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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她恨他恨得要死,但却一次次的包容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她的肉身被囚禁在他的身边,心却自由的像鸟儿,又在他期待着接近她时心灵坚如磐石不可移,这世上从来没有过什么水滴石穿的事情,那都是这帮读书读傻了的家伙的自我想象。她如同蒲苇一样坚韧不拔,那么当她开始复仇,那么就不会停止。
ann实在是太喜欢这个星球的春季,他们两人随着花期一路北上,因此便能看到持续有整整四个月的漫山花朵,kyd给她拍了许多许多的照片,在花瓣雨里的,ann穿着这里洁白的新娘传统服饰,头上戴着洁白的花簪,因为腹部隆起,她吃力的扶着腰,kyd心疼他的妻子想让她歇一会,坐交通工具也可以,她欣然答应,在交通工具通不过的地方她会要求自己走或者是kyd抱着她,她的手臂环着kyd的脖子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甚至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或许就能和ann在一起一辈子。
她需要kyd搀扶才能走的更稳一些,她的脾气也比之前平和了很多,在长椅跟前,细细的手指扶着kyd的肩膀坐下,脸上泛起汗珠和因为散步带来的红晕,我不知道这里的路有那么难走,她指了指石板路,那些穿着色彩鲜艳外袍的机器人艺妓像是风一样,哪怕是真人,穿着木屐还是走得飞快,她还自言自语linn在这里也会穿这些吗,突然又想起linn好像在她面前穿过,没有那么华丽罢了。
kyd从怀里掏出手帕为她把汗水擦去,那是她之前出去的时候带给他的,保守的黑格纹,在一角上绣了花朵纹样,和现在开放的是同一种,因为品种的问题,这里大部分的花朵开放时间约为一周,kyd不想让ann看到如此扫兴的情景,总是会在离开之前让也花朵依旧紧紧抱着花枝,kyd总会说是神明偏爱你,哪怕错过花期也要将最美的一面展现给你,ann浑然不知他做了什么。
“那我可真幸运,那么我跟神祈求的会成真吗?”
“你跟神明祈求了什么?”
她和kyd坐在前往下一个地方的飞行出租艇上抚摸着kyd背包上的小护身符,像是有点害羞又像是期待,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那护身符上已经说得足够明白。kyd看向那个护身符,他的眼镜下端出现通用语翻译,很应景,他点点头,飞行艇带着他们两个穿过山峰穿过河流,他开的并不快,他的妻子甚至可以在过河的时候伸手去摸湍急的河水,kyd连忙扶住她,她从水里拿出来一颗圆圆的鹅卵石递给kyd看,衣袖被浸湿了还一脸的炫耀,kyd甚至怀疑ann倒退回了二十岁……或者只有十多岁?他只能露出无奈的表情把这块鹅卵石放进一旁的背包里。
他们的嫌隙被这里的美丽风景所填满变成光滑无垠的镜面,一定是这样的,kyd想,他在烤鱼,他们又路过一处世外美景之地,他准备让ann先吃了晚饭再继续跋涉,其实ann不过是在后座睡觉而已,这个季节居然已经有萤火虫了,她捉了好几只后跟kyd叹息也太难捉了吧,他戳了戳鱼身,还有十分钟,他用原力收集这些发光的,丑陋的小虫子放进饮料瓶,它们明明那么不好看,却能发出微薄光芒,等他回去的时候ann已经把鱼分成了两份,给你,她把一次性塑料盘放到kyd面前,可能这就是凡人的微小幸福罢,鱼刺已经被ann挑掉。
她吃完晚饭后还吃了kyd带的其他吃的,孕妇的口味让人捉摸不透,有一晚她醒来突然说想吃鱼大腿,ann,鱼没有大腿,他耐心地揽住妻子柔声安慰她,描述一下是什么味道的,ann想了半天说是蓝奶炖鸡的味道,他到外面威逼语言不通的sushi师傅现在立刻马上做蓝奶炖鸡,最好把鸡化妆成鱼的样子,可怜沟通了十分钟对方也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幸亏他想起来linn会,半夜把eden吵醒,我要和你老婆说话。
“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eden绝对处于懵逼状态。
“我需要她来帮我翻译。”
最后linn和老师傅终于达成了共识,kyd戴着大隔热手套将包着锡纸的锅端回酒店,ann都等得快睡着了,他打开盖子,一条,不,一只,不,一个像鸡像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躺在蓝汪汪的奶里,ann看了一眼就吐得天昏地暗。你就给我看这个恐怖的东西,ann本来处于第四个月快要停止孕吐的阶段了,就因为这条四不像硬生生多吐了半个月,其实kyd也对这个用鱼鳞装饰的鸡感到生理不适,汤还是好喝的,他尝过了才去端给ann,这明明就是你要的鱼大腿。
