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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陵
出了陌雨谷,夜清寒加快了步伐。
一路沉默,只是在路过山涧小溪时会将食指和中指并于面前,默念一段咒语,一道微弱的白光聚在她指尖,她施法向水面,便激起一个水花。在丛林里时,她便又时不时施法,然后便见某一颗树上抖落一层叶子。
夜清寒心道,恐怕到了闹市,自己就无法使用法术了,何不趁现在山间灵力充沛,多加汲取和使用,据为己有一些。
山间其实是没有路的,不过顺着溪流走,也还好。路过的树林也都没有杂草丛生。夜清寒脚下踩着厚厚一层枯叶,每一步下去都发出脆脆的声响。
夜清寒一直顺着溪流走,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山中生长着不同种类的树木,有的低如灌木,有的高似参天,直插云霄。有的山体整体看上去已经色彩斑驳,有的却依旧长青,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幅斑驳的画。夜清寒不由得为之感到震撼。
夜间,她在一棵大树上睡去。第二日继续赶路。
她看着一条条溪流都与身边这条汇集,河道变得越来越宽,却依旧没有见到村落。
不过倒是有人类来过的痕迹,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夜清寒看见山间有一条窄路,她便辞别溪流,顺着路走。
夜晚,她寻到山崖下面有一个山洞,便在里面过夜。山洞里空间还算大,洞中有别人烧过柴火的痕迹,夜清寒心想这应当是附近村民夜间出来打猎时落脚的地方。好歹是有人生存的迹象了,夜清寒也出去寻了一些柴,在洞中燃起了一堆小火,就此睡去。
第三日,她继续赶路,终于在快要接近傍晚时看见了一个村子。她想,今晚便可在村中落脚了。
然而她接近村子,才发现这村中甚是冷清,一个人也没有瞧见,房屋年久失修该倒塌的都倒塌了,即使是没有倒塌的,看上去也是破败不堪。
这是一个无人居住的村子,看起来村民搬走也有些时候了。夜清寒心中是有些说不上来的落寞的,自己便寻了间稍微干净些的屋子住了一宿。
第四日午后,她终于来到一座城外。听城外的行人说,这座城叫青陵。
夜清寒进入城里,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新奇而有趣,从街上的商贾小贩,到街边的酒楼客栈。有许多都从书中了解过,但亲眼看了又是另一番感受。
来来往往的行人面孔看得她眼花缭乱,从她身边擦肩的人,她都用目光上下扫了一番,但她很快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盯着她看,夜清寒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四周环视,发现周围竟围了一小群人,三三两两的正在窃窃私语。
她露出一个略微尴尬和僵硬的笑容,有些不知所措。
夜清寒在人群中着实容易夺人眼球,一身白色衣袍,淡蓝色的衣襟和腰封,头顶束住的发髻上窟着一个银色的小发冠。加上她玲珑精致又带着些青涩的五官,看起来很是养眼,也难怪被围起来看。
正当夜清寒尴尬的不得了时,人群外围忽然有人高声喝了句:“哟,前边的这是看什么呢,什么杂耍?有猴儿么?都让让啊,本公子都瞧不见了。”接着冲出三四个家仆扮相的人推推嚷嚷的将围在前边的人们赶开,腾出诺大一片空地。随后一个衣着雍容夸张的富家男子便抱着手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他斜眼上下端详了夜清寒一番,然后露出猥琐的表情道:“喔,原来是美人儿啊!看着很不错嘛,比那些胭脂俗粉的可好看多了,本公子甚是喜欢,不如今日就跟本公子去快活,怎么样?”
夜清寒觉得此人甚是油腻,和书中说的那些彬彬有礼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完全不同,心中万分反感,将方才脸上那个尴尬的笑容都收了回去,漠然的看了那男子一眼。
那男子带着些不屑,心高气傲的道:“不给面子是吧,你四处打听打听去,这青陵城可是本公子的地盘,还没人敢不给我面子的。”
夜清寒不为所动,依旧漠然。
那男子又道:“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看你这样子,外地来的吧,想必你也人生地不熟的,不如就让本公子先带你转转去?”说完便朝夜清寒走过来,作势要伸手揽住她。
夜清寒迅速一个躲闪,反而转到那男子身后,趁他还未反应过来,夜清寒将自己手中的剑架到他脖子上,那男子顿时吓得面色发青,浑身发抖。夜清寒淡淡的道:“怕什么,剑尚未出鞘。”
那几个家仆估计也吓得不轻,一时间不知该上去与夜清寒对峙,还是该安慰自家公子莫怕,面状惊恐的瞧着人群中那二人。
那富家公子明显是受了惊吓,方才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全然覆灭,哆哆嗦嗦的对夜清寒道:”姑娘,不,女......女侠,方才是方某多有得罪,咱能不能好好说话,把剑放下,有......有话好好说,行不行?”语气中多多少少带着一些讨好的意味。
夜清寒挤出一个假笑,道:“有什么好说的?公子方才不是说要带我去逛逛么,我们这便出发好了。”说着,将她手中的剑向男子脖子上贴近了几分。
那男子顿时惊恐万分,连忙道:“好!好!好的女侠,不过咱可不可以先放下剑,这......这样可如何逛?”
“也罢,我便放开你,你在前面带路。”夜清寒看了看方才的几个家仆,又对男子道:“不过你这些家仆便不用跟着了。”
男子道:“好!都听女侠你的,我这就叫他们走!您赶紧放下剑才是!”接着对随同的家仆使了个眼色,便叫他们退下了。
那几个家仆匆匆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而此刻夜清寒发现四周围着的人又多了一圈,有些甚至指着她对她赞不绝口,夜清寒又露出尴尬一笑,不失风度与礼貌,道:“我看不如诸位都散了吧。”
夜清寒剑下那个富家男子立刻道:没听见吗?叫你们滚呢,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这位富家公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在城中干多了欺压百姓的勾当,人们看见他都有三分汗颜。
夜清寒冷冷对他道:“你凶什么?”
男子便立马住了嘴。此时围观的众人也散的差不多了,夜清寒将手中的剑放下,对那男子道:“逛逛?走吧。”
“好,那.....那就从这逛吧!前边那条街是杂耍街,有趣的很!”
夜清寒看出那男子有些愤然和不满,心中不知在打什么算盘,回道:“我看这样甚好。带路吧。”
一个富家纨绔同一个清妙绝伦的女子,一前一后,倒是引来不少注目。那位姓方的公子边走还时不时向夜清寒介绍道:这是这城中最有名的酒楼,这又是最大的茶馆,这是甜点铺,这是赌馆,那是这里最出名的青楼......云云。一听便知在这里花天酒地惯了。
还算得上是个好向导,只是话语中带着一些忌惮和阿谀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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