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妖界为我氪金应援

　　清晨的露水有些重，走在路边的白愿小腿擦过一片草叶，被晶莹的露珠挂上一道水痕。他有点不习惯的拽了拽脸上的口罩，问身边的胡志强：“胡哥，你确定要捂的这么严实？”

　　胡志强打个哈气，看手表上的时间，五点三十一分。

　　“当然！没看哥起得这么早吗，就是怕你被人认出来。你的新经纪人不希望你最近有曝光，以后出行都得注意。刚从热搜上下来，那些狗仔的眼睛可亮着呢，咱不能刚上班就被批评。”

　　虽然卸下了经纪人兼老板的重担，胡志强却还执意要跟白愿几天，新助理没来，他也不能安心退休。

　　白愿从胡志强的话里边听出小学生要好好听老师话的味道，没忍住地又扯了扯脸上的口罩。

　　他是真不喜欢口罩这东西，闷不说，脸上的桃毛都被压扁了。

　　胡志强叹了口气，伸手帮白愿按低了鸭舌帽的帽檐，问：“昨儿工资不是打你卡上了吗？怎么也不买个新的，这破帽子不还是上次伴舞节目组给的么。”

　　“嗯”白愿答应一声，摸了摸头上的帽子，一撮粉色的头发从边沿处柔软的支棱出来。“挺好的，不用买。”

　　胡志强又看一眼叫车软件上司机的位置，说：“现在不是跟着哥的那会儿了，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不用这么节约。”

　　白愿在心里叹口气，胡志强不懂，但他可要学会为自己以后打算。妖生漫漫，不定要活上多少万年，现在的这份职业能做多久他也不知道，趁着还赚钱肯定是要努力存钱，这是他昨天兴奋完事之后才想到的。

　　网约车的黑色大众停在路边，两人没再说，一前一后上了车。

　　白愿的新宿舍离云祥还算近，市中心三环的地段要比之前在胡志强那繁华很多。这种繁华对于胡志强来说是交通便利，楼宇林立。但对于白愿来说则是，哇！好多好吃的！

　　没忍住在路边买了水晶虾饺，晶莹剔透的，里边看着还有诱人的虾仁儿。虽然贵的让白愿肉痛，但生活总需要奖励自己一下，所以还是跺着脚买了两份。

　　背着包提着虾饺到了自己宿舍门口，白愿拿出光秃秃的钥匙，打开新宿舍的大门。

　　已经想好会提高住宿条件的白愿在看清屋里的样子后，还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他的宿舍！

　　小区的环境已经让他不知道看哪里好了，要不是姜晚给他们提前办好门卡，他们都不可能从外面进来。

　　宿舍里面更让他惊讶，不行，白愿根本舍不得称他为宿舍。

　　打开门后，门的右侧是一个一米高三米长的鞋柜，刚好连接了门和对面的落地屏风。屏风是木质的，从地板延伸到房顶，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是一根根拇指粗细的原木将玄关和室内分开。

　　绕过屏风，客厅的视野很好，超大的落地窗户让清晨的阳光全数洒落进来，把屋里边每个角落都染上阳光的味道。

　　姜黄色的沙发很大，能躺下一个白愿不止，沙发的一边还懒散的搭着条质地柔软的毯子。

　　白愿机械性的拖鞋，换鞋。抽出包里的纸巾，他把包和虾饺垫着纸放在了鞋架上，才反应过来地飞扑向沙发。因为惯性，他被稍稍弹起一点又落下。

　　脸在柔软的毯子上蹭了蹭，白愿大声地对着胡志强说：“胡哥，我一定好好上课，好好唱歌。”

　　原以为当初胡志强给他的十平米小屋就是一个很好的安身之所了，没想到他还能拥有的更好更多。

　　白愿说好好上课就是真的好好上课，到了约定的日子，他还是没让胡志强送他，一个人骑着共享单车早早地到了云祥。

　　停好单车，白愿进了大厦才敢摘掉热不透风的口罩。

　　六点的云祥大厦略显安静，他上楼看见姜晚的办公室空无一人，拿出手机拨通了孙兴饶的电话。

　　“喂，兴饶，你在公司吗？一起吃个早饭。”

　　电话那头只“喂”了一声，之后就传出桌子上水杯摔倒的声音。然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嘶，妈的！我的命根子！”

　　白愿知道肯定是孙兴饶不小心撞桌子上磕着了，又好笑又担心的问：“撞命根子上了，疼不疼？啊？不对，命根子是哪儿啊，听着很要紧的样子，要不要我去看一看。”

