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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桃报李
冯齐在贾大哥院中坐立不安,便站到门外看着驿站。见李钰瑶回来,赶紧迎过去。
李钰瑶说着经过,两人就走到了院门处。李钰瑶拿出金豆子给他看。
李钰瑶见过,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冯齐就不一样了,第一次见捧在眼前的金豆子。不自主的摸了摸,说道:“京城来的就是不一样啊,出手这么大方。这能买头小耕牛,还能买好大一块地吧?我感觉我这辈子都够花了!”
李钰瑶眼中冯齐是刚正不阿的英雄人物。现在像个见到糖果的小孩子,馋的要流口水。李钰瑶把冯齐的手一握,金豆子紧紧握在冯齐手心里。李钰瑶美美的说:“你的了,你照顾我的辛苦费!回去你买头牛!”
冯齐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做个牙吏已经在街坊间很有面子了。虽然喜欢,倒也不是贪财的人。说着:“我说说而已,妹妹见笑了!”赶紧把金豆子往李钰瑶手里放。
李钰瑶不接,很真诚的说:“冯大哥,你知道我家不缺这个。只是陛下赏赐的不可转赠他人。”转而得意的奸笑着说:“这个就不一样了,田仲铭给的,不要白不要!”
“姑娘回来了!”屋里的贾夫人说了话。
李钰瑶应声进院。冯齐想着财不外漏,赶紧收起了金豆子,随后进了院。
之前冯齐在院子里坐着,男女有别,贾夫人就没出来。抬头从窗子看见李钰瑶,才从屋里出来,扶着门框又说:“冯大哥已经收拾好屋给姑娘住,他打算在柴棚将就一下!”
说着贾大哥也回来了,未进院就说:“你回来了!冯大哥不放心,总是在院子里打转,我就去驿站了。到那问一圈,说你已经走了。”
贾大哥说着到了水桶边,说完舀起一瓢水大口喝。房门口的贾夫人慢慢的往外走着,嘱咐他慢点喝。
贾大哥喝完水,爽快的说:“没事。妹子快进屋吧,从驿站借了条被子。先将就一晚,有什么需要明天再想办法。”
“麻烦贾大哥了!能睡觉就行,啥也不用添!”李钰瑶客气完,对冯齐说:“冯大哥,你住屋里吧,我今晚出去办点事。”
李钰瑶这一天又是跟梁夫人套近乎,又是得了田仲铭的金豆子,感觉自己特别能,藏不住的喜悦感,想多表现一下。
冯齐马上追问:“天这么黑了,你要出去做什么?大晚上不回来,你打算住哪?”
大哥不是白叫的,操不完的心。
“你别管了,我去找个客栈,顺便打听点事。”
“那不行,你要打听啥消息告诉我,我去!”
冯齐哪肯让李钰瑶独自出去打听消息!不说她是李府的姑娘,作为同僚,也能让个小姑娘出去办事,自己在家睡觉的啊!
听着的贾大哥建议道:“你们都是给官家办事,两个人商量着分分工,兴许能早点回来!”
冯齐同意这个法子。
李钰瑶不想耽误时间,看形势冯齐也必须同去,便问贾大哥怎么借马。
贾大哥回:“你得找管事的人。但是京城的大人在,估计驿站管事的不敢借给你。不如问问田大人贴身随从,我看他能管事。”
李钰瑶拿了个小包袱,挎着剑。与贾大哥夫妻告别,便找田恒借马。
田恒对刚才给金豆子的事还没想通呢,李钰瑶来借马,不好拒绝,只嘱咐:官马,不要弄丢。
李钰瑶在路上对冯齐说了自己的计划:到梁府附近找个客栈,冯齐负责听人说闲话,借机打听谁见过什么珠宝字画,或者附近可以交易的地方。李钰瑶去探梁府。
李钰瑶在客栈换了夜行衣,拿着佩剑蹑手蹑脚的来到梁府外,只见一黑影翻上墙。
给李钰瑶激动的差点喊出来:天赐的良机啊,来梁府听消息,没想到还有机会抓贼。惩奸除恶、造福百姓的机会到了。只可惜没带着冯齐,让他错失了立功机会!
李钰瑶心里美得不得了,赶紧带好面纱,跟着翻过墙。只见贼人动作很敏捷,飞快的向梁员外白天展示字画的书房飘去。
李钰瑶则上了屋顶。毕竟也穿着夜行衣,不好在梁府内动手,打算等贼人离开梁府,抓他个人赃并获。
梁府挂着很多灯,院子里还算明亮。李钰瑶悄悄的揭开一片瓦,就不敢再动了。借着光使劲往屋里看着。说也奇怪,贼人轻轻翻找后还给复位,什么也不拿,不知道是不是看不上眼。
李钰瑶正想着,听见前厅内梁夫人温柔的说:“家主打算怎么办啊,天色不早了,不行就让两个孩子明早再过来商量!”