ann不理他。
夜里kyd一人行路的时候ann已经倒在座位上睡着,怀里抱着装着萤火虫的塑料瓶,她的脸被萤火虫忽明忽暗的灯光照亮,不愧是银河系第一美人,就算躺在破破烂烂的飞行艇后座,她看起来还是好看极了,kyd把他的背包垫在ann的脖子下面,这样会让呼吸更加顺畅,然后他轻轻抽走了那个塑料瓶,拧开盖子,闪光的小虫从瓶口飞出,走吧,去寻找你们的自由,kyd突然反应过来,该死,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这么想,他竟然会生出怜悯之心,他从未拥有过这些碍事的情感。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ann,在ann怀孕后他拥有了更多的情感,一个西斯不应拥有这些,但是他就是拥有了。
他摇摇头,别的西斯还收徒呢,也没见他去收个徒弟,这里有多久没有诞生强大的原力使用者了,hux不算,第二个就是ann。只有ann。
那他也不能让黑暗原力去侵蚀她,它们侵蚀他自己就已经足够,他残缺不全的心可以接受这些腐蚀的痛苦,自从成为西斯后他就疏于练习,如果他按照ann的意愿----他的意愿,去征服统一银河系,他的朋友们加上cain或许人数勉勉强强足够,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过绝地了,很久很久。
在百年后他去寻找max,max说这些老西斯为了一台动物森友会限定机能打一个月,他们已经没有排面可言,他们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你,反而你在消失多年后还能回来,我很惊讶。你明明不惊讶,kyd腹诽,eden和你最好啦,他一定早就告诉你了。
他放走萤火虫时浑然不知他的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他。
----“你是怎么失去zoe的?”
----“是我的错。”
kyd闭眼就能看到行李箱里的婴儿用品,ann甚至自己制作了几件,预产期在今年十月,kyd还跟ann说起女儿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是女儿,kyd思索了一会,直觉。
“那我就用粉色的丝线啦。”那个场景里的ann表情永远温温柔柔,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苍白甚至嘴唇都没有血色,他差一点点失去ann,然后永远的失去了zoe。他总会不停地不停的去责怪他自己,责怪他没有去好好搀扶他的妻子,ann握着他的手,甚至把他的手掐的一片青紫,kyd,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不,这不是你的错。
教皇召集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来挽救他妻子的生命,她几乎失去了生存的意志,那个医疗机器人的话刚说出口就被原力捏爆了头颅,剩下的那些人类医生慌乱的在给她做救治,她失去了太多的血液,而他们的血型意外的一致,kyd握着她无力的手指,看着自己的血液从头顶的塑胶袋里流淌在她的身体中,她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又一点点回来,再一点点褪去,他让eden在这袋血液用完前,随便用什么方法,哪怕找到目标把人血抽干也可以,eden打劫了第一秩序自家的血液库,成功在半个小时后带着冷冻设备抵达了linn星,你们又吵架了?他看着病床上因为大出血而毫无意识的ann,还有你,你怎么看起来那么虚弱。
“没有争执……是我的错。我把我的血给她”kyd看向eden带来的血液,他几乎可以看到kyd明显松了一口气,“恰好到我不会死的程度而已。”
和ann的安危相比似乎zoe的离去更加无关紧要,这次道歉的人是kyd,他语无伦次的在病人ann的耳边诉说着自己有多爱ann,别离开我,他一遍遍的再次重复,我们现在真正的血脉相连,别扔下我,别让我孤独的----站在贾库沙漠永远的苍白荒凉里。
而他最不该做的就是他没有照顾好ann,雨后的路面又湿又滑,他只来得及听见ann惊呼一声往后仰倒在台阶上,那一瞬间他在想什么?他甚至在那几秒钟里愣住了,他只感觉似乎有冰水混合物从他的头顶浇下,他的血液一点一点凝固,他的毛发几乎要全部乍起,就像看到红色液体从ann的身体里流淌出来一样,他几乎以为自己晕血了,不,不,他扶起他的妻子,脚下虚浮不已。
“怎么了?”
