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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你是陈铮!?你不是姓郭吗?”赛场外不方便说话,一行人在游轮里头开了个包间,花赫连一进门就直击问题核心。
郭长金九尾狐藏尾巴,能藏一条是一条,压根只想跟林牧白一人透底细,白眉一扬轰走了秘书保镖等闲杂耳目,顺带也想送走扎眼的花赫连,没想到林牧白来了一句:“他和我是一起的,留一起留,走一起走”。
直接挑明了两人关系。
郭长金多年混迹商场,男欢女爱男男女女的见多识广,看了眼花赫连,又看了林牧白,心里暗叹般配,嘴里却免不了嘲讽几句牛粪污了花,白发老头啰啰嗦嗦扯了几段不相干的话,又喝了几口茶,才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说出一段隐瞒了二十八年的心底事。
“我的人生分成了两截,32岁前一心扑在武艺上,32岁之后做了个商人……”
80年代末,陈铮背井离乡,带着二十块钱来到上城打拼,一边在码头干搬运工,一边找寻去武馆工作的机会,可惜那个时候还没有儿童训练班特长班这种概念,市里武馆不多,再加上派系观念浓厚,比较排外,陈铮一直没有找到武馆的工作。
于是他决定曲线救国,干苦力挣钱,存够了钱再办武馆,拼死拼活没日没夜地在码头搬货,终于在30岁那年存够了开武馆的钱,陈铮赶紧找了个老乡帮忙盘店铺招人,可惜第一次做生意没经验,新开的武馆地理位置不好,宣传不到位,招不到学生,坚持不到三个月就倒闭了。
陈铮又打了两年工,眼看钱就快够的时候,少东家跟别的运输公司起了冲突,仗义的陈铮一马当先,带着几个兄弟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干架。
“年轻那时是冲动,冲动的代价就是腰被打折,脊椎骨错位,少东家赔了我五百块医药费……买我一条腰。”郭长金平静地说着当年事:“我舍不得多花钱,找了个江湖郎中给了五十块卖药膏敷……耽误了最好的治疗时机,到现在再好的医生都没用,人命多不值钱。”
“腰断了,人也废了,我过了一段很混账的日子,要是师傅还在,一定骂我‘铮仔不省心’,”郭长金话越说越多:“也没脸再提灵山醉拳的门号,人不人鬼不鬼地过了一年,后来,也许是我命不该绝,或者师傅在天之灵保佑,93年的冬天在街上乞讨的时候遇到一个好心人,和他说完话之后我通透了很多。”
“他介绍医院给我做义诊针灸,几个疗程下来至少腰能挺直了,腰杆直了,人也精神,我进工厂打工,有人偷工厂钢材,给我钱叫我闭嘴,我不愿意当贼,跟那伙人打了一架,然后找郭老板告发他们,郭老板是个好人,提携我,给我升职加工资,还给我学费读夜校,”
“可能他看我肯拼搏人老实,干了两年后说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长得丑但是贤惠,问我愿不愿意入赘郭家当上门儿子,我就这么娶了惠华,名字也是这时候改的,成家之后,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做钢材,搞建筑,买地、建房……赶上了经济发展的好时机,生意越做越大,人在浪潮中,身不由已,心思也早不在武术上了,前半生简直像一场梦。”
“二十八年来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这场梦,儿子没有,老丈人没有,惠华大概猜到一点……今天见到你,又好像看到了当年的那个陈铮。”郭长金眼角湿润:“一个只有一腔热血的傻子,这个傻子我已经很久没见了……”
“郭老头,你要真放弃了弘扬武道,怎么会常年赞助世界业余武术竞标赛?听说前几年还一直是亏损状态,干亏本买卖,不像你性格啊,”花赫连最讨厌煽情:“明明胖成个球还是什么中国武术联盟协会的会长?你好意思当这个会长吗?”
混小子话虽操蛋,却处处透着宽慰之意,还一点不显得矫情。
郭长金呵呵一笑:“都说花家出了个纨绔子弟,我看不尽然,你虽然口无遮拦,该做的该了解的一样没落下,花孟行好福气。”郭长金虽然跟花赫连说话,目光却一直钉在林牧白身上,虽是萍水相逢,他却总觉得林牧白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天然让他生出不少好感。
“牧白,”郭长金和蔼地说道:“陈铮既然回来了,断不能看着灵山醉拳后继无人,我看你很有悟性,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勤能补拙,看着也是个有韧性的孩子,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学习真正的灵山醉拳?师傅教我的,我再教你,香火一代代传下去,锄强扶弱,弘扬武道!”
花赫连看一眼媳妇,白白关是做研究和助教工作就已经忙到自己心疼,不可能还有时间接郭老头的offer,正打算替媳妇婉拒的片刻,却见林牧白举手抱拳:“徒儿拜见师傅!”
啊咧?
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也希望能够秉承武道精神,弘扬我派精神,发韧性,持善心,走窄门,入深道,愿随师傅,日益精进,手足胼胝,无敢逸豫!”
