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朝秘史

　　“不是人？可怎么会有人偶可以察觉到摄像机。”

　　赵锦书冥思苦想，连成钰调整进度条，自己又看了一遍录像，手上同时模拟着动作。

　　“是这样，它用的是剑或者刀。”

　　赵锦书朝连成钰看过去，连成钰捡了根钢筋条握在手中，又将自己的手机调成录像模式摆在地上，食指和中指扣在前方，“这边是一个剑格，摄像头的角度在这个方向。”

　　连成钰静止了一会，忽然钢筋划过身前，直朝手机而去。

　　“刀剑从身侧劈到身前，动作幅度很大，人偶很难做到，而且小A是在高空遭遇袭击的，这期间并没有捕捉到类似飞镖或者箭矢的声音，所以袭击这几个机器人的应该都是它，这些事情对一个会轻功的人来说并不难。”

　　一个人举了手，“有异议，轻功违背常理，不可能存在。”

　　连成钰摊开了双手，她也拿不出实际证据反驳，“我没学过，所以无法展示，但它确实存在。”

　　“我见过真正的轻功。”

　　是赵锦书出的声，连成钰略感意外地看向她，但赵锦书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继续道：“但是小A检测说它不是人，两个可能，有人在里面使用了干扰器，装神弄鬼，还有一个是，里面的人真的产生了变异。”

　　人变异后从靖朝活到了现在？简直是耸人听闻。

　　赵锦书抿嘴一笑，“所以是第一种情况，再派机器下去，先破坏外围机关，不要进入主墓室，最后再派人进去查看。”

　　散会之后，连成钰跟着赵锦书去了监控室，拷贝封锁基地以后的全部陵墓录像，两个人在监控大厅坐了下来，面对满屏的画面。

　　连成钰很少接触这些东西，一时看不过来，赵锦书就分担了她那份，以三倍速查看全部下过墓地的人。

　　若是在封锁之前就下去的人，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补给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陵墓防护工程自建成后便开始封锁，至今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两个人熬鹰似的熬到了半夜，录像带只看了一半。

　　连成钰敲了敲脑袋让自己稍微清醒，呵欠打完了才道：“你天天熬夜吗？我不行了。”

　　赵锦书歉疚一笑，“不好意思，辛苦了，我以后订个闹钟。”

　　两个人的居室相互挨着，连成钰困得更厉害，赵锦书就让她先去收拾收拾，自己去煮两人份的点心。

　　浴室是淋浴，赵锦书仰着头，直接让热水从脸部浇下，顺着光滑的颈部流到脚底。流水舒缓了神经，赵锦书清醒了些，没有享受太久就出去了。

　　她包着浴袍出来，连成钰正乖巧地等在饭桌前，赵锦书指着面道：“你可以先吃，别坨了。”

　　连成钰瞧见她这装扮，立马转了头，“我闭眼睛了。”

　　赵锦书拿了睡衣，走到床那边拉上了隔断的帘子，“可以睁开了，白天刚让人装的帘子。”

　　连成钰才睁眼，过了几秒钟赵锦书就穿着睡裙出来了，换装速度很快。

　　“好宽松啊。”连成钰指了下她露出的肌肤。

　　“睡衣当然都这样。”赵锦书边说边夹了一筷子面晾凉。

　　“我的意思是，万一半夜家里进贼，我这衣服好穿出去，而且方便追贼。”

　　“这边安保很严，贼进不来。难道你在家一直都保持警惕状态吗？”

　　“嗯，我一个人住有些害怕，所以我都会买可外穿的睡衣，若有意外也不妨碍活动。”

　　连成钰先喝了汤，汤里面加了葱油，味道很香，“很好喝的汤，谢谢你的夜宵。”

　　“你不是在吹捧？”

　　“我为何要吹捧你。”

　　赵锦书展露笑颜，“那就是我爸吹毛求疵了，他总是说我厨艺不好。”

　　“那得看和谁比，小厨师在大厨师面前当然是低一等，但小厨师也还是厨师。”

　　“你的厨艺怎么样？”

　　“最普通的家常菜，保证你我不饿死。”

　　“那够了，我宋姑姑也这样。”

　　连成钰已经第二次听到赵锦书提到她的姑姑了，便好奇道：“你宋姑姑是什么人？”