她还问kyd,然后开始抱怨腹部疼痛,一开始还有力气闹着疼,然后气息和声音都微弱下去对不起,对不起,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kyd几乎要落泪,他变得越来越软弱,他的处境和ann调换,他成为了那个承受痛苦的那个人,他怀中抱着血衣,头顶是红色的,被鲜血淹没的达斯维达,他开始怨恨为什么命运会如此不公,他成为神子,成为连他都从不信仰的宗教领袖,我身在人间天堂,也身在无间地狱。
复仇的囚徒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好多天以后,久到外面的的花朵几乎全部凋谢完只剩漆黑的花枝,久到她第一次看到不眠不休守在她面前双眼通红的kyd,她颤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但从kyd的角度来看,他的妻子应是满脸的愧疚,她也的确是满脸的愧疚,她的手放在他交叠着的双臂上,ann,为什么你的愧疚中含着怜悯?
“我以为我会死,我明明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她垂下眼帘握住kyd的手,后者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亲吻着她的指节,她的手冰冷,kyd不禁想是不是室内的温度太低了,她还穿着单层的病号服,他把他的外袍盖在她的铺盖外面,之后干脆爬上床把她揽进了怀里,他叹息她明明很冷为什么不说,ann默默地靠紧了他,kyd亲了一下她的头发,他终于,终于感受到被那颗星星独自照耀的感觉,代价是他拥有了太多他不应有的情感,其中最不该出现的就是怜悯。
“你不会。”他抱紧了自己的妻子,她状态并不好,或许还需要修养个十几天,这时她看向窗外,那些花凋谢了,她怔怔的看着光秃秃的花枝,神明放弃了我。
“不。”他把她圈在怀里,他想告诉ann之所以那些花久久不落是因为他自己,但是他还是没有说,她突然转身抱紧kyd,她在他的怀里低着头发出压抑的哀鸣,就像是什么受伤的野兽,,他怀疑过ann是不是故意这么做,她并不想zoe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对吗?她如果足够坚韧足够狠心,她做得出来,他利用了他那些多出来的无用的情感----
不,是你kyd应得的。他心中另一个声音对他说,你一辈子都在追逐着虚无追逐着天上的星辰,那么在做出那么多罪无可恕的事情后你该明白你受到天罚也是情理之中,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你的心和现在的她的心----可能仅仅相隔着6厘米。
那么便已经足够。
他在病房外等待医生急救的时候和eden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他的手颤抖的打开他的背包,里面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物件,他把背包上挂着的一个小牌子颤抖的解开来,eden戴着这个星球上的翻译眼镜,保佑能够平安……他说到一半就停下,他从未看到过这个西斯流泪,他看到透明的水滴从kyd的下巴尖滴落在背包粗糙的布料上,那是他期盼梦寐以求的孩子。甚至早早地为她取名,为还未出世的女儿打造通体镶嵌钻石的王冠,那一顶王冠就像星星一样闪耀又像羽毛一样轻盈,无论她继承了ann的发色还是他的发色,它都会完美契合,他在背包隔层随身带着这个丝绒袋子,现在用不上了。
那个背包里有他的手帕,漂亮布料制成的小盒子,一对当地制作的木制玩偶,还儿童玩具,小本子,一些笔,ann带给他的东西被kyd一件一件收藏起来,甚至还有一截干枯的花枝和一块丑丑的鹅卵石。
“我所求的都会离我而去。”他抚摸着那块鹅卵石,“哪怕有八百万神明也阻止不了zoe回归原力。”
