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棋魂]我们一起走过的时光

作者:碎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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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局棋(下)俞亮篇


      俞亮篇
      非洲是围棋荒地,基本没有生存的土壤。九岁的时候俞亮能说服父亲,只身一人到韩国学习围棋。十五岁的时候,俞亮相信自己说破天去,父亲也不会同意自己去非洲推广围棋。六年的期望一朝落空,俞亮有些失望。但是好在,时光他总会回来的。自己要做的,只是在他回来之前,不停地打磨自己的棋艺,让自己的刀磨得更锋利一些,让自己的盾更浑厚一些。童养敌,哪能那么轻易放弃呢?
      俞亮按部就班的下棋,打谱,参加研讨会,忙碌而充实。如果不是这几年他在国外学习,也许他早就该通过定段赛成为职业棋手了。棋手就是要耐得住寂寞,平淡又略显枯燥的日子,才是他该有的生活。父亲却觉得他缺少一点同龄人的活泼,大概是在国外呆久了和同龄人有点脱节。比如说明明十五岁的时光穿着校服就还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样,比他还要小一点的俞亮西装革履起来已经是个青年模样,像个大人了。同龄人现在在做什么呢?在念书。俞晓暘是个世界冠军,托了关系,把儿子安排到了方圆市首屈一指的实验中学。
      俞亮不理解父亲的安排,但是也能被父亲的道理说服。母亲也很理解一个棋手定段赛前后有多忙,如果周转不开,就帮儿子请假吧。在儿子成为职业棋手之前,还是让他好好感受一下学校的氛围吧。当妈的是操碎了心,她肯定是不愿意儿子长成他师哥方绪那样,女朋友按打计算,但是生活圈子窄到连一个同龄人都没有那也太狭隘了。
      实验中学的校长精明又圆滑,言语中对自己的学校很是骄傲。毕竟是省内首屈一指的优秀学校,素质教育和应试教育结合得非常好。实验中学的围棋社在全国甚至都能排上名号。校长试探的询问俞亮有没有兴趣加入学校的围棋社。十五岁的俞亮小朋友耿直的答道,“平时我练棋都是固定在棋馆的。”
      立志做职业棋手的人,是不会在学校围棋社这种地方浪费时间的。学生们出于爱好,甚至出于一点拿冠军进行高考加分之类的学习氛围,对于职业棋手的才华来说是一种消耗。非职业的棋手想象不出来一个职业棋手的能力有多高,就好像你把刘国梁放进街道办组织的社区乒乓球大赛,想着在这位国手的水平再上层楼,那是可笑。
      俞亮耿直的回答逗乐了校长,“你现在也算是实验中学的一份子了,总该为学校贡献一点吧?”
      “可是我还没有……”
      “小亮!”妈妈拦住了俞亮的话头。
      “年轻人,不要着急说拒绝。今天啊,刚好有一场围棋比赛,一会啊,我带你去感受一下。”
      俞亮是耿直,并不是缺根弦。他并不太适应这种成年人的寒暄客套,身处其中,只觉得疲倦。定段赛的准备让他有点麻木,找不到时光又让他有些焦虑。校长热情的领着他和实验围棋社的教练尹老师汇合,三人一行到了体育馆。
      馆内已经进入了决赛,场地里只有三盘棋局在进行。俞亮漫不经心的把目光扫过会场,突然就被一个看起来有几分熟悉棋手吸引了目光。
      “这个学校有点眼生啊?”
      “他们是十三中,今年是他们第一年进入决赛。”
      尹老师和校长轻声交流,俞亮却觉得那个棋手真的是越来越眼熟。圆润的带着一点肉感的脸,因为棋局的为难抿起来的嘴唇,按下计时钟时漫不经心的手,俞亮不敢确信自己看到的就是自己想到的。
      “校长,您能借我看一下名单吗?”
