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弯

　　第7章

　　晚上，蓝时新睡得并不太好。
　　多久没有失眠了？
　　很久了吧。
　　脑子里过去的事一直在不断闪现，那人的长相已经模糊，但是他说的话还是能清楚地记得，包括他的语气和神态。
　　那个人嘴角一歪，冷笑着，字字清晰，冷漠地告诉他，“哼，你还真把她们整天意淫的事情当真了？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人，以为有副好皮囊就能获得所有人的喜爱？乡巴佬，还是个基佬！假装和你做朋友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喜欢你？！哈哈哈哈……做梦呢！”
　　是她们在意淫么？
　　明明有那么多亲密的接触……
　　所以是自己自以为是了。
　　以后都不要轻易去喜欢了，不要轻易地喜欢。
　　基佬。
　　没有说错呢，自己就是喜欢同性，能怎么办？
　　做梦？
　　或许就是一场梦而已。
　　现在，又要开始另一场了么？
　　明明已经受过伤害，为什么还是没有拒绝？
　　为什么不能拒绝？
　　狠不下心？
　　因为他的笑脸太迷人？
　　还是已经来不及了？
　　喜欢的就不要克制么？
　　可是他喜欢女生啊，喜欢女生呢！
　　到底如何是好？
　　乱！
　　晚饭的酒还是喝得少了，醉了估计就没那么难熬了。
　　彻夜难眠。

　　古十行李已经拿过来，他带上耳塞一边听歌一边玩游戏。他没事的时候喜欢玩一种叫升级的纸牌游戏。
　　他很觉得很有趣，还玩得很不错，等级挺高，胜率也保持在百分之六十左右。
　　玩这个游戏，他最怕遇到猪队友，那手握再好的牌都可以输。遇到会玩的队友，再差的牌他也有翻牌的信心。
　　今晚平时和他玩得很好的牌友在线，于是他玩了几把，都胜利了。
　　心情十分地好，本想吊着粉丝明天再告诉她们蓝时新同意一起直播的消息，临睡的时候他还是发微博说了。
　　明晚，表叔有约。
　　这一晚，他睡得很好。

　　早上，古十被一阵好听的吉他声叫醒。之前直播因为关上门窗，虽然有隐约听到蓝时新练吉他的声音，但没有这么连续这么精准这么好听。
　　但一下子根本起不来。
　　酸！痛！
　　浑身都酸痛！
　　这就是蓝时新提醒过他的后遗症？果然干农活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啊。
　　晃悠着来到二楼的大阳台，古十往下看到了正坐在门口弹吉他的蓝时新。
　　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光是看他跳跃的手指，听着动听的吉他声，古十就已经佩服五体投地了。
　　古十不会弹吉他，但有朋友在玩，那朋友时不时会在他们旁边炫耀。那时候他以为那个朋友已经算是很牛了，现在看蓝时新的技术，古十才真正体会到牛人的水平。
　　忍不住吹声口哨～
　　听到口哨声，蓝时新仰着头，看到了楼上对着他咧嘴笑的古十。
　　“挺牛的嘛！”古十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蓝时新抿着嘴笑了。古十的这个赞赏他没有脸红，因为这是他最自信的一件事，他欣然接受了。
　　“早餐煮好了。”蓝时新说。
　　“哦，我先洗漱。”

　　古十下楼的时候，手里拿着可乐，刚开600毫升的可乐已经被他喝了小半瓶。
　　“一大早就喝这个，你都不用吃早餐了。”蓝时新抱着吉他，对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经常拿它当早餐。”古十举着手中的瓶子道，“我的最爱呢！”
　　“吉他挺特别，纯黑色，我以前见别人的都是黄色的？”古十靠近蓝时新，摸了摸他的吉他。
　　“这是我姐给我挑的。”蓝时新说。“早餐在厨房里。”
　　“你这么体贴，我都舍不得回自己家吃饭了。”
　　“反正你爷爷三天两头不在家，你在这里吃也可以的。”
　　“他不在家去哪里？”
　　对古十这个问题蓝时新很意外，古十难道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爷爷？
　　蓝时新楞了一下才回答，“他有时会去做法事，不去也是在外面打牌。”
　　“哦～”
　　对于自己的爷爷，古十还真的是不了解，反正姑姑和他说的都是两人吵架的事，别的事根本不会提。
　　做法事？那是干嘛？不了解，也不想知道，反正自己不会去做这些。