eden似乎都要以为kyd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恋爱脑西斯,你们这些集黑暗原力大成的家伙难道难道不该拥有这样的情感吗?她把你从冷冰冰的王座上拉下来,一步一步的哄骗你,让你拥有更多普通人的情感,就因为朝一个不懂什么是爱恨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痛苦的人复仇,那么直到他死,他都不会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你知道什么是痛苦,那她想伤害你可就简单死了。
雅男就是,他不知道什么是痛苦,所以他不停地杀人,杀动物,杀一切活物,他空虚的一比,哪怕屠城也不能让他觉得满足,或许只是会快乐一点点,eden总觉得是因为他老婆是一头飞鲸的原因,谁会娶一头飞鲸做老婆。好了好了,他搭着kyd的肩膀,可能场面有些滑稽,哪怕是西斯也会因为丧子之痛难过到发疯,她不爱你你就换一个,11年了,就算是不锈钢也该要捂热了----他用蹩脚的理由去安慰kyd,并且清楚地知道kyd不会听他的,kyd呆呆的看着这些物件。
又过了一个小时,cain也赶过来,eden想起来就忍不住叹气,这个孩子今年快11岁,留着披肩的,卷曲的橘色长发,除了不是kyd亲生的,他和他十多岁时遇到的kyd一样,是好事还是坏事,总比他冷若冰霜的母亲好些,这个孩子动动手指,被反锁的病房门咔哒一声打开,他走路快得像风,留着披肩的,卷曲的橘色长发,eden甚至来不及阻拦他砰的一声把门推开,他一定是以为父母又像以前那样,只是这次严重太多,严重到ann生命垂危的地步,他站在门口可能只能看得到堆积如山的血袋,看了一会他走向kyd,他…一定是想揪住他老父亲的衣领然后狠狠的给他一拳,从未见过kyd落泪的cain被心中的愤怒憋得满脸通红,他选择抓住kyd的衣袖拉着他往外走,告诉我,他湖水绿的眼珠盯着kyd,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眼睛仅仅只能睁开一条缝。
ann去搭救他的时候一定从未犹豫过,她在乎我。这让kyd顿感慰藉,他肩膀上血流不止的伤口似乎也不再那么疼痛,在他并不漫长的上半生中,除了那次断手,他并未受过那么重的伤,ann在跟他说什么,不,不是这边。他在心中默默的说,那一边我并听不清。
他的记忆闪回到水滴鱼打了他一巴掌的那个早晨,他的耳朵流出鲜红的血液,之后过去很久,久到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听力与常人不同。
但是ann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她从未听过他心中所想,想必现在也是,但是她凑到另一个耳朵旁跟他说医疗团队马上就到,因为伤势的原因她不敢去移动他,你是不是知道。kyd看向ann,他的妻子立刻握住了他的机械手,像是安慰他一样。
“我当然知道。”
他朝夕相对的妻子居然会心疼他受伤,甚至kyd觉得ann会在发现他重伤后迅速的把他杀掉,都已经有那么多伤痕,她多添一点也没有问题,他受伤的左手里紧紧攥着zoe的发冠,在医疗人员赶来前她注意到了他的手里在流血,她把他紧握的手指一点点打开,看到它被染成血的颜色。
他看到ann双手捧着它久久不再说话,最后把它放在口袋里,医疗人员将他带走时,有泪水滴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一向很少做梦,就算有梦,也只会梦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的童年什么的,他在记忆的开始就是水滴鱼的奴隶,他也从未知晓自己的血亲是谁,至于名字?他没有名字。前一个贾库出身却拥有强大原力的人被证明是帕尔帕廷的后人,他在发现自己拥有原力后去问过这个又老脾气又暴躁的水滴鱼他是谁。
“就算你拥有原力也不能证明什么----银河系的力敏数量和贾库的沙子一样多!”
