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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浑浊的路灯下,蜘蛛们留在墙上的背影越拉越长——怎能忽略他们。找到黑暗组织的巢穴,飞坦便开始了屠杀,富兰克林双手扫射血溅当场,简直无视生命的存在。可怜的人啊!正当他们举枪反抗,手中的枪支全部变成了泡影,恐惧和呐喊只会增添蜘蛛们对死亡的快感。小滴手持凸眼鱼清理这群肮脏的尸体,顺便彻底铲除漏网之余。其他人几乎还没怎么动手,一切就宣告结束了……
重返沧桑的古堡,佣人们各个恫吓得魂不附体。莱蒙特夫人飞奔下楼,直冲宴会厅,只有玛奇躲在石柱后不想动弹、心如刀绞。库洛洛收回念书,解开裹在额头上的纱布,悠蓝的十字印记让莱蒙特恍然大悟:“你……你是幻影旅团的……西鲁?西鲁?上帝啊,我早该想到!”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我打赌你会一辈子记得我!”冷言冷语。
“亲爱的,出什么事了?!”莱蒙特夫人见丈夫瘫在餐桌的一脚无力地喘着粗气,脸色霎时惨白几近昏迷,她两眼炯炯怒视着身旁西装打扮的青年:“你把我丈夫怎么拉?”她用力推开库洛洛,却没能成功,反而摔倒在地。
玛奇站在门口的人群中屏住呼吸,毕竟她不忍也无法破坏团长的计划,想上前搀扶母亲,可两脚仿佛粘在地板上使不出劲。她心急如焚,总觉得有不祥的预感……
莱蒙特挪动笨重的身躯向妻子爬去:“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勉强才移动了半步。
“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但不保证不杀你身边的人——”这句话不禁让人冷汗直冒。库洛洛迈近与莱蒙特夫人的距离,翻开念书——
“不……不要……”两股迥异的声音同时嚎叫,他甚至觉得有一种好象是玛奇,又怎么可能呢?萧瑟的阴风将纸张一页页吹开,忽然停在第35页。
“赤焰~~”团长挥动食指,瞬间引出一条火龙,急速朝莱蒙特夫人窜去……
又是一阵发疯似的惊叫,叫到青筋爆出、咽喉血破,众人狠不得挖瞎自己的眼睛也不愿意目睹这一幕惨剧——
玛奇竟奋不顾身地挡在母亲的前面任凭念火灼烧,熏黑的头发、模糊的视线、疼痛的四肢,她浑身感到难耐的炽热。看不到眼泪,或许眼泪早已蒸发;听不到声音,或许声音早已夺走。从头到脚,血肉一片片剥落,嗅到皮肤的焦臭味。熔缺的手已握不住那粒铜钮扣,悄悄掉在火苗外,滚到团长脚边。
玛奇逐渐殆尽的身体烧红了库洛洛的眼球,不敢相信自己亲手毁了这朵还未完全绽放的紫罗兰,除了心痛和沉默,他还能做什么?他转身仰天自责,潸然泪下,因为回天乏术。莱蒙特夫人扯下垫餐桌的台布又命人赶快取水,奋力抢救可还是没能将盘绕的火龙扑灭,一个做母亲的全部感受——感激、破碎、绝望、。莱蒙特更是双手撑地,泪水一滴滴淌下,死亡瓦解了他仅有的意志。
“妈……妈妈……再次重逢我很高兴!”这是玛奇埋在火团里的第一个声音。莱蒙特夫人再也哭不出一点眼泪,抽搐地晕厥过去。
“我还活着吗?
怎么听不见心跳?
我还活着吗?
团长,我的挚爱!
不能留在你身边了,
让我再看你一眼,
一眼就好!”
心里有个人在说话,难以置信的是库洛洛听见了并回头,无法抑制的心情掩盖了他的说话。
火龙卷起玛奇消失在夜幕,真正的灰飞烟灭……空气中下了一场绚烂的烟花雨,那是她燃尽了的一生,有如轻盈的羽毛摇摇摆摆晃过每个人的心灵,最后变成灰烬。短暂的生命缓缓沉向地狱,等待下一个轮回。
——我睡着了
用最冷漠的方式拒绝一切的发生
把向你借来的爱换给你
胜过日浴下 殊途同归
把向你借来的情还给你
那样我就永远不会失去
请你
接受这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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