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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玉暖香看着近在咫尺的玉美邀,此刻她这位五姐姐哪里还有早上刚出现时的那股柔弱无助?
这分明是变了一个人。
不对……
不是她变了。
现在这个眼露精光、满面阴险的,才是真正的她!
玉暖香顿时涨红了脸,生气道:“我现在就去告诉我母亲!叫她把你绑起来!你这个惹祸精!”
说罢她就甩袖往外走。
玉美邀快速念叨:“速速封口,否则暴亡!”说着,她还将一片纸钱“啪叽”往玉暖香背后一贴。
玉暖香雄赳赳的步子骤然顿住,她苍白着脸,面色难看地僵硬转身,问:“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玉美邀和蔼地一笑:“傻六妹,我是你五姐姐呀。我会对你做什么呢。我不过就是对你下了禁言咒,从即刻起,你若是对谁说了什么关于我不好的话,那不出一刻钟就会暴毙而亡。”
玉暖香身子一晃,摇摇欲坠的崩溃模样:“你.……你你你……母亲说的没错,我该听她的,该好好防着你的!”她哭道。
玉美邀十分坦然:“我知道夫人不喜欢我,放心,我也不怎么喜欢你们。但只要我们彼此界限分明,我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你们若是真的想明里暗里坑害我,我必定是要加倍奉还的。”
玉暖香咬牙切齿:“恶毒!”
玉美邀笑着:“什么恶毒,这叫处世之道。我做姐姐的教教你罢了。”
二人谈话间,屋外渐渐传来脚步声,是有人往这里来了。
玉美邀斜眸往门口瞥了眼,压低声音对玉暖香道:“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刚才那一切?”
玉暖香梗着脖子:“我才不想掺和这种破事!”
玉美邀却一把拉住她的领口,灼热的目光带着警告与威胁紧紧锁着了玉暖香的眼眸,让她无法逃避:“不想掺和也已经掺和进来了!况且你是临熹伯府的长房嫡女,你以为这个家发生的事儿会与你无关?你以为你能置之事外?”
玉暖香咬住唇,不说话。
玉美邀接着道:“刚才你感受得很清晰吧?晓菁和哓芃死了两年了,可他们根本没有去投胎呀~他们还在这个府里徘徊呢!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注视着你们呢!”
玉暖香终于承受不了,流下泪哭泣道:“我又没害他们,我还给过他们铜板,帮他们搬过炭火……他们刚才不是也没伤害我吗?”
“愚蠢。”玉美邀道:“方才若不是我施咒,你以为你现在还活着?你看看他。”她指着地上还未苏醒的玉礼谦。
“他性格可比你好多了,他往昔也善待了那姐弟二人吧?可还不是说被上身就被上身了?到现在都还没醒,待会儿就算醒了估计也得大病一场。显然他们姐弟二人的魂魄已被人做了手脚操控了。”
“那我们怎么办?是谁要害我们?”玉暖香哭问。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了,玉美邀将声音压得更低:“谁要害你们,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不就好了吗?你该不会真以为,同一屋檐下就真是一家人了?多少夫妻还同床异梦呢,更何况其余的所谓至亲?”
玉暖香也压着嗓子道:“你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呵。”玉美邀不屑地笑了一声,“大小姐,从今日起你就瞧好吧,你们几房之间的关系,用不用得着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外人来挑拨。”
说着,她猛然松开玉暖香的领口,将她推倒在地。
玉暖香“啊”的一声栽倒,痛得直揉屁股,玉美邀自己也“咚”的一声向后倒去。
与此同时,一抹身影出现在了灵堂门口。
被拉长的人影映射在窗棂纸上,在安静的夜里,乍看之下尤为恐怖。
“吱吖——”
那人把门缓缓推开。
玉暖香还在含泪喊痛,而那人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香儿?!邀儿?!你们两怎么在这儿?!”
玉暖香抬头望去,喃喃地喊:“三叔?我们是……”她想说的话戛然而止,还不由自主地望向玉美邀。
玉美邀装作昏迷刚醒的模样,又是那副楚楚可怜、柔若无骨的姿态:“呀,这……我方才怎么晕过去了?”
玉暖香:“……”
玉既威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不定,最后他看着棺木旁躺着一动不动的玉礼谦,眸光顿时亮起,紧张的神色也顿时减缓。
换做以前,玉暖香才不管他人情绪如何变化,可经历了今夜的事儿、又听了玉美邀刚才的警告,她顿时就察觉出了三叔的神色转变。
三叔以往是最关心小辈的,尤其是对他们长房和二房的孩子,比对自己亲生的还要和善许多。
可现在他看见谦弟,怎么似乎松了口气似的,还很开心?
“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何都在地上呀?”玉既威立刻装作关切地问。
“刚才……”玉暖香结结巴巴。
“刚才真是奇怪,门敞开着,一切都好好的,可不知谁暗中作祟,突然将门给关死了,我们也都晕了,一醒来,就看到三叔你了。刚刚太黑了,我真是怕极了……”
玉美邀捂着胸口,心有余悸似的。
玉暖香:“……”
她怎么能张口就来啊。
玉既威却丝毫没有怀疑玉美邀说的话,他又好似刚发现后边的玉礼谦一般,惊叫道:“哎呀!那不是阿谦吗!他怎么了!”
玉既威三两步上前,还大喊着:“快来人!不好了!阿谦出事了!——”
玉美邀鬼使神差道:“三叔怎知阿谦是出事了?他不过是躺着而已啊。”
玉既威一顿:“我……”
他回过头时,玉美邀又换上了那副人畜无害的面容:“说不定他只是和我们一样晕倒了呢?”
玉既威觉得自己应该是看花眼了,他在转头的一刹那,仿佛看见了玉美邀笼罩在阴影里的冰凉眼神。
兴许……是晚上的灵堂光线不好,看差了吧。
玉既威敷衍道:“嗐,我这不是着急嘛。”
旁观者清,玉暖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玉既威。
她似乎直到现在才察觉出这位往日里总是和和气气的三叔,好似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换了模样。
她平时深信不疑的至亲真情里,难道真掺杂了假意。
她不确定。
纷乱的脚步声袭来,玉家的长辈们闻声都到了灵堂里。
这里一片狼藉。
纸钱纷飞,名贵的棺木上还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划痕。秦湄心痛地不断来回抚摸,心想着请工匠即刻来补的话,又赶时间,又得花银子。
玉暖香站在母亲身边安抚,她想说这是玉美邀干的,是她用簪子划的,她想把今夜诡异的一切都告诉母亲,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二爷玉既清与夫人朱氏跪坐在昏迷不醒的儿子身旁,朱氏泣不成声,帕子都被泪水浸湿了。
玉湘宁愁眉不展,三番几次向玉美邀与玉暖香望去,想问个究竟,可玉暖香避开了她的目光。
而玉美邀呢。
她捂着胸口开始剧烈咳嗽,说自己头好晕,好难受,还说自己忘了吃药,然后“哎呀”一声,又飘飘悠悠地昏过去了。
现场免不了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春芳嘟囔:“不中用的东西,一天要昏几次才消停。”
玉暖香暗中叫苦:她可不是不中用,她可太有能耐了。
自己方才被她一推,膝盖和屁股现在还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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