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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曌年这一觉直接睡到了黄昏时分,他缓缓睁开眼睛,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两片窗帘间泄露进来一片金黄色的落日余晖。
他摸了摸额头,温度已经恢复正常,身上也没了酸软的铅重感,他不急着出去,先去浴室冲了个澡,才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去。
不大的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白曌年睡了一天,此刻被这股味道勾引的饥肠辘辘,慢悠悠的晃到厨房门口,意外的挑了下眉,“程桉?”
程桉回过头,“你醒了?”他身上还穿着小黄鸭的围裙,一米八的大高个子穿着这么一个萌萌哒的围裙,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我刚才给你量了体温,你的烧已经退了,我给你煮了点清粥,马上就好。”
“只有清粥吗?”白曌年从后面把程桉圈进怀里,下巴在他颈窝轻轻磨蹭着,温热的气息随之倾洒在耳畔,成功收获了一只红彤彤的饱满耳垂。
程桉咬住下唇,努力维持着手里的锅勺,脖子渐渐也泛起了红晕。
白曌年不依不饶的给他添乱,得寸进尺的环住他的腰身,整个人贴在他身后,像只慵懒撒娇的树袋熊。白曌年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低头含住他饱满的耳垂,轻轻碾过。
“嘶——”程桉猝不及防的软了腰,双手及时的撑住了台面才没有跪倒下去,不过也差不多了。
拥挤的小厨房里,两道灼热的呼吸交织缠绕,程桉整个人像水捞出来的似的,汗水顺着纤细的脖颈没入衣领。
白曌年趴在他的肩膀上,眸底一片幽深,“程哥,地板脏了,一会你来做家务,好不好?”
似怨似靡。
“白曌年,你敢!”程桉扣在台面上的手指已然泛起青白。。
白曌年在他耳边短促的笑了一声,程桉心中警铃大作,果然下一秒就感觉身体腾空,他被打横抱在怀里。
预知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程桉在他怀里打了个哆嗦,罕见的软下身段,开始讨饶,“你不是还病着,下次吧......下次。”
白曌年抱着他来到卧室,毫不留情的把他扔到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留着点力气骂人,宝贝。”
厨房里早已经熄了火,放在锅里的清粥由热变凉,都没能完成它的使命。
显然,已经有人替代了它。
——
梧城一中的学生高二学生们迎来了他们本学期第一次大型考试,虽然只是期中,老师们也会从学生里挑选出好苗子重点培养,对于家庭不富裕的学生,读书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白曌年复习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经常忘记时间的流逝,只有在程桉每次臭着一张脸把饭放到他桌子上的时候,他才会从这种状态里暂时解脱出来。
晚上两人洗完澡后,一起躺在床上。
“这本破书你都背了多少遍了,你不累我都看累了。”程桉嘴里嚼着水果味糖块,一脸不满的盯着白曌年手里的单词书。
自从白曌年病好之后,两人顺理成章的住到了一起,程桉第一次和喜欢的人同居,一时脑热在网上买了许多工具回来,期待着白曌年和他更亲密的接触,可是从那次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做过了。
程桉在一次之后有些食髓知味,又和男朋友处于热恋期,恨不得天天缠在一起,奈何白曌年是个柳下惠,宁愿通宵学习,也不愿意在他身上多费点力气。
许是程桉心里的怨念过深,白曌年似有所感的转过头,两人不偏不倚的对视上,白曌年诧异的挑了下眉毛,调侃道:“你现在表情很像苦情剧里得不到丈夫宠爱的配偶。”
程桉面色一黑,身子迅捷的朝他扑过去,把人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大学霸,现在你还觉得老子像是个怨/妇吗?”他俯身在白曌年耳畔落下一个湿热的吻,“老子现在就把你办了......”
白曌年陷在柔软的床榻里,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四肢一摊,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行啊,反正都是享受,哪种方式我都不介意。”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依稀还能听到窗外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舒心悦耳。
过了半晌无人说话,白曌年睁开眼睛,就看到平日里一脸狠厉的校霸,此时红着一张脸,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僵硬,细而浓密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着,粉色的唇瓣被咬出一道红痕。卧室里只有床头开着一盏暖黄色的灯,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热量源源不断的互相传递,连头发都散发着同样的香味。
这似乎是个难得温情的场景,白曌年这么想着,却还是忍不住想去逗弄身上这人,“是有什么为难的吗?”他一脸真诚的仰视着程桉,黑亮的眸子同时也在表达着他的疑惑。
程桉完全不敢在这样的姿势下和他对视,别扭的挪开脸,却把自己更加脆弱的耳垂暴露在对方面前,也让他此刻的羞赫无所遁形的展现开来。
他难耐的动了动下半身,垂眸凝视着白曌年温柔俊美的脸庞,慢慢低下头,将吻从他的额头一直落到嘴唇上,再到白皙脖颈间凸起的喉结,不重不痒的啃/噬着。
白曌年猛地弓起身子,双手按着程桉的头,修长精致的手指在他黑色的发间穿梭,平添了几分色情,“程桉......”
