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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
许是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不妥当,隋安又找补了句,“我觉得,如果您有女朋友,以后去您家里会不太方便。”
隋安觉得自己的找补一点问题都没有,她稳了稳心神,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您谈了女朋友可以告知我一声,我好给您腾出空间来,让您和女朋友独处。”
说完后,隋安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
这种问题都能问的这么滴水不漏,他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个大大的对号。
就在隋安喜滋滋觉得自己聪明时,那头的江恒突然笑了下。
声音传到隋安这边,寂静的夜晚,一切都被放大了。
隋安捂着耳朵,小脸泛红。
救命,她觉得江恒的笑声很好听,怎么办?
江恒刚开完一个会议,坐在办公椅上和合作方视频,就接到了隋安的电话。
他和合作方示意一下,合作方表示没有问题。
拿着手机走到一旁,就听见了隋安这一连串的问题和找补。
江恒有些好笑地说,“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话吗?”
“我没有女朋友,还有,不要用敬称。”
江恒说,“最近几年也不打算找女朋友,而且——”
他声音低低,带着莫名的情绪,“就算真有了,你该住还是照住。”
江恒对隋安说,“你的位置,要比女朋友重要,懂了吗,小傻瓜。”
听完江恒的话,隋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她微抿唇瓣,漂亮的脸庞染上一丝惆怅,“江叔叔对我可真好。”
江恒笑说,“太晚了,你该睡觉了,等叔叔回来了,再去找你玩。”
这话说的,简直让隋安脸颊爆红,她咬牙说,“叔叔,我不是小孩子。”
江恒松了松领带,说,“嗯,在叔叔眼里,安安永远都是小孩子。”
隋安无声叹了口气,和江恒道过晚安后,翻身缩进被窝里,带着惆怅进入梦乡。
而另一边的江恒,挂断电话后,眉眼轻快的坐回办公椅上。
视频中的合作方,是一位年长的英国人,他问江恒,”江总和女朋友感情真好。”
江恒眉眼淡淡地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合作方不信,看江恒神色淡淡,他也没再调侃江恒,只是在心里想,都说华国人含蓄,诚不欺我。
视频完,已经接近一点了。
江恒揉了揉眉眼,让特助给他泡一杯咖啡。
特助端着咖啡进来时,江恒正在和江夫人打电话。
江夫人质问江恒,“‘炙热的爱’你没有给胡小姐?”
江恒抿了口咖啡,“我为什么要给她?”
江夫人怒不可遏,“江恒你什么意思?”
江恒语气淡淡,“字面意思。”
江夫人气急了,“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你想要的东西呢!”
话音刚落,江恒周身的气质,明显凌厉起来。
特助小心站在一边,看着江夫人作死。
江恒压下心口怒火,对江夫人说,“还想你不成器的儿女在江氏,就别惹我生气。”
江夫人捂住胸口,呼吸急促地质问江恒,“你想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江恒冷漠地说,“我现在不想做什么,可要是夫人再来干涉我的婚事,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他语气平淡,“希望夫人,不要逼我走到那一步。”
江夫人声音抖了抖,“他们可是你的兄弟姐妹,你怎么敢……”
话没说完,就被江恒打断,他微扬眉,眼神冰冷,“他们把我推下河里,诬陷我的时候,夫人怎么不说我是他们的兄弟姐妹?”
这句话,让江夫人胆战心惊。
她稳了稳心神,再要说什么时,电话被江恒挂断。
江夫人气的不行,胸脯剧烈起伏,面色难堪,过了几瞬后,才缓慢平复下来。
坐在江夫人对面的胡环,在江恒毫不留情给江夫人难堪时,脸上的恭敬和礼貌就消失了,恬静的脸上,是浮于表面的冷漠。
胡环提着包站起来,裙摆划过小腿,她笑着说,“既然江恒没这个意思,我也不劳烦伯母帮忙撮合我和江恒了。”
江夫人一听这话就急了,不顾风度去拉扯胡环的手臂,手劲儿很大,“别啊,伯母手里有江恒想要的东西,伯母一定会让江恒同意婚约的。”
胡环想到那个淡漠斯文的男人,心口弥漫起了一丝甜。
也是这一点甜,让她重新坐了下来,听江夫人胡说八道。
江夫人说,“我知道江恒想要那间房子的所有权,你听伯母说啊,只要你同意让我的两个孩子入股胡氏,伯母一定帮你拿下江恒。”
她拉着胡环的手说,“只要你点头,伯母可以腆着脸再去给江恒打个电话。”
胡环觑着江夫人,江夫人年轻的时候手段狠辣,没少折磨江恒。
以前江夫人是多么风光无量啊,胡家也不过是跟着江家的小弟而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一个眨眼的功夫,往日高高在上的世家夫人,拉下面子来讨好她一个小辈,这让顾环不免有些得意。
