盲杖，唇角抖动，看见他们后努力的扬起一个寻常的笑容，弯起的唇角却很快拉平，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失了血色，颤抖着，摇摇欲坠。
就像整个人泡在浓郁的无法化开的悲痛里。
“……喂，你怎么样？”三人几乎不假思索的冲上去，伏黑惠揽住对方，让对方靠在他身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看见这张脸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哪怕他知道并不是那个人，但还是仿佛被刺伤了一样。
九谷千树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想后退，却因为被对方牢牢揽住而不得。
“没……事，只是有些低血糖，谢谢你们了。”
青年努力稳住，借力站直了身体，脸色看起来确实好了一点。
吉野顺平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剥开递到对方嘴边小声道“吃颗糖会好一些。”
这是……吉野顺平？虎杖的幼驯染……在最开始战死的那个孩子啊，他没见过的，只能从虎杖和伏黑念叨中了解的孩子。
九谷千树一时恍惚，下意识将糖果含进嘴里。
金桔味。
“你还好吧？很难受吗？”吉野顺平担忧的问出声。
“……我很好，已经没事了，非常感谢。”他摆脱伏黑惠的搀扶，耳边听过的形容逐渐和眼前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的孩子相对应。
按照青少年路遇不平，好人好事状态发展，接下来就应该是少年人的告别，青年的再次感谢，然后分开，但少年人们没有说话，九谷千树也一时哽住，场面竟然冷了下来。
“……谢谢，就不麻烦各位了。”控制住情绪的九谷千树扬起笑容礼貌的点头试图离开。
却不知道在少年人们眼里他现在是何等的疏离与冷漠。
不该，这样的表情不该出现在这张脸，这个人身上。
“真的没事吗？”
五条悟抓住对方的手腕。
“五条老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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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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