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事件一:预知梦(7)
何大致死亡的消息并没有被瞒多久,第二天天亮后,落城大学的全校师生就都知道了学校对面的那间旅馆里昨夜死了个学生,据当晚同样在小旅馆过夜且悄悄看了案发现场的其他学生表示,何大致死的很惨,浑身的血肉七零八落的,看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胡乱啃咬过一样,那场面诡异的很。
离吴万死后不到一天的工夫,何大致成了第二受害人,与第一回不同的是这一次陆康再也无法辩驳自己没有做过预知梦,更不能断言何大致的死与自己无关。
这件事后,唯一还相信陆康的方衡言不说话了,他开始极端的担心起自己会不会是第三个死者,这种担忧惊惧,夹杂着对陆康若有若无的怨恨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
宿舍墙上的时钟,缓缓转动着秒钟,不言不语的陆康和方衡言颓废的等待着什么,就像是等候着自己既定的结局。
最先打破这份寂静的,是方衡言走下床铺的动作,他本想走到桌边取自己昨天从校外摊子上买的佛像挂坠,可还没等他站起来就被脚下的一方硬物给硌了下脚。
‘咔哒’的一声响,引起了两人的注意,方衡言迟疑的低头看着脚下突然出现的红色木盒,小心的问,“这是什么?”
那木盒红艳艳的在白炽灯的照耀下色彩十分鲜明,惹得方衡言不得不小心谨慎,他迅速退后询问陆康,“这盒子谁的,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
陆康摇头,他也不知道这木盒是怎么来的,但这不妨碍两人对木盒提起的警惕。
得到回复后,方衡言没有继续追问,刚提起的勇气被这陡然出现的木盒给瞬间打破,他害怕的抱着抱枕蜷缩在角落里,眼睛还在一眨不眨的盯着,生怕这盒子有什么古怪,只因他觉得这木盒红的太诡异了。
喝多了咖啡的陆康满脑袋昏沉,连说话都不稳又哪有精力关注什么突然出现的木盒。
不过仔细瞧瞧,这木盒确实有些眼熟。
“这盒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陆康喃喃,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突如其来的好奇心让陆康失了警惕缓缓爬了下来,他刚想捡起木盒,脖颈处早已发黑的五帝钱猛地闪了闪,被五帝钱狠狠烫了一下的陆康下意识缩回了手。
地板上静静躺着的木盒红艳艳的,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谁也不知道这木盒到底从何而来,自然也没人敢贸然出手。
离木盒最近的方衡言探着脑袋见眼前的木盒一切如常,才敢大着胆子小心打量着,“这看着怎么有点像古代女子所用的梳妆盒?上头还有花纹,看着图案好像是…龙凤呈祥,这做工精致、图案细腻,感觉一定是大户人家才有的。”
再仔细看看,木盒的右下角还刻着字,细细辨认,那字倒有些像繁体的‘曼’字。
正对着木盒的陆康看着木盒上的金色锁扣喃喃,“这锁扣怎么是开的?”
还没等陆康端详完毕,陆康脖子上挂着的五帝钱便开始再次发烫,得到预警的陆康下意识朝旁避开,那五帝钱才缓缓平复了些。
摸着脖间的钱币,陆康满眼思索。
就在陆康靠近木盒的那一霎那,没有人注意到地板上的情况,可何大致却明明看见地上那木盒在陆康朝它靠近时,自己打开了一条黑漆漆的缝隙,却在陆康躲开后又自己关了上去,木盒闭合的速度虽快却还是被何大致看在了眼里……
看着看着方衡言的眼神慢慢变得空洞,他紧紧盯着地上的红色木盒,赤着脚走下了床,随后趁着陆康不注意抓着陆康的脑袋就往木盒上磕。
好在陆康反应及时,赶紧甩开了方衡言的钳制,这才避免了头破血流的下场。
“方衡言,你干嘛!”狼狈躲过吴万一推的陆康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气愤的质问。
面对陆康的质问,方衡言没有回答,而是扯起嘴角缓缓咧开了嘴。
方衡言脸上阴冷诡谲的神情,看的陆康汗毛倒竖,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陆康脖子上挂着的五帝钱竟然再次有了反应,只是让陆康惊讶的是,这一回五帝钱的热度高到吓人,若不是陆康及时把他提到空中他贴着的那块皮都要被烫化了。
“嘶!”被烫着的陆康低头一看,贴着的那块皮肤红了一大片,“怎么回事…”
等陆康把它拿下来,钱币依旧在一阵一阵的发烫,这热度吓得陆康赶紧侧头一看,却见方衡言举着一把不知从哪儿拿来的水果刀狠狠的朝着陆康刺过去。
由于方衡言的速度太快,陆康的手臂还是被他给刺伤了。
看着眼前像发了疯一样要杀了自己的方衡言,陆康很是恼怒,伤口的疼痛驱散了些咖啡带来的昏沉,“方衡言,你突然发什么疯!”陆康大骂。
