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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小安?还真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俞安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有些不知所措。慢半拍,突然笑了笑,抬手晃了晃:“嗨!好久不见。”又觉得这样傻乎乎的,连忙把手放了下去。
“呵呵。你呀!你该不是为了躲我,才不告而别的吧?还把手机号换了,邮箱什么的也是不回复。怎么?我就那么差劲?”郝哲看俞安一脸尴尬状,干脆开起了玩笑。
俞安赶紧开口辩解:“不是!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别的事。我……总之,和你,嗯,我,没关系。”说完,俞安恨不得把舌头咬断:你在说什么?没听出来人家就是开玩笑嘛!
“学长怎么在这里?”
“我外婆病了,我过来看看她。你呢?发烧了?脸红彤彤的。”郝哲看俞安脸色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看着有气无力的,像是随时要倒下。抬手摸了摸俞安的额头。
俞安被郝哲的这样亲昵的动作弄得更是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嗯。”
两人无言。
俞安:他怎么还不走?
“学长,你不是要去看你外婆吗?你快过去吧。”
“没事,我是从她病房出来缴费的,正好。”
俞安盯着队伍尽头窗口上方的字——挂号缴费处。心想:那么多窗口,这么多人,他怎么一眼看到了自己?
缴了费用,郝哲开口:“走吧。我这边事情忙完了。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我陪你去看医生吧。”
“不用的,我……”
“走吧。听话。以现在看着随时要扑街,我就当一回护花使者吧。”
话已至此,再推脱也不好。俞安点头答应。
却不曾想,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惊讶、激动、开心、愤怒、失望、心痛。
昨晚。
虞泽驱车回自己的公寓,洗了澡,想早点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查看了明天上午没有重要工作安排,便起身从红酒柜里抽了一瓶,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慢慢地饮,不知不觉见了瓶底。
看着窗外的车流和灯火,虞泽不由得想:S市也是这样吗?也是这样灯火通明吗?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我?都说世上有神明,可怎么就没有帮我把她送回来呢?
忽然,门铃响起。虞泽通过监控看到张鹏站在外边。拒绝开门。
外边的人却一点也没有被拒绝的自觉性,锲而不舍地摁门铃。
虞泽此时有些醉了,难得有些孩子气,想看看张鹏可以坚持多久,干脆拉个椅子坐在监控前,一遍一遍地拒绝,
到底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没多久就没了耐性,接通了通话:“我说了,不解释,你回吧,我要睡了。”
“虞大爷啊,你可应声了。你们家小祖宗出事了。打你手机,你关机。”张鹏在外边都被拒绝地快哭了。
“怎么回事?”虞泽酒一下清醒了大半,开门让张鹏进来。
“小姑娘今天自由活动的时候不小心摔了,现在和老师在县城的小诊所里。打电话过来,你关机。”
“伤哪里了?”
“小镇做里检查说是没什么,就是皮外伤。但是小姑娘说疼得受不了了,想提前回来。老师问我们要不要去接。”
“你等着,我换下衣服。”说完,虞泽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嗯。嗯?我等什么呀?”
虞泽拿着手机和钱包从更衣室出来。
“我喝酒了,不能开车。你开车过来的,肯定没喝酒。你开车吧。”
“哦。”张鹏尽管觉得被压榨地憋屈,却也没磨蹭,毕竟那是小祖宗啊。
“喂?老师,您好。我是虞恩的哥哥,她情况怎么样?”
“没大事就好。不是您的错。户外活动受伤很正常,以后多加防范就好。我们现在开车过来,大约要明天早上6点才能到,麻烦您今晚先照顾她一下。辛苦了。”
虞泽挂了电话,捏了捏额角,轻轻吐出一口气:幸好没事。
“我们直接去S市人民医院,虞恩现在睡了,他们早上会把虞恩送过来。我们先做个精密检查,再回来。”
“好。”
张鹏看虞泽这般模样,也收起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
“鹏儿,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
张鹏正准备回答。
“就冲动一次吧。我都快忘了怎么随自己心情了。”红酒酒劲开始上来了,虞泽闭着眼,似是睡了过去。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张鹏深知三年来虞泽的辛苦和无可奈何,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便闭口不言。
S市是远近闻名的旅游城市,正值暑假,自驾游的人很多,路上便耽搁了。待两人驱车到S市人民医院时,已接近中午,幸好夏令营专门派了老师陪护。
两人走进门诊大楼,四处张望找休息区。
忽然,虞泽看到不远处挂号缴费处熟悉的身影。她瘦了,头发长了,还做了波浪卷,染成了栗棕色,巴掌大的小脸在映衬下更是精致;合身的白色职业套装更衬身段。
虞泽一时怔住,迈不开脚步:本不信神,今天信了。神听到了我的心声,把她送来了。
虞泽微握拳,正要上前,却又顿住了脚步。虞泽看着远处的突然出现的郝哲,看着说笑的两人,看着郝哲自然地伸手试探温度。
心痛、烦躁。想转身离开,又迈不开脚步。
呵。果然是他。死心吧,虞泽。
门诊大厅休息区。
“恩恩。老师好,我是虞恩哥哥的朋友,张鹏。”
“怎么就你来了?我哥呢?他是不是亲生的呀!”俏丽的小姑娘皱着眉头,不愿搭理身边人的样子。
“小祖宗!你哥来了。真的,我发誓!听话,咱先去看医生,好不好?”张鹏一脸苦相地求饶着。
“那他人呢?这人生地不熟的,他能去哪儿?肯定是不想来,所以派你来的!他不来,我就不看了!也不回家!就这儿等他!”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饶了我吧!我刚才去挂号,你哥一转身就不见了,可能去洗手间了吧。咱们先去看医生,不然一会儿过号,还得再等啊。”
张鹏此时万分后悔:昨天干嘛好奇虞泽表白的人是谁!要是不好奇,他就不会去虞泽家;不去虞泽家,就不会被拉着给喝多的虞泽当司机;不当司机,就不会现在是这般惨状。
一米八多的身高加上健硕的肌肉,对比虞泽家又瘦又矮的未成年妹妹,不知道的以为他霸凌花季少女呢。
可是这个小祖宗骂不得、打不得,又不听劝,张鹏就差跪下来抱大腿哭求了:“妹子,你就当可怜可怜哥,行吗?”
“虞恩。我告诉你,你再不去看医生,那就回家!我没时间、没心情和你在这儿耗。”
虞恩应声抬头,看到自己哥哥,想扑上去来个熊抱。但看到哥哥的脸色臭到了极致,也不敢造次。只好缩了回去,拉了拉张鹏的袖子。张鹏看情形不对劲,赶紧扶着虞恩去找医生:怎么回事?来的路上着急,也没见脸这么臭啊?刚才看见谁了。
“你好,老师,我是虞泽,虞恩的哥哥。昨天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是我们防护措施不到位,还望您谅解。我们可以承担医疗费和损失费,您看?”夏令营派过来的老师看学生家长脸色非常难看,和孩子说话也是恶狠狠的,坐立难安,赶紧道歉。
“不用,我电话里了解了情况。赔偿就算了,你们以后注意安全措施就好。我这边还忙,就不和您多说了。先失陪了。”
老师看家长虽不面善,但也没追究,连声应好。
说完,虞泽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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