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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
砰
罐子碎了,
黑色哥特装的人偶在即将刺入头颅之时,想要及时收手,但是来不及了
另外四个人偶反身挥手斩向她,瞬间支离破碎,掉落到地,切口处一片光滑,丧失了行动能力。
毕竟她们的第一命令,追回头颅。以及,对于主人的深深的迷恋使她们的独占欲达到了极点,从而衍生出来的就是对同伴的嫉妒憎恶,这使得她们对于向同伴挥刀毫不犹豫。
珍妮在头颅掉落到地前及时捞起金发,黏腻的药水在手间滑过,令人恶心。头皮撕扯的疼痛使得爱丽丝小姐不由发出了一声痛呼。即使这样她也拒绝睁开双眼。
趁着人偶内战,珍妮抬脚一踢,破开了薄薄的木门,冲向地面,紧随其后的是惨白的人偶。
各种奇异怪状的组合体,躯干上装着三腿四只手,瓷白色的躯干,棕黄色手臂,墨蓝色的大腿,
各种颜色,各种大小体型装在一起,混乱不协调的怪异感,看着就使人感到恶心,头晕。
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没有头颅吧,脖颈上一片黑雾。
她们无声地翻滚,前进,无数僵硬的手臂向前挥舞,想要勾住猎物,*求得怜悯,向它们的主人求得一个完好的,协调的身体。
惨白色的月光照耀下,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艳丽至极的蔷薇花在露水的亲吻下,选择沉默,只有芬芳馥郁的香味悄无声息地记录着一切。在它们的眼里只是一场无声的伪劣至极的舞台剧。
胆大妄为的小贼盗取了主人心爱之物,主人的猎犬为了骨头奋力而兴奋的追捕,在月光的见证下,开启了无聊至极的追捕。
珍妮不敢进入阴影界——那个神话生物一定还在空间附近徘徊等待着新的猎物。
所以——
“SOMAGA WO PA”
咒文开启,
一对半人高的骨翼,从脊椎至肋骨的下面撕裂皮肉,破开藏青色的衣物,缓缓舒展,,抽空了肋骨只余下皱巴巴的皮肉掩盖在衣物下,只有脊椎还在支撑着身体。
大量鲜红的血液涌出将白骨沾染上斑驳的红色,并形成薄薄的一层半透明的红色薄膜,鼓起风浪,中空的骨头斜斜向上,
而失去了肋骨,内脏在异变下,像是放入了滚筒洗衣机里,搅成了一团,叠在一起,心脏压在肺上,胃和肝夹在中间,大肠小肠将其捆成一个整体,挤压破裂的器官不止一个。
毫无疑问,任何一个医生看见了都会惊异,并且下结论:
没救了,等死吧。
与此同时,锋利尖细的犬齿顶开了两颗虎牙,缓慢而坚定地生长伸长,鲜血从牙床滴落,无形的锉刀在缓慢而不可逆地将所有的牙齿打磨成尖牙,包括用来咀嚼研磨食物的臼齿。
那双莹绿色的眼睛逐渐蒙上一层一层又一层的红色。狰狞的脸上青色红色的筋突显迸出。
在三个月亮的照耀下,一种血色妖异,鲜血淋漓中带着残酷而决然的的美感自然而然诞生。
珍妮飞起来了,即使她的表情狰狞而痛苦,而那对肉翼直接连接在脊骨上由神经直接控制,每一次的扇动都会与脊柱磨损,每一次的舒展都是损耗精血。
这超越人类极限的痛苦即使是她也受不了。
职业者无时无刻都在与深渊抗争,每时每刻都是在失控的边缘徘徊,这种挣扎痛苦都是无法诉说,只有独自承受。一旦放弃或者失败,只有堕入黑暗成为一块丧失理智的变异怪物,死亡是唯一比较可以接受的下场了。
但是这次偷盗,毫无疑问是珍妮小姐赢了,无耻的小偷带走了她的战利品——她已经飞上高空,带着爱丽丝小姐。
那些人偶部件向高处跳起,毫无疑问无法触碰到珍妮小姐的鞋底,
但是随后他们快速积聚,堆叠形成了一座通向天空的高塔,迅捷而有力地伸向高空,像是一节迅速升长的竹笋,而
细小的零件,像是球形的关节,短小的指节,圆滚滚的眼珠,蹦哒着从底部攀爬向上到达顶点后,前仆后继地越向盗贼。
珍妮的翅膀一振,飞向高处,避开了袭击来的零件,展翅飞向大海。
在海面盘旋了一阵甩开了追击者从港口降落,出于谨慎又在海水里潜游一段,悄悄上了岸。可怜的爱丽丝在水里呛了好几口。