“不行,我不放心。虽然那女牙吏与田大人年龄只差一岁,可总觉得两位大人另有目的,今天得安排好。”梁员外语气很沉重,透漏着他的忧虑。
“差个一岁半岁有什么打紧的。又不是至亲,记不准很正常。我看那李姑娘没必要骗我,田大人就是成亲!”
“短见,闺女又不是嫁不出去,你关注这作甚!”
梁夫人果真是对田仲铭有意思了,李钰瑶洋洋自得:田仲铭这把年纪没成亲,还能使个美男计,真不错!自己这么聪明伶俐,真没白拿他一个金豆子,连婚事都给他解决了!
待李钰瑶回过神在往屋里看,已不见了贼人。李钰瑶眨眨眼,使劲往里看看,确定不在屋里了。赶紧抬头四处张望,也看不见踪影。
一个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就这么错失了,李钰瑶一下子失落起来。遗憾着把瓦放好,默默地坐到屋顶上。转念又精神起来,原本也不是来抓贼的!这贼就是天上掉的馅饼,自己张大嘴等着咬,结果站偏了。饼掉地上摔稀碎,该干嘛还得干嘛!
反正梁员外夫妻还要等两位公子到了才说事呢,李钰瑶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决定去看看美女。
入室翻东西这种事,等人睡了才方便干。这么一想,李钰瑶发现刚才那贼是个没水平的小贼。跟丢了也不打紧,高高兴兴顺着屋脊往后宅去了。
在屋脊上看看假山水塘的景致,视线高看的范围大多了。夜色中景色也很别致,这也不错那也不错。李钰瑶一路欣赏,走到白天进后宅的拱门处跳下去。
梁珍儿屋里挺明亮,李钰瑶不能走太近,容易被发现。院里秋千处暗些,不远不近的正合适看着屋里和拱门。李钰瑶悄悄地的来到秋千前,轻轻的一推。哎呀,竟然是没有什么声音那种。这可好了,李钰瑶一屁股坐了上去,轻轻的晃了起来。坐着秋千看美女,李钰瑶得意的很。
突然有人用力推了一把,秋千摆的高了很多。李钰瑶惊慌的查看。天啊,那个贼人竟站在秋千边,还帮她荡了一下。
难道是看见同行兴奋的过来打招呼吗?李钰瑶想着慌忙的从秋千上下来,被秋千打到腿,疼的往前挪了两小步,那个贼人还帮忙扶助了摇摆的秋千。
李钰瑶内心赞赏他是个讲究、有素质的斯文贼!高兴立功的机会到了,却不舍得抓这么绅士的贼。双手成拔剑姿势,壮着胆子小声说:“大胆贼人,竟然偷窥美女!”
贼人拦住剑柄,没拔开。只听贼人压低了声音问:“哪有美女?”
李钰瑶控制着激动的心情说:“田大人?!”
真没想到这贼人竟是田仲铭。他竟然有大晚上扮贼的爱好。但一想田大人这种身份,总不能说人是来偷东西的吧。替他找着借口,试探着问:“田大人,这是公干啊?”
田仲铭听见脚步声,拉着李钰瑶往树荫下挪去。来人进了梁珍儿的房间,说:两位哥哥回来了,老爷让她得空去打个招呼。
只听屋里柔美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二位哥哥这么晚来,想必是父亲有事交代。我晚些再过去吧!”
那女仆随后出了梁珍儿的房间,离开了小院。
李钰瑶听到梁珍儿的声音,回想起仙女般的模样,在看看田仲铭,瞬间明白了。激动的摘下面纱,压着声音说:“田大人来看美女的啊!真看不出来,跟你说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晚上就自己跑过来了。您放心,我不会骗你的,真的非常漂亮,说仙女下凡一点也不夸张!提前来看看也是可以理解的,终身大事吗,毕竟一般人也入不了您的眼……”
田仲铭听她说的乱七八糟的,打断说:“我是跟着你过来的好不好!我哪知道这是谁的住处!”
说完不耐烦的从树荫下走出来。
田仲铭在书房时,发现屋顶有人。出来上房顶看见佩剑,知是李钰瑶。很好奇她这么晚要做什么,便跟着她。还以为她有什么大发现呢,没想到来这荡秋千了。
田仲铭打量一下跟着出来的李钰瑶,反问道:“你大晚上穿成这样来做什么?”
“看美女啊!”