      报名名单上选手的名字下边附有照片,十三中的主将和二台分别是何嘉嘉和吴迪。俞亮抬眼,看自己幼年的同学顶着一头离子烫摇着纸扇嚣张,名单再翻一页,就看到蓝底的一寸照片旁边,清楚地写着姓名时光。
      就好像天上掉了馅饼,学校提前放假,一瞬间俞亮的脑海中放满了烟花。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居然就在就在不远处。俞亮抱着胸充当着围观群众,脑子里各种念头纷纷杂杂。一时间又是怀疑那热心的大爷为什么骗自己,一时间又庆幸这人没有真的去了非洲,一时间感叹时光的手法还是真么老练纯熟,一时间遗憾和时光下棋的人居然不是自己。所有的思绪乱成一团麻,然后时光终于下完了这一局,赢得漂亮干脆。
      “可算下完了!”时光在场内感叹了一句,俞亮的嘴角立刻勾起来露出一个就该如此的满意笑容。
      “我们是冠军?”十三中的二台恍恍惚惚的,引来时光的大声附和,“对啊,我们拿冠军了!”
      俞亮一边觉得时光的声音怎么和那天的热心大爷那么像,一边觉得就市内一个学校联赛的团体冠军,时光很不必在这样的比赛中浪费自己的时间和才华。笑得开了花的何嘉嘉目光扫过来,表情立刻变得很臭,俞亮知道他认出自己了。毕竟是带头哥哥,俞亮放下手点头致意,带头哥哥不走心的回个礼,立刻把脸转走去和二台三台庆祝了。嗯,三台?何嘉嘉的棋力居然是主将吗?
      饶是俞亮觉得自己心急火燎,但还是要等比赛颁奖典礼完成。俞亮在台下看时光,看他笑的开心极了,虽然不明白时光之前为什么对自己避而不见,但是不管怎么样时光他没有放弃围棋,这就足够了。
      戏剧化的一幕发生的猝不及防,俞亮怎么也想不到时光一个这种级别的高手居然假扮高中生,参加比赛来虐菜。但是奖台上他那垮掉的表情实在是太惨了!奖杯到手之前搓着小手手满怀期待,被人一语道破之后期待转化为惊恐,即使是俞亮,也觉得太可怜了。
      也有点好笑,真的。俞亮在一个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今天发生的事情突如其来,让他的情绪有点混乱。虽然他迫不及待的想跟时光下棋,但显然今天他的情绪和时光的状态都不适合。好在,现在他已经找到时光了,不是吗?
      体育馆外时光背着手弯着腰,似乎在读天文展板。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小时候他就有这个习惯,再次见到,居然有点怀念。
      “想不到,居然能在实验中学的围棋比赛见到你。”
      时光转头,眼里满是惊诧,“你怎么在这啊?”
      目光游移,看着就知道在心虚。之前还骗我说一家人搬去了非洲,你怎么不说你迁居月球了呢?
      “刚刚那局下得不错,很精彩,只可惜,到手的冠军飞了。”一个这么小小的冠军哪里值得你这么上心了。
      “你看我对局了?”
      嗯,很精彩,很遗憾。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但我没想到,你居然在这种比赛上浪费时间。”
      “但是,值得让我高兴的是,还好你没有放弃围棋。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跟你对局,看看以我现在的棋力,能不能追上你。”俞亮从兜里掏出一支笔,“手给我。”
      时光伸出手来,俞亮在他的手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等你准备好了,随时打给我。”
      每个棋手都有自己调整状态的法宝,俞亮也不例外。不管是战前的激励,还是战后的放松,都有音乐陪着自己。
      俞亮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还没有电话打过来,但这是早晚的事。今天的这一局里,他看到了时光的棋力似乎更强了,棋路之中对围棋不加掩饰的热爱让人着迷。自己的战书已经传达,自己的棋力时光也会好奇,接下来他要做的,只是调整状态,静静地等待。
      音乐打开,俞亮闭目把自己的思绪放空开来,想象着一场战争的到来,全身的细胞都在等待
      他会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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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第四局棋(下)俞亮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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