旅馆里,
拉普拉斯从等身镜子里观看了全部过程。
毕竟直播总是比文字描写要足够真实,详细。即使早已知晓结果。
拉普拉斯还是挺欣赏珍妮老板娘的。
这无疑是一个不合格的盗贼,但她也会是一个可以活的足够长的盗贼。
她对于人生或许没有明确的规划,但她有明确的目标。
瞧瞧,一个四阶盗贼转职吸血鬼,面对一个三阶人偶师,第一选择还是逃走,没有反杀的欲望。
为了活命,项链,耳坠,戒指,靴子,风衣,全都是神奇物品炼金造物,
即使是圣水都在腰上挂两瓶!更别提反吸血鬼天性的神奇物品烈阳吊坠了。
吸血鬼虽然不会被阳光烧死,但是也会有强烈的厌恶感,像是大蒜过敏的人被迫咽下三瓶大蒜汁的感觉。800ML每瓶。
对温度也是更偏好阴冷湿冷。二十度都嫌热。
珍妮小姐也可以说是一朵难得的奇葩了。
是盗贼之耻!是吸血鬼之耻!
但是,
毕竟她带回来了我想要的东西。也娱乐了我。也许我应该宽容一点?
那么就从帮她善后开始吧。
珍妮小姐晕倒自己卧室的床上,蝠翼已经缩收了回到体内,强大的恢复能力开始产生作用。血迹被皮肤一点一点吸收,脸上的青筋逐渐潜伏下去,眼皮下的瞳孔逐渐褪去了红色。内脏开始自行挪动修补。
而尊敬的爱丽丝小姐也被妥善摆放进了铁锅里,还贴心地盖上了锅盖。
拉普拉斯敲了敲门,即使他知道了敲门也没有人开,但是敲门是一项仪式,通知屋内的人,来客了,拉普拉斯认为自己是一个尊重仪式的人。随后径直推门进入,步入珍妮小姐的房间,出乎意料,房间里并没有空酒瓶,废弃的餐巾纸什么的,即使是被子也被整整齐齐叠好,米色的墙纸,棕色的木板,还有嫩绿色的带有蕾丝的窗帘,无一表示出主人对于生活的热爱。
如果地板上没有拖曳蠕动的血迹就更加温馨了。
拉普拉斯从珍妮的棕色头发里捏出一只圆滚滚的眼球。画上去的褐色眼珠一动不动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清晰地传送着它所见的一切。
拉普拉斯带着手套,医用乳胶手套,大拇指和食指紧紧捏着眼球,防止它逃脱。将其举到和眼睛平齐的高度。
一副金丝细框眼镜架在鼻梁上,银白色的头发夜晚并没有扎起,反而凌乱披散着,卡其色的风衣还挂在旅馆里的豪华房间,只是穿着白色衬衫,上数第一第二个纽扣并未好好扣着,微微露出一点精致的锁骨,透露着一股不羁放|荡的气质,
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扯了扯,嘲讽的气息随之而来,话语更是毫不留情面:
“一个年纪已经足够做人家爷爷的老头子想对人家一个小姑娘做什么呢?
还放监视器,
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你想追求年轻姑娘这是你的爱好,不评论,毕竟谁没有点小癖好,但是你儿子刚刚对人家小姑娘做了那种事情,你就巴巴的过来了,诶,贵圈真乱。”
拉普拉斯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微微用力,捏碎了陶土所做的眼球。
金丝眼镜尽忠职守地显示了对面的场景,
烛光下,老迈的罗真大师沉默而冷肃,如同一尊冷硬的铜像,阴影下的面孔让人看不清真相。
他冷漠对待着拉普拉斯的嘲讽,或许是羞愧?或许是无视?更可能是傲慢。
但是拉普拉斯不关心。他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
他端起铁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那双乳胶手套扔进了壁炉里,跳动的火焰闪耀着,将其吞噬,拉普拉斯静静看着,黑色从边缘不断侵蚀着,闪烁的火星争先恐后跳动,最后“砰”化为黑灰。
他在房间里低低的笑了,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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