　　古十自己来到了厨房，桌上盖起来的锅里有瘦肉粥，古十自己盛了一碗，吃完后再次将所有的碗都洗了。
　　还没将碗放好，古十就接到了自己爷爷的电话。竟然是告诉他有人过世，要古十跟着他一起去做法事，之前对这个词语还是很陌生的古十瞬间明白了其意思。
　　不！他不要去！
　　光是农村的夜晚已经快要将他吓得半死了，还要去死人家里过夜？！
　　打死都不去啊！
　　但爷爷只是通知他，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最后他听到说蓝时新也回去，还没来得及细问，爷爷就挂掉电话了。
　　蓝时新！
　　古十快速将碗放好，跑出去找救星蓝时新。

　　“嗯，是附近村的一个老人过世了，请你爷爷去做法事，我也会去，你爷爷也告诉我了。”蓝时新正在自己房间里将吉他收进盒子里。
　　“我不想去。”古十脸上愁云密布。
　　“那你就不去。”蓝时新说。
　　“我爷爷说一定要去，我还没机会拒绝他就挂了！”古十说着快哭了，因为这件事光想想就很让人太害怕啊。
　　“你打电话他说，他会理解的。”蓝时新安慰他。
　　“真的？”古十抬起头满怀希望看着蓝时新。
　　“应该吧。”蓝时新又有些不确定，按照古十爷爷的财迷习性，蓝时新大概能猜到他叫古十一起去的原因。
　　自蓝时新高中开始，每次有这样的事情，只要蓝时新在家，他爷爷都会叫上蓝时新，让他帮忙做点香烧纸的人。
　　一个原因是蓝时新年纪轻，能暗一整夜，最重要的是蓝时新不和他们计较钱。按照他们以前的价格，蓝时新的工作简单却辛苦，一般都要给三四百的，而蓝时新每次去都只拿一百，还不和他们分别的东西。
　　所以他们每次都会叫蓝时新。这次叫上古十，蓝时新估计是他爷爷要带古十去熟悉业务，也许下次就不会叫自己了。
　　因为工作实在是简单，难受的不过是熬一夜而已。
　　但，古十这么怕黑，还让他去逝者家里，真的是为难他啊。

　　拒绝！
　　电话打过去，古十连自己不想去的原因都没表达完，就被他爷爷拒绝了，态度相当强硬！
　　怪不得姑姑总是能和他吵起来，太专横了！
　　古十放下手机看着蓝时新迟迟出不出话来。
　　蓝时新只能拿人死如灯灭，没有什么鬼怪可以出来害人的话来安慰他。
　　没想到这么一安慰，古十眼泪彻底流出来了。他虽然想争气，想像个男子汉不当一回事，但，实在做不到啊。
　　想象力如遇春的野草一样疯长。
　　光是想象，恐惧就已经将他吞噬了，还要去现场？天啊，这才是姑姑让回家的目的吧！
　　惩罚来了！

　　“你不要想太多了……”
　　古十已经瘫坐在自己房间的地上了，蓝时新蹲下想要安慰他，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害怕一样东西并不是安慰可以解决的，只能他自己克服了。
　　“先起来吧。”蓝时新站了起来，伸手要拉他。
　　“我觉得我会在现场晕过去。”古十不争气地擦着自己不断往下掉的眼泪，声音开始带着哭腔。
　　“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的。”
　　“嗯。”
　　古十伸出双手，蓝时新两手一用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但好像对古十的体重估计错误，用力过猛了。
　　“彭！”
　　蓝时新摔到了自己床上，而古十则趴在了他胸口。
　　虽然和上次将古十救出水里的姿势差不多，那时候两人还光着上身，肌肤贴在一起。但那时候的蓝时新只想着救人，而古十还有点懵，两人并没有什么尴尬的感觉。
　　这一次。
　　虽然古十脸上还带着眼泪，但蓝时新突然就心跳加速了。