“别他妈说话。”程桉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在白曌年热切的注视下,缓缓后退,衣服被轻巧的剥离,白曌年已经预感到他要做什么,想要侧过身闪避开,“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
“闭嘴!”程桉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出如此强势的一面,带着薄茧的手掌牢牢把他按在床上。
一番胡闹过后,两人都出了汗,程桉直接翻身躺在床的另一边,伸手抚上嘴角,怔怔的望着天花板,眼里还带着未曾消退的水雾。
白曌年坐起来,高大的身躯将程桉完全笼罩在阴影下,他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小心又满足的抚摸着身下人的眉眼,微叹道:“真拿你没办法。”
程桉闻言似乎想说话,但是过度使用的喉咙泛起的刺痛令他皱起眉头,他咳嗽了两声,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依旧沙哑的厉害,“白曌年,你还没回答我上次的问题。”他用手禁锢着他的双颊,“你到底想去哪个城市?”
白曌年思索了半分钟,道:“不出意外,是临江市。”
梧城在南,临江在北。
两个城市之间相隔了将近一千多公里的距离。
程桉垂下眼,纤长的睫毛轻轻的闪动着,白曌年不作声,静静的等待着他。
“你能不能帮帮我。”程桉突然道。
白曌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挑眉:“帮你什么?”
程桉一愣,感受到紧挨着他的这具身体的变化,随即反应过来,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腰,“我认真的,我想让你帮我补课,哪怕不能和你上一所大学,我......”说到这里,他的神情陡然落寞下来,“我能和你去一个城市的,对吗?”
声音很轻微,又足以令两人都听得清。
像是在问白曌年,又好似是在问自己。
我能和他去一个城市的,对吗?
临江市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一线城市,经济水平的教育资源皆是顶尖,白曌年将目标定在那里再正常不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临江市超前的经济水平也注定了,以程桉现在的分数,哪怕再有钱,也无法进入任何一所大学。
高考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筛选环节,它绝对公平,也绝对的残忍。
当从小到大都一直习惯于用金钱来解决问题的人突然站在它面前,强悍如程桉都隐约共情到一丝威严的冷酷。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正在笼罩着他,牵引着他走向与白曌年截然不同的方向,然后将他们变成两道无法相交的直线。
无法相交。
程桉表情扭曲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
他从未如此刻这般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他已经站在了悬崖一边,无数滚落的碎石和悬崖下幽空的回升无不在提醒着他,迈错一步的后果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可那又如何,悬崖的另外一边,站着白曌年。
正因如此,他宁愿搭上一切,去赌自己浑浊无光的未来。
“我们会去同一所城市的。”
白曌年语气温柔而坚定,就这样对他许下诺言。
程桉看着他,突然伸出胳膊挡住自己泛红的眼睛,无比酸涩饱胀的情感令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流泪,是的,流泪。听起来有些离谱,又很不可思议。若是在前几年,有人告诉他,未来他会不遗余力的爱上一个男人,为他改变自己,为他哭泣,为他短短的一句话感动的情难自抑,他一定会打断那人的腿,让他知道编排他程桉的后果。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面前的这个人,几乎已经填满了他对未来的憧憬,在他贫瘠的感情沙漠里投掷下了无数颗希望的种子,又在日复一日的浇灌中,生根发芽。
唇齿相交缠绵快感打乱了程桉的思绪,他倏的抬头,却落入一双漆黑的瞳孔,令他心头一颤。
“我们不会分开。”
白曌年沙哑的声音犹如烟花在他耳边炸响。
即便身如海上浮舟,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白曌年......
白曌年。
程桉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个名字,将他揉碎在唇齿间。
这一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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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已经改的面目全非了......唉
也是够无语的了,脖子以下就没有,还锁,二十几遍了差不多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