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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靠运气了,我保不了你
旅游专线在酒店不远处有站点,全线蜿蜒能经过龙湾市著名景点。每天售票量固定,可以全天不限次地上下车,票价38元/位,还经常供不应求。
他们挺幸运,不仅有票,等来的还是双层半开放的旅游巴士,据说只有两辆,能遇到是幸运。有些网红为了拍短视频素材,恨不能等四五轮才遇得到。
巴士的二层,前半段是空调车厢,后半段是开放的。庄竹梦看到,激动地跳脚,说“我要坐后面,感受超高底盘的敞篷车。”
屁股刚挨到坐椅上,就感受到龙湾烈日的余威。日暮已西斜,可椅子还囤积着“太阳能”,好像高温档的电热毯。穿着超短裤的庄竹梦,只能卡着椅子边儿坐,基本等同于扶着前排座椅练深蹲,根本不敢让皮肉挨上坐椅。
霍环宇一拍大腿“人肉恒温坐椅,需要吗?”
“谢谢您~怕坐废了你的腿。”庄竹梦透过玻璃门窗,看到最后几个座位已经被占了,想再回到前半段空调厢是不可能了。
冷蘋无奈,把包里用来防蚊的长袖拿出来。让庄竹梦垫着,好好坐在椅子上。庄竹梦抱着冷蘋,脑袋在她肩上拱来蹭去“姐你真好。”
车子开动起来,才凉爽些。延着观光线看着日夜交晖的旖旎美景。一车人都忙着举手机、相机拍照。
坐了半小时,到了越海大学附近的夜市。食客的催促声、摊位上引客的大音响、快火猛炒时炒勺与大锅的撞击声、个别嗓门透亮带着奇异上扬尾音的吆喝声,琳琅的美味揉成复合型夜市香氛勾着人。
庄竹梦眼大肚子小,还急吼吼地什么都想快点吃到。几个人分头排队,然后聚到一处,分食享用。再行进到另一路段,还是同样的作战策略。开椰子,吃冰粉,果捞,遇着北国范围不能自然生长的水果,海产,就是一个字“排!”“吃!”
吃到最后,又排着S型的队伍等了份烤冷面,算是夜市之行的总结。庄竹梦下班回家,必会在出地铁时买份烤冷面,偷偷摸摸吃完再回家。她妈禁止她吃垃圾食品。
庄竹梦贪婪地吸着弥漫在空气里的香味,说“是不是全国好吃的烤冷面都一个味儿啊,缓解了我的思乡之情。”
终于排来了烤冷面,挤过人群,却发现霍环宇没了。几个人张头探脑的寻着,看到霍环宇凭空多拎了个箱子回来。
柏今野问“跟□□交接了?”
“麻将,刚才我排芝士龙虾的时候,看到有家2元店。还跟老板要了块麻将布,凑合用还成。”
郭恩泽惊讶“这个两块钱?”
霍环宇咋呼起来“50块钱!乖乖,2元店的真相是2元起的店。”闻着烤冷面的味儿“真香,给我叉一个。烫不烫啊。”
“正温,刚好,张嘴,啊~”柏今野把最后一块烤冷面,托着盒子喂给了霍环宇。
在站点等观光巴士时,霍环宇眉飞色舞地讲“咱们小玩儿几把。都会玩吧?”
几个人点头。
冷蘋下命令:“不许赌博,不许熬通宵。”
霍环宇说“冷总放心~咱们不玩钱,买仙贝当注,玩到11点半,今天谁上桌?”眼神里带着热切。
柏今野主动退场“我不会玩。你们四个人刚好。”
庄竹梦觉得抛下一个人不合适,鼓励道“国粹享誉全球,进入门槛低,看看就会了。”
回程时坐的普通旅游巴士不如双层的视野好,可是全空调车,也不烫屁股了。
大家聚在冷蘋和庄竹梦的房间玩,两位女士不仅自己敷面膜,还给另三个人一起敷,说这算是团建。
郭恩泽挺感慨,自己终于能敷上第一手的面膜了,说“往常我妈总是把她敷过的,再蘸蘸面膜袋里的汤给我贴。”
“汤?”冷蘋笑到面膜都不服帖了,一边按压一边解释“那叫精华液,我们恩泽,冷面幽默啊。”
庄竹梦贴着面膜,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呜~阿姨还用面膜,好精致。我妈用爽肤水都当是化了妆。”
几个人围着圆桌,码牌摸牌,周边散着些旺旺仙贝倒是挺有春节的气氛。柏今野乖巧坐在一旁,他对于麻将的了解仅限于知道“和了”就是赢了。
柏今野看着他们洗了三回牌,郭恩泽已经码上第四轮长城。他分析出来了,有些情况下,牌是要平放展示在桌上的,比如遇到三个或四个一样的牌,或者是同花色的连续数值。
看到郭恩泽又平放了三张牌。妖鸡、二条、三条,他醍醐灌顶“妖鸡是一条啊!”