　　而古十则盯着蓝时新，咯咯地笑着。
　　突然被蓝时新拉着摔倒在床上，他楞了一会，看到蓝时新一脸不自在的样子。
　　古十笑了。
　　于是蓝时新笑着将古十推开了，不想让他感受到自己不同寻常的心跳和脸红。
　　被推开躺到一旁的古十还在笑，那劲头，一时半会不会停下来。
　　蓝时新搞不清楚他的笑点，但很庆幸他笑了。不然不知道怎么继续安慰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这失败的行为，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近在迟尺的古十。
　　蓝时新可以清晰地看到古十的睫毛、嘴唇，感受他温热的呼吸。
　　是危险的距离！
　　“这么浪漫的场景，我差点就要摁着你亲下去了，还好及时想起你不是大胸妹，哈哈……”古十还在笑，但忍不住要表达自己的想法。
　　“嗯？”蓝时新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但，古十摁着他？有力气么？
　　“胸部硬邦邦的，下半身也是……哈哈……”
　　下半身？蓝时新吓了一跳，仔细感受一下并没有发现异常，无奈笑了。

　　“我要去洗碗。”蓝时新坐了起来。
　　“我已经洗好了。”古十也坐了起来。
　　“哦……”蓝时新坐着没有看古十。
　　“看你脸红的，你不会想亲我吧？哈？”古十又试探着。
　　“没有！”
　　“也是，你怎么看也不是和叶凯一路的嘛，他多娘气……”
　　“叶凯？”
　　“哈哈……”古十又笑了，没有回答蓝时新的话。对于同性恋这个话题，他还是选择不轻易和蓝时新说。
　　万一他恐同呢？
　　万一他是同呢？
　　都不好处理呢！
　　这么好的朋友要是失去就太可惜了。
　　他突然有些自私起来，像是忽然发现了宝物，不愿与人分享。

　　蓝时新沉默着没有再追问。
　　蓝时新不知道古十平时是不是也这么和朋友说话的，对古十他有很多不了解。但他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要是古十经常这么和他说话，这么撩人于无形中，估计两人没办法成为朋友了。
　　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结局就是要么成为情侣，要么什么也不是。

　　蓝时新出门了，古十不知道他去干嘛，因为他走的时候，古十正在厕所蹲坑呢。
　　虽然有他电话号码，但打通了却没有接。
　　蓝时新的父母出去散步还没有回来，蓝时新就这样留古十一个人在他家了。
　　这么放心？古十有点佩服他。
　　但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呢。上厕所的时候他刷了微博，粉丝们知道蓝时新同意一起直播，评论都炸开花了。
　　清一色的跪舔！
　　鄙视她们！
　　于是他出来后在阳台录了一个很贱的视频作为报复，很抱歉地告诉她们今晚不能直播了，他要去做法事。
　　假装得相当酷，相当帅气！
　　本以为她们会好奇自己要做的事，没想到她们竟然要蓝时新代替他直播。怎么可能！蓝时新也要去的好么，要是他不去，自己怎么敢去啊！！
　　哭过之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差点就要被击散了。
　　一堆假粉。
　　于是和粉丝扯来扯去，最后决定十点直播。因为他们下午两三点这样过去逝者家里。
　　但现在都快九点了，蓝时新还不回来？古十只好下楼去问他妈妈了。
　　早上蓝妈妈散步回来就一直在院子里打理花草，又是浇水又是剪枝的，古十曾下去说要帮忙，被赶走了。
　　那是蓝妈妈的乐趣，她不和别人分享。