他被拽着后衣领,双脚腾空扔到他的帐篷外面,外面炽热的空气几乎要把他的肺烧穿,他赶紧找了个背阴的地方蜷缩起来等待日落,他看向远处,这个补给站的奴隶年纪最大的有一百多岁,水滴鱼庆祝了他一百零五岁的生日,然后在生日的末尾,他一把将这个老奴隶扔进了垃圾粉碎机。
我不该就这样度过我的一生,他自言自语。
kyd得到他的水晶时只有大概9岁,可能九岁还不到,他跟踪一个经商路过贾库进行补给的杜罗人,只为得到他的护身符,在连续跟踪了三个街区后目标似乎是不耐烦地转身来到他的藏匿地,你----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匕首贯穿腹部,荆棘和十字架被鲜血染红,他们的血是红色的吧?kyd已经记不太清楚,他从跟踪伊始就没有说过话,受害者的血将他的手浸湿,在从他的手腕流进袖口中去,他将刀拔出来趁他没有力气呼救,踮起脚贯穿了他的心脏,幸运的是人形生物的心脏似乎都长在同样的地方,现在这个可怜的行路人已经彻底没有了气息。小凶手半跪在地将他脖子上的水晶夺走,回到住处后他洗干净身上的血污坐在床边将它放在手心注入原力,它是有生命的,而kyd刚刚确认了这个事实后水晶应声而碎。
之后他截杀了五个,或许是六个人后他终于遇到了软骨头,或许不应该这样说自己的水晶,它的确就是向他屈服了,kyd做好了它就像它的前辈那样粉碎的命运,但是它没有,它向他示好,你会很高兴成为我的伙伴,他对那枚水晶说,然后把它放进了他制造光剑内的水晶凹槽。
他得到了一把蔚蓝色的光剑。
当ann再次把湿毛巾裹着冰袋放在他高烧的额头上时他睁开眼睛,她似乎是被他突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你在意我。kyd的话如愿收获了ann的白眼,你快死了,她提醒kyd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不,我会好起来,在这三年里他陆陆续续的交代后事,关于他死后的事情,eden会问他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你才多少岁为什么你会死。
不,她恨我。
哦哦是啊,人人都与死神共舞,只有你kyd不同,eden最近被linn拉去看了小女生才会喜欢----当然linn坚称这个全年龄段都会喜欢的音乐剧,结果逃不过真香定律,现在eden比linn还要热衷音乐剧,你把一个活着的死神留在你身边留了十三年,我们给你办单身派对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过她的恨意能够延续那么久,你甚至会为了她心甘情愿的去死,如果我知道,她一定活不过第二天的清晨,她冲出来杀你却点到为止,我还以为这是你们夫妻俩的情趣。
回应他的是kyd惯用的你懂什么,我是不懂什么,但是你这样交代后事,视死如归,我挺害怕的。
“死亡不是终点。”kyd提醒eden。
“可不是,我不能喝酒不能睡觉,看着自己所爱之人衰老最后变成灰烬,这种永恒的折磨比杀了我都难受”
“你可以选择直接消失。”
eden瞪了kyd一眼扭头就走,你死了千万别到我面前闹鬼,我会气的让你再死一次。
尾声。
他把无形的羽衣藏起,让她无法离开,唯一的解决方式是他的死,正如他那次去见hux的时候心中想的,如果我放ann自由,那么就说明从一开始我做的就是徒劳。我还是想要赌她爱我,ann有那么多次机会让我死----从六年前到现在的六年后,我的月桂树化为达芙妮将我环绕。
kyd站在在空无一人的求婚现场,这里是纳布女王的宫殿所在地,他和ann来过这里,记得她说过很喜欢这里的花园,他在花园内数条道路的交界处等着他的新娘,这里是花园的中央也是数条道路的起点,kyd喜欢这样的比喻。
看着远处的草坪上缓缓步行来的ann,她没有走长长的,无聊的园内小路而是选择踩过草坪,kyd看着她微笑,是你的风格。
那么之后就像是六年前一样吗?在他奉上他的光剑后,他的妻子,不,ann会答应他的求婚吗?
