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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七:往事
“孟琳冬!”
正当孟琳冬被种种回忆侵蚀时,白庄在她耳边的一声大叫,如同恶作剧般,却有效的将孟琳冬从初中时光,拉回了绿荫下军训。
“啊,到!”幻如隔世。
“想什么呢?人家都解散了,就你一个,和树垓似得,戳在那儿。”
“哦,没事儿。”只是无力地拖着满是回忆的身体,走到了树荫底下。
白庄看着她沉重的背影,又看里看远处同样看着孟琳冬的范天淮。霎时间,似乎明白了些别人没看出来的东西。
此后,每当孟琳冬有任何的需要,范天淮都会准时出现。这样的微小的帮助,她并不排斥。而白庄却冷眼旁观的把范天淮所有对孟琳冬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两人的关系也让白庄花了不少时间去揣测,已然心中的答案昭然若揭。
古人说过,成大事者,必须做到“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其实,这种道理,在如今的信息化,智能化的时代也同样适用。
孟琳冬与范天淮过去的种种,与其说是在不对的时间,还不如说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缺乏。
既然当年的他们做出了各自认为正确的选择,那么,当下的生活,也就没有理由让他们后悔当初的选择;同样,在遥远未知的未来,他们更没有理由说如果。
军训快结束了,很快到了实枪射击训练的环节。孟琳冬可能是太过兴奋,激动过度,最后的效果是一夜未眠。
“冬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要不请假吧。”关秋洗漱回来,就发现床上的孟琳冬精神不好。
“没事,就是胃疼了一晚上,最后几天了,坚持一下应该就没事。”
阳光照射下的白庄,已在场地持枪而立。
“今天开始实弹射击训练。大家注意安全,没有命令不许擅自移动和离开,听懂了吗?”
“明白!”一阵回应震彻云霄。
这是一对一单项训练,其他的人员只要求在原地拆解枪支,进一步了解军事科普课上的讲解就行了。
孟琳冬因为胃里翻滚的痛意,完全没有玩弄枪支的心思。旁边执导的范天淮看着孟琳冬,他想知道孟琳冬究竟是怎么了。但限于看护射击场地的责任,这是实弹射击,怕出问题,也不敢离开。
“冬,不去医院打针,但也得回寝室吃药吧。你看你这虚汗都出来了,你请假回去吧。”
关秋知道孟琳冬实在是挺不住了。
孟琳冬惨白的脸色,点了点头。“报告,我......我胃疼,想请假休息一下,回寝室吃药。”
白庄回过头,看见孟琳冬的样子,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头发已经有了点点的湿意。
“回去吧。关秋,陪她回去。”
关秋扶着虚弱的孟琳冬,孟琳冬缓慢的移动着艰难的步伐。对孟琳冬来说,痛处似乎不因关秋的搀扶而减少半分。但站起来的一瞬间,痛感似乎一下子就没有了。还没有等孟琳冬细细的体会没有痛感的舒畅,就觉两眼一黑,好像有人冲了过来,之后就没有感觉了。
等到孟琳冬在醒来时,满眼的白色笼罩在视网膜上。
感觉手上有着点点的痛觉,看见冰冷的药水正源源不断的输进自己的血液里,手臂僵硬而冰冷,但胃中的痛感烟消云散,短暂的清醒之后是疲惫感重重袭来。
孟琳冬呆呆望着天花板,享受着清醒后的倦怠。
手上埋在血管里的针头带给孟琳冬点点滴滴的痛感,可能是药水刺激血管的缘故。但因手上有着人体的温度,冰冷药水的痛感也减少不少。
依照孟琳冬原来的设想,以为只能是寝室的人,可能是关秋。怕输液的药液刺激血管引起疼痛,就用自己的手护住自己的手,减少冷药水刺激后的疼痛。闲来无事的关秋只能坐在床边玩玩手机,刷着屏幕。
但孟琳冬看见的是带没有长头发的男人,他的一只手护住自己被医用胶带固定针头的手,另一只手垫住自己僵硬的手臂,显然在自己还未清醒时不断按摩因药水注入而僵硬的手臂。
现在他就靠在床边,埋着头,怕是睡着了。
孟琳冬看清陪在自己床边的人不是关秋,立刻有意识小心的收回自己被他紧握的手。尽管只有微弱的动作,但还是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你醒了。想吃点什么吗?医生说最好吃流食。关秋一会儿能带点粥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儿?”是范天淮。不知是因为过往的愧疚还是现在的羞涩,一向口齿伶俐的她,竟然语塞。
“哦,我怕关秋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请假过来照看你。胃还疼吗?”
