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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叛贼
现在进行时。
云初躺在石板,双眼朦胧的看着天花板,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无比,蜷缩着身子。
痛得说不了话,胸口处还有绷带包扎的痕迹,半死不活的想着:活了吗?
半个时辰前。
云初还是在霄下悠闲的靠在一棵枯树上小憩,看着过往的鬼魂,看着还在因为别人叫了孟婆而生气的孟迹,突然,这霄下的九分灵魂好似被什么东西向上拉扯一般,疼痛无比,只一瞬,就在这石板上了。
只见石墙后面有一道红影,停留了片刻,便走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四肢从冰凉慢慢转成了温热,眼前的模糊也转变成了清新。
云初下了石板,走出了外面,胸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有人吗?”云初向四中喊道。
见无人回答,便无以了事。
云初心想:如今清云己灭,亲人已死,我这个苟活的二殿下,又该去哪里?去夺回属于我清云千年基建?现在去白白送命。
下了山,云初问了路人,才得知这是清乐国。
路上,看见一路边的乞丐,衣衫褴褛,面部泥土,他们面前还摆着一个盆,里面装着零钱。
云初心想:黑头发,黑眼睛,白皮肤,是清云的人。
云初心头一震,质问自己:他们不就是你的百姓吗?怎么沦落到街头乞讨?
云初走了过去,乞丐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云初,她搜了自己身上的所有零钱,分给了这些人,他们都快速的从云初手上抢了过去。
“听说了吗?清云的二殿下云初,国家灭亡了,自己还撒腿就跑,还是不是一个公主了。”一个饭馆的人说。
“就是,公主殿下就是用来保护百姓的不然还留着干什么?要是什么都不干,我也能当一个太子殿下。”
“就是,就是,还什么冰清玉洁云初儿?都是笑话罢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去他妈的公主殿下,我呸!”又一个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的人说。
云初就在旁边,她全都听见了,听见了有什么用?上去跟他干架?显然不行,这里一旦起哄就会引起游竺军的注意。
她只能忍气吞声,死死攥着拳头,咬紧牙关,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云初留意到了一个地方人特别多。
远远看过去,看见一张张宣黄纸,上面印着一个人的头像,下面的字:悬赏二十万灵石。
走近一看,云初心想:这不就是我吗?连清乐都贴我的通缉令啊,我怎么才值五万?好歹也得一百万吧?
远处看到了一堆黑影,骑着黑马,拿着刀枪武器,领头的是位女子,云初想也不用想,光看身形,就知道这是陈苏。
“大人,这数月都没那小人的消息,这怕不是死了吧?”马下的人问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找到谁都不许回去。”陈苏说。
陈苏好似注意到了云初,便掉身边的兵,去其他的地方寻找,自己骑着马走向了云初这个方向。
云初在转角处架好刀,等着陈苏来。
“清云叛贼,活的还真人模狗样。”云初站在木箱子上,才得以把刀架在陈苏的脖子上。
“人模狗样倒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现在比狗活的还堕落,周围都是我的人,你这么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怕是不太妥?”陈苏说。
“大不了就被你抓了,我运气好回去还能灭一个领头,报仇血恨。”云初又说。
陈苏打量着云初的身上,初心剑没了,三生铃也没了,只穿着一身粗衣,眉头轻皱。
“怎么?叫你的属下来啊。”云初又把刀架进了一步。
陈苏反手跳下马,一把抓住云初的手往后盖,把她摁在了墙上,眉头又轻皱,松了一点力,云初抓住这个机会骑上了马,跑了。
云初现在也知道,现在跟他回游竺,简直白白送命,不能在这拖延时间。
这一切被一个小兵看在眼里,陈苏一回头,小兵便躲了起来。
跑远了之后,云初重重的摔下马,手肘磕破了皮,没什么的,又死不了,云初心想着。
地上的小水坑,被雨点打出了一圈,一圈,又一圈,雨水滴在云初的脸颊上,从眼角流落了一颗,云初用手半捂着脸,思来想去,现在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做?
