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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够强
那邪修衣襟大开,心口处的刺青勾勒出心脏的轮廓,似在跳动。
“几位道友,你们的味道闻起来真香啊~”邪修舔了舔嘴唇,瞥向楚意,“特别是你——太香了,我还没闻过比你更香的人!”
他踏进石洞,身后黑气大涨,封住了洞口。
“好强的灵力。”胡蕊面色沉沉。
“他是出窍期——”楚意神情凝重。
“哈,道友好眼力。”邪修咧嘴笑开,“不愧是最香的人,我要把你留到最后,慢慢品尝。”
他左手一伸,隔空扼住楚意的脖子将她举起,右手甩出几片弧形黑气,横扫其他人。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
中了黑气的人不断打滚,抓撕自己的皮肉,戳瞎自己的双眼,扯断自己的舌头,狂磕自己的额头。
邪修捉着楚意的双臂靠近她,在她颈边深深吸了一口,喟叹道:“好香好香好香——
“道友,你怎么这么香啊?
“叫我如何留你到最后?”
邪修张嘴咬上,用力啃下一块肉,津津有味地咀嚼,神态癫狂:“美味美味美味美味!!!
“好吃好吃好吃好吃!!!
“香香香香香!!!”
说着,他大口含住伤口,又吸又舔。
楚意脸色发白,指尖聚出一根细细的冰针,手指一抬,冰针疾飞而上,目标是邪修的太阳穴——
飞至一半,冰针被悬浮的黑气挡下。
另一侧,黑气又挡下几根冰针。
邪修抬头,舔了舔唇边的鲜血,笑眯眯地说:“道友,你这点把戏不够看哦~
“区区金丹期,也想偷袭我?”
他抓着楚意的手臂,像是要把胳膊捏断。黑气顺着他的手爬上楚意的脖子,钻进伤口。
刹那间,楚意的瞳孔剧烈缩小,身躯僵直,连呼吸都停止了。
邪修哼着小调放下楚意,一点点地解开她的衣服,自言自语地说:“这么香,可不能被衣裳盖住啊。
“皮相也是极美的,实乃人间极品~
“等我把你吸光,再做成傀儡!
“若是还有元阴,那更赚了。
“真是可惜~你的元阴便宜了谁呢?”
楚意听得见,看得见,感受得到邪修在脱她的衣裳,但她动弹不得,连眼珠子都转不了,只能不断祈祷——
师父救我!
与此同时,夏侯氏族。
夏侯叙画好阵法,盘腿坐在阵眼处。
八角阵中心呈圆环形,环外发出八条分支,通往八个角。分支上绘有天干地支,每条分支间充填二十八星宿,还有弧形金线穿插于金色字符当中。八条边外圈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篆文,歪扭怪异,难以辨认。
吞下丹药,夏侯叙闭目,气沉丹田,运转灵力注入阵法,念着一长串晦涩难懂的口诀。
吸收了灵气的阵法升起光芒,内部的图案与文字急速转动,夏侯叙的头发与衣袂随之飞扬。
口诀一停,阵法八个角发射出光柱,外圈的篆文剥离阵法,组成三个圈悬浮在八条边上。
夏侯叙一睁眼,瞳如白昼。
眼前,是张灯结彩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挤出人群,不慎撞到了一名少女的肩膀,那少女手上的花灯就这么摔了出去,坏了。她面含愠色的看了过来,场景扭曲变换——
他在室外靶场,场上有名少女正在练习弓箭。他走过去,站在少女身后虚虚贴住她,轻轻扶住少女的腰,低声说了什么,只见少女面色微红,放出的箭矢刺破画面——
他与少女走出庙宇,走向庙宇后院。后院有颗郁郁葱葱的大树,树枝上结了很多红绳。他和少女共用一条红绳,挂在树枝上,打了个同心结。而后,他赠少女一只青玉镯,少女赠他一块白玉佩——
目及此,画面模糊,渐渐褪色,夏侯叙眼角流出血泪。
不够,还不够——
他这么想着,迫切地往阵法里输入全身灵气。
画面再度清晰起来,却是碎片式的,一幅幅呈现在夏侯叙脑海中——
茶馆品茗,秦楼观戏,画舫听曲,山顶观星,平原策马。
少女的粉面,少女的湿目,少女的红唇,少女的低语,少女的雪肤。
生死不明的躯体,张狂狠毒的邪修,从天而降的紫雷,鲜血书写的咒语,紧紧相连的生命。
至此,夏侯叙的头发发尾泛白,慢慢爬上头顶。脸上两行血痕更衬肤色苍白,嘴唇发紫发青,嘴角溢血。
就在夏侯叙还想多看一些画面时,他猝然吐出一大口血,倒在地上。阵法停止转动,几息后消失。
“咔嚓——”
毛笔断了。
夙泷微微皱眉,略有疑惑,神识闪进空间。空间内有座大殿,殿中央摆了张玉案,案上放了一盏灯。
灯光微弱,似要熄灭。
夙泷眸色一凛。
石洞中,邪修脱完了楚意的外衣外裙,只剩里衣里袴。他低头,在锁骨中间猛吸了一口,呼气的声音连带全身都在颤抖。
邪修在她身上蹭了又蹭,满脸迷恋:“太香了太香了太香了……
“想要想要想要……”
周围的惨叫声已经停止了,楚意脖子上的破口仍在流血。
邪修直起上身,抓住了里衣的系带,顿住。
——他的头顶被一只大手摁住了。
那只手将他狠狠甩到了墙上,紧接着数柄冰刀刺过去,给人扎成筛子。
夙泷蹲下,给楚意喂了颗丹药。身子能动后,楚意赶忙拽住师父的衣袖,乞求道:“师父,救救叶子他们!”
