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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不曾尝试。”万鸿顿了顿,大概明白了话中所指。
花想容不再言语,眼中失落之色却是表露无疑,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地面出了神。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他不是他,只是NPC罢了。虽然一直知道,却仍是有点不想接受。
而万鸿对花想容从始至终只有溺爱,见花想容一脸失落,便又嗫嚅道,“想容若是想听,我便徒歌一曲,可不许笑话我。”他用手戳了戳花想容的脸颊,把花想容给逗笑了。
“你们也是。”万鸿对着一旁看好戏的两位挚友道。
“断不会嘲笑少爷。”左文客温柔道。
万鸿皱眉,“不是说了我们三人以兄弟相称吗?又叫我少爷。”语气中略带不满和撒娇。
左文客、奉之善、万鸿也算是从小玩到大,左文客稍年长一些,只十一二岁因为博学多识、能力出色被请为万府的门客。前不久,万鸿也到了及冠之年,三人循了江湖上的规矩成了拜把子兄弟。这么一算,也过去十几年了。
万鸿放开花想容,莳萝迈着轻巧的步子把花想容扶了起来。
“那我开始了。”万鸿整了整衣襟,“许是二月古井寒,踏雪梅花霜满天。应照离人途归处,借寄梅花几重愿。”
这首《梅花愿》原是戏曲的唱法,万鸿并没有学过戏曲,便给直接唱了出来,没有特别的技巧和方法,但万鸿的嗓音清澈干净,如山间流水潺潺聆音,如空谷回响绵延不绝,那绝对是花想容听过的人世间最美好的声音。
“好!”场子里一下热闹起来,“唱的好,再来一曲。”原本只安安静静吃饭的人们纷纷起哄。
花想容沉浸在歌声里面,双手捧脸,一脸花痴状,“太棒了,不愧是我的主唱大人。”
虽然场子里都喊着再来一次,但万鸿看了看外面的天,差不多全黑了,想是时辰也不早了。
万鸿走到花想容面前,低着头一脸羞涩,“让你看笑话了。”
花想容眨眨眼,而后使劲拍了拍万鸿的肩膀,“怎么会,你超棒的。”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一只手不够,便双手并用。
万鸿被她这么一说更显羞涩了,低着头,像个孩子。
左文客和奉之善也走了过来,“以前没看出来,阿鸿你唱歌竟如此好听。”
花想容捧着脸偷笑了起来,“其实你们也可以的,你们都会唱歌。”她对着左文客和奉之善开心地跳了起来。
“只不过当然是没有阿鸿哥哥唱的好罢了。”花想容瞬间化为万鸿的迷妹,他对他的歌声真的很着迷。
“花痴女。”奉之善看着迷妹状的花想容翻了个白眼,他只是做了个嘴型,没有发出声音,自然也没被注意到。
其实奉之善和万鸿谁唱的更好没个准数的,因为在现实,奉之善是个人唱跳歌手,万鸿是团内大主唱。但是个人角度花想容更喜欢万鸿,而且那个奉之善是她在现实很讨厌的人。她虽然曾经也是他的粉丝,但出了那件事后就脱粉了,什么“陪你到永远”都是狗屁。
花想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奉之善是在骂她,本来正是兴奋的时候,说话不怎么经过大脑,情绪差点就爆发了。万鸿在这时叫住了她,拉着她的手,在她身旁小声耳语,“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万鸿有些兴奋过头,步子迈的极大,拉着花想容的手跑出去害得她差点儿在门口摔了一跤。
“去哪儿呀。”换作平时,万鸿这速度花想容是绝对能跟上的,不过这会儿就不好说了,她腿还伤着,刚才被绊了一下好像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她微微蹙着眉,两弯柳叶眉愣是皱成了八字形。
万鸿感到拉花想容她没动,回过头来看,“对不起,我又忘了。”他走过来自然地蹲下,把花想容放到了自己背上。
“欸,阿鸿你去哪?”左文客的声音从里头传出,万鸿没有听见。
左文客想追上去,被奉之善拦住了,“给他们俩独处的时间吧。”
左文客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止住了脚步,刚走到门口的莳萝听见这话顿了顿足,才又慢吞吞地小跑了出去。
街上已经没了万鸿和花想容的影子。
万鸿背着花想容穿过了几条街道,虽然是晚上,但四下里灯火通明,即使这光不足以照清花想容的脸,她还是觉得脸皮掉了一地。
为了不被人看到脸,她只好整个埋在万鸿背上。万鸿身上有一种香味,淡淡的,她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很好闻,很安心,大腿隐隐约约的疼痛感也消失了。
渐渐地,她趴在万鸿背上快睡过去了。