雨水透过绷带,浸湿了伤口,本来刚醒来就头很晕,现在淋了雨,更加晕了。
只见在倒下之前,有一只手拖住了她,不让她倒下。
这只手是白念的,但云初不知道,只知道救她的这个人身着一身红衣。
可白念现在不是以前的模样,她用易容术帮自己换了张皮,成了一副清云国人的外貌特征。
白念手去抄她的膝盖和背,把她抱了起来,在她胸口前放了自己的披风,这样可以防止有过多的水腐烂伤口,去了最近的山洞避雨。
云初在朦胧中醒来,看着旁边的篝火,还有白念,起身,想防御,奈何站起来都是个问题,又摔了。
白念看到如此,说:“殿下。”
听到这久违的一声殿下,云初心头一震,不知多久没听过这称呼了。
但又是因为听到这一声殿下,云初放松了一点警戒,问道:“你是?”
白念回答说,:“我叫徐安,我来山上摘摘野菜的,在半路看见了你,就带你来这了。”
“谢徐姑娘救命之恩。徐姑娘可是清云国人?”云初带着警惕心又问。
“是,”白念回答道,“逃难逃到这里的。”
“清云的人啊,”云初长叹一口气,说:“我的错,都怪我。”
“不怪殿下,怪的是游竺国人可于狡诈。”徐安说。
“不,如果不是我不够强,那天本来可以护住你们。”云初又说。
“过去的事何以忏悔?”徐安说。
“徐安姑娘可知这附近有独墓?”云初问。
“独墓?”
“就是一个墓,其他没有别的墓。”云初解释道。
“有,”徐安说,“从这里往北走,两百多米的地方,你找墓干什么?”
云初没顾那些,马上跑了出去,果不其然,有一独墓耸立在一片阔地中。
她看了看墓的四周,低头念咒。
“冒犯了。”云初说。
突然,天空转起一圈圈黑雾,模糊的的印着一个个人脸,着然人脸做着很痛苦的表情。
“唤执灵?”徐安问道。
执灵,指的是人死后,心有执念,死后化为执灵,大多无攻击力,死后可在霄中游动。
“姑娘见多识广,这都知道,”云初笑说,“姑娘可是道士?”
“不是。”徐安说。
云初见徐安不说下去,明显是难为情,便不追问。
云初盘腿坐在地上,屏息凝神,心里问着这些执灵,“方圆百里之内,可有怨灵?”
怨灵,指人死后,心中的不甘心,以及对某个人的仇恨,而死后产生的,死后可在霄中自由游动。
执灵和怨灵则会留在霄中,执怨念了去自会来霄下转世投胎。
至于这个问灵,是云初在霄下的时候跟孟迹学的,没想到还真有用。
上空执灵轻摇头。
云初心想到:方圆百里都没?
“此墓主是墓灵,身旁怎会有那么多执灵?”徐安问道。
墓灵,人死后家人有给立墓的,灵就会往那个墓里去,这就是为什么云初死后是在霄下,而不是在霄中的原因,因为没人给她立墓。
“此地多没人头,自然可以这样,或者用汇集,把他们聚集起来问。”云初解答道。
云初静下心来又向那执灵问:“近几个月可看见生前身份高贵的怨灵?比如说皇室贵族之类的。”
问到这里,徐安知道云初要问的是什么了,她想找自己的母亲,他母亲被游竺军所杀,自然而然是要找自己的母亲,认为自己的母亲应该恨,所以往怨灵的方向问。
那执灵又摇头。
慢慢的,上空黑雾渐渐散去,执灵明显不耐烦了。
“殿下,您为什么这么肯定你母亲一定是怨灵?因为她被游竺军所杀?因为她恨?因为她恨游竺军?”徐安说,“如果她生前的执念是希望你平安,快乐怎么可能成为怨灵?”