　　现在才六点，算着时间，去孙兴饶那一趟还来得及。虽然自己不是板蓝根精那种精通医术的精怪，但万一有什么事儿，他救个急还是可以的。

　　电话那边抽气了好一会才说：“别来，没事儿。”

　　“那怎么行，撞命根子上一听就很严重。”白愿讲电话的时候，一个助理模样的小姑娘羞红着脸从白愿身边走过，完事还不忘偷偷回头看他一眼。

　　孙兴饶知道白愿是从山上下来的单纯小孩，怕他真过来耽误第一天上课，赶忙敷衍道：“十指连心听没听说过，命根子就是手指，我戳到手指了，能动，不用来。”

　　听见他说是戳到手指了，还能动，白愿这才算放心。“那你冷敷一下，注意着点，这两天别再碰他了。”

　　挂了电话，白愿摸着兜里的饭卡，去了食堂。

　　“unbelievable”，姜晚到公司时，白愿正坐在沙发上玩消消乐，亮闪闪的特效把屏幕里的雪块清了大半。

　　感受到姜晚的气息，白愿关了马上过关的游戏，站起来打招呼：“姜晚姐早。”

　　签下白愿，姜晚也变得不像昨天那么端着，语气柔和的说：“来的这么早。”

　　“不早，正好可以在公司吃个早饭。”想到刚才吃的超丰盛，白愿说话的调调都带着满足。

　　姜晚平时的话也不多，转身叫门外的人：“彩虹，进来吧。”

　　说完，从门口进来一个包子脸的男生，看模样像是比白愿大两岁。

　　姜晚介绍：“这是彩虹，以后就是你的助理。”完事又对小助理说：“彩虹，这是白愿。”

　　白愿略带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新助理，疑惑的问：“彩虹？当国宝不好吗？”

　　助理彩虹抓抓头：“总吃竹子也会腻，所以有在努力修炼，而且我们熊猫也是这几十年才变成国宝的。”

　　说完彩虹羡慕的看着白愿，对方一眼就看出自己的本体，自己连他的一丝妖气都察觉不到，看来他的新老板还真是个厉害的大妖呢。

　　白愿认同的点点头，原先没有化形的时候，他还不如彩虹，就只有在清晨的时候能喝上点露水。比起现在化形的日子，不知道少了多少乐趣。

　　见两只妖熟悉的差不多了，姜晚看一眼时间：“小白，和我下楼去见你的声乐老师。提前说，我给你请的并不是这位，之前请的老师临时有事，他是过来代课的。我要提醒你，代课老师的脾气很差，我和他接触的不多，但也知道他是不好相与的。上课时多学习，少说话，如果惹了他，于枞也保不了你。”

　　没等白愿回答，她又补充：“但他能过来教你，对你来说也是好事儿，毕竟华国第一音乐制作人，可不是让他发发脾气就请得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白愿的错觉，在姜晚提到这位代课老师的时候，眼中隐隐藏着畏惧。要知道她可是面对于枞这种上古之神都能气势汹汹的妖，能让姜晚惧怕的会是谁呢？

　　收起内心的疑惑，白愿认真“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对着姜晚说：“姜晚姐，那我们下去吧。”

　　电梯在五十二层停下，白愿跟在姜晚身后，右转走向最里的一间。

　　训练室门口，姜晚深吸一口气，才抬手缓缓搭在金属把手上。

　　门被推开，没发出一点声响。白愿看见一个身穿黑色斜襟西装的男人笔挺的站在钢琴前面，淡黄色的阳光打在他脸上，给金褐色的眸子染上些暖色。

　　这暖色似乎只有白愿看见了，姜晚因为男人的脸更谨慎了几分，她恭谨的说：“不知道南竹老师有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麻烦祁寻老师了。”

　　“这是我和南竹的私事，与你无关。他有急事出国了，托我帮忙带新学生。”祁寻的话里不带任何情绪，只眼神落在白愿身上，带着清晨日光的温度。

　　莫名其妙被扔到异国的南竹还在被窝里没起，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空调开的太低，“啊啾”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白愿第一眼就认出这位新晋声乐老师是谁，他没有贸然的叫出“不死鸟大神”，而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听两人对话。此时看到新老师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赶忙自我介绍：“老师好，我叫白愿，是姜晚姐新签的艺人，以后我会努力和老师学习。”

　　白愿认认真真自我介绍的样子，真的好像一个刚进班级的学生。

　　“很好。”祁寻看着他，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刚刚轻柔。

　　被这句很好搞的有点懵，姜晚本能的“嗯？”了一声。

　　祁寻：“新学生的态度很好。”

　　姜晚：......

