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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喻一维只是个办事的,不该说的不该做的有分寸,只带了季雲渡走。
趁余叶抱走的间隙,黑色的汽车已经驶上了大路。
车停留了一会,刚刚冷下去的车子一下子又暖了起来。喻一维主动和他聊天,但是他没有多大兴趣。
跑了两趟远程,油箱没剩多少,路边服务区不远就有个加油站,递出几张红票子,让把油箱给他加满。
“你饿吗?饿得话我们先买点东西垫一下。”
季雲渡摇了一下头。
“等暑假我们把妹妹一块接来,还不好?”他在企图用景薇和季雲渡搭话。
“你能替我爸做决定吗?”一句话把他给问懵了。
“我可以和你父亲申请一下。”
以他在季振奇身边这么多年,其实他知道季雲渡现在能回去就是因为风声过了,所以才带他到身边的。
不过景薇过来,他也不能够确定,等问过之后才行。
这趟回的是老宅子,位于郊区,两侧的大门有人看守,看见是喻秘书,直接放行,车子停下来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毕恭毕敬的接下季雲渡,迎他进门。
蓓可和信翰在楼上看见门口的动静,早早就跑下楼来等季雲渡,一看到就把人抱住。
骨子里的血脉始终相连,季雲渡看见她们就很亲切,回抱她们。
“爸爸还没回来,咱们先到楼上吧。”
蓓可是姐姐,比她们大一些,侧身请了喻一维进来。
保姆还没放假,就站在一侧。
季振奇回来到了晚上,显然是从饭局上下来的,身上的衣服一进门就递给站在玄关的保姆,看见喻一维也不急让他汇报。
“过两天你过去打点一下。”
喻一维心下盘算了一下,季振奇交代他的,自然就那么几个,往年都是季振奇不愿意去,派他过去一趟,临了直接让他放假。
而这些人里面无非都是些裙带关系的,塞几张卡,顺带在年关送去些礼品。
抬头看向二楼,捏了下眉心,手扶着栏杆上去,看见三孩子。最小的安静的听着姐姐哥哥讲他们学校的事情,偶尔有他可以插进去的也说些自己身边的。最多的就是提起景薇。
蓓可对这个小妹妹很有兴趣,建议下次来也把她带来,但不知道怎么和爸爸说。
季振奇为了孩子的开心,答应让他们多见面,而且下次带着景薇来。
这一让步,无疑拉进了和季雲渡的距离,他在季振奇亲近他的时候也不再闪躲,也明显让季振奇更加开心。
没了母亲后,她们每年初二只是过去探望一下外公外婆,其余时间都是在家。偶尔去串门,但是也只是表面上客气的问候。
昨天喻秘书走的时候还问了什么时候送季雲渡回去,他当时上楼没有想好,说是打电话通知他。
现在他不想他回去,想留他在这里多住几天,不仅是为了蓓可他们两的恳求,也是自己为了一点点的弥补这个孩子。
季振奇希望他留下来过年,今年带她们回趟外公家。
“你外公好久没见到你了,今年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吧。”
“我答应了阿姨她们留两天就回去。”
季雲渡回来不习惯这里,而且他对环境的感知度很敏感。
“我给她们说你过完年再把你送回去。而且他们两盼了你好久了,留下来和我们过完这个年再走也不迟。”
他本来直接想回绝,但是姐姐在底下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季雲渡得到信号后,看了姐姐一眼,示意她自己明白了。
“我可以想想吗?”当父亲的被孩子拒绝是下不来台的,所以他临时改变的态度也给了他缓冲的时间。
“你明天告诉我吧。”吃完饭季振奇首先离桌,让一旁的阿姨候着,等他们吃完再收拾。
季振奇的离开,无疑是解开了她们的束腹带,一个个看见吃的都风卷残云,阿姨也是很久没看到她们大口吃饭了。
以前小的时候给季雲渡备下的围兜他还是能带的上,不过已经过了该有的年纪,如今的他也不再用了,拒绝了阿姨的好意,便和她们上课楼。
楼上她们的房间紧挨着,即便季雲渡不回来住,阿姨也是定期打扫,住之前重新换上被罩,其它地方都是干净的。
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浴,所以房间很大,床也是按照双人床规格定制。
回到房间洗完澡后,他们都到季雲渡的房间来,带上抱枕和零食,然后一块看电视。
蓓可和信翰都打听他住的那个乡村,比方:冬天冷不冷呀?
