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纪与寇·温迪

作者:彼得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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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合奏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嗯哼[好奇奇JPG.]
      -寇其实是个沙雕[滑稽]
      看着迁彦这条“爆炸性”的消息,再想想寇鸣予温柔,贤惠(划掉)的风格,纪扬灵觉得老哥在诓自己。
      -寇啊,很容易觉得孤独。有时候多听他说说话。
      这个倒还可信。纪扬灵自动忽略了前一条情报。
      -嗯嗯!然后呢然后呢~[托腮JPG.]
      没错,劫后余生的纪扬灵正在享受着假期的最后三天。开学推迟到了17号,居家上网课。趁着还有时间,纪扬灵争分夺秒探查敌情,啊不,是探查“寇情”。
      半个月来两个人佛系的很,了解不算深也不算浅。有很多问题她害怕问出来唐突(其实就是怂),只好“曲线救国”,找江治,迁彦或者是其他圈内好友各种旁敲侧击,也算有收获。
      纪扬灵理了理自己收到的情报,正欲往下扒,就听到低调奢华有内涵的特别关心提示音。
      饶是提示音低调奢华(声音小),纪扬灵也还是手忙脚乱了一番。
      清扬干净的吉他声传出来。
      是米津玄师的《Lemon 》。吉他声干净利落,声声入耳。纪扬灵情不自禁合着吉他声轻轻哼唱。
      一曲毕,纪扬灵才意犹未尽地发消息过去。
      -《lemon》!超级好听[少女仰望JPG.]
      -嗯呐
      紧接着又来了一条语音。
      依旧是熟悉的旋律,《东京食尸鬼》第一季的主题曲。当时,纪扬灵就是因为这部动漫结识了这个小圈子的许多人。
      15年到现在,差不多五年了。
      纪扬灵没想到自己再次听到这首歌会是这样的方式。自己真是形容词匮乏,难以形容这种感觉。
      曲罢,纪扬灵轻叹了口气。
      -第一季主题曲。原来已经五年了啊。
      -确实,五年了。
      纪扬灵没说是哪一个动漫,但两人都心领神会。这种被人感知到情绪的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过了。
      有些人有些事,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会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刻在记忆里,动辄牵扯出千思万绪。
      寇鸣予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并不再往下引申,只是发了张图片过来。
      图片上是一张放在床上的吉他。床单是浅蓝色,略显单调。
      纪扬灵突然有点脑抽,打的字还没过脑就发了出去。
      -你跟吉他睡
      -[笑哭]不是[捂脸JPG.]
      等纪扬灵反应过来自己发了什么消息,已经晚了。
      她被自己脑回路清奇震惊了。这是什么沙雕发言[手动再见]。关键是寇鸣予也很认真地回复了她,顺顺利利接上了她的频道。
      纪扬灵又好笑又有点暗喜。也许,他们脑回路一样清奇吧。〃〃
      纪扬灵看看寇鸣予的吉他,觉得自己不能显得一无是处。她看看墙角有些落灰的古筝,也就很是不好意思地拍了照发过去。
      -我就一台落了灰的古筝[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你会古筝
      -八级考过之后,两年没碰了大概[终是一人抗下了所有JPG.]
      -那也很厉害啊[nice.JPG.]咱们可以合奏[wink~JPG.]
      纪扬灵看到这也突然有了兴趣。她好像还从来没有跟人合奏过。
      -听起来不错的亚子[nice.JPG.]
      -《打上花火》可以吧
      这是真的巧。之前纪扬灵一直在学唱,也很喜欢这首歌。
      -我可我可我可我可!
      -嗯呐,那我去找一找我们的谱[nice.JPG.]
      -谢谢鸣予(><)!
      -[摸摸头JPG.]
      寇鸣予下线后,纪扬灵开心地在海绵垫上滚了一圈,兀自想,他们俩这大概也算是志同道合了吧。〃〃
      认识以来,寇鸣予弹给纪扬灵听的很多片段都是米津玄师的歌。或许他也喜欢米津玄师吧[骄傲JPG.]
