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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十年前,我刚刚白手起家开了一家化工厂,为了节省成本,没买污水过滤装置,直接将废水排进了旁边的河里。我以为这条河没人用水,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可是,可是...”王建家面露痛苦,继续说:“可是我没想到这水渗透循环那么快,竟然污染了那附近镇上的饮用水。”
白前冷冷的看了眼王建家,一个正常学历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化学元素的厉害。
“呵,你没想到?你怎么可能想不到?我看过你的履历,你是高中毕业的,再怎么学习不好,化学地理总学过?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危害?”林城慢慢从沙发后绕到了前边,正视着王建家。
“王建家,你别再撒谎了!”张寒从卧室里出来,来到了宴会厅。
林城和白前看着张寒出来,知道两人要开始对持了。
“十年前,我儿子就是因为你乱排污水而死。”张寒看着王建家,哽咽着。
王建家看着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张阿姨,面露惊讶,张寒有儿子?还因为他十年前的工厂污水而死?
“你儿子?你不是说你没结婚吗?”王建家从沙发上慢慢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寒。
张寒盯着王建家,使劲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压制极大的仇恨,随后说:“是,七年前我儿子就住在你工厂旁边的镇上,因为长时间引用你工厂污染了的水得了骨痛症,最终不治身亡,我和丈夫因为常年在外地工作才躲过了一劫。”
她说完,已经泪流满面。
王建家看着张寒,慢慢回忆起十年前的往事。
十年前,他的化工场刚开始盈利,但是,没过几年,就接到了质监部门的通知,要求整顿污水排放,但王建家当时并不在意,因为这些部门只是发了通告函,并没有来检查,他也就一拖再拖。
又过了没多久,电视上开始经常报道附近有人开始因为全身骨痛去就医。
王建家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污水似乎闯祸了,他慌忙关了自己的化工厂,逃离了那个小镇,来到了这个城市,做起了高档餐厅的生意。
“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王建家再次否认,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
“儿子死后,我就开始找人帮忙调查,最后我知道是因为你那个工厂的污水,我儿子才会得病,但是当我找到那个工厂的时候,负责人早已经跑了。”张寒一字一句都很用力。
她继续说:“但是人做了事总会留下痕迹,我终于查到了负责人是你,我跟我丈夫离了婚,跟着你来到了这个地方,来应聘你家的保姆。”
“你...”王建家被惊得说不出话。
但他也很快反应过来,开口道:“你,你来我家应聘是为了报仇?所以你杀了我儿子?”
王建家明白了过来,将凶手的身份推到了张寒身上,说完,他蹲下来,看着沙发上的尸体。
张寒看着王建家冷笑一声,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凶手,但就算是的话她也释怀了,因为她给自己儿子报仇了。
“死因还不清楚,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凶手?”张寒擦干了眼泪,眼睛清明的质问着王建家。
她这么一说,那沉寂了许久的广播又来了。
【各位玩家你们好,现在公布尸检线索】
【尸检报告:无任何内伤,死者器官衰竭】
【衣服上发现有少量慢性毒药“散心”的残留】
【胳膊上有勒出的青紫色印痕】
【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
【血液检测:有“散心”的残留】
【身上有大量鞭痕】
【死者线索公布完毕,祝各位玩家尽快找到凶手】
广播声结束,几人又陷入了沉思,还是不知道死者的具体死因是什么。
林城走到了沙发前,蹲在尸体旁边,掀起了尸体的衣服,十岁的王尚胸前和悲伤密密麻麻布满了鞭痕,只不过都已经结痂,只有几条新鲜的鞭痕渗出了丝丝血迹。
白前也上前来,看到了王尚身上的鞭痕,心下已经,水灵有神的眼睛暗了暗。
“王建家,这些都是你和刘薇干的?”白前愤怒的问着王建家,王尚还那么小,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知道王氏夫妇虐待王尚,却不知道这么残忍。
王建家看着王尚身上的痕迹,眼神躲了躲,实际上,这些不是他干的,但他也没有阻止。
“不是我,不是我。”王建家低头否认,语气却不足。
林城起身,走到了王建家身边,一直带笑的脸从看到王尚的鞭痕开始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脸上仿佛带着一层黑气。
“你还有脸否认,这么小的孩子,你是怎么忍心的?”林城一句一顿,逼问着王建家。
王建家被逼迫,鬓边不断流汗,但他不想说出真相,于是大着胆子对林城提出质疑:“林老师,我也找到了关于你的线索,你不要逼我,要不然我现在就公布出来。”
他双腿发抖,但嘴上却不停。
林城轻笑一声,不屑的看着王建家说:“随你便,现在就说,等我解释完咱们好好说道一下你的疑点。”
“你,你为什么包里有微型□□?”王建家刚才也看到了林城的包,出声问道。
“你儿子生前想让我带他走,但我没有你虐待他的证据,我总不能落个拐卖儿童的罪名?所以我今天来是打算撬开你的书房卧室搜集证据的,你满意了?”林城边走边说,即使是回答别人的质疑,气势仍旧很强。
王建家后退了一步,惶恐的低头思考着什么。
似乎是没有想明白,他又抬起头道:“你,你也知道这事?”
