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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前考试
大概三,四点钟的样子,就有一双手吧我从被窝里挖出来。
“杏倚,好杏倚——让我再睡一会儿吧!”带着无赖的口吻。
“娥儿,快起来。”呃,母亲?我一骨碌爬了起来。
“你爹也是,请个夫子来家中授课不就好了,居然巴巴地要我的宝贝女儿和那一大群男子一起读书,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晕死,早起就得安慰一下这具身体的母亲。
门外
父亲的一番叮咛后,我和青赋上了马车,耳边还回想着父亲慈爱的声音——娥皇,青赋,你们要好好思考,争取通过入学考试,顺利加入明烨书院。青赋,好好照顾你妹妹。
妹妹吗……
放下珠帘渐行渐远。
待到达了半山腰的明烨书院,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小路上停着许多马车,满载着求学的男子,年龄10岁到20多岁不等。
人虽多,却秩序井然。正前方摆了三个文案,拉了大条幅,“诗”,“词”,“赋”三个苍劲大字跃然纸上。
“青赋——”我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却得不到回应,心下莫名惶恐,“青赋——”
“啊?什么……”
些许不适“这些人在干什么?”
青赋正要答话,左手边两个疏通的对话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诶,你听说了哇?今年的入学考试特别严格呢!”书童甲拉了拉疏通乙的袖子,低声道。
“是吗?我不知道诶,你还知道什么?”
一句话,惹得书童甲两眼鄙视之,大有“你怎么这都不知道,太孤陋寡闻了”的意思。
“听说今年只招收15个学生了呢!”语气很是夸张,深怕别人不信。
“不会吧,只收这么少啊?那,我们家公子肯定……诶——”
青赋似乎有些担忧,凑近了问道:“娥皇,你,有把握吗?”
心里一暖,“青赋,你不用担心,还有,称我周篁。”
“好,你要加油。”
别人都以诗开头,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赋……
我凑到青赋耳边……他走上前去。
评选的先生神情已有些许不耐,想来是今天招生并不如意。
呵——嘴角弯起,有所期待。
青赋走至案前,拿起平日惯用的狼毫就欲书写,然,心念一动,终于放下笔,又挑了一只羊毫来写。
浸满墨汁。
随意地接过,眼光流转,不禁对眼前这个少年刮目相看。
“含泪赴黄泉,带笑忆往经。”我信步走上前,故意朗声吟道。
“先生可还满意?如若是,那就请与我二人个方便。”
心自赞叹,却被那清隽的声线吸引去了注意。
只见又一更小的少年渐渐走近,目若青杏,唇边带着笑,白衣如雪,衬其风姿如月,如风,如轻云。
笑意浮上面庞。
“你们入选了。”当即转身就走,意思竟是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了!
四周一片哗然,眼看许多人都不能被这位老先生看中,哪知却被这两个少年郎拔去了头筹。
青赋身形微动,张口问道:“先生慢走——”
“何事?”顿足转身。
“他入选尚在情理之中,而我,我自觉并未赋诗一首啊?”
老先生拈须笑道:“自古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与那小少年同来,诗词方面的造诣自然不会差,这第二嘛……”
周围的人闻言皆露出了然,艳羡,嫉妒的神色,不尽相同。
“你本以决定用狼毫书写,想来平日里是习惯的了,这狼毫笔写出来的字若不苍劲便不伦不类。而你最终换了羊毫来写,是因为你觉得轻缓些的字更能衬出赋的精魂,小小年纪,心思已经如斯细密,若稍加培养,将来必成栋梁。”
不禁加深了笑意,这老头真可爱。
“先生——我姓周,单名一个篁字,这位叫周青赋。”
“呵呵,老夫姓李。”边笑边走远了,“老夫等着教授你课业的那日。”
……
“哈哈哈——”又一老者开怀笑道:“老夫主持招生事宜多年,还未有过想今日这般畅快。”
“你叫什么名字?”
“姓周,单名一个篁。”
“哦,篁?哪个篁?”
“吾立于幽篁之中,清风徐来,顿觉肺腑甘甜。”
老者赞道:“是个好名字啊。”
……
(青赋:那一瞬间,我第一次见她如此意气风发,恍若星辰,然而,我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惧怕她不是池中之物,惧怕终有一天她会离开……我怎样努力地伸出手,都无法触摸到她明亮的笑颜……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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