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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板
吃完晚餐,沈彦拿了滑板,带凯撒下楼散步。
余沉抱着白狸,看一人一狗撒欢。
沈彦站在滑板上,手抓着牵引绳,凯撒在前面,整一个放飞天性状态撒欢狂奔,于是牵引绳带着滑板和人,快速滑动。
“慢点凯撒!!左拐左拐!——”
沈彦用手死死拽住牵引绳,企图控制凯撒转弯。
二哈一脸兴奋,宛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带着沈彦东转西转。
“……”
一时间,余沉竟然分不清是狗遛人还是人遛狗。
二哈拆家本领强,沈彦在三次被沈母死亡凝视过后,迅速求助网络学得了这个方法,来释放狗子无处安放的精力,借以保护自己的家庭弟位。
旁边荡秋千玩滑梯的小朋友们被大狗吸引,一窝蜂地跑过来。
一个肉乎乎的男孩指着沈彦,肉脸严肃认真,对其他人奶声奶气大声道:“我也要叫我爸买条大狗!到时候咱们一起玩!”
双马尾碎花裙女孩崇拜地看着小胖,眼睛亮晶晶的,道:“好的,那我要和小崇一起玩!”
其他小朋友见此,不甘示弱地大声道:“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和小崇玩!”
“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和余沉玩!”
声音直接和余沉的幼年记忆契合,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发起攻击,余沉不忍直视,自我安慰,自己小时候应该没有这么憨憨……吧?
简直黑历史。
等一人一狗玩够了,余沉整理好心情,走过去踢了踢累得瘫在座椅上的沈彦,把刚从自动贩卖机买的能量饮料扔过去,问:“你又没做啥,怎么这么累的样子?”
沈彦接住饮料,哑着干渴的喉咙,吐槽:“心累。”
余沉挑眉笑道:“我玩会儿?”
“行。”
沈彦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冷饮,舒服地喟叹一声,眯着眼看余沉滑滑板。
余沉一脚踩上滑板,由于长时间没有滑过的原因,一开始还不流畅。
他滑着找了会感觉,慢慢地,滑着滑着,那种熟悉感就上来了。
沈彦看着余沉熟练地操作着滑板在小区花园里穿花而过,随性、轻盈而自由。
人间风物、流动绘图。
南飞昏昏沉沉意识下睁开眼,立马就发觉了视角高低的转移。
又进来了?
白猫抬起脑袋,向前看去。
猫咪的视线与角度下,是黄昏暗淡的光和光中来去自如的少年。
余沉身姿挺拔,白色校服宛如蹁跹蝴蝶,撞入黄昏霞光中。
仿佛要和光同尘,随时离去。
“……”
南飞下意识地,往前跑了一段距离。
此时余沉刚从一个下坡滑下来,就看到颠着小腿跑过来挡道的雪白猫咪。
不怕被撞?
挺勇。
余沉轻笑,后脚一踩,腿部发力。
南飞抬头。
白光刹那一闪而过。
滑板在猫咪上空翻腾后落地,完美地避开了抬起头一脸懵逼的猫猫,然后被余沉稳稳踩住。
沈彦直接喝彩:“帅!”
余沉操纵着滑板拐了个弯再转回来,停在刚刚挡路的猫咪前,跳下滑板,弯腰将猫猫抱起,伸手撸了把猫头,低声轻笑,笑容曳曳——
“怎么?想学滑板啦?”
“喵!”
滚!老子会滑!
“你说妙。”余沉点点头,笑着道:“说明你想。”
南飞:“?”
余沉自己蹲下/身,把软得一塌糊涂的白团子放在滑板上,伸手揉揉猫咪的小脑袋,往下轻轻一按。
猫猫懵懂着一张脸,顺着余沉的力道就做了个点头的姿势。
余沉一脸满意。
南飞:“?!”
余沉放开手站起身往后退了退,坐到沈彦旁边。两人一脸期待的同款表情看着滑板上的白团子。
凯撒也蹲坐在旁边,吐着舌头眼巴巴地看着小猫咪。
猫猫抬起头就看到三张同款表情,转过脑袋打算视而不见。
可是背后那幽怨的眼神太过实质性,直把猫盯得猫毛直竖,南飞终于忍无可忍转过脑袋——
余沉那双漂亮到流光溢彩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见到猫咪回头,眨了眨眼,轻轻捏拳比了个打气的动作。
南飞:“……”
幼稚!
猫猫面无表情地蹲在滑板上,过了良久,艰难地看了一眼脚下的滑板,然后试探性地伸出肉垫落到地上。
两人一狗眼睛瞬间放大。
肉垫往后用力,猫咪体量小,再大的力气也是软的,只轻轻带着滑板往前滑了一段距离。
沈彦:“哇哦,萌化了!”
凯撒:“汪汪!”赞同!
猫猫又滑了一两次,无声地哼了一声,然后冷艳高贵地跳下滑板。
白猫忍不住抖了抖猫毛,仰头深沉地看着余沉,猫眼里自豪地写着:看吧,老子会,老子不用学!
余沉勾唇,赞许道:“好棒!”
艹!搁这哄小孩呢?
突然,一旁热得吐舌头的凯撒猛地跳起,直直地朝着猫猫撒欢似地跑过去。
南飞警惕地往后一跳,猫毛直竖,小小的身体散发出二米八的可怕气场,朝着凯撒凶狠地瞪了一眼,发出威胁的咕噜声。
“!”
凯撒本能感到危险,急促地“汪汪”叫了几声,吐着舌头不敢向前,在猫咪狠戾的目光中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沈彦惊讶道:“白狸现在怎么这么凶?”
余沉上前安抚地揉了揉猫猫的后脖子,将猫猫抱起:“两年没见,有点怕生了。”
沈彦深沉感叹:“真是长大了,凯撒小时候还抱过小白呢。”
余沉:“你家狗子管虎扑叫抱呢?”
白狸奶猫时期,小小的白白的一团,整只猫又特别乖巧安静,惹人怜爱的不像话——不,应该说,也招狗子怜爱。
每次沈彦带着凯撒过来玩,凯撒都两眼冒光,直接一个猛虎扑食的动作上来盖住白狸,唯余小奶猫被压得发出一阵奄奄一息的“喵喵”声。
沈彦回忆起来,有些心虚,不过他转念一想,后来小白不挺黏凯撒的吗?
于是沈彦立马回道:“比喻啊比喻!余沉你语文不挺好吗?我是为了强调小白和凯撒曾经的亲密关系,现在却物是猫狗非,我是为了强调这个呀……”
南飞被余沉抱起挣脱无果后,垂着猫耳,不想听沈彦说话。
话好多。
南飞百无聊赖,看向天际。
黄昏在落下的夜幕前后退,整个天空内部以独有的规律运转倒悬后,剩余仅有的空旷,于是晚星跃上天际,烟蓝浸透夜空。
天色骤晚。
南飞皱眉,这么快就晚上了?
与此同时,南飞听到余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天黑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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