　　“她就是我见过的会轻功的神人。”

　　“是嘛，原来离我这么近，好想见识。”

　　赵锦书冲她笑了，“怎么，小钰儿这么急着见我姑姑了。”

　　连成钰点点头，“是啊，以前只是听说过。”

　　连成钰回答的是表面意思，赵锦书又被逗笑了，“好——下次回平阳带你回去，不过她不一定愿意见你。”

　　“她很难接触吗？”

　　“倒也不是，就是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她喜欢笑，但对外人都是疏离有礼的，只有对着我姑姑才会有其他含义。”

　　连成钰被她这称呼绕晕了，“你姑姑和你宋姑姑？你姓赵，所以你姑姑也姓赵？”

　　“是这样的，我有个姓苏的表姑，她是我爸的表妹，我跟她关系很亲近，所以我喊的姑姑特指她。至于宋姑姑，她是我姑姑的妻子，但因为性别因素，我总不能叫她姑父对吧，所以就一视同仁，前面加个姓氏以便区别。”

　　“明白了。”

　　连成钰没有表现出抗拒或疑惑，而是平淡地接受了两个女子相恋的事实，赵锦书不免感叹信息通达的好处，还以为她们南疆重传统呢。

　　“其实我没有排除第二个猜测，只是它太过诡异了。”说起宋祁，赵锦书又想起白日发生的诡异事件。

　　“变异？你不会说你宋姑姑吧。”

　　“就是她。你以前年纪小，消息闭塞不知道，我看过她用自身血液凝了一柄剑出来，这太惊奇了，违背认知，当年闹得沸沸扬扬。”

　　连成钰一头黑线，什么叫“你年纪小”，说得好像她年纪多大似的，“你宋姑姑叫什么？”

　　“宋祁，祁连山的祁。”

　　赵锦书看她拿出了手机，接着道：“不用查了，那些新闻和视频你查不到，我宋姑姑醒了之后就让人销毁了网络上所有资料。现在只能是口述，但没见过原视频的人只会觉得这是故事，不足为信，即使见到了，也会认为是后期处理做的特效。”

　　本就分量不多的面被吃完了，连成钰却不想终结话题，于是一边收拾饭桌一边问，“你宋姑姑怎么了，为什么要凝剑？”

　　“她有一次和我姑姑出去逛街，遇到了枪击，我宋姑姑那时候身体不好，武力值下降了许多，为了让我姑姑逃走，她动用心头血凝剑杀了袭击者，那时候大家都以为她命丧当场，但她消失几年后突然又出现在医馆，简直是奇迹。”

　　“宋祁。”连成钰默念，这么巧姓宋，单名一个祁，人生遭遇又如此离奇，她免不了多加猜测。

　　“你说什么？”

　　“她们感情可真好，可以性命相托。”

　　“感情深到一定程度可以超越生死，我宋姑姑现在也很宠我姑姑，我就希望以后也能像她们这样。”

　　“你那么优秀，会遇到良人的。”

　　“我努努力。”

　　接连损失了那么多架机器人，赵锦书睡前才得空和赵正华汇报实时进展。

　　她打字打着，脑海里想起连成钰的话，这时候发消息，那岂不是熬夜的事情都暴露了。她停止打字，往上拉消息记录，发现消息已经撤不回了。

　　“算了，最后一次。”

　　本身这个基地的机器库存就有限，隔壁靖文帝陵已经用不上了，赵锦书便借了他们所有的机器。

　　此时离石门出现也有了三五天，今日考古网就实时报道了这个重大发现。

　　医馆的电视低音播放着，用于打消患者等待的无聊，不过遥控器的掌控权在宋祁手里。

　　（靖州靖文帝陵传来最新消息，5月17日意外发现的石门已初步探测完毕，背后的实际规模超出众多学者预期，其规模可于与靖文帝陵相媲美，拒推测，陵墓主人很可能是靖朝开国之君——靖武帝。）

　　屏幕展示了探测的现场情况，赵锦书戴着口罩入了镜。

　　“小侄女什么时候多了个跟班？”

　　“嗯哼？”

　　宋祁指了指屏幕，“旁边那小姑娘，小侄女看她的眼神很是不一样。”

　　“原来是她，锦书的桃花运，刚成为她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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