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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好友关键时刻也是靠谱的
第二日,三人吃过林宝做的小馄饨,便雇了辆马车,开开心心的出发了。
“林叔叔,你和小顾叔叔很熟悉吗,好像认识了好多年。”
李安芦吃着林宝做的牛肉干,心里快活极了。
“那可不是?我和你小顾叔认识了差不多十五年。别看你小顾叔现在这懒散的模样,当年他
可是玉树临风赛小强一朵海棠压如花的威空镇一枝花。”
曾顾晌似笑非笑地看了林宝一眼:“怎么,还嫉妒呢?”
“小顾叔叔,林叔叔为什么要嫉妒你啊,林叔叔做饭那么好吃,你都不会做。”
李安芦猛吸了吸牛肉干的香味,狠狠地咬下一口,满齿生香。
“来来来,小安安,林老宝的八卦,听不听?”
曾顾晌活像一只引诱小孩子的怪叔叔,在暗处,眼里闪过一道光。
“要!”
“先分我一根,不,两根牛肉干,我慢慢讲给你听。”
怜惜小姑娘小小年纪孤身出门,林宝昨晚上加紧做了包专供李安芦一个人吃的牛肉干。一路上,曾顾晌这个贪吃的人已经馋得不行,可怜极了。
这不,空嘴套肉干的手段都使出来了,林宝撇撇嘴,我能有什么八卦。
“小顾叔叔,我们一起吃,你快讲故事吧。”说着,李安芦就将手中的大包牛肉干递了过去。
看到小姑娘信了,曾顾晌满意的接过肉干,幸福到整个人的神态都放松了。
“别看你林宝叔叔现在是个大胖子,当年可是俊美得很……”
曾顾晌细细道来。
十几年前,曾顾晌和林宝还是两个白净少年。
那时候的曾顾晌脸上没有疤,笑起来春风沐雨,很得姑娘们倾慕。而年少的林宝则在如意酒家帮厨,忘了说,如意酒家当时的大厨是林宝的爹。
有一次,曾顾晌到如意酒家吃饭,被林爹做的红烧肉迷得七荤八素,一天不吃想的慌,于是经常跑去缠着林爹,想要拜师学艺。
就这样,一来二去,曾顾晌和林宝成了好伙伴,虽然林爹没有收曾顾晌为徒,但也将林氏红烧肉的做法传给了曾顾晌,可说是待他如子侄。
当时威空镇还有一个很厉害的镖局,里面的刘镖头为人仗义,很得人敬重。他有个闺女,和林宝他们年岁相当,名刘卿,长得花容月貌,为人善良正直,性格爽朗,刚及笄便被一众媒婆踩踏了门槛,其中就有林爹派去的孟媒婆。
孟媒婆口若悬河,舌灿莲花,提亲是一把好手,奈何为人小气爱记仇,还爱钱如命。
林爹请孟媒婆的当天,拿了一个钱袋装了重重礼金烦请孟媒婆帮忙提亲。可没想到,那时的林宝贪玩,前一晚偷拿了钱袋里的钱出门应急,没有告诉他爹,于是,银子变成了石头,误了大事。
孟媒婆为人好面子,没有当面很猴急地拆开钱袋,回家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认为林爹在耍自己。
虽然后来林爹补偿了银子,道了歉,可这事依然被孟媒婆记到了心里。
再后来,双方家里都很满意,为刘卿和林宝两人定下了亲事。
一切本该很圆满。
奈何并不是事事皆如人意,一个小小的错误就能毁了大桥的根基。
孟媒婆促成了一桩姻缘,得了丰厚的礼金,很是得意,在一次吃酒中忍不住嘚瑟起来,被不对付的韩媒婆挑衅到:“这姻缘好啊,靠的可不是某些人的嘴皮功夫,那靠的是双方小伙子和姑娘,他们本来就好,不要人促成也能成!”