      寇鸣予这一去就是好久。纪扬灵磨磨蹭蹭许久还是坐在了古筝面前,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剪下缠指甲的胶带,右手四个手指一一缠上,左手的食指中指也细心裹好,一串动作很是熟稔,丝毫没有因为两年的间隔而有半分生疏。
      当她右手覆上琴弦时,身肢也就条件反射地放松了下来,惯性的扫弦起势在她指间流淌出来,一如两年前。
      深吸一口气,右手才抚出第一个音,便迟疑了。两年前上台比赛断弦时的那种惶惶无措的紧张感又袭上心头,当时台下同学窃窃私语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两年前,纪扬灵和其他几个要好的小姐妹一起参加学院才艺大赛的决赛。当时她才起势便断了琴弦。曲罢,后背手心都是冷汗,觉得脸烫指尖却一片冰凉,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后来……怎么样了呢
      纪扬灵干脆往后一躺,任由自己沉浸在回忆里。
      后来她们还是拿了三等奖。整个才艺大赛依旧按照惯例录了下来,留给校友们观摩。也算是“名留校史”吧。
      再后来,就是暗无天日中考了。自初三开始她就再没碰过古筝;高一许多人走,许多人留;高二独自一人,独自在一个陌生的班级……
      害,想想自己还有点命运多舛呢。[笑哭]
      纪扬灵自嘲一笑,一跃而起,顺便从回忆里脱离。
      《百年孤独》里说,“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没有归路,春天总是一去不复返。”
      虽然过去是真的,但回忆确实是没有归路。还是努力做好现在为未来做铺垫吧。
      可看着眼前的古筝,纪扬灵还是下不去手。她叹了口气,干脆继续葛优躺拿过手机点开群聊开始划水。
      “怡红院”里,嫂子正在征集问题答案。说起来纪扬灵才想起来嫂子的号是个感情墙,这会估计收集素材呢。
      -提问:男生是真的很喜欢玩游戏吗玩游戏快乐吗
      群里的回答五彩缤纷,那叫一个五花八门。细看下来根本没人认真回答。
      嫂子也是哭笑不得。
      -你们是人吗认真回答问题它不香吗!
      这个问题略显无聊,但纪扬灵却来了兴致。
      -游戏好不好玩我不知道。但是跟喜欢的人一起玩那一定开心![nice.jpg.]
      然而嫂子的关注重点却不在回答。
      -这不是寇的表情包嘛……灵儿你怎么最近总用寇的表情包[滑稽]
      纪扬灵严重怀疑她在明知故问。最近和寇待久了……大事不妙,估计要被捞出来调侃了。
      -还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古风啊[滑稽]
      果不其然。
      -害,嫂子~
      纪扬灵有些无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然而这么一来二去,大家都注意全不在问题上了。
      一向迟钝的六个核桃难得开悟。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梓风开始浑水摸鱼。
      -[滑稽]害,大家都懂~~
      纪扬灵有些不好意思。她这还没追到呢,大家就起哄的跟在一起了一样。
      -我能刷屏吗[瑟瑟发抖JPG.]
      纪扬灵艾特了是管理员的江治,试图逃过刷屏并躲过制裁。
      然而晚了。看着屏幕上一串艾特着寇鸣予的整齐消息,觉得这个场景真是熟悉的可怕呢……
      -你们好烦啊!!!
      纪扬灵半恼怒半娇羞()的呐喊被淹没在一堆八卦的声音中。
      场面逐渐失控。说实在的纪扬灵有些心虚,担心寇鸣予觉得她幼稚。(虽然她就是个幼稚鬼)
      熟悉的特别关心提示音又及时地响了起来。
      -扬灵,谱找好了。
      寇鸣予如大家所愿地出现,在群里这么不明不白说了一句,还在吃瓜的众人顿时安静如鸡。
      像极了cp粉们当着蒸煮cp,然后一不小心发现嗑到了真的,突然就呆若木鸡的尴尬场面……
      纪扬灵差点笑出声来。上次也是这样。寇鸣予总是在她手足无措时出现,及时解救被调侃的她。
      这时寇鸣予突然撤回了在群里发的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消息出现在两个人的聊天页面。
      -刚刚手快,信息发错到群里了[尴尬一笑JPG.]
      纪扬灵看着这个表情包,觉得自己比表情包还尴尬。
      害,原来是不小心发错了。那么,上次也是吗……或许上次他也只是刚好出现……
      -别理会,他们就那样。自己没个女朋友就爱瞎起哄[摸摸头JPG.]
      纪扬灵刚刚有些低落的心情又突然上扬了。
      原来他看到了。纪扬灵抱着手机又翻了个滚,心里的小鹿还没蹦跶,头就撞上了墙。
      没有小鹿了。这下着实是撞得狠了些,纪扬灵捂着头龇牙咧嘴,一时间满脑子的小心思都撞没了。
      她吃疼地揉着脑门,不小心又碰了个“晚期”青春痘,又疼得闪出了生理性的泪花。
      这心动好是好,甜是甜,就是有点废命。[手动再见]
      -别生气。以后他们这样你就不用理,我来[wink~JPG.]
