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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
白栀看年安并没有什么表情,顿时来兴趣了,又用汤匙舀了一点汤,随即又递到年安的嘴边,年安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白栀张嘴:“啊……”了一身,年安也跟着张开嘴,喝了一口汤。
“咳!咳!咳!……”年安的脖子和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白栀随手把自己边上的可乐递给年安,年安一饮而尽。
“呼…呼…活过来了,辣死我了。”
“我看你吃吃第一口米线的时候没啥表情,还以为碰到了同道中人,就喂了你一口汤,没想到反应这么大。”白栀有点抱歉,被辣椒呛到的滋味很不好受。
“没事,我自己张的嘴,挺爽的,还没吃过这么辣的。”年安并没有在意被辣的咳嗽,他在自己的脑子里反复的确认,刚刚是不是用了白栀的筷子和汤匙,所以大家看到的脸红,或许并不是大家看到的红。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行,年安吃一口五毛一袋的小辣条都要喝掉一瓶水,谁给你的勇气尝尝变态辣……诶…我操,你踢我干嘛。”邵也正打算揭年安老底,就被正主踢了一脚。
“好好吃饭,别呛着。”年安说。
白栀看着两人的对话觉得挺有趣,也许是经过上次共同对抗敌人,继而产生了友谊也不是不可能,吃了一口米线之后放下筷子起身:“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干嘛去?”张建问。
“吃你的就行,管我干嘛。”白栀说。
“你快点昂,还有半小时就要关校门了,你这变态辣还没怎动呢。”
“我哪次吃饭不是比你们快。”白栀边说边出了米线店的门。
年安看着白栀的米线汤,红彤彤的,颜色就好似现在奔腾在他身体里面的血液,现在身体里面的血液在沸腾,经过他的心脏流经四肢,穿过眼睛冲向大脑,聚集在太阳穴,年安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鼓动,那是血液在喧嚣。
白栀出了米线店,进了旁边的超市,在饮品区逛了半天,眼睛都挑花了,最后随手拿了两个去结账了。
“给。”
年安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两盒奶。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纯奶解辣,怕你不喜欢喝纯奶,酸奶也一块买了,你随便先喝那一个都行。”白栀落座,继续嗦着让人闻风丧胆的变态辣米线。
我操……
我操,我操……
良好的素养让年安回过了神,“谢谢,我都可以。”
手机震动了一下。
刀口耳:坏笑.jpg
刀口耳:请你把持住。
年安:滚。
年安平常不怎么喜欢喝纯奶,但是现在首先打开的是那盒纯奶,吸了一口,感觉和以前被年妈逼着喝的味道不一样,此时此刻喝的这盒奶没有奶腥味全都是栀子花的香气,年安两口干了一盒奶,爽,太爽了,哪里都特么爽。
白栀的吃饭速度真的是很快,一锅变态辣,他三下五除二借给解决了,连带着汤都喝了好几口。
“嗝……我吃好了,什么时候走。”白栀打了一个饱嗝。
年安和邵也没见识过白栀的速度,纷纷给竖起了大拇指。
白栀笑着说:“看你们那点见识,习惯了就好了。”
一行人离开了米线店。
白栀走到了年安旁边,手抄到兜里,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年安。
“还难受么?”
“没事了,刚刚喝了奶好多了。”
“呐,给你。”
白栀塞到年安口袋一个东西,年安没有把手拿出来,用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是一根棒棒糖。
“买奶的时候凑了个整,不知道你的喜好,我觉得这个口味的挺好吃的。”
“啊?哦……好,你的口味肯定错不了。”年安在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要把棒棒糖给捏碎。这一支棒棒糖向拨片一样,一下一下的拨动着年安岌岌可危的心弦。
说好不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慢慢的踏入他的生活,但是心尖肉的一举一动,就好像是拿着羽毛扫动痒痒肉,他现在还能忍,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能就会缴械投降,在这个方面,他觉得他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凛冽的寒风并没有让年安的血液有一丝丝的降温。
回到教室,年安拿起手机想给白栀发点什么,但是来来回回输入好几次,最后都删除了,转而退回屏幕,打开手机,把口袋的棒棒糖拿出来,拍了一张照片,荔枝口味。
年安把照片稍微编辑了一下,放进了有关他的备忘录。
“每一天都是美好的,只要在你周围。”
年安最后只给白栀发过去一句:今天谢谢。但是迟迟没等到回复,有点着急,抬头看了一下白栀的背影,好像是在写东西,不免得有点失落。
打开了另一盒酸奶,一口一口的吸着,吸到最后一口的时候,烦躁的拍了一下桌子,唰唰的眼睛都看向了他,他其实都忘了自己刚刚在干嘛,先是继续高冷面无表情,等众人眼光不在他身上了的时候,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埋了起来。
“嗡……嗡……”手机振动了两下
大叶栀子:你没事吧?后劲起来了?不能吧?