“还好吧。麻烦你了。”
“咱们都认识多久了,还这样见外?”范天淮平淡的语气,加重了孟琳冬不安的感觉。
空气中尴尬与自然两种气流相互交织,不知是什么样的气氛。
“那个,我这儿也没什么事儿了,你还要监督军训,就回去吧。”
“琳冬,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总是躲着我。”范天淮没有丝毫想离开的意思。
“没有......没有啊,我躲你干嘛。我又没偷没抢的。”
“没有吗?”
“没有。”
孟琳冬只能加重语气,掩饰自己不知道的,旁人显而易见的心虚。
范天淮眼睛盯住不安的孟琳冬。
“没有就是没有。”他还是那样的聪明,看出了她的不安。
“琳冬,我们是初中同学,又是高中校友,我不想你有什么事情,我是不知情的那个人。我不求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只希望你我能回到初中时代的亲密无间。如果你能做到的话,也算我今天没白来。”
孟琳冬一时语塞。
这样了,能说什么吗?好像什么都说不了。
“丫头,醒了啊。”白庄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尴尬被这个意外闯进的人,化解了。
“教官。”
“你也是,胃痛就说出来呗。搞得我好像有多虐待学生似得,影响多不好。行了,以上是教官对你的公式化的问候。下面是白庄这个人,对你说的话,胃好点了吗?”白庄嬉笑的语气神情,宠溺的语气,冲淡了不少空气中的不和谐。
孟琳冬点点头,对于白庄这样的语气和神情,一贯无力地应对着。反正对白庄抗议也终是无效。
“听说是胃肠炎加上胃痉挛。真的没事儿了?”白庄看向坐在一旁的范天淮。
“医生说打完点滴休息一天就行。这几天尽量饮食上多吃易消化的东西就行了。”范天淮对着白庄陈述着,也算是对着孟琳冬交代着。
“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是因为军训的原因没照看好身体而已,要不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惨兮兮的。
“可不能这样说。你越这样说,要让你姐,我那个老同学知道了,还不以为我特意教训你。回头还不把我吃了。”白庄装作很怕的样子。
“也没见你有多怕她,装的还挺像的嘛。”现在下床撕了他的假面具还是困难,但痛快痛快嘴还是可以的。
“小范,你也回去吧。下午咱们还得训练呢。你这一上午没来,这帮学生没事儿瞎走动。下午可得看紧他们。”
“那我就回去了。琳冬,有事儿打电话。”范天淮知道白庄的命令推不掉,只好告辞。
“喂,范天淮。”本来是躺着,却因叫住范天淮而猛地坐起来,手上点滴管也猛然拉直。
“小心!”两个男人几近同步的声音。
“没事儿,你让我联系你,也得有电话啊。”
看着孟琳冬的神情,又看着范天淮那几乎天降喜讯的表情。白庄在范天淮走后,还是忍不住确认自己的猜测。“你不打算说说你们之间的事儿么?”低头拿着水果刀,削着自己带来的苹果。
“什么?”孟琳冬自从与白庄熟识之后,他从不主动问及自己的过去,这回反常的举动,让孟琳冬有些吃惊。
“别告诉我,你们不认识。你们关系不一般,起码从前不一般。”继续削着手中的苹果,但嘴上一直没闲着的说着分析。
“容我猜猜,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孟琳冬只好等他说完。真是好奇心害死猫,竟然连军人也有了八卦精神。
“过去听他说过,你们是初中同学,还是高中同届校友。那依你们现在的情况来说,这关系本不该这样。”孟琳冬不太愿意解释什么,这种事情只有越描越黑。白庄却不打算停住。
“一定是初中或高中时有情感上的纠葛,但一方果断的拒绝了另一方,之后那个另一方就从此不愿再与这个一方有瓜葛,于是又了现在的情形。我说的没错吧。”
“庄哥,你怎么不去搞刑侦啊,你这推理能力也是厉害了。”没好气的白了白庄一眼。
“那你看看,我这各方面都是不错的,不说是十项全能,也算是有几把刷子。行了,看你能瞪我,就是没有事儿了。”
“本来就没什么,高中胃痛的都习惯了。”
“你是不知道,范天淮看见你晕倒后的神情是什么样的。我猜在你们的故事中,应该是范天淮付出的更多吧。”
“没有你想像的复杂。充其量就是年少时的小儿女情长,最后对现实妥协了。没什么。”
孟琳冬眼神中有着回忆,但看得出来,那回忆并不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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