林城不屑的笑了一声,继续说:“你们夫妻做的这勾当还想瞒天过海?”他侧着身子,转头又看了眼王建家,随后将目光又转向张寒,笑道:“怎么,我包里还有什么线索吗?一起说出来,哦,对,还有一幅奇怪的画对吧?”
张寒和王建家又互相看了一眼,有些诧异,沉默的态度又表明了两人确实看到了那幅画。
“那幅画,是你儿子送给我的。”林城走得离王建家更近了一些,也离尸体更近了一些。
在几个小时前,这具尸体还是一个会说会笑的孩子,甚至还会弹钢琴,会因为不想弹钢琴苦着脸跟林城请求。
在王建家和刘薇不知道的时刻,王尚还会画画,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白前不知道那幅画是什么,但直觉和王尚想要逃出这个家有关系。他盯着林城,想尽力获取一些东西。
林城感受到了白前的目光,转头看了眼白前,对着他理了理头发,玩味的挑挑眉。
做完这些,他冷下了脸,看向王建家继续道:“你们夫妻俩经常打骂王尚,但是王尚他喜欢这个世界,但因为你和刘薇近乎全天监控的看护,他没有办法向别人寻求帮助,寻求安慰。而那幅画,也是他对这个世界还抱有的一丝丝希望。”
林城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沙发上的尸体,说:“他之前对我说过,他想让我带他走,还把这幅画送给我。这幅画看起来是不是很美好,但是你知道这是王尚的希望吗?”
说完,林城盯着王建家,看着他的反应。
王建家已经后退到了沙发前,小腿抵着柔软的坐垫,但此刻,他不关心这个。
白前站在王尚躺着的沙发前,慢慢蹲下身,用自己的手碰了碰王尚的手,王尚的手上基本没什么肉,但上边有些茧子,看起来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个十岁男孩的手。
“你没有资格威胁我。”白前慢慢抬头看了眼王建家,他紧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王建家面色难看,欲言又止。
张寒站在一旁,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慢慢集聚了一些泪水,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对不起,对不起...”
白前起身,看着张寒,又看向林城,他走到张寒身边,知道张寒也不干净,白前直接问出了口:“你说什么?为什么说对不起?”
林城冷冷看了眼王建家,慢慢踱步到白前身后,他担心张寒再对白前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我不该给尚尚下毒,我也是一个母亲,我...我怎么会...对不起对不起。”张寒的眼泪夺眶而出,瞬间淹没了她痛苦的表情,边哭她慢慢蹲了下来,随后埋住脸失声痛哭。
白前看着张寒哭,但也生不出什么怜悯之心,因为刚刚他看了王尚身上的鞭痕之后,他想明白了张寒是怎么下毒的。
“现在说已经晚了,毕竟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白前声音很轻,但语气很冷。
林城见白前开始质疑,笑着看着他,想看看他是如何拆解出张寒的线索。
“张阿姨,你其实早就知道王建家他们两人鞭打王尚吧。”白前低头瞥了眼张寒,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王建家两人开始虐待王尚的,但是我觉得你发现了这个事情之后,认为对你的计划很有帮助。”
白前感受林城一直盯着自己,说完后他看了眼林城,看到林城一脸痴笑的看着他,他的脸突然开始烧了起来,慌忙转移了视线,继续说:“你弄到了“散心”这种药,“散心”无色无味,和洗衣粉很像,所以你将它掺在了洗衣粉里,用它来洗王尚的衣服,药性就留在了衣服上,王尚身上经常有伤口,这也加快了毒药进入身体内的速度。”
他说完,地上的张寒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伴随着白前的推断越哭越烈。
“所以,凶手是你吗?”白前咽了口口水,低头看着张寒质问。
张寒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滴在地板上,她摇头:“不,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林城看了眼张寒,他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最讨厌哭的女生了。
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张寒这边,没人看到王建家游离恍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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