大叶栀子:暗中观察.jpg
年安低着头看着地面,想找一个合适的地缝钻进去。
年安:没事,抽筋了
年安:我刚看看你在闷头写东西,有作业?
大叶栀子:不是,我在这画东西呢
大叶栀子:画的你,你要看么?
大叶栀子:暗中观察.jpg
年安:我?我可以看?
白栀没有回复,转个头说了句:“等会。”
年安看着白栀又低头画了一会,就这么一直盯着白栀的后背,教室里暖气开得足,白栀只穿了一件橘色长袖T,脖子上不嫌凉带了两条装饰的银链子,泛着冷光的银链子衬的白栀的脖子更加的白皙,白栀低头画画使得颈椎微微拱起,画面不要太撩拨年安。
突然前面人的蝴蝶骨轻动了一下,白栀的右手慢慢的出现在他眼前,手上还拿这一个速写本,年安接过本子,看到画面后轻笑了一声,白栀听到了,以为是生气了,飞快的的转头看了一眼之后,回过头拿起手机给年安发微信。
大叶栀子:没生气吧。
大叶栀子:我就是脑海里突然记住了这个画面,我就把他画出来了。
年安:没事,还挺像的,挺好玩的。
年安拿起手机给眼前的这幅画作拍了一张照片,速写纸上是年安的Q版,画面上是年安今天晚上被辣椒呛到的画面,画的更加夸张和有趣了一些,画面上年安眼睛泛红,眼眶里都是辣出的眼泪,嘴边却还有一勺鲜红鲜红的米线汤,旁边引出一个语言气泡:我还能再喝口汤,别拦我!旁边摆着五盒喝光了的纯奶盒子。
年安:你画的很形象啊,你画画真好看。
白栀不是没有听别人夸过他,但是看到年安说的这几个字,心里还是不由的开心,大概是被模特本人夸奖了。
大叶栀子:你要是喜欢,你就撕下来,给自己留着。
年安才舍不得。
年安:不用,要让你的速写本保持原有的完整性。
不用撕,就让我在你速写本上呆着就行,这能证明在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你的脑子里有过我存在的片段。
两帮人自从那天晚上一起吃过米线之后,就走的近了一些,年少轻狂的年纪里,只要现在关系好,从前种种的不顺眼都是过眼云烟,拿着扇子一扇,荡然无存。
人总是贪婪的,永远都是想要往前再走一步。
时间飞逝转眼距离期末开始就还有一周的时间,各科老师都在加班加点的让学生们多学点多做点题目,粉笔由固体变成粉末状,一根一根,摩擦之后消失。
年安左手撑着下巴,视野固定在前方时不时抬头看老师黑板笔记的背影上,每次一抬头低头,那人的发丝都跟着轻轻晃动,扫的人心窝痒痒的。
年安没有意识的抬手去掐了掐白栀的脖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附到上面了,暖和。白栀让他冰到一机灵,回头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悄悄地在口袋拿出手机,愤怒的打着字。
大叶栀子:给钱!!!
年安:???
大叶栀子:你用我的脖子当暖手宝,你不应该给钱么?
大叶栀子:你想白/嫖?
大叶栀子:举起手来.jpg
年安:不是你脖子上有个东西,我给你是给你弄下去。
大叶栀子:我信你?大冬天的有什么?树叶?蚊子?来…来…你给我说说。
年安和白栀两帮人已经厮混了一个多月,已经很是熟稔,但是白栀这样的语气年安还是少见的,他不由得开心,从心底开心,感觉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朵。
年安:真有东西,我觉得大概可能是帅气吧。
他忍不住和白栀磨一下嘴皮子
大叶栀子:……
大叶栀子:滚吧!
白栀让年安这一句话给呛的够呛,半天没回过神,低头又看了一眼,边看边骂傻叉,边骂傻叉边笑。
“我看人家白栀就一定能背过,你们看他笑的得多开心,来吧,白栀起来背一下《琵琶行》。”
“啊?”白栀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慢慢的站了起来,左右手都背后,悄悄地对年安伸出两根中指。
白栀压根就没有背,起来脑子都空了,他感觉自己的窘迫都爬上了耳朵。
“浔-阳-江-头-夜-送-客--”年安身体前倾,尽量用白栀能听到的声音,一句一句的给他送“诗”。
白栀现在脑子根本就听不进去,即使年安那边说了第一句,他这边也想不起来第二句,拿手挠了挠太阳穴,一脸微笑的给语文老师说:“老师,我不行,我就不浪费课上时间了,我后桌会,我后桌刚刚还给我在这喂‘诗’呢,他一定行!”