　　“阿姨，蓝时新去哪里了，怎么打他电话都不接啊？”古十来到蓝妈妈身边，乖巧地问。
　　蓝妈妈正在给月季整理造型，听他这么问，笑了起来，“他估计去钓鱼了吧，手机怕是落家里了。”
　　“钓鱼？”古十没想到蓝时新还有这样的爱好。
　　“是啊，你要找他就去他平时游泳的那里找，你知道在哪里么？”
　　“知道。”
　　“那就去吧，两人一起作伴才有意思嘛。”
　　“哎，那我去了。”
　　古十开着蓝时新家里的女士摩托车出发了，这是蓝妈妈坚持让他开的，说那地方有些远，怕他走路累。
　　古十倒是不怕走路，但他怕热，所以同意了。

　　蓝时新心烦意乱的时候会去钓鱼，刚从深圳回来的那个暑假，他几乎天天在河边钓鱼。
　　静静地看着河面，守着鱼竿，告诉自己专注眼前的东西，别的，别想了。
　　开始没有用，后来渐渐地有用了。
　　不该想的，不该记住的人和事，他慢慢淡忘了，或者说尘封心底了。
　　现在，他们又一股脑出现了，还伴随着新的烦恼。
　　古十。
　　哎，古十有些危险，可自己还是选择了靠近。
　　明明可以拒绝参加直播的，明明可以告诉他真实原因让他避免去逝者家里的，蓝时新都没有做。
　　危险又有致命吸引力……
　　烦恼啊！

　　“哎呀，鱼，鱼，鱼！！”
　　突然的叫喊声让一直发呆的蓝时新回过神来，他看着不远处呼喊着跑过来的古十，有些恍惚。
　　因为古十大喊大叫手舞足蹈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鱼没有跑掉，很有经验的蓝时新就是盯着古十看，手上的动作也没受影响。鱼被钓上来了，是一条两斤左右的罗非鱼。
　　“这鱼也太丑了！”古十没有了最初的兴奋劲，一脸嫌弃地看着水桶里傻乎乎呆着不动的鱼。
　　“清蒸挺好吃的，因为是野生的，肉质很鲜美。”蓝时新无奈笑了，对着他解释。
　　古十对吃的并不感兴趣，对能否钓上漂亮的鱼比较有期待。“这河里还有别的鱼么？钓条好看的！”
　　“怎样才是好看的？而且也不是想钓就可以钓到的啊。”
　　“也是！”古十兴趣缺缺地坐在了蓝时新旁边。
　　蓝时新选择钓鱼的地方在他们游泳的大石头上游，旁边有一丛竹子可以遮阴，地上有一小块石头可以坐。
　　蓝时新一个人坐很宽裕，古十一坐下来，两人立刻挤到了一起，手臂的皮肤都可以感受到古十皮肤上的汗珠粘了上来。
　　“你怎么过来了？”蓝时新站了起来，把鱼饵甩到了另外的地方。
　　“找你呗，出来也不告诉一声，打电话又不接。”
　　“哦，忘记了。”蓝时新是真的忘记带手机了，出来的时候就心神不定的，还要刻意躲避古十。
　　“比我还忘性啊？”
　　蓝时新并不想承认，因为他这次只是失误，他不忘性的，很多事都记得很牢，想忘记都难。
　　“回去吧，要直播呢，那些女人吵吵着非要中午直播，好像见不到你晚上就没办法睡着一样！”
　　“现在？”蓝时新很吃惊，他还没准备好呢，也不知道要和古十合作什么歌曲。早上古十还和他说今天晚上要去做法事直播就算了。
　　“约好十点，我们还可以回去准备一下。”
　　“那行。”
　　收拾好东西，蓝时新往回走来到了他停放三轮车的地方。“你刚才走过来的？”
　　“你别提了，你妈妈让我骑你家那辆摩托车，到那边桥就没油了！我只好将车留在那边，因为怕热，跑过来了。”
　　“跑过来不是更热。”蓝时新有些无语。
　　“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下河洗个澡再回去。”
　　“你还敢下去？”
　　“为什么不敢，不是有你么？”
　　“下次吧。”蓝时新对自己并不是太放心，他觉得应该在浅水的那条河教会古十别的游泳姿势，再让他来这边才保险一些。
　　“好吧！”古十也不是太坚决。回去直播还是比较重要的。
　　蓝时新带着古十去村头商店买了一瓶汽油灌进了摩托车油箱里，摩托车就又可以开动了。
　　那商店的货品对习惯城市生活的古十来说商品可能不够齐全，但对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还是很便利的。