她略微点了点头,江夫人见状,立马又给江恒拨了过去,声音响了好久,最后江恒也没有接。
江夫人一脸无所适从的尴尬,胡环起身离开,说改日再来拜访。
江夫人脸上无光,在胡环走后气的砸了几个花瓶。
“一个小辈也敢在我面前嘚瑟,真是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声音尖利宛若破风箱,本就所剩无几的佣人,此刻离得远远的,谁也不想遭受无妄之灾。
冷静下来的江夫人,给自己的心腹去了电话,她倒要看看,江恒在舆论面前,还能不能保持挂断电话时的淡定姿态。
和心腹讨论好时间后,江夫人哼了一声,上了二楼去洗漱。
江恒,你的好日子就快要结束了,当家做主这么久,也该换人了。
——
寂静的办公室内,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才停下。
江恒瞥了眼手机,拿过手机,把那个号码拖进黑名单。
特助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在心里不免讽刺一番江夫人。
已经是午夜了,江恒揉了揉眉心,疲倦感席卷了他的身心,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他走到落地窗边站立住,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此刻身处异乡的江恒,在这一刻,突然很想小姑娘。
加上这次,他已经有五年没有参加过隋安的生日宴会了。
江恒拨弄着窗边的金黄色玛格丽特,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花瓣,忽而,他轻轻笑了下。
他记得,小时候的隋安,最喜欢在他办公时过来捣乱。
有时是喂他一块水果,有时是捧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小石头给他看。
小姑娘小时候生的玉雪粉嫩,好似雪做的一般,一双杏眼圆溜溜,笑起来眼睛弯弯,可爱的不行。
江恒唇边漾着一抹笑,这在特助看来,就是老板陷入热恋的证明。
特助摸着鼻子沉思。
像老板这么冷漠的人都有女朋友了,他还是个单身狗,哎。
为什么特助会以为江恒有女朋友了呢?
因为那一枚“炙热的爱”,是他在国外拍卖下来的,本来要送给胡小姐,但是老板根本没有要履行那份本不属于他的婚约,胸针自然没送出去。
特助有些遗憾的想到,这枚拍出天价的胸针,可能要尘封于收藏间了。
但某一天,江恒却吩咐他用最漂亮的礼物盒,把胸针包裹起来,他要送人。
特助那一瞬间,眼睛亮的堪比八千瓦电灯。
江恒没说要送给谁,但是特助知道胸针被送出去了。
得知江恒把胸针送给隋安时,特助有一瞬间真的想吐血。
他想摇着江恒的肩膀问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枚胸针代表的含义,这是能随便送人的吗?
江恒便问他,胸针上的宝石好看,安安肯定很喜欢,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特殊的含义,还让他不要想歪了。
特助无声叹了口气,他这个直男老板哎,那胸针可是叫“炙热的爱”,这还不算有特殊含义,那什么叫特殊含义?
不过眼下老板有女朋友了,特助也就没有再想这件事情,转而低头继续处理公务去了。
江恒这次出差,出了差不多有半年。
这半年中,隋安从高二升至高三,成了高考生。
而隋家的生意,在这半年内,遭受了很大的打击。
因为隋家的生意主要是重工业,生产的货物主要是出口国外,但是这半年内,陆续有货品被检验出不合格,甚至有些货物直接出现了偷工减料的现象。
仅仅半年的功夫,隋家的生意就一落千丈,隋淼半年来忙的晕头装修,一边去给甲方爸爸赔礼道歉,一边去视察分公司。
雅雪小筑中,这半年来只有隋安和保姆居住,偶尔也有隋家人过来,不过都是来找隋淼的。
这一天下自习后,隋安打开家门,发现家里有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一身藕荷色旗袍,搭配米色披肩,面容严肃,头发花白,戴着一副眼镜,手上翠绿的手镯,是隋安梦里恐惧的颜色。
隋安看到隋夫人的一瞬间,不可控的感到害怕,她往后退了退,咬着下唇沉默。
隋夫人瞥了眼隋安,出口便是那句,“跟你母亲一眼,畏畏缩缩的,真是给我们隋家丢脸。”
隋安没有说话,隋夫人皱眉,“见到长辈不知道问好吗?”
隋安硬着头皮喊,“奶,奶奶。”
隋夫人看着隋安的样貌,还算满意,她说,“隋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知道,隋家养你这么大,也是你该回报的时候了。”
隋安攥紧手指,目光冷静,“您想做什么?”
隋夫人直截了当的说,“你王伯伯看中你了,想要娶你,正好你也成年了,挑个好时间就嫁过去吧。”
“虽然你王伯伯年纪是大了点,但是大了有大了的好处,知道疼人,你嫁过去也不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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