孟媒婆醉酒后本就意识不清,这一被激,为了表明自己的本事是多么大,开始夸大其词起来,添油加醋地说林宝在家偷钱,屡教不改,是她花了多大功夫才为林宝找了这么好个姻缘。
本来这些话听听也就得了,事关其他人的品行清誉,也不应多说。
谁想曾经去刘家求亲不得的二混子大黑就在隔壁吃饭,他早就被孟媒婆她们的动静吸引了,这会儿听到如此大的消息,管它是真是假,立马有了主意,跑去刘家告了那林宝一状。
刘家家风严格,虽只是一走镖的武夫,可崇尚的是诚实正直,也正因此,才能打下如今的家业。刘镖头一听二黑的诋毁,先是怒气横生,派人将二黑赶了出去。后又想到,既然二黑敢跑来家里闹事,市井中想必也有这种闲话。为了避免此事扩散造成的不良影响,刘镖头派人将林爹父子请来家中商讨此事如何处理,一方面是为了将自己信任林家的态度表明,另一方面也是想再次相看林宝证明自己的信任是对的。
林爹他是知道的,为人耿直,不作任何不光明磊落的事。而且,林家世世代代以文育人,据说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五柳先生是林家最尊敬的人。照理说,有这样一位父亲大人的教导,有这样的一种家风传承,林宝不会做偷鸡摸狗之事。
听到曾顾晌讲到这里,林宝陷入了回忆,他怎么也忘不了那天的事。
那天,壬夙年五月初二,娘亲的忌日,父亲在家。
每一年的这天,父亲都会带着自己放下任何事情,在家对着母亲的牌位,絮絮叨叨一年的事情。
那天,父亲的背影很欣慰,他对母亲说:“慧儿,小宝已经长大了,他越来越乖,也越来越聪明,很像你。”
父亲抚摸着母亲的牌位,为了避免自己看到他的眼泪,背过身去继续念叨着。
光线被门帘挡在了门口,室内光线昏暗,可是父亲的背影很高大,也很坚强。
“慧儿,我请孟媒婆为小宝说了刘家的闺女,那孩子好,你如果在,也一定喜欢。那孩子懂事明理,有她在,以后我去陪你了,也能放心小宝。”
后来,刘家来人,请父亲和我过去,本以为是商讨成亲事宜,没想到刘伯父问起了礼金的事。
父亲本想遮掩过去,可那时的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比父亲快一步将此事托盘而出。
在我的心里,我本就打算第二天将钱还回去,这只是借不是偷。何况,这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事,算不上偷鸡摸狗。
可我哪知道,未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只看结果,这就是偷鸡摸狗。年少气盛的我,在刘伯父的面前,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不堪大用信口雌黄只会狡辩的形象。
父亲见事情发展不对,想要替我辩解,哪想,突然闯进几个不明来历之人,各个武功高强。
大家措手不及,抵抗不力,最后刘家几乎被灭了满门,只有躲进壁橱的刘小姐活了下来,而毫无武功的父亲,也在混乱中被人杀害。
“那……那你……”
此刻的李安芦已经鼻头通红,大概是还不能面对如此惨案。
“我被人救了。”
林宝看着小姑娘,指着曾顾晌说:“被他救了。”
曾顾晌接话说了下去:“那天我有急事找林宝,听他家的人说他们父子去了刘府,便也去了刘府,哪知府内血流成河。我怕被人发现,便躲在一旁,后来,也只是乘人不备拖走了林宝。”
“如果再早一点,说不定林伯父……”
“好了好了,怎么就开始走悲情路线了。你不是要给小姑娘将八卦么,怎么说这些,小心安安晚上睡不着找你算账。”
林宝深觉气氛凝重,看着好友又要陷入自责情绪里,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口调侃到。
李安芦也是乖觉,立马配合到:“对啊,小顾叔叔,你还没说林叔叔为什么要嫉妒你呢?”
“对对对,我越说越偏了。他嫉妒我啊,那是因为他喜欢上了刘姑娘,但刘姑娘喜欢我。”
曾顾晌坦坦荡荡,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仿佛说的那个姑娘只是个普通姑娘,而不是自己好兄弟的未婚妻和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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