年安一个趔趄,心里默默给白栀竖了一个大拇指,强!自损一千,损敌八百这事他也干得出来,强!
语文老师都让白栀给逗笑了:“以后是男人别随便说自己不行,下课自己找个时间来找我背,整个语文课本,只要是需要背诵的我都会查,别只给我背《琵琶行》,听见了么。”
“……”白栀想拒绝的来着,但是害怕语文老师这个变态心血来潮让他再把高一的所有的课文在背一遍,于是怂了:“知道了,老师。”
“行,你坐下吧,白栀后桌起来把你前桌欠的诗给我补完。”
虽然自杀了,但是白栀还是很开心能够拉着年安一起,于是回头给年安办了一张鬼脸,转而回头等着年安原地爆炸。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 ……
…… …… ”
白栀再回头,嘴抿成了向下一条线,一脸服气的看着年安,白栀感觉让这个货给坑了,果然学习好就是不一样,操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白栀让粉笔头砸了一下,才回过头,右手偷摸的背过去,给年安比了一个大拇指,不过是朝下的。
年安觉得眼前的人越发可爱,他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单单只是看到他就好开心,好开心。
邵也做为一个旁观者,看到年安这股子劲,就会感叹一下爱情,啊,不暗恋的魅力,这还没开始的,整个人就欲飞欲仙了,这要是万一之后真的成了,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眼睛看了,晃都给他晃瞎。
为了好兄弟的幸福,他决定要出卖自己的妹妹。
是的,兄弟如手足,妹妹?妹妹就是用来利用的。
刀口耳:你给刘方羽说,考完试一起去唱歌。
美少女:????
美少女:你们不是一个班的?你们不是玩的挺好的了么?
美少女: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刀口耳:请你确认收款;¥500.0请你收款。
美少女:我有病,我有病,我这就去!
美少女:不是,我就一上来说考完试去唱歌?他不会把我当傻子吧?
刀口耳:没说让你直接约他,你要让他主动约你。你懂?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是真的傻子,钱还给我吧,我不用你了。
美少女:不行,钱我都收了,我一定不辱使命,哥你信我!等我消息吧!
白栀下课之后整个人就瘫在了桌子上了,每个经过他这里的人,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轻轻的拍打一下他的肩膀,表示慰藉。
白栀越想越气不过,回过头就想找年说道说道,但是转头没看到人,在班里巡视了一圈,也是没有看到人,就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打开了语文课本,他现在很需要一个哆啦A梦,需要哆啦A梦给他一袋子的记忆面包,他要把这些《蜀道难》《琵琶行》统统吃下去。
白栀盯着课本,不到两分钟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脑袋盯着课桌的边缘,偷偷地拿出手机……看小说……
“哐当”一声有东西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白栀抬头,看到一桶棒棒糖,是的,一桶,黄色盖子上的每一个小孔上都还插满了棒棒糖,白栀拿下来一个看了一下,荔枝味。
哎?哎?哎?
荔枝味,荔枝味,荔枝味……怎么都是荔枝味?
白栀刚想回头,听到了上课铃声又缩了回去,内心十分复杂的拿出手机。
大叶栀子:你病了?脑袋长泡了?中午吃错药了?还是中午没午睡脑壳坏掉了?
大叶栀子:这一桶棒棒糖是怎么个意思?一桶就一桶吧,全是荔枝味?
白栀给年安发了一只绿色的张着嘴的摇头晃脑的青蛙。
大叶栀子:你给我出来,别躲在屏幕后面不出来。
年安还真的是没有看手机,因为什么?
因为现在讲台上数学老师正在盯着白栀。
白栀觉得周围安静的可怕,连呼吸声都没有,静悄悄的,白栀想了一下,这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个大嗓门,按说不应该这么安静?恩?暖气是停了么?怎么感觉后背生风凉飕飕的,白栀僵住了身躯,动作十分缓慢的直起背仔缓慢的抬起头,眼睛没敢睁开,抬完头太慢慢的睁开眼睛,然后与数学老师四目相对。
不好!完蛋!操!年安我日!(白栀口吐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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