　　难道她之前听说的是谣传，这尊杀神其实只是看上去不好接触？

　　然而她的这种猜想很快就被打破，祁寻目光转像他时，就又像一个冰冷的没有感情的神。“你还有事吗？没事可以出去，我要上课。”

　　果然，这才是杀神该有的样子。

　　姜晚恢复干练的姿态，恭谨道：“那麻烦祁寻老师了。”说完，她看一眼白愿，转身出门。

　　门关上，训练室里只剩下白愿和祁寻。

　　祁寻从身后的钢琴上拿出一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递到白愿面前。

　　“给我学生的礼物。”

　　“啊？”白愿有一点慌张，长长的睫毛因为主人的紧张轻微打颤，顺着睫毛往下，可以看到他白皙的耳垂已经蔓上粉红色，映着日光，竟有些透明。

　　他并没有伸手去接，低头用手指划拉着衣摆。

　　“对不起，我，我没有给您准备礼物。”因为懊恼，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自责的语气。

　　可能是感觉到主人的沮丧，白愿粉红色的头发都有点耷拉，柔柔软软的，让人很想去揉一把。

　　祁寻把巧克力递进一些，说：“你不用给我准备礼物，这是送我学生的，也是前两天你送我糖果的回礼。”

　　白愿很聪明，一下子就听出祁寻话里的意思，问：“您知道您的学生是我？”

　　祁寻点头，“至少在准备这份礼物前我知道。”

　　鬼使神差的，白愿伸手接过他妖生中第一份礼物。

　　“谢谢，谢谢您的礼物。”

　　白愿还想说，上次的巧克力不需要谢礼，自己也还没有好好报答他，至于拜师礼，他也会准备一份。

　　只是祁寻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伸手递出一章谱子，问：“会识谱吗？”

　　白愿接过，小声说：“会识。”

　　“嗯”祁寻点头，又问：“会什么乐器？”

　　白愿握着曲谱的手紧了紧，羞赧的说：“都不会。”

　　“过来”，祁寻招手，“我们第一节课，就从吉他开始。”

　　祁寻递给白愿一把调好音的吉他，他脱了西服，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袖子被挽到手肘的位置，多出几分随意。调整好姿势，祁寻手扫过琴弦，发出一连串的琴音。

　　白愿侧头看祁寻，忽的发现，这个一直被他敬仰的上古大神，还真好看！

　　祁寻察觉到白愿的目光，问：“看什么呢？”

　　还没回过神的傻桃脱口而出：“你”。

　　只挂过讥笑的唇角微微弯起，柔和又随意。

　　“好看么？”

　　白愿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耳根再次红了个透，他没回答祁寻的问题，匆忙低下头摆弄琴弦。

　　祁寻没接着追问，穿着西裤的腿曲起，流畅的腿部线条在西裤的包裹下显露无疑。他右腿放在左腿上，说：“你腿可以像我一样，也可以随意的垫起来，看你怎么舒服。将琴箱最凹的地方放右腿上，琴箱背部抵在你的右胸。”

　　他侧头去看白愿的姿势，“嗯，就这样。挺胸，抬头，下巴再收一收……”

　　白愿第一节声乐课上了三个小时，从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完全沉浸在学习中。

　　祁寻放下吉他，问：“饿吗？”

　　白愿本想说不饿，可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只能红着耳朵小声的说饿。

　　祁寻拿走他抱着的吉他，“吃饭去。”

　　白愿跟上他的步子，说：“我请。”

　　停下刚要迈出去的步子，祁寻问：“请谁？”

　　白愿伸出白净纤长的手指，指向祁寻：“你。”

　　“我？我是谁？”他继续追问。

　　白愿想了一下称呼，如果还叫对方不死鸟大神显然不合适，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点不好意思，想了半天，回了句，“老师。”

　　第二次，祁寻弯起唇角。

　　“好，我学生请。”

　　白愿和祁寻一同出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孙兴饶。他开心的问：“兴饶，你怎么在这？”

　　“胡哥告诉我的，我想着都换了新公司，一起吃顿饭庆祝。”孙兴饶回。

　　白愿侧头去看祁寻，说好要请他吃饭的，这会多出个人，也不知道不死鸟大神在不在意。

　　祁寻神色恢复成姜晚来时的淡漠，只说了句，“一起。”

　　白愿察觉出对方有一点不同，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只是想到早上撞桌子上的孙兴饶，还是先转过脸问：“兴饶，你的命/根/子还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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