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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公园门口齐刷刷站得一字排开的五个红细胞成员与莫名其妙加入他们的苗狼把腰挺得笔直,让龚箭低头看了眼腕表后暗自点头,非常准时。陈善明拉开军用吉普的驾驶位车门先弯腰钻了进去,龚箭从另一侧上了车,苗狼招呼着小伙子们赶紧跟着上车。
来Z城的时候苗狼跟着警方,直接蹭了辆车就过来了,到回去的时候才犯了难,车上没有他的位置。摆摆手委婉拒绝了何晨光让他坐自个儿腿上的提议,苗狼硬生生挤进了后排原本就显得拥挤的铁拳团三人组里。他们的身形都不小,四个人坐得极不舒坦,尤其是坐在中间的王艳兵和李二牛,何晨光只得侧了身子继续去看窗外一片漆黑的景色掠过。
下午快结束的时候龚箭和陈善明离开了图书馆,回后者家里收拾行李,也再处理一下凌晨打斗时留下的伤口。陈善明脸上手上留下的都是皮外伤,再涂一两次红药水就剩不下什么,倒是龚箭身上除了淤青外没有见血的破口,但硬生生接下几拳的以伤换伤打法还是在体内积了些淤血,堵着胸口不太舒服,时不时还会被自己稍快一些的动作扯得生疼。暂时看不出来什么大问题也就先搁着慢慢恢复,他习惯了。
就这么着,红细胞难得的两天休假结束。随着吉普车缓缓驶入军区,众人都在心底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除了苗狼是饱含劫后余生回到家的宽慰之情外,其他人对于即将到来的明日照常训练还是抱有点复杂的情绪。下了车以后各自摸索着回宿舍洗漱换上训练服往床上一倒后闭上眼睛,等待醒来后的新一天。
次日凌晨,气温忽然就降了下来,自以为最先到操场的陈善明发现龚箭早已站在场中央冻得面色不善。他们穿的是常规迷彩作战服,单薄的长袖防不了多少风,这种反人类天气连龚箭这种执着于挽袖子的政工干部现在都不得不老老实实放下来在腕口处扣好纽扣。陈善有一眼没一眼地直瞅那人,也不知道龚箭身体现在是不是真的与往常无异,但他也不好突然开口去问。
陈善明看龚箭突然背过手去和匆匆赶过来王艳兵他们争做军人表率去了,遂就没太在意地冲过去跟着训人,他们都是军人的身体素质,的确没必要过多顾虑。
哪知道一个上午的冷风越吹越大,最后甚至还隐隐有了细雨飘在里面,打在头发尖上冰冷。范天雷没下命令,他们也不敢直接带红细胞回室内换衣服,于是就这么捱着,到了午饭时间冲进食堂才感觉缓过气来。
龚箭的耳朵尖都冻成了红色,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炊事班贴心地专门煲了热姜汤端上来,众人缩着脖子小口嘬着,陈善明忍不住又朝龚箭那瞥了眼,总感觉那人被冻狠了,面上都泛着淡青色。一旁的宋凯飞滋溜着鼻涕,和一营那边的苗狼苦着脸遥遥相望。
红细胞不去室内,他们营自然也得练着,如果示弱了保不齐范参谋长就会在静悄悄的夜晚潜到他们营里大闹一场。
结束了午饭他们一行人利落地出了食堂回到操场,龚箭打了一个喷嚏才跳下泥潭,宋凯飞鼓起当年赤脚跳酒精池的勇气也紧随其下,瞬间被透过皮肤传来的刺骨凉意包裹。王艳兵捅捅何晨光:“你当年在芦苇荡里也这么干的?”何晨光不甘示弱地往他身上抹泥巴:“幸好你没跟着,不然估计今天就看不到你了。”徐天龙和陈善明保持了沉默,静静蜷在角落里试图保存体温。
看了一上午戏的范天雷乐呵呵在楼上继续喝茶。
结果不出陈善明所料,龚箭感冒了。不知道是因为旧伤未愈身体状况欠佳还是身为南方人面对冷空气的骤袭没做好准备,红细胞小队的教导员光荣地发烧了,晚上的政治教育课最终落在了陈善明的肩上。徐天龙看着组长捏皱了报纸也没松开眉,读着通稿的表情不怎么能贯彻党的指导方针,只好主动站出来替他承担起这个任务。
陈善明得了闲就往龚箭宿舍跑,一推门里面漆黑,龚箭像是已经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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