除了郭恩泽,其他人乐出了声。
霍环宇使坏“看出来哪张牌最大了吗?”
柏今野摇头。
霍环宇对自己的牌面特别有信心,美得摇头晃脑,还不忘损几句“我以为,你说的不会玩儿是玩的不好。没想到是客观陈述啊。”
柏今野的学习热情被嘲笑,说“切,你们玩吧,别累着腰。”回了房间。
打算搜下麻将里到底哪张牌是大王。丛暮楼发来了视频,看样子是在书房。
丛暮楼笑问“还适应吗?”
柏今野回“挺好的。晚上我们一起去了夜市,吃了好多东西。”
“你自己住吗?”
“我和恩泽一间。他们四个去冷蘋姐那边打麻将了。”
“你不玩吗?”
“才不玩,我要用这个时间充实自己。”柏今野翻翻白眼。
丛暮楼的笑声传过来“怎么,被孤立了?”
“说好的教我玩麻将,也不讲解,还笑话我。”柏今野委委屈屈地讲了刚才的遭遇。
丛暮楼憋着笑,问他“知道了哪张牌最大吗?”
柏今野如实地说“刚要查,你的视频就发过来了。”
门开了,郭恩泽用T恤兜了些仙贝回来,说“这是我赢的,给你吃。”看着柏今野端着电话正视频,怕打扰到他,又转小声说“我继续战斗去了。”关上门离开。
柏今野想需要解释说明下,肃正了些“老板,大家是吃完晚饭之后才玩的,定好了时间,到点就结束。不耽误明天工作。也不会在工作时间玩的。”
“知道,我放心。刚才是郭恩泽吗,给你拿的什么。”
柏今野拿过一把仙贝“老板他们不玩钱,用仙贝来算的,不是赌博哈。”
“有你冷蘋姐在,他们也不敢赌。”
柏今野看着视频说“哥,你会玩麻将吗?”
丛暮楼不受控打了个呵欠“会,但不喜欢玩。”
柏今野特识相地说“你的黑眼圈都快到颧骨了,早点休息吧。”
丛暮楼胡撸了一把脸“好,晚安。”结束了视频,点开相册是刚才截到一张图,柏今野拿着仙贝。
柏今野靠着床头看纪录片。郭恩泽又抱了一塑料袋仙贝“我回来了”。
柏今野高岭之花一样,问“又是赢的?战果如何?”
郭恩泽坐到他床边,说“冷蘋姐最多。我第二。霍环宇输最惨”
柏今野心里痛快了些,“切,他玩的也不怎么样么。”
郭恩泽很认真“你想学,我悄悄教你,赢光他,惊艳所有人。”
柏今野继续嘴硬“我要用你们肆意挥霍的时间丰富自己。”
被殃及池鱼的郭恩泽挺委屈“别啊。我和你一个战壕的,给你报仇,我盯着霍环宇赢的。”考虑到柏今野对于麻将的理解,用平实的语言说“他想赢哪张牌,我偏不出。而且还半路拦截来着。”
柏今野虽未亲历杀场,也有了手刃仇人的快感。拍拍身旁,友好的分享“要看纪录片吗?画面可美了,随手截都能当屏保的程度。” 撕开了一个仙贝,嚼地特脆生。
两人倚着床头看了二十分钟,柏今野才反应迟缓地问“人家赢哪张牌你都能推测出来呢。真厉害。”想果然话不多的人深沉又思维敏捷,霍环宇太浅薄。
临睡前,记起有问题没得到解决,问郭恩泽“哪张牌是大王?”
郭恩泽摸黑撕开一个睡眠眼罩,解释“没有大王,麻将跟扑克的规则不一样。”觉得还是要帮柏今野找回面子,说“下次带霍环宇玩斗地主,不论谁是地主,反正咱俩一伙,赢他!”
柏今野调整睡姿,双手扣在肚子上,安详又乖巧地坦白“其实,我只会玩抽乌龟。”
郭恩泽沉默了会儿。“这太靠运气了,我保不了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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