　　两人回到家，蓝时新先把鱼养到了盆里，才和古十上楼商量直播要选的歌曲。
　　古十自称人肉点唱机，因为时间紧张，对于歌曲他并不挑，主要还是看蓝时新比较熟悉什么歌。
　　蓝时新所练过熟悉的歌曲大多是老歌，最后他们选定了两首歌，《光辉岁月》和《海阔天空》。因为这两首蓝时新弹的最多，正好古十也会唱。
　　不过古十觉得蓝时新只上半小时，除去和自己和粉丝互怼及粉丝调戏蓝时新的时间，两首能不能唱得完还是未知数。
　　蓝时新弹吉他或许可以不受评论影响，但他早就习惯一边唱歌一边看评论了，条件反射下也会怼回去啊！
　　这点，古十还是很了解自己的。
　　所以两人配合着练习过了两遍之后，古十就决定不练习了。
　　“你确定可以了？”蓝时新还是有些不放心。之前他虽然毛遂自荐要帮古十伴奏，说那是一时冲动也不为过。真的要在别人面前演奏，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自己练习了这么多，从未出去表演过。
　　“可以了，你这么厉害，轻轻松松可以搞定，她们也不太在乎我唱得如何……”
　　“你唱的很好听！”蓝时新真心赞美。
　　古十平时看起来似乎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跳脱，但唱歌的时候还是很稳重真挚的，声音也很好听。
　　蓝时新挺喜欢看他唱的。

　　“那你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表扬我，让她们知道自己是在忽视怎样的好嗓音！”
　　“我也要说话？”
　　“你不想说也可以，但我想她们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开口的，为难我是她们的爱好。”
　　“或许是因为你愿意满足她们吧。”
　　“哎……你不要那么真相！我就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
　　蓝时新看着说着说着就唱起来的古十笑了。觉得直播应该是古十比较喜欢做的事情，因为他嘴里抱怨着自己的粉丝，眼里却发着光。
　　古十虽然说不用再练习，可时间还没到，蓝时新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当古十开口唱了几句《心太软》伴奏就跟上了。
　　不知不觉，蓝时新弹了很多首歌，而古十也能唱得出来，古十很满意自己人肉点唱机的能力，而蓝时新则很高兴两人可以合作那么多歌曲。

　　直播开始前，古十先连接好了设备，打开APP，告诉蓝时新要看哪里，哪里可以看到评论之类的。
　　从未接触过直播的蓝时新觉得挺新奇的，通过一个小小的屏幕就可以和那么多人分享东西，还不用看别人的表情。
　　很好！
　　开始直播了。
　　不知道她们都很闲还是呼朋引伴而来，直播间刚打开，人数就蹭蹭往上窜！
　　古十还在试音调整设备，粉丝一见到蓝时新的正面，评论立刻爆了。
　　平时她们都是一些人在调戏古十，一些话在看戏，评论一条条地刷，有时候甚至可以对话。
　　现在嘛，基本看不清她们发的什么，一条条闪出来又滚出去，除了一堆心和闪出来的礼物，别的要睁大眼睛才看得到，其实也不用看了。
　　全都是表叔表叔的！
　　“很好，你们继续……”古十嘴角上挑，酸溜溜道。亏他还挑了自己最帅的衣服换上了，就没有一个夸他的。
　　第一栋别墅爆出来，接着第二栋，第三栋……
　　看着代表着最贵礼物的别墅，古十连哼都不想哼了。
　　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了不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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