我去,唱得哪一出?花赫连震惊了,对了,自家白白还曾是个爱看武侠小说的可爱中二青年,花赫连想起第一次去林牧白家的场景,那次自己差点被书给埋了!其中就有很多金庸、梁羽生、古龙!怪不得答应的这么爽快!!
林牧白一番话说得郭长金无比舒坦,感觉等了几十年终于等来了对的人,兴高采烈地受了徒儿的行礼,随手扳下大拇指上的老玉扳指,升腔升调:“为师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这个扳指就当是见面礼,拿去。”
老玉黑中带血沁,一看就不是凡品,林牧白有些犹豫,没有去接。
“牧白是我的内人,既然内人受了郭老这么大一份礼,我这个当家的代他还一份,”花赫连顺着牧白的手收了大礼,摇起狼尾巴:“晴川板块我名下也有一块白桦地,明日连地契一块送到府上!”
晴川一河六地,河是护城河,六地指的是护城河边上六块风水宝地,分别是白桦林、上高坡、甘蔗林、鱼土坳、野驴荡和原水泥厂旧址,其中白桦林地势高而平整,六块地中估值最高,潜力最大,数亿元的地契是一个无形的契约。
花赫连既然敢送,郭长金肯定不敢白要,契约里头包含了两层意思,万顷沙股权必须到手;花盛集团尚未涉足航运业,此次由郭长金正面跟绿地集团等竞争者对抗,还能分散火力和外界关注,提花盛挡枪。花总在下一盘大旗,大前辈也敢用作马前卒。
郭长金暗自叹道,刚才的评价还是太小看花赫连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但未必每个人在狼没见着的时候舍得甩出自家孩子,花赫连心细如尘,胆大如虎,有魄力,气度和胆识,试问22岁有几个能做到这个地步?此人可长交,却不得不防。
郭长金忽然担心起自己的儿子,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何况他新收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徒弟,以后日子长着呢,等跟牧白的关系成气候了,未必拿捏不住花赫连的软肋。
老狐狸与大灰狼相视一笑,各自达成了协议。
交易完成后,郭长金本来想留两人吃饭,花赫连以不便声张彼此关系为理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郭老,又叫郭老高看花世侄一等,果然心思缜密!
其实,在这件事上郭长金真是高估花赫连了,花家大少此刻没别的想法,他都活守寡三个星期了,三个星期!是人过的日子吗!
人形憋得慌大汉现在只想抱着自家媳妇,找个没人的地方啃,做些不可描述的事,一解度日如年的相思之苦,等邮轮返程靠岸辞别郭长金后,花总连忙把林牧白请上事先安排的劳斯莱斯,按下对讲机:“老马,绕着市区随便开!喊你停再停!”
说完“咔擦”打下车内隔板,麻溜屏蔽掉两边窗户,点亮车内星星顶灯调气氛,还生怕林牧白不知道自己企图似地挑了首《Tonight you belong to me》音乐,摩拳擦掌,磨刀霍霍,林牧白看他这副模样,又好笑又无奈。
“来,白白,今天先恭喜你进入准决赛!”花赫连开始一本正经给林牧白倒红酒,白白这个人啥都好,就是太拘谨放不开,特别是两个人亲密的时候,一旦花赫连做些出格的动作,说些轻佻的话,这位老干部一样的年轻人立刻就会脸红耳朵红推开花赫连自个找个凉快地方降温,哪有点90后的奔放与狂野?
喝点酒能助兴,白白也会更奔放…嘿嘿嘿,花赫连生怕林牧白不知道自己企图似地浇花一样倒酒。
“行了,太多了。”林牧白止住花赫连的毛手,“不多不多,”花总几乎垂直倒酒,暗红的酒液嘀咕嘀咕入红酒杯,转出一溜溜漂亮的圈圈。
“滋溜”一声,劳斯莱斯忽然很不配合地来了个急转弯,花赫连瓶口一歪,杯口一斜,如柱的液体喷涌而出,全洒在了林牧白的身上。
林牧白只觉脖间挂着酒珠,觉得痒想去擦……
(两人做了些不可描述的前戏)
花赫连刚想把白白搂入怀中,突然,林牧白手机响起了一阵煞风景的铃声。
“别接。”花赫连按住林牧白的手。
“也许是研究室打过来的,我看看。”林牧白打开手机,手机却被花赫连夺去,扔在一边,“不准接。”花总抓住林牧白双手,温柔而又坚决地把爱人按在座位上,低头就是一个深吻……车中的音乐换成了《booty music》,顺着音乐的节奏,花总一次次撞击着心爱的人,车内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老马漫无目的地绕着上京市转,心里忧心忡忡,刚刚打了个喷嚏不小心来了个急转弯,也不知道老板会不会怪罪,他绕到车比较少的环城大道,一圈四十分钟的路程,来来回回转了五圈,后面还没消停啊,老马叹了口气,老板的能耐他清楚得很,唉,看来今天又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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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审核君,把心爱的情色色描写删掉了/(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