      “我没生气。”纪扬灵赶紧头昏眼花地发了语音过去,因为疼得上头,声音有点虚。
      很快寇鸣予也发了语音过来。
      “你不开心了”寇鸣予声音里带了一丝小小的紧张,听的纪扬灵又是哭笑不得又是有点小甜甜。
      “我没有。”纪扬灵这次不自觉提高了音调,“我就是不小心撞了头,有点疼。我哪有那么小气嘛!”
      难为了寇鸣予在一堆群魔乱舞中刨出了纪扬灵那一句疑似生气的消息。这么想着,纪扬灵又忙里偷闲地在疼的面目狰狞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更诡异了。
      “噗,原来是这样。”寇鸣予的语气放松下来,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轻快。“下次小心一点啊。”说这句话时他放慢了语速,语气认真得像个关爱女(zhi)儿(zhang)的老父亲。
      纪扬灵被自己的联想噎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今天又是被自己囧到的一天。
      -我有时候迟钝。以后如果你不开心直接跟我说好吗
      寇鸣予突然换成了打字。
      -好的好的,我其实脾气还好〃〃
      纪扬灵一边被直球选手情绪照顾的好好的,一边忍不住吹嘘自己一波。
      -嗯呐[捂脸笑JPG.]
      看着这乖乖巧巧的“嗯呐”,纪扬灵头不疼了腰不酸了精神好了,腰椎间盘它也不突出了。
      她打鸡血一般窜起来,正襟危坐在古筝旁,一抹可疑的红悄悄爬上了脸庞,不一会儿就一些发烫。
      害,谁还不是个小姑娘呢。[捂脸]
      纪扬灵被自己矫情到了。掩饰性地拍拍脸,不再跟寇鸣予多说,拿过手机便开始翻看他找的古筝谱。
      看着便不知不觉入了迷。纪扬灵移动琴马调整音调,时不时再看一眼谱。谱子是左右手配合,乍一看有些费眼睛。琴音调整好之后,谱子也看得差不多了。
      两年没练了,一时半会估计还弹不好。纪扬灵揉揉有些发酸的手指,打算跟寇鸣予商量,从长计议。
      然而看着视频里男生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纪扬灵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寇鸣予穿了黑色卫衣,袖子撩到肘处,衬得皮肤越发白。纪扬灵听见他小小吸了口气,手指便抚上了吉他,开头有些磕绊却熟悉的旋律从屏幕那头传了过来。比起原曲的轻快灵动,寇鸣予的《打上花火》多了一分温柔,带了些自己风格的意味。
      到了高潮时,寇鸣予顿了一下,随即按住品格,右手轻扫弦,一串欢快有节奏的扫弦流淌出来,与纪扬灵记忆里电影中烟花绽放的场面重合在了一起。
      パッと光って咲いた
      花火を见てた
      きっとまだ终わらない夏が
      暧昧な心を解かして繋いだ
      この夜が続いて欲しかった
      “啪”的一声,烟花绽放。升起的光芒,夜空下你的笑脸我应该怎么去淡忘
      无数光芒在你清澈的眼睛里缓缓升起,夏日的夜空明亮如白昼。漫天的烟火,轻轻抚过你脸颊的风掠过我的心上,猝不及防,却又雀跃不已。
      还能有多少次,和你一起看像今晚一样的烟花呢或许这场烟花,这个夜晚,这个夏天永远不会结束。
      因为,你在我心里眼里。
      吉他声戛然而止,视频画面定格在寇鸣予的双手上,纪扬灵对于电影的回忆也就此结束。
      -最后他们一定在一起了![暴风式哭泣JPG.]
      纪扬灵依旧没头没脑地发了一句话过去。 电影里的开放式结局实在是让人意难平。但她依旧固执地人为典道和奈砂在一起了。
      -嗯呐。
      寇鸣予很快接上了她的频道,几乎是秒回。
      纪扬灵看着没头没脑的两条消息,笑弯了眉眼。
      我喜欢的少年啊,他都懂。

      ——————题外————————
      “升空的焰火到底要从哪一个方向看,不论是从下面看还是从侧面看,不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中,只要和你一起看就好。”

      “再次相见,会是怎样的世界呢,

      我很期待呢。”
      ——《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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