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消沉系宇智波

　　下忍的生活平静而无趣。
　　刚走出校园的下忍还不能直接投放到真正的任务中，比起忍者，更像是劳力。几次除草、捡垃圾的D级任务下来，最初拿到护额的激情早早消耗殆尽。

　　“麻烦死了。”
　　鹿丸眯着眼小憩，眼底有些青黑。木叶或许也觉得把他扔去做一堆杂活实在暴殄天物，于是在原本的小队任务上增加了他个人的工作，美名锻炼能力。于是鹿丸不得不跟队友们培养完默契就往行政楼赶，这几天活得比他爹还像个社畜。
　　就很惨。
　　“牙他们去侦查课实习了。”沉默中，鹿丸突然这么说。
　　“那不是挺——”说到一半，我才明白鹿丸的意思。
　　刚从忍校毕业的我们还算不上正式的忍者，只是从集体教学变成一对三，能达到什么水准一定程度上要看带队上忍的态度。牙他们有自己的家族指导，带队上忍做的更多是把他们的忍术应用到实践中，以及在此基础上的团队合作。鹿丸无非是想提醒我小心上忍，暗示有人希望我不要太强。
　　最后一点倒是不意外，我还不清楚卡卡西的立场，本就没指望从他那得到什么。而且，比起卡卡西，我还是更喜欢宇智波自己的忍术——鼬哥离开前透露了族里集会的地点，监视放松后我去看过，里面备份的卷轴够我学的。
　　不过……我怀疑地看着鹿丸，并不是疑惑他是如何知道这些，只是，就这么告诉我，没问题吗？
　　“只是同期近况而已。”大概是看出我的心事，鹿丸多敷衍了一句，“有的吧，那种关心同期又不好意思问的类型。”
　　“没有。”
　　“是吗，不久前像妈妈一样抱怨——”
　　“佐助！你在这里啊，我找了好久啊我说……你们在做什么？”鸣人从另一个屋顶跳过来，落地时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没事，”若无其事地松开捂住鹿丸的手，“什么事？”
　　鸣人想起他的来意：“我们有新任务啦！”

　　领取任务的地点是火影楼，三代目亲自下发带孩子、跑腿之类的D级任务。这么闲的吗，火影？
　　大失所望的鸣人双手在身前比出一个大叉，吵吵嚷嚷着要更厉害的任务。
　　我必须找个时间告诉鸣人，求人的时候，就算态度再嚣张也得说“请”才对。
　　“你们这群笨蛋！”伊鲁卡真的是个好老师，就算面对我们这些已经毕业的前学生——尤其是鸣人，还是怀着一种莫名的老母鸡心态，总是想多保护我们一点，是和卡卡西完全不同的类型。
　　这就是所谓“严父慈母”吧。
　　可怕，我居然在一个成年男性身上感受到了母爱。

　　//

　　“好歹是任务中，别走神啊，佐助。”
　　卡卡西没精打采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原来我已经落到队尾。经过鸣人的努力交涉，我们第七班成功接到了第一个C级任务——保护达兹纳先生到造桥完成。
　　这是个保护型的任务，面对的敌人按理说只是妨碍造桥的山贼土匪之流，完全不必担心。然而，达兹纳十句话有八句是对我们实力的怀疑，剩下两句是对鸣人个人的嫌弃，在卡卡西故意提到别国忍者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绝对有问题吧，这个老头。
　　卡卡西显然也起疑了，感觉到我的视线，他转头露出一个笑容。我心底因为信息模糊导致的不安稍稍得到安抚，毕竟是上忍，我们几人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糟透了，这个人从人格上就烂透了，完全不是值得信赖的成年人！