多云的天气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我选择了一个好时机,那么希望我的好运气也能够一如既往的将我眷顾。
他想他是很忐忑的,但是又在看到ann的这一刻后打消了所有的顾虑,她盘着和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一场年会上一模一样的发髻,耳边有一缕发丝垂下来,这一刻将它别在她耳后的人是他。
“为什么现在才求婚?”
她戴上白色的头纱任由kyd整理,就像是那棵伫立在伊甸的苹果树一样,头纱上缀满了水滴形状的透明宝石,明明是泣血的苹果树,时至如今你还认为那是一颗颗闪耀的星星。
“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你是爱我的吗?如果我把光剑交给你,许下永远不会伤害你,永远会忠于你的誓言,你会答应吗?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奈,看着眼前未冠名的西斯尊主半跪下奉上他的光剑。她用双手接过,轻轻摩挲着剑柄,因为那次失败缝合的关系,她现在依旧有几根手指感受不到任何知觉,她那次醒过来之后是想杀了他的。
“但是这太仁慈。”她仿佛在现在也能听到自己那时的自言自语,我才不能让你速死,杀一个毫无悔意的恶魔真是无趣极了。
我将让你明白这世上有除了你认为的“爱”之外的事情,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你的心会在这个人间天堂和人间地狱反复沉浮,你拥有一刻的爱意就会拥有十刻的悔恨,你拥有了心后我再将你一步步拖下神坛,一脚把你踹进地狱,你的棺材在会不断下坠直到再也看不到你憧憬的星星,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ann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会那把光剑,然后蹲下,贯穿了kyd的胸口。
我已经足够仁慈了。
或许是他的生命在快速流逝,就像那些鲜血离开他的身体一样,kyd几乎是立刻向后倒下,没有很痛,比他想象中的要轻松的多,甚至可以忍受,如果不是正对着他的心脏,kyd觉得他能够站起来,他的妻子面带悲伤,你为什么还要可怜我?我只是和自己打赌赌输了而已。他想用胳膊支起上半身,ann用光剑继续对准他。
“看着我。”她捏着kyd的下颌,可能因为用力过猛的关系,她的手不停地在发抖。
“十六年来,我没有一分一秒不想要离开你,你是我最深重的噩梦,而现在我亲手了结你。他的妻子脸上沾着他伤口喷溅出的血迹,她终于露出了解脱的神情,我的心脏应该是被烧光了才是,那里不会再寒风呼啸,也不会有再多的欲望滋生。
她松手站起身,眼圈通红,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手里还握着kyd的光剑后无力的松手,金银错色的剑柄掉落在草坪上,她呆呆的看着他的尸体,随即将头纱扔在草地上,发髻解开,高跟鞋踢在一边,连缀满了宝石的礼服也脱下,露出里面的衬衣,你早有准备,kyd叹气,当然原力----不,西斯阴魂无气可叹。
这个在晴朗的天气里趋近于透明的鬼魂看着hux的飞船降落,他踏过草坪走近ann,跟她说着什么,她背对着他因此kyd永远不知道她的表情,你应该是高兴的,hux的目光越过ann看向他的尸体,他看见他了。
他默默比了个中指。
ann想要回头,这个家伙赶紧揽住她的后脑勺拉起ann就跑,kyd想起ann说过她十多岁时hux的原身带她离开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景象。
他就像十六年前,不,二十年前那次一样远远地眺望着她和hux,于他来说热闹从未属于过他,只有永恒的孤独将他环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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