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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回答1943:从不只是因为一场雨
“当——”十二点的钟声已经敲响,浑厚悠远。黑漆漆的盥洗室里,墙壁上的圆窗下,些许月光倾洒下来,洗手台水滴声滴滴答答。我站在盥洗室正中央,正吃力的调弄着转换器。“当——”第二声已经来临了,“1943.6.13.—10—0-0”我默念着调试好转筒,尽量不让自己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
只剩最后一步了,我将沙漏翻转倒置,细碎的金色沙子漏了下来,一点一点的蓄积着。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疑惑张望,这才惊觉窗外不知何时已密布黑压压的云,缝隙里能透露出几缕微光,远方的钟声伴随着雨声,我侧耳倾听,算上之前那两下,一共十下。
雷声滚滚,雨丝网罩住了头上的天空,世界被蒙上淡蓝色的滤镜。阴雨连绵,透露出些许凉意伤感。
这丝毫不影响我成功的喜悦。我来到洗手台边,低头,见水龙头被拧得紧紧的,不再滴水。抬头,却看见那块镜子已恢复完整,光洁如新,却没能映出我的身影。我有些迷茫,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我本是不属于这里。又一声惊雷把我从神游中拉了出来,我打了个哆嗦,搓搓手臂,这才注意自己穿着单薄的白色及膝睡裙,只身上披着学院的长袍。
“接下来,是到处参观一下还是...”不,我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径直走到盥洗室的巨大罗马柱后面坐了下来,“哎,守株待兔吧。”我自言自语道。今天本是桃金娘死亡的日子,想见到Tom Riddle的话只需要等他过来就好了。真困啊,这可是我的生物钟的午夜。
不知不觉间,我靠着柱子睡着了。直到哀怨的哭声夹杂着惊天动地的雷声吵醒了我。透过窗子,乌云早已散去,但外面的天灰暗低垂,散发着暗黄,雨还在下,且阵势比我睡着前更大了些。我一激灵,盖在身上的袍子掉了下来,我急忙穿好,起身走到隔间之间,搜寻着,发现她在最后一个隔间,正哭的撕心裂肺。我抑制不住的想敲敲门安慰一下她,可手刚碰到门就穿过去了,我这才反应过来安东尼转换器的局限,我是只能被指定的Tom Riddle看见的。
既然如此,我只需往前一迈步就能进桃金娘的隔间。她此时正趴在抽水马桶的桶盖上,眼镜被随意的仍在一旁的,她的肩膀因为抽泣而一动一动的,我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一股怜悯的酸楚涌上心头。我知道她感受不到,不过我的确很想帮助这个让人心疼的女孩,她此时还不知道她的接下来的不幸。
我默哀了几分钟,才咬咬牙离开了隔间,我知道距离TomRiddle到来没多长时间了,我不能呆在桃金娘这里。我回到那个罗马柱子后,才躲好,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偷偷从柱子后观察着,我只能看见一个看起来比我高一级的男生翩翩而来。我勉强能看见少年的侧脸。他有黑玉般的头发,眼睛也是黑色,深沉如潭水。身姿瘦削颀长,隐约透露出文雅与冷酷并存。
他对着洗手台用奇怪的语言说了什么,洗手台就解体了,露出密室的入口,一只巨大的蛇头缓缓伸了出来,金黄色的眼睛,线型的瞳孔,正嘶嘶的吐着红芯子,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他正与蛇愉快的交谈着什么,笑声高亢冰冷。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我缩回了头。
忽然隔间的门“吱”的一声,谈笑声嘎然而止,接着,是一个人重重倒地的声音。桃金娘,死了。
我捂住嘴巴,尝试让自己不叫出声来。可Tom Riddle明显发现有什么不对。他没去管倒在地上的桃金娘,“谁在那里。”语气消沉,没有疑问的语调,更像是一种命令。我的心因为恐惧而颤抖了,我缓缓的走出来,肩膀也微微哆嗦着,我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努力不让他看出什么,我先瞟了一眼也转过头的蛇,金色眼睛让人望而生畏,真是终身难忘啊,我庆幸自己是个旅人,此时我在蛇怪眼中看不到自己的倒影,不然看到这双眼睛就意味着生命终结。我定神看着眼前的Tom,他很英俊,收着下颌,眉目冷淡。他定定的一怔,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是在好奇我怎么没死,真是恶趣味啊。
他虽没收起冷峻的面容,但眼中却透露出兴趣,嘴角显现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你是谁?”梅林啊,我敢说这笑容能让霍格沃茨的女孩们沦陷一半,可是我现在面前还有一旁的蛇怪虎视眈眈,而且不远处隔间的门敞开了一半,桃金娘侧躺着,只露出上半身,空洞的双眼已失去生气。
我用手掐着自己不让自己哆嗦,强装镇定:“Se...Selene,Dylan.”这话刚说出口我便十分后悔,埋冤自己:你难道都不会编个假名字?大概是压迫感捣鬼。
他眯起眼睛,怀疑道:“你不是斯莱特林,我没见过你。”我深吸一口气,平静了身心,不再看他,耸耸肩:“也许吧。”“抱歉。”他突然掏出了魔杖,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绿光已经射向我,“灵魂出窍。”他冷着脸说。这一刻,我已经准备好赴死了,可是这魔咒却穿过我,打在我身后一扇窗户的玻璃上,玻璃一瞬间碎裂了,锋利的渣子崩得到处都是,有一些甚至穿过了我。我处于震惊状,抖的像筛糠,愣在原地。
他露出玩味的笑容“幽灵?”感谢梅林,我终于有个台阶下了,急忙点头。“可是...”他一边说一边步步逼近“幽灵见到那双眼睛也会被石化的。”我步步退后,手脚冰凉,空气安静了,他离我越来越近,而我此时只能听见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我只能被你看见。”我好不容易说出这么一句,我吃惊的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很平稳。
“所以...你是我的幽灵。”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似笑非笑。
我诧异于他的判断,不过他这样理解,也没什么关系。
我不置可否,移开目光,发现这样能让自己的恐惧平复一些。过了些许,才抬起头强硬地质问道:
“你杀了她?”闪电划过天空,照亮少年略微苍白瘦削的脸颊,他黑色的眼睛一沉,讽刺的看着我,没有理会,转过身迈步离开,他的身影最终消失在盥洗室门口的阴影里。
我这才瘫坐下来,捂住自己因为过于紧张而微微刺痛的胸口,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此时天空泛着阴沉的灰白,雨后清新的风顺着大敞的窗子里吹了出来,我支起身吃力的关上窗。
而刚才跑进屋里的风,一瞬间过完了一生。
我垂下头,战栗着,且十分肯定,就在刚刚站在我面前的英俊少年,即是以后最强大,冷血无情的黑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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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伏地魔16岁。
他那时风度翩翩,举止文雅,赢得了教授们的赞扬。
他一个人,潜藏自己
这不是受伤者或患病者的退隐,也非怪癖
而是作为他少年时的生活中 唯一,真正的存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