云初如梦初醒,低声嗯了一句,转头又凝神问向那执灵,:“可有见过皇室贵族的执灵?”
终于,上空执灵轻点头。
见此,云初连忙追问:“在何处?”
执灵把脸看向了秦将河的方向。
“那?”云初指道。
上空执灵又轻点头。
“谢谢。”云初谢道。
云初转身向秦将河的方向走去,又忽然想到什么,对徐安说:“八国都在通缉我,徐姑娘还是不跟着我好,以免惹事上身。”
“没事,我闲,”徐安摊手说,“我就喜欢给自己惹事。”
云初拿她没办法,只好让她跟着。
徐安跟在云初后面,看着她,瘦小的身躯上穿着粗衣,粗衣的衣摆上还沾了几片枯草,徐安想伸手去给她拿下来,手又轻缩了回来。
“嘘,”云初发声,“别动,前面有游竺军巡逻。”
徐安很配和云初,马上蹲在了一个草车后面,游竺军身穿铁甲,手持刀刃,凶神恶煞,在桥头边守着,守着的人很少,只有四,五个。
云初抓起地上的土,敷了一点在脸上,接着她把头发弄乱,“走。”
“你哪的?通行证呢?”一个游竺军问。
徐安跟在云初后面,看着巡逻的游竺军,瞪了他们一眼。
“小女子是清云国人,特来给各位报个平安。”云初说。
“清……”
还没等那游竺君军说完,云初把他摁在了地上,用点穴手把他点晕了。
徐安那边也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搞定了。
“姑娘好身手。”云初夸赞道。
“哪里?小时候偷学的。”徐安回应说。
徐安又感到不对劲,问:“殿下,你的配剑呢?”
“在游竺首都,被缴了。”云初淡淡的说。
“那…那殿下的铃铛呢?”徐安皱眉又问。
“三生铃啊?”云初尬笑说。
云初生前。
“殿下,”在云初怀中的女孩颤声说,“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你不是公主吗?你不是答应过让我们不受万人欺,万人压的吗?”一个中年妇女抱着自己怀中死去的孩子说。
云初垂着眼眸看着地上没有回答,其实她心里比谁都内疚,谁不想守护好自己的国家?谁不想保护好自己的子民?
“敌人打过来的时候,你还躲在房子里,啧啧啧。”又一个中年大叔说。
“亏你还是公主殿下呢?”一个中年男人特别把‘公主殿下’这四个字拉长大声说。
云初跑了出去,一棵树后,她背靠着树,眼里泪珠不断打转,心里怪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打不赢阿姐?为什么保护不了我的百姓啊?为什么我要当妹妹啊?为什么啊?!
可人终究是人,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没那么坚强,终于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滚落在她嫩白微红的脸颊上。
“唉?二殿下?”一小女孩探出头来试问道。
“嗯,是我。”云初连忙用衣袖擦着泪水回答道。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我永远是你的子民,永远不会背叛你。”小女孩坚定地看着云初像仰望神明一般,用忠诚的眼睛看着她。
云初愣了一下,因为这些话不是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女孩说的,而是一个心中有国家抱负的人说的。
“放!”城墙上高声大喊,第二波箭又来了。
云初把小女孩紧紧抱在自己怀中,口中有淤血,云初知道小孩子见不得谢,于是把血吐到了小女孩的身后,直到死云初都没有把手松开。
“因为你是我的子民,我有义务要护你周全。”云初吐着血说。
从背面看过去云初简直就像个刺猬,上百支箭插在云初的背面,血染红了月白色的长袍,还有几只箭太过用力,箭尖稍刺破云初的胸膛透露在外面。
小女孩连忙用手捂着云出出血的伤口,血还是不止,说::“别啊,殿下!殿下!”
云初的意识渐渐模糊,要死了吗?她还不安全……云初彻底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远处好像传来一阵阵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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