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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这纸醉金迷的地方哟!
真好,遍地都是金子就看你肯不肯想个招儿捡起来。在这个地方男人荷包里的钱比女人的好捡,不过她不能亲自去捡,到时候丢了花家的脸就得不偿失了,她那花遍山老爹没准就学那望帝啼鹃了。
让谁帮她捡呢?
嘿嘿,在这里,当然是男人们那些相好的了。共效于飞嘛,少了哪只翅膀也飞不到最高啊。
想到了办法花不开又继续撑着那把油纸伞游荡在灯红酒绿的街,街两边的唱曲声调笑声那真是此起彼伏一波更胜一波。听着看着最终花不开选了家门厅冷清的迈着八字步进去了,果然冷清,这本该高朋满座的时间姑娘们却在嗑瓜子,噗噗飞起的小瓜子皮倒也好看。
妈妈见有人来本是一脸妖娆顶着满头姹紫嫣红的花儿拧过来的,那浓郁的劣质香粉的味道生生刺激的花不开打了个喷嚏,老妈子一见她立时就冷了脸:“姑娘走错地方了。”
“没走错,我就是找您的。来来来,咱借一步说话儿?”花不开笑眯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长得虽不绝色也就差一厘而已,老妈子应该下意识就对美女比较客气吧?
半拖半拽了老妈子进了房,大厅的姑娘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研究的结果是这女人签卖身契也不会找地方,那么多红馆非找她们这鸟不拉屎的。而房中,老妈子听了花不开的话之后满脸的狐疑:“你确定这样行?”
“行不行不试过怎么知道,况且我现在又不收你的钱,等你用得好了再给,不过到时候价格可就不是今天这个了。”花不开说道。
“好,我就试试,信你小姑娘一回。”老妈子说完了这话儿又仔细打量花不开,眼睛里便燃起了一种垂涎的光芒,那是饿久了的土狗看见骨头的表情——翠微的那只山主脸上经常出现的:“小姑娘,我看你还不如……”不如卖身来钱更快。
花不开摇摇头:“这玩意能火几年?不如我卖药来得长远,哦,不对,不是卖药,是卖香汤。那我这就告辞了,明儿下午您让姑娘们都准备好了,我来给她们调香汤洗澡。”
老 鸨子送了她到门口见她不疾不徐地消失在雨幕中心中不禁狐疑,这不知道哪个游方野道士收的徒弟,也可惜了,好好的姑娘研究些这说不出口上不得台面的房中之术。
花不开沿着来时路晃回“花家香料”,一进门就见柜台边露出束头发,咳咳两声有人头露出来了,见她如陌生人只问她买什么。
“买什么都有?”花不开问道,难怪家败了,花飞这眼睛连自己妹妹都认不出来估计平时也不大记得住主顾们。
“不一定都有所以才问公子。”花飞笑得斯文。
花不开心里又暗自叹气,这笑真是太不地道了,离奸商标准笑容真是十万八千里,不赔都对不起他这一脸真诚的笑。
“合欢散有么?”花不开问道。
花飞眉毛微蹙:“没有,公子请别家看看,本店是规矩生意不弄那些……”说完都懒得招呼了又缩回柜台下边去了。
花不开食指揉揉太阳穴,奇葩啊。
凑过去瞧瞧花不开再揉太阳穴,感觉那里的血管一突一突的,花飞正低着头画画儿。
哪怕他是在风月话本她都能接受,可是怎么能在店里做这么不正经的事呢?居然鼓捣些山山水水……现在她知道为啥爷仨儿把家给败了,别人家摊上这么一个都要骂老天爷不开眼,好么,老天爷一下子给他们家仨,她都不知道如何问候老天爷了。
“花飞啊,明儿起你就别来店里了,在家猫着画画儿吧,花落看书你画画儿,花遍山老爷抚琴,花期他娘再煮只鹤,你们隐居吧。”花不开说道。
“公子似乎管多了。”花飞头都不抬。
……
真有骨气,如果不是她亲哥她一定把他甩房顶上看一晚上星星。
花不开懒得再提醒他了,直接拎了他脖领回家去,顺便宣布下“人事任免”,然后她看见了父子三个明显的如释重负表情,其实,她也挺如释重负的,真怕他们谁觉得她太累来帮忙,那样她的猫腻就不好鼓捣了。
花不开依旧穿着旧衣衫去店里收拾打扫一番,然后不声不响店里坐着静待天黑。她现在可是没钱整那些放炮、赠送的噱头,只得走些近路。
这一天居然还真就没一个客人,花不开差点睡着了。
没到天黑,花不开偷偷溜去给姑娘们调“洗澡水”,乱七八糟的花瓣放点儿香料放点儿最主要的是她的独门秘方放点儿,让人起兴的宝贝。姑娘们当然觉不出什么,跟她们平日里洗澡的也都差不多。
只不过洗完便看出效果来了,个个儿粉面含春姿势撩人,这会儿要是进来的男人铁定把持不住。
花不开很满意。老妈子也很满意。