黑气已将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入眼之处皆为血和肉,见不到一块好皮肤。
夙泷变出几瓶药液,操控药液飞向修士,倾斜瓶口倒出浅绿色的液体。
液体浸入,伤势恢复。没多久,他们醒了过来。
楚意早已整理好仪表,跑到燕寰烨身边扶他起来,问:“叶子,好点了吗?”
燕寰烨摸了摸眼眶,心有余悸地说:“天哪,活过来了。”
“师父赶过来救了我们,邪修被他杀了。”
“洛凌长老?!”燕寰烨大惊。
当他看到夙泷本人时,立马脱开楚意的手,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感谢。
楚意:“。”
其他人纷纷凑到夙泷跟前,说出来溢美之词快要把夙泷淹没。
夙泷挥挥手,让他们离远些,道:“阿楚,过来。”
楚意跟着他出了石洞。
众人听不见师徒二人的对话,只见夙泷说着什么,而后楚意回应了他,他点了点头,在原地等着,楚意则朝这边走来。
“叶子,我要回宗门了。”她说,“师父说秘境里邪气重,不止这一个出窍期邪修,我修为低,不宜久留,叶子你们也别逗留太久。”
“如此恐怖?”燕寰烨打了个冷战,“我们的任务马上完成了,一完成就走,绝不多留。”
“一路小心。”
“楚楚,再见。”燕寰烨抱了抱她。
其他人都同她道别。她朝众人笑了笑,转身投入夙泷的传送阵中。
回了幽叶谷,楚意总觉得身上怪怪的,钻进寝屋洗了半个时辰才舒心,全身清爽地换上新衣裳推门而出。
“走吧。”夙泷站在大门口。
“师父?”
“挑灵兽。”
幽叶谷的灵兽峰养了一山灵兽,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夙泷婉拒了兽峰弟子的跟随请求,叫楚意自己选,选中什么了再告诉他。
楚意转身进了飞鸟阁。
飞鸟阁是另外开拓的天地。由一座座高耸的山峰相叠而成,地表被葱茏的大树盖得严严实实。山种鸟种繁多,除去神兽朱雀与极为稀有的凤鸟一族,其他种类都能在山上找到,山内等级最高的鸟兽为三阶灵兽琼羽灵尾雀。
灵鸟们在空中盘旋。有只半大还未齐毛的小崽子从树上跳下,叽叽喳喳地喊着,时不时啄她的衣摆。
听到父母呼唤,幼鸟扑腾着小翅膀,一步步爬回树上。
楚意想凑近看看灵鸟,可她一接近,刚下地走了两步的鸟儿就飞走了,站在树上左歪歪头右歪歪头。
她只好向前。
前方大树上有个大巢穴,巢穴封了顶,只有一个入口。巢穴附近的树枝上站着一只大黑鸦。黑鸦看到了树底下的楚意,走进巢穴里,叼着什么出来,飞到楚意眼前。
楚意一愣,伸出双手。
黑鸦将嘴里的东西放下——
是一颗水绿色的蛋,布满棕色斑点,还不过楚意手掌大小。
“这是……给我的么?”楚意诧然。
黑鸦的喙碰了碰她的手,似是让她收下这颗蛋。
“谢谢……我会好好照顾它的。”她绽开笑容。
楚意捧着蛋出来,夙泷带她去找兽峰弟子。
兽峰弟子记录好蛋的形状大小颜色和种类,问:“楚师姐要带一个孵蛋器回去么?
“暗羽乌的蛋很难孵,对温度和湿度要求高,有孵蛋器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好。”楚意点头。
兽峰弟子去拿了孵蛋器来。孵蛋器是个方方正正的木块,外侧刻了一圈圈凹陷的符文。注入灵气即可开始孵化,幼鸟即将破壳时符文会提示。木块中部有把手,扭一下便能打开。木块里面有个椭圆形的凹槽,凹槽内铺了柔软的棉布。
楚意把鸟蛋放进去,合上木块,道:“多谢。”
“楚师姐走好~”兽峰弟子笑嘻嘻地说。
回了洛凌峰,夙泷问:“不是想要鹰?”