可方衡言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扔下手里的刀,跪在地上开始蘸取陆康刚才滴落在地板上的血液,把它们一点点的涂抹在红色木盒上,望着木盒被血液一点点覆盖,方衡言缓缓笑了。
“方衡言…”陆康捂着手臂呆愣的站在原地,这样的方衡言让他感觉陌生极了,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眼见着方衡言就要把血液涂满整个木盒,陆康赶忙一把抱起了地上的木盒远离了此刻疯魔的方衡言,被打断进程的方衡言却是淡定的起身微笑。
这时二人头顶的灯光闪烁,在白与黑的交接中方衡言的样貌随着灯光的变换发生了改变,那张熟悉的脸在隐隐约约的黑暗中渐渐变换了容貌。
与此同时,陆康惊异的发现宿舍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居然开始‘咔哒咔哒’的疯狂转动,原先的分针还在47,时间在诡异的飞速流逝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分针自主转到了正上方12的位置。
‘噔’的一声,灯光彻底熄灭,在适应了一会儿黑暗后,透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陆康看见原先方衡言站着的那片地板上,此刻已经被一个明晃晃的暗色酒坛子给替代了,至于方衡言却是消失在了这间宿舍内。
一时间周围寂静无声,唯有酒坛子里传来的细微摩擦声,伴随着低低的痛苦低吟,一颗脏乱的脑袋从酒坛子里伸了出来,当她抬起头时,陆康怔住了,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尽管五官虽还在可那张脸看上去却是那样的可怖、凄惨。
密密麻麻的烧伤布满了那人整张脸,无论是头发还是眉毛的位置也都被疤痕覆盖,看着无比怪异,在这张脸上唯一鲜明的色彩就只有那张被血液涂满的嘴唇了,也是凭着这一点陆康猜测着酒坛子里的是个女人。
看到这一切的陆康被吓得心脏差点骤停,接着他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他惊惧的目光中,酒坛子缓缓贴在了地面上,坛中的女人视线直直的盯着陆康一点点从坛子里挪了出来,这时,他才发现那女人竟然没有手也没有脚,她是个人彘!
!!!
更重要的是,女人张大了嘴后,陆康清楚地看见她嘴里那条被血液浸染的舌-头。
面前诡异的一幕加上耳边的戏腔,直接把陆康吓得惨叫出声。
与此同时,陆康清清楚楚的看见地板上的那方红色木盒上的盖子自动打开了,然后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从木盒中钻了出来,一个穿着粉紫色牡丹旗袍的长发女子正一点点的从木盒中挤出,嘴里悠然清唱着《牡丹亭》中的曲目:游园惊梦。
那歌声凄凉婉转,似有无限怨恨,唱的他毛骨悚然,哆哆嗦嗦的吓得连话都说不出,要不是手里的五帝钱在不断提醒着他,陆康早瘫坐在地上了。
细白的手臂从木盒中探出,本想一把抓住身侧的陆康把他整个拉拽了进去,却一不小心碰触了陆康脖子上的五帝钱,在一阵焦灼过后旗袍女鬼捂着被烫伤的手背嘶吼着远离了陆康。
握着已经变得一片漆黑的五帝钱,陆康隐约知道了什么却来不及多想,只能慌慌张张的踢踏着拖鞋就往门口跑。
此刻,陆康再也顾不上方衡言的去向,他回头看看身后双双袭来的两只女鬼,再次崩溃的直往前逃。
恰在旗袍女鬼转身朝着陆康猛扑过来时,603 的宿舍门猛地被人踹开,“快让开!”褚迟张嘴喊了一声后,一发金属子弹朝着旗袍女鬼射了过去,另一发则射向了地板中央的酒坛子。
可惜,金属子弹对付异鬼这样的灵异体根本不起作用,褚迟的两发子弹完全落了空,着急之下,他再次射了两发依旧如此,“怎么没用?”褚迟有些焦急。
随后赶来的陆丞赶紧提醒,“她是异鬼,用金属子弹没有用,快用桃木子弹!”
眼见着那两只异鬼就要触碰到陆康,褚迟迅速的抽出另一边的桃木手木仓,给两只异鬼分别来了一发,这一回子弹有用了。
宿舍正中央的酒坛子被彻底粉碎,酒坛中的人彘女鬼失了唯一的盾牌腹部中了一木仓,只得不甘心的退场。
一旁同样被桃木子弹射伤的旗袍女鬼也只能面含怨恨的消失在了原地。
“她们、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陆康依旧有些不敢置信,那两只女鬼,居然就因为这么一颗子弹而退缩了……
确认安全后陆康一松懈立刻便腿软倒在了门边,“安全了…终于安全了…”
把木仓收好,褚迟直说,“只是暂时退避了,难保今晚还会出现。”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