满意不等于好结果。耳听着眼见着对面那个热闹哦,衣香鬓影、吹拉弹唱、水袖飘飘,再看这里几只小麻雀躲在大厅里喝花酒,这多是口袋里没银子的主儿。
老妈子司空见惯,花不开开始琢磨这里的风水,没准儿这犯什么煞,否则不至于隔条街就差别这么大啊。
如此过了几天,据老妈子讲还是稍微有些起色,昨儿还来了一位金主,进项相当于以往好几天的收益呢,听口气还挺知足,花不开就叹气啊,为毛她碰见的商人都不像商人?要说卖香料的是正经生意有些清高也就罢了,这卖人的生意还……
最关键的是,老妈子实足了,可她花不开的生意打不开啊!又琢磨了两天花不开有了新主意,这若还是不行她就决定直接找最火的那家老 鸨子上门兜售去了。
第二天黄昏时分在花不开的授意下,这家的楼外贴了个大红纸“天香奇浴”告示,告知南来北往的各位寻芳客这里有新“业务”。
新业务是啥呢?告示里没说,只是用了惹人遐思的词“终身难忘”。
这边花不开还跟老 鸨子吩咐挑几个脸蛋好、皮肤滑腻、身形匀称并且脱光了还有些肉的准备着给客人推荐,老 鸨子便不解:“现下客人们都喜欢纤细的美人,这……”
“是你读过史书还是我读过?”花不开斜眼。
老 鸨子也斜眼:“是你开过青楼还是我开过?”
……
“那好吧,事实来证明一下。”花不开找了个稍微丰腴些的又找了个善舞、纤细的分别让她们光溜溜去洗澡:“看,水珠顺着那圆润的曲线慢慢滑落,如晨露在白玉上滴落,再看那个,水珠顺着一棱一棱的肋巴条扑棱棱跌跌撞撞地滚下来……”
老 鸨子勉强承认花不开是对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性花不开给她补充了下历史知识:“其实吧,我也是从赵飞燕那儿得到的结论。”
“赵飞燕?哪家的姑娘?美么?”老 鸨子问道。
“美,又瘦,能在男人手上跳舞,按说……”
“那不得把男人手掌踩断么?”
“你能先不打断我让我说完么?”花不开又斜她一眼:“赵飞燕吧还有个妹妹叫赵合德,俩人是一对双儿,区别就是妹妹丰腴些,后来吧,赵飞燕先嫁了,后来妹妹也嫁给了这个老男人,比姐姐还得宠,姐姐怕妹妹夺了宠就开始打听妹妹用了什么方法引得老人男魂不守舍啊,后来发现啊,老男人特爱偷看妹妹洗澡,姐姐心里有底了,也故意在老男人来的时候洗澡,结果,老男人一看不仅没目瞪口呆口水直流反倒哇的一声吐了,逃命似的跑了。”花不开喝口茶:“原因么就是刚才那个,你也看见了吧?你说美人脸再好看,脖子以下跟挂在外头风干了好几天似的那也不成啊,谁看谁不吐啊。”
“这姐俩以前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啊?”老 鸨子不得到答案誓不休。
“谁家的?死了好几百年了,管她谁家的。”花不开说道,老 鸨子脸上一阵讪讪。
“原来姑娘是讲笑话儿逗趣。”
……好吧,她就当讲笑话了吧,反正她也没亲见过汉成帝吐了,只能算道听途说。
生意似乎渐渐好起来了。隔了半个多月老 鸨子忽然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说是“香汤”钱,一边还笑眯眯和花不开商量让她以后只给她们家供货。
那她不是跟银子过不去?用她这里不过是想弄个“起死回生”的招牌,她又不是她爹那种人家说两句好话就“行行行”的人,此时她眼里只看得到元宝,交情免谈,一文钱都不值。
头一次觉得一百两银子这么沉甸甸。
远远看见画家大门花不开琢磨着把漆重新刷刷,免得人家以为这是废弃的鬼宅,进家门,一家子大大小小的在等她,桌子上是给她留的饭菜,青菜、豆腐,一碗小米饭。
花不开咽了咽酸水,淡定地吃完饭拿出十两银子交给花期他娘:“这个月伙食钱,换点样儿吃吧,吃得我都泛酸水。”
也许是花家的人太久没见过这么大一笔钱了,眼睛瞬时都瞪得老大。
“闺女,这银子是哪里来的?”
“放心花吧,不烫手。”花不开说着灌两口茶。
“他娘啊,明儿给花嫁裁块好料子做件衣裳,准备准备。”花遍山说道。
“准备什么?”花不开问道。
“哦,爹忘了跟你说,宿州的世伯一家要来临安,顺便……”瞧着她,满脸笑意。
“顺便什么?哪位世伯?”有不好的预感。
“这孩子这记性,你忘了你小时候还打滚说要嫁给世伯家的哥哥呢?”花遍山说道。
啪!
茶杯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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