“想呀,但是它的娘亲主动把它交给我耶。”楚意捧着孵蛋器,眼睛又亮又清澈,“我怎么舍得拒绝。”
“暗羽乌为五阶灵兽,养一养能到三阶,等级虽差了些,但你喜欢便好。”
“师父的灵兽是何种类?”楚意好奇地问。
“为师有三只。”夙泷道。
他唤出一只雪色的鹰,属“雾海鹰”,名为素雪;又召出一只白毛鸳鸯眼的小猫儿,属“玉箫虎”,名为银霜;最后唤出一只墨色的麒麟,属“墨麒麟”,名为踏月。
素雪飞到楚意肩上,蹭了蹭她的头发;银霜翘着尾巴围着楚意转了一圈,用尾巴勾了勾她的裙摆,扭着猫步走了;踏月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打量楚意了一会儿,跑到旁边和蝴蝶玩儿去了。
“它们平日里都呆在师父的空间里么?”楚意摸了摸素雪的头。
“空间里有它们精心搭建的窝,比外头舒适多了。”夙泷抱起银霜,“眼下也无需它们做什么,在空间里修身养性也好。”
银霜在夙泷臂弯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半眯猫眼,“喵喵”了两声。
“回去吧。”夙泷揉了揉猫猫头。
银霜一回空间,素雪和踏月紧随其后。
“师父,我想进门界闭关。”楚意抬头,目光坚毅。
门界即小世界,至少需要三位修为超过渡劫期的大能联合开启,开启后灌以源源不断的灵气维持小世界运转。六大宗门都有这么一个场所供其门下弟子长老闭关修炼用,三大家族内部也有。门界内的时间流逝比外界快,外界一年,门界十年。
幽叶谷的门界有两个入口,位于谷主峰和灵丹峰。
外门弟子不得进入门界,内门弟子需递交申请,亲传弟子得了师尊准许便能直接进入。
夙泷说:“可,不过最多十年。外界十年,门界百年,足够你升到元婴后期。
“十年之后六宗会武,为师希望你拔得头筹。
“你可有信心?”
“有!”她答。
“好,为师等你荣膺桂冠。”
门界外有守门的弟子,弟子记下了楚意的身份和闭关时间,为她打开了厚重的铁门。
铁门之后是扭曲的白色气流。楚意深吸一口气,踏进了气流内。
光芒消失,画面碎裂。曾几何时历历在目的景象竟已模糊不清,追不上,捉不住。
夏侯叙揉了揉眉心,沉沉叹气。
三日前,他用回溯阵法看到了丢失的记忆,可还未看完整便没了意识,再醒来时那些记忆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怎么扫也扫不去。
最先发现他的是夏侯澈,叫来了母亲为他治伤,昨日他醒来便被母亲狠狠地骂了一顿,勒令在床上休息,甚至还让祖父在他院子周围布下阵法,直接切断他所有逃跑路径。
只有他出不了院子,来看望他的人进出自由。
“阿叙~哥哥来看你咯!”
夏侯澈贱兮兮的声音由远及近。
门是虚掩着的。夏侯澈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饭菜,道:“老孟做了兔肉,哥哥我可是冒着被老孟打断手的风险给你端来了。是不是被哥感动哭了?”
“所以你把兔腿吃了?”夏侯叙冷笑。
夏侯澈噎了噎,放下盘子,说:“跑腿总得拿点报酬吧!”
“没人强求你。”
夏侯澈坐到床边抓起他的头发,好笑道:“你这头发何时恢复?半黑半白的,好生亮眼呢。”
“别碰。”他嫌弃地皱眉,打掉夏侯澈的手。
“对你哥这么不客气?”夏侯澈揉着发痛的手背。
“你闲就把我院子里的地扫了。”他语气冷漠。
“哥哥特地来给你送饭,你居然这么对我!”夏侯澈故作受伤地倒在他身上,捂着心口哀嚎,“好心当成驴肝肺,哥哥的心好痛啊!”
“滚!”他毫不留情推开夏侯澈。
夏侯澈灵活躲过,没让他推着。
“行了,哥不逗你了。”夏侯澈拍拍衣袖,“你前几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垂眸,道:“一点小事。”
“小事?小事还把自己整吐血了?头发全白?元气大伤?”夏侯澈不悦,“这事你瞒着长辈就算了,连你哥也不告诉?有困难告诉哥,哥保准帮你解决。”
他抿抿唇,将自己记忆有缺且使用秘术找回记忆的事告诉了夏侯澈。
夏侯澈反应了几息,沉着脸道:“哥去翻古籍找其他办法,你不许再用那损元气的办法了。”
“嗯。”
“哥先走了,记得吃饭。”夏侯澈抹了把弟弟的头顶。
夏侯叙才梳整齐的头发就这么被抹成了鸡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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