“不是很冷,那边也不烧暖炉,也很少有人家里装空调。”
“啊,这么惨,那你夏天怎么办?”
“夏天,那边有很多大树,可以遮挡阳光,而且家那边有很多林子,所以不热。”
“那你学校大吗?教学楼都是怎么样的?”
季雲渡在脑海里回忆道,“学校不大,学生也不多,最多的年级也就30来个学生。”
蓓可听着他的描述,明白那边学校也不好。既没有市内体育场,夏天也没有空调,冬天还没有暖气,而且每个年级也就那么一点学生。老师有些还是村子的。可见教学环境真是差的很。
“可是你们年级不分班级吗?”
季雲渡告诉过她,学生很少,“总共就那么点学生,还怎么分班。”
也是。
提起余叶,也算是“养父母”吧,对他很好,而且自己穿的衣服都是由余叶亲手做的,说的她们一个羡慕。
“我也好想去。”
“爸爸肯定不让去,再说了,弟弟都不让在我们身边,也很少回来,我们肯定不让去。”
信翰听他的描述,等喻一维再次来的时候悄悄的拜托了他,拍几张照片回来。
一晚上季雲渡睡的不安稳,大概是换了地方,他早上起来的很早,然后在大家起床前穿戴好,已经看电视好久了,这才听见门口的敲门声。
请进……
季振奇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告诉了自己留下,不过希望下次接自己的时候能够带上景薇。
这是他唯一的条件。
“好。”
季雲渡出去给余叶打了个电话,返回来把手机递还给了他。
在他刚刚给余叶打电话的时候,很认真的在听,仿佛对面的一缕风声他都不能放过。告诉了余叶他要在这里呆到年后,至于几号到家他现在也不知道。让他们放心,然后在心里掐算了一下时间,景薇这个点差不多起床了,但是没有在余叶身旁吧,或者就是躲着她接电话的。
“阿姨,你告诉阿妹,我回去会给她带好吃的。”
“好,你还不知道就她那样,一顿好吃的就给打发了,没事的。”难得他能这么惦记着自己的孩子,毫无血亲。
可事实上,景薇早早爬起来,一直闷闷不乐。连带着整个年都瘦了几斤。
初二回她们母亲的娘家,当年她们女儿离世这个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他们不能接受,虽然知道她身子骨不是很好,经常吃药,但是怎么能想到扔下了个半大的孩子就走了,甚至还提出让做尸检,怕是他这个好女婿动了手脚。最后终是舍不得,不想让女儿走后还要忍受这冰凉的刀片在身上划来划去,然后这件事就暂告一段落。
至于送走孩子,他们虽然替他落了户,终究人多嘴杂,那时即使不为季振奇考虑,也得为这几个孩子以后考虑,父亲下马,他们的家庭能撑到何时。
好几年没有见到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看,随他妈,继承了妈妈的桃花眼,鼻梁也挺,至于这耳朵就是薄了点。
古人讲究,耳朵厚点有福气;肉肉的手也是有福气的人。
不过不能全信~
热乎的初二大团圆后,外公给她们一人一个大红包,很薄,但里面的东西可保她们以后生活无忧。
大人给她们的红包,季振奇不会过问,只道她们要好好保存。
等年后挑了一个晴天,这让把人送走。
自此以后的寒暑假季振奇都会把他和景薇接来,和这边的姐弟俩做伴。
慢慢的,大家彼此都很亲近,也约定每年都要见面,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放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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