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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太阳东升,初煦万物。
街坊上的人走动逐渐多了起来,叫卖声不绝于耳。鸟儿穿堂而过,停在柳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方家祖宅。
“老爷,朝廷派人来了。”
“快请他到前厅。”
管家称是转身离去。
方居廉刚用完早膳,正坐在书房品茗,听到管家通报,连忙站起身来,整理下衣冠随后也去了。
到前厅一看,方居廉面带微笑道:“哎呀,原来是宋老弟,不知前来有何事?”又转身对身边的管家说:“奉茶。”管家会意离去。
“下官奉院士之命前来送信。”来人从怀中掏出一纸信件,递到方居廉面前。
方居廉打开一看,脸色一变。但仍笑着说:“宋老弟从汴梁到此地肯定是舟车劳顿,不如在寒舍休息一晚如何?”
来人摆手道:“多谢方同知盛情,下官还有要事要办。”
两人又寒暄几句,宋姓官员告辞离去。只剩下方居廉一个人站在前厅,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目光紧锁。
内宅。
“夫人,赶紧收拾行李,咱们要返程了。”
方夫人一愣,说道:“不是说好探亲一个月吗?”
“枢密院来人了,金人毁约,发兵犯我边境,叫我回去商议。”
“怎么总是打仗。”方夫人又埋怨几句,叫来身边的丫鬟,“去,叫小姐赶紧收拾行李。”
此时此刻的连月正坐在窗边发呆。忽听下面有脚步声,低头一看,原来是母亲的贴身丫鬟来了。
没多久,翠竹就引着人上来了。
“奴婢见过小姐。”
“嗯”连月漫不经心的答应。
“夫人要我通知小姐要开始返程了,请小姐快些收拾。”
连月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听说,听说前方又发战事,朝廷派人来请老爷回去。”
“唔……”连月脸色一变。“我知道了。”果然又要打仗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几名侍卫骑着着马在前,三辆马车在后,缓缓离开方家祖宅,只留下送行的管家和若干奴仆。
两日风尘仆仆,加紧赶路,连月只觉得头昏脑胀,身体发软。连月连忙手扶车璧。坐在一边的翠竹见状连忙道:“小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
翠竹见连月面色潮红,不由用手摸了一下连月的额头。
“哎呀,小姐您发烧了!”翠竹惊叫一声,随后打开外面的车帘子,大声喊到:“快停车,小姐发烧了!”
众人回头,方居廉下令停止前行,下了车走到连月的车前,看着虚弱的连月,脸色铁青。良久,才叹了一声:“罢了。”
由于连月重病不能赶路,方居廉托扬州知府略微照料,又留方夫人和贴身丫鬟还有翠竹共同照顾,自己带其余人继续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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