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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以世俗的眼光,十岁的宁伴月不应该明白宁丰的意思。
但宁丰知道,不需要年纪的积累,宁伴月的聪慧足以了解他所指为何。
胡子眉毛白了一大把的人,不一定会有多英明。
做错事的通常是大人。
伴日伴月都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宁丰这个父亲一只都知道让他们听话懂事的秘诀——不要试图跳起来够天上的风筝,握紧手中的线吧。
现在宁丰怀里抱着的,哪个脸色苍白的少年,那个本来是玫瑰色的唇却被咬成血淋淋的破肉的少年,那个少年,就是牵引宁伴月的线。
有牵引必有牵制,宁伴月的进退尽在宁丰的手中。
这已不仅仅是一个父亲的智慧。
宁伴月的脸瞬间煞白。
宁丰微笑,这个儿子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只见宁丰抱着伴日走向伴月,在走到宁伴月的面前时,忽然拉开盖在那瘦削身躯上的锦袍。
那是怎样的一副身躯啊....。
灰色的锦袍之下,少年身着的月白色锦服已经破烂不堪,织锦一道一道的拖下来,裂开的血肉毫无遮掩的呈现在宁伴月的眼前,雪白的肌肤上红红紫紫,干涸的血,翻开的皮,无情的充斥着宁伴月的视野。
这个没有见过血腥的孩子,第一次的经历竟然是自己最爱的哥哥....。
不!!!
宁伴月只觉得心中阵阵抽痛。
“你个疯子。”宁伴月大吼扑上来,宁丰轻巧一让,宁伴月扑了个空跌在地上。
宁伴月只知道要把那具身体抢过来,抢过来,他根本就忘了他势单力薄,别说单打独斗他拼不过宁丰,更何况赵凌和一等侍卫还在此。
不多时,泪流满面的宁伴月已经被人左右架住。
“把我哥还给我。”宁伴月赤红着眼,挣扎的拳脚是无谓的徒劳。
他已经忘了面前的男人是他的父亲。
看在那尤做困兽之斗的宁伴月,宁丰摇头:“小月,真是没有学乖。和爹爹说话还是这么蛮横吗?”
宁伴月在成年男子的臂弯下挣扎着,每一次尝试不过是失败的证明。
宁丰轻蔑的笑:“小月,蛮横并没有错。”
“你错的是没有蛮横的资本却偏偏没有自知之明。”
宁丰重新将伴日的身躯包裹好:“小月,你的软弱无能通常害的并不是只有你自己。在你没有办法保护别人之前,记得学学收敛。”
说罢,宁丰看也不看宁伴月一眼,抱着怀里的少年跨出大门。
即使他没有看见,他也能想到他的幼小此刻的眼睛李必定是无限的自责和绝望。
而窗外,宁丰的身影越来越远。
将怀里瘦削的少年放在床上,宁丰摸了摸那柔滑细腻的发丝,轻道:“伴日,你能懂父亲吗?”
少年静静的伏在榻上,没有一丝动静,毫无血色的唇让他宛若一个没有生命的存在,只有那密密的睫毛偶尔的抖动一下。他回应不了这个喃喃自语的男人。
宁丰找来一把剪子,从少年的衣领开始将月白色的锦服割开,即使自己的侍卫已经手下留情,但后背还是血肉模糊成了一片。
宁丰明白,赵凌使的还不到一分力。
手中的动作未停,锋利的剪刀顺势而下,雪白的背早已不复,只剩下斑斑驳驳,瘦削的肩,瘦削的背脊,细瘦的腰线,而往下是.....挺俏的臀........。
“撕拉.....”
衣帛的撕裂声让宁丰盯住自己的手。
这完全是本能的动作。
宁丰眸色微暗。
撩开残缺的衣裳丢在地上,男人低首将唇印在少年苍白破败的唇上,辗转反复,一如他每日所做,悠然叹息,“伴日,你完全不懂父亲。”
这个少年不懂,但当他明白之时,却是他细弱的肩膀不能承受的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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