李钰瑶理所当然的语气,指着梁珍儿的屋回答,让田仲铭感觉很是无奈,满脸嫌弃,径直往前院去了。
两人默默地上了屋顶听声。梁员外说了些白天的事,印象最深的就是,官职高的高大人对田仲铭毕恭毕敬。
梁夫人说了李钰瑶在内宅说的话。好一顿田仲铭的八卦。
气得田仲铭深深地瞪了一眼李钰瑶。
李钰瑶看着心里不舒服。按照田恒的吩咐办事,一个小牙吏有什么好跟员外家贵妇说的,当然得说她们感兴趣的话题啊。给他制造机会接近貌美如花的大姑娘,他还有脾气了。李钰瑶气得回瞪了一眼,透出很不服气的架势。
田仲铭哪受得了被个小牙吏鄙视,用手指着她,深吸一口气想责备她两句。
李钰瑶赶紧指指屋里,把田仲铭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气得田仲铭出了口粗气。
梁员外安排,明日一早,两兄弟都去驿站。老大接上高大人,带着在城里四处逛逛。老二则邀请田大人来家中,看字画,顺便找机会让他见一下梁珍儿。安排好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夜深了,通知梁珍儿不必露面了。
田仲铭和李钰瑶听完,找了个偏僻一点的屋脊休息。
田仲铭看看李钰瑶,过了好一会儿,再责难她刚才瞪自己的事,显得小肚鸡肠。现在更好奇她大晚上的来梁府干什么,被发现了也不张罗走。
李钰瑶也不着急走,就想看看田仲铭要干嘛,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梁珍儿。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田仲铭说:“我一会儿去梁员外的书房,你要干什么?”
李钰瑶相当无所谓的口气回:“随便看看!”
田仲铭听她说的这么任性,惊讶的问道:“你大半夜来梁府就为随便看看?”
其实心里想问她是不是来偷东西,但又觉得不像,没好意思直接问。
李钰瑶很平静的说:“我原本来,是想听听有什么消息,回去告诉你,好对得起您那个金豆子啊!呐,我看见的你看见了,我听到的你也听到了!”
李钰瑶说完想到田仲铭要去书房看宝物,突然惊讶的看着他,心想:田仲铭啊田仲铭,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白天做官威风八面,晚上竟出来行窃!怎么是这种人,实在难以接受!
李钰瑶用手指着田仲铭抖了抖,气得不知道咋说。
田仲铭看着她指着不说话,警觉的四处张望了一圈,发现什么也没有,问“你瞎比划什么?”
李钰瑶略带惋惜的说:“田大人,其实您喜欢什么跟梁员外说一声就行,他定巴不得亲自送给您,何必这大晚上的亲自动手跑一趟!”
田仲铭听话语间有七分讽刺,三分忠告。疑惑的问:“我跟他说:我喜欢皇宫丢的物品?”
田仲铭瞟一眼李钰瑶,感觉小姑娘不仅好色,脑子还不好使,嫌弃的说:“切!梁府也不一定有。我得了线报,说这附近有人家炫耀疑似京城丢失的饰品,才来灵武查访的。”
田仲铭说着又警觉环顾四周查看情况。
原来田仲铭是来查案的,李钰瑶恍然大悟,说道:“哦,这样啊,大人说的有理!”
田仲铭脑子非常好使,想想这小丫头刚才说的话,什么自己拿还不如要。这是把自己当成贼了。身为一个尽职尽责、年轻有为、一表人才的少史,怎么受得了被当成强取豪夺、不劳而获的贼人!田仲铭瞪了李钰瑶一眼,心想不能便宜了这小丫头,给她找点事敢,省得张嘴就是美女。命令道:“一会儿梁家人休息了,你放风,免得有人把我当成贼!”
李钰瑶的想法被田仲铭发现,有点心虚,便应声表示听从安排,免得惹怒他。
田仲铭在房上闭眼眯着,待梁府熄了灯,李钰瑶把他喊醒。
田仲铭在书房又细细的查探了一番,依然没有收获,便同李钰瑶离开了梁府。
李钰瑶说冯齐在客栈等着,两人便在客栈不远处的街口分开了。
李钰瑶沿小街偷偷溜回客栈,见冯齐还未吹灯,翻窗回屋,又过去打招呼。
冯齐在店里吃着李钰瑶给买的酒和小菜,听别人闲聊,遇见话多的就搭话问几个问题。就这么愣是坐到店里一个人也没有了,小二催促他才回房休息。他担心,想去找李钰瑶,又怕走两岔了。就一直在屋里焦急等着、盼着,总算回来了。
李钰瑶简短告诉冯齐,在梁府碰见田仲铭,两人什么也没发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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