“到了。”万鸿小心地把花想容放下来,温柔地为他整理着头发。
花想容缓缓睁开眼,四周明晃晃的,不像是晚上。她看了看周围,现在自己在一个亭子里,旁边是一条小河,河里流淌着一只只河灯,而天上,放满了孔明灯。
她只做过一次孔明灯,以前生活太匆忙,偶尔过节的时候才会做这些,但喜欢这些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千万盏灯花渐渐升高,远的只能见着一个小点,仿若漫天星辰,竟叫那月华也失了颜色。灯火倒映入水中,又被波光敛开,和那一朵朵盛开的莲花作了伴。
“好漂亮啊!”惊叹之余,花想容再也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心中的感受。这蔚然奇观,实为震撼。
点灯长寄人们美好的祝愿,这种习俗一直保持到了现代。花想容看着这一个个灯,虽不是自己亲手点的,还是许了好多愿望。
“你喜欢吗?”万鸿唇角带笑,温柔到了底,眼中本应是万千风景,可现在只装得下一个花想容。
花想容愣愣的点了点头,“喜欢,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不是。”万鸿牵起花想容的手,花想容手心开始冒汗,以前很少和别人牵手,就算是女孩子也很少,她很不习惯。
而且这次,面前这个男人一直盯着她,一刻也没晃神,他眉梢眼角都叠着笑意,薄薄的单眼皮好看的紧。这张脸,藏着世间风月与光芒无限,温情和煦。
迎面吹来的风,是暖的。
“想容,有件事一直想对你说,你没忘吧。”万鸿深情款款地看着花想容。
花想容抬头对上万鸿的眼睛,便再也挪不开。她一点也不记得和眼前人的前尘旧事,但她沉溺于他双眼的海洋,静静聆听着。
“嫁给我好吗?我非君王,不能以江山为聘。但我可以以我万家业下所有酒庄为聘,以这闪耀着光辉的千灯为媒,弱水三千唯有你牵动我的心。”万鸿说的认真,花想容听着听着竟然哭了。
印象中的告白发生在在不被允许谈恋爱的中学生时代,没有多余的浪漫,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过了就过了,没有人会记得。
花想容承认她自己终是落了俗,喜欢浪漫,喜欢对方为自己做了很多的感动。感动一旦产生,很容易让人陷入迷茫,分不清那是否是爱情。
莳萝找到这里后就偷偷躲了起来,稍微缓神,回头看见奉之善和左文客吓了一跳。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把头扭向两边,又转向同一方向。那个方向正对的位置,正是花想容和万鸿。
花想容还沉浸在感动之中,万鸿也耐心地等,垂着眼,视线停留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像被摄了魂一样,万鸿俯下身,在她额头上印下浅浅的一吻。
“我我我……”这一吻倒是把花想容给吻醒了,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字,她不知道如何回应万鸿。一下子答应好像很不矜持,而且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对万鸿的感情,要顾虑的东西貌似有很多。
毫无解决之法,眉头越皱越紧,肚子在这时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有点饿了。”花想容捂着空空的胃,稍显难为情地说道。
这是很尴尬的情形,但花想容却有些庆幸,她甚至感谢这个肚子咕咕来的刚刚好。
“那我们去吃宵夜吧,至于刚刚那件事,你以后再回答我也好,不急。毕竟你也需要时间考虑清楚,但是最后一定要答应我哦,因为你曾经答应过的。”万鸿说完,蹲下了身子,“上来吧。”
这是什么逻辑,花想容想不明白,既然结果是必须答应,那给时间考虑又是什么骚操作,她头沉沉地靠在万鸿背上,双眼发直,思绪飘了五万八千里。
“出来吧。”万鸿转身的时候说了句,“别藏了,刚才看到你们了。”
奉之善和左文客先出来,大笑着,没有说话,先行走在了前面。
莳萝裙子被勾住了,解了半天,才慢悠悠地出来,“少爷、花小姐。”她睁着萌萌的一双眼睛,万鸿本想发火,花想容轻轻给他捏了下肩,其中意思,他瞬间了然,便没了脾气。
路上无聊,万鸿时不时会问花想容几句话,“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呀,身为一个吃货,怎么能挑食呢?”花想容语调升高,语气充满活力。
万鸿停了脚,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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