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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初次迎敌立军功
要说这招募新军,也是萧青禾在一个月前回福安镇探亲的时候路上的一出巧遇。
回乡途中,路过庆州城境内,萧青禾发现有两伙人在田间厮打。一伙看起来似是矿工,一伙就是身着常服的平民百姓。
因着何事萧青禾不得而知,她有意放缓了行程,观察了片刻这才发现,应是百姓跟这群矿工争抢矿产归属。她心道,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欺我也。
随即她多看了一会便发现,两方打的不可开交,却不是莽撞之辈,皆都是男女老幼齐上阵,彪悍异常,分工明确。萧青禾与小青笑言,若将士们抗倭也是如此这般奋勇杀敌,能谋善战,谁敢言倭乱猖獗难平?
她一趟探亲回营之后细细琢磨经过,觉得如果她有意招募庆州百姓参军,组建一支精锐抗倭……这才有了长公主面前呈上的奏书一封。
其实那奏折早已写好,只是京官蛮横,竟因着她没给孝敬,直接把她的折子批驳退回。若非如此,她岂会搁下了舟山军务将士,带百余人退回成州去寻长公主。
如今手中圣旨已然在握,招募新军自是不难。她已将人手募集的七七八八,也让当地县官等探查过个中底细,各个身家清白,且因着倭寇猖獗,庆州百姓均无多少安生日子,人人对倭寇恨之入骨,无论是战力还是意志,都是再合适不过的抗倭将士。
萧青禾眼下就在一处深山之中操练新军,她给自己也给这支新军一月光景,一月之后她将带着庆州将士出山清缴江浙倭寇。
只是眼下,还有一事……
若不是那次私自回福安镇探亲,她着实不知道父亲是跟长公主有过协议,若自己那日未曾闹过那出,家中老小是否便可过些安生日子?
可如今后悔也是为时已晚,更何况她萧青禾做事,即使有错,却从不悔过。
若是时光倒转,江河倒流,再走一遭,怕是她萧青禾,也终究躲不过那个叫做朱常荨的人。
念及此,萧青禾兀自笑起自己的痴傻来。你说这朱常荨……为何生的竟是那般好看,她只是在闹市之中的二楼茶馆里,瞥见了那么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眼去。竟为了匆匆一瞥,纵身从二楼跃下,追至甚远,只为看的再清楚些,清晰些,再看的久一些。
自己这一瞥成痴,才给萧家带来如此变故,难道这就是上天给我安排的命数?
朱常荨,便是这应了命数的劫?
可又为何,上天偏生将我投为女子,莫不是注定了,我与她……只该有那一瞥之缘,此生,求而不得?
怪不得人常道天意弄人,果然,果然……
“少爷,操练新军的时辰到了。”小青在营帐外唤着。
萧青禾这才从睡梦中醒转,有片刻的愣神,才想起,方才种种游丝,皆是虚幻。
没想到在她梦中,都有那人痴缠不休,真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我这就洗漱晨起,你且先下去安排吧。”萧青禾应了句话,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装束。
眼下她才是个十四岁的女子,身体尚且发育不全,个头都是矮矮小小的,全军中最小号的盔甲军服穿在她身上也显得松松垮垮。还是那次探亲,她娘亲怜她战场劳苦,彻夜未眠给她将几套军服盔甲都改上一改,这才穿起来有个囫囵模样。
穿好了一身披挂,萧青禾简单洗漱一番,便迎着最早的一丝晨光,走向了校场。
俗话说,光说不练假把式。今日,她安排着也操练了半月有余,该是带着这些人外出历练一番了。
点卯之后,她将五千人马分成百支队伍,分别指派了清缴方向及具体任务后,亲自带了一支小队,整装出发。
落日时分,山中有穿云箭破空声传出。这是信号响起,各队将士此时应该回转收兵。萧青禾跨马而行,一边悠哉,一边抱怨,为何各队都已完成了指定任务回了营。她亲自带领的这队,愣是一个流寇都没发现呢!
她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也没有脸面就此回转,眼看五十号人各个蔫皮耷脑的,说了几句场面话鼓舞士气,随后又道,“我等出得营中最远,一路上流寇未曾遇到一个。这说明此处安定,也正是天赐良机,希望我等能够有番大作为。所以,本将决定,暂不折返,继续向前行进,天黑时分再且回营……”
萧青禾本来就是个嘴欠的滑头,茶楼里听书看戏那是最多。此时说几句说书先生讲过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此类,毫无难处,几句话说的数十人心中动容。他们都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大作为,个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颓废皆散。
众人又向前行进了一时三刻,天色已全然暗淡下来,斗转星移,萧青禾只好吩咐人折返。
不料就在此时,秦虎听到些许细微动静,整队人按兵不动,静听这声响。
秦虎将手按在地面上贴了一会后,跟萧青禾手势交流着。
待领会了秦虎的意思,萧青禾轻声道,“方才是倭寇的轻骑队伍经过?”
“正是。”秦虎也是轻声回到。
“多少人?”
“约莫……不到一百。”
萧青禾蹙了眉,这下看来真的是大作为了。她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无一不是愤然决绝,他们全不是怕死胆小之辈,眼下虽是以少对多,却全无怯意,无一人想要撤退。
见情况如此,萧青禾打定主意言道,“兄弟们,既天意如此,我等有勇有谋心怀黎民之将士自不怯战。众位兄弟听我号令……”
萧青禾吩咐秦虎带二十人充当先锋,杀敌个措手不及。其余人四散分布,把阵势摆的开些,动静闹的大点,气势越是汹涌越好。
众人领命下去,果不其然!
秦虎带领的虽然只有二十名新军,却是毫不畏惧的从一侧隐蔽处冲杀出来,直接冲断了倭寇的侧翼,将百十人的倭寇冲散成两拨。倭寇以为是官军大队人马围剿,一时队伍有些涣散,本也就没有军纪约束,当下便乱了。又听见四周全是官军的马蹄声,更是心中骇然,自觉命不久矣,节节溃败,士气衰竭,渐渐开始不敌秦虎手下这二十名新军将士!
倭寇中已经有四散奔逃之辈,皆被萧青禾预留在外包围的人手绞杀干净,而被围拢的倭寇大势已去,首领好不容易冲到阵前,将手下稳定之后这才发现,这些所谓先锋不过是二十人,当下大怒,连忙吩咐反攻。
秦虎倒不惊慌,刚才他跟二十名新军趁其不备斩杀了个痛快,眼下士气大盛,就算是与倭寇剩下的几十人混战亦是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萧青禾眼见成效不错,一声竹哨声吹响,包抄的三十人以开始收拢合围之势。萧青禾心中大喜,首当其冲,手中早已收剑换刀,冲到阵中一阵乱砍乱杀。
只是她身材矮小,故此比起其他将士,她这个宣武将军,劈杀起来倒是受伤最重。萧青禾最后一眼,便是看到秦虎冲到面前,将倭寇斩杀殆尽,向她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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