　　无视被绞碎的替身，我甩出手里剑把攻向鸣人的链条钉死在树上，鸣人傻站在原地的行为似乎被判定为构不成威胁，一个雾忍放弃他转而奔向目标达兹纳。鸣人这边有卡卡西在，已经不必担心。我边跑边结印，站定在小樱前面的时候，豪火球已经蓄势待发。
　　反正卡卡西手上已经提着一个，我这个死了也无所谓。连我的手里剑都扯不开的小喽啰，能知道什么重要情报？
　　——火遁·豪火球之术！
　　橙红色的火球瞬间席卷这片空地，微微燎着边缘的树丛，关照最多的还是面前大意轻敌的雾忍。以查克拉为燃料的火焰附着在他身上，我看他肌肉收缩痉挛，四肢不受控制地抽动，我看他在地上打滚哀嚎，已经无法结印双手拍打火焰却只是粘下一层皮肉。我看这个生命逝去，仿佛是另外无数个灵魂的重播，隐约的抗拒在毫无波动的情绪里一闪即逝，我抓不住那飞烟一样缥缈的熟悉感，只能把它归结于忍者的天性。
　　等我吐干净嘴里的查克拉，这个可怜的雾忍已经大面积烧伤，黑红的血肉暴露在外，就算还剩一口气也活不久了。两个小孩估计是被我吓到，一声不吭地在一旁杵着，还好卡卡西及时出现让他们定下心来。在他戏弄鸣人的时候，我把卡卡西扔过来的雾忍绑到了树上。
　　“为什么，能看穿我们的行动？”
　　都被绑树上了还有脸提问，雾隐村怎么教的忍者？我不想浪费时间和这个雾忍废话，拿着苦无的手往他脖子上靠了靠。
　　“卡卡西，这个人还有用吗？”
　　达兹纳这次的委托有问题，C级任务和B级任务的酬金和危险程度都不是一个档次的，我们得尽早回村取消任务，换一队忍者来保护他。
　　难怪一直质疑我们的实力，难怪一路上神色怪异，原来这老头在任务等级上动了手脚。要不是这两个雾忍偷袭，我们是不是要到同伴被杀了才发现不对？他是省钱了，我同伴的命找谁赔？
　　“佐助，冷静点。”
　　一只手盖上我的眼睛，武装手套的粗糙触感磨得我眼圈疼。收回被气出来的写轮眼，我把卡卡西的手拍了下去，就刚才那几秒，雾忍已经断了气，卡卡西动的手。
　　“你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虚假的委托也会让我们很头疼。”*卡卡西的语气比平时低沉了些，虽然我仍怀疑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小樱主张回村，鸣人的手需要处理，正好给这位大爷换个任务等级。就在我松一口气，以为这事稳了的时候，卡卡西又开始搞事，故意用“负担”这样的词汇激将鸣人，夸大他的伤势，明摆着想要把这个任务继续下去。
　　“卡卡西！”
　　未知的难度，未知的敌人，他想送死自己去，别把我们拖上。
　　一时不察，鸣人已经把手上的伤口划开，鲜血顺着手指滴到地上，洇开几个斑点。
　　这次不是恶劣上忍替身，是热度尚存的，鸣人的血。
　　“鸣人你发什么疯！”
　　我快给这小孩气笑了，先不说卡卡西嘴里的毒素是不是诓他，下手这么狠他也不怕伤着韧带，一个不好这手废了都有可能。现在又不是战时，好端端拿自己的忍者生涯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会这么不同，为什么总是我拖后腿。明明佐助和小李都那么帮我了，我也每天独自进行忍术训练，我啊，应该比以前更强才是，我再也不想等着别人来救我了！”
　　“我不会受挫，也不会逃避，我不想输给佐助。”
　　“用我左手的疼痛起誓，我要用这把苦无，保护大叔！”
　　“任务继续执行！”*
　　“不行，”我挣脱卡卡西抓着我的手，“你有觉悟是好事，但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还是你觉得自己已经厉害到能在B级任务里全身而退？不过是刚上任的下忍，别自大了。”
　　“不用担心，佐助，我会活下来，保护好你们的。”鸣人忍着痛，眉毛都皱到一起去了还勉强挤出一个笑，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卡卡西牵着鼻子。
　　我果然讨厌狗。

　　卡卡西坚持继续任务，估计是有把握带着我们全身而退，我不会小瞧一个上忍的实力，但这不影响我对他的戒备。
　　拉过鸣人的左手检查，从血液和伤口看没有中毒反应，卡卡西果然在诓他。唯一的疑点是，鸣人一分钟前才划的口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也就这个粗神经，连自己的异常都察觉不到。
　　我拿绷带给他包几圈，遮住伤口就不管了。

　　波之国在远离大陆的一个小岛上，途径一片雾气弥漫的水域，水面上船很少，除开浓雾，应该还有人为的控制，就连给我们撑船的这位船夫也是看在达兹纳的面子上才送我们过去。达兹纳就是想在这儿建桥，打通波之国的交通，沟通其他国家，促进经济交流。
　　在船到达栈桥之前，卡卡西终于开口问了敌人的身份和他针对达兹纳的原因。

　　海运公司的富豪卡多，也就是达兹纳的敌人。以卡多的财力完全没必要盯着波之国这种小地方不放，不仅赚到的钱不如他在火之国之类国家的产业，在这当土皇帝也远不如去气候环境温和宜人的汤之国、花之国，可他偏偏亲自跑来找罪受。卡多的目的，恐怕原因不止达兹纳说的违禁品买卖。
　　追根溯源是侦探的工作，如果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斗争，我不介意兼职。还有，老头子，你再威胁下去的话我不介意在你死后把你的女儿、孙女一并打包送下来陪你，不用额外加钱。

　　上岸后的鸣人异常警惕，一惊一乍的，虽然从前就知道我这个幼驯染敏感又纤细，还是个直觉动物……
　　“真，真的，有人一直盯着我们的说。”鸣人被小樱揍了一拳，委屈地捂着头顶。
　　不会真那么巧吧？我扶住苦无，跟在卡卡西后面过去。草丛后面没有动静，卡卡西也没被袭击，看来是安全的。我收好武器往里看。
　　是只兔子，被鸣人的手里剑吓得贴在树根上。
　　从体型和耳朵看是雪兔，但野生的雪兔一般在夜晚活动，而且现在正值酷暑，野兔的毛色应该是便于隐蔽的赤褐色。
　　“卡卡西，这是什么种类的兔子？”
　　“叫‘卡卡西老师’，”卡卡西看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说：“是雪兔。”
　　这可不妙啊……
　　“大家趴下！”
　　卡卡西突然命令，顺手把唯一在他身